《天际线》天际线工作室

4、赌神的旧日风云（二）

　　“你是谁？”他没有转过身去，装作淡定地问。
　　“出去一下，我你都不认识了？”后面的人嬉笑着说。
　　“找我有什么事？”他心率在加快。
　　“紧张什么呀你转过头看看！”
　　那个嬉皮笑脸的人竟是阿坤。“你他妈怎么了，连我的声音也听不出来了？”阿坤走上前去。
　　“啊啊，是你呀。天呐，吓死我了。”
　　“搞什么飞机呢，背着我看鬼片去了吧。行了吧该准备了，我不打扰你了。”
　　他敷衍答复了下，还是想不通为何会把他认错。
　　他不知不觉地走到了大厅门口：“想走，现在只需要打开门，踏出去，就可以永远离开这个地方了。”凝望着灯火通明的街道，烧烤摊的小贩的叫卖声不断，游人与当地人络绎不绝。那没有都市霓虹的绚烂，却充斥着温和有度的热闹。他感到一种温暖，与漆黑暗淡的学校相比。
　　于是他转身向回走，心中还回味着夜晚的街市。“啊呀！”
　　“你小子走路不长眼睛啊！”这个语气低沉又沙哑的说话者正是刚刚所见那局的擂主！
　　“大哥，抱歉，抱歉——”
　　“呦，这不是李林嘛。”那人还是从李林尽力遮掩着的面部识出了他。“早听说你了，没想到啊，当年的学霸，现在也会来赌场这种地方！我听说过你什么‘校园赌神’名号了，说的可真好听，今天就让你在真正的赌场感受家破人亡的感觉！”
　　“那么今天的对手是你啦？”他故作镇定。
　　“正是。”
　　他愣住了，心里在那短短的几分钟从里面到门口又到这里接受了太多讯息，他顿时瘫坐在旁边的躺椅上。
　　几分钟后，阿坤仍旧笑着走来，“现在可不是享受的时候，走，干完他们有你享受的！”他将手伸向李林。
　　李林轻轻地抓住他的手，被阿坤拽了起来。他好像失去意识了般被阿坤引向赌桌前。
　　他对面的社会大哥站起来，“介绍一下，这就是青年‘赌神’李林。今天大家随便玩玩，都是朋友，尽兴就好。”
　　“过奖了，我可算不上赌神。”他整整衣服，尽力地向周围的对手笑着。
　　“那么，开始吧，李林先生。”
　　随着局势之变，他们各自拿出几摞钞票放进下注区下了不同的注。“小林，该你了。”
　　他只知道那时他不停地跟注，又不停地赔，直到阿坤提醒他：“我们快没钱了小林，玩不了这么大了，要不咱们……撤吧。”阿坤的话中充满无奈，愧疚，更多的是心痛，阿坤也没有想到这么快他就会赔成这样。
　　“明明每次都是正确的啊。”他想着，小声嘀咕着。
　　该下下一轮注时，他突然起身，“各位，我得去方便一下，你们继续，等我回来接着和各位玩哦。”
　　经过荷官身边时，他记得那是方才不小心碰到他的那个女郎，笑着递给她了一杯水，“那么久也累了吧，喝点水吧。”接着大踏步走开了。
　　阿坤不知道他又是整哪一出，心急火燎。
　　那个社会大哥调侃道：“喝吧，这是李先生贴身为你准备的关照呢！”
　　“我看他是光看美女忘了牌局了吧！哈哈哈。”
　　“就这样还怎么和我们赌下去哈哈哈。”
　　笑声一片，只有阿坤站着，不停喘着粗气。
　　“各位，我回来啦，继续吧！”他坐下，阿坤拉着他的手要走，他没搭理。
　　“你怎么样啊美女，准备好了么？”
　　“我……肚子有点疼……想……上厕所。”
　　“啊，那也该歇歇了，换一个来替她，大家没有意见吧。”
　　哑口无声。
　　牌局继续，对手的兴致冷淡了不少。周边舞女开始跳舞，气氛十分热闹，那迷人的“风光”却被对面的社会大哥无视了，只是盯着自己的下注区，不知道该往那里看。
　　李林却越战越勇，几乎像是看穿了局面。他不断催着对面下大注，不出意料，钱全都到了他的手中。好像如鱼得水一样。
　　“今天就到这里吧，结束了。”大哥轻蔑地瞟了一眼他，便站起来扬长而去。其他对手便也散开了。“不玩了，不玩了！”
　　他漏出淡淡的得意的笑容。阿坤不知道该说什么，已经激动的不得了了。“怎么做到的，小林？”
　　他平淡的说着：“对面买通了一个荷官，真怪我不能早点发现。”
　　“怎么看出来的？”
　　“那会她撞到了我，脸色不对，我没多想，根本没记住她。牌局开始也没注意是她，但当我输了又输，我察觉有猫腻，一定不是我自己的失误！”
　　“她那时从东边走来，而我向东边走去时刚好见到那一群人在说笑，这可能是巧合，但他们的神态表情瞒不了我。我后来给她喝的水有作用快的泄药，他们没了她就不可能赢。”
　　“厉害啊小林！哈哈哈！这下他们可没处尴尬了！”阿坤畅快地说。
　　此时立刻有好多舞女跟到他后面，又是弯腰又是扭臀。“先生，你看我怎么样呢。”
　　他想起了小时候浏览网页时弹出来的广告上的搔首弄姿的暴露狂说着“赢了，我就是你的”那种动图，没想到真有一天会降临到他身上。
　　“你去享受吧。”说罢他把钱都给了阿坤，“别忘了，我是为你赢的。”
　　他独自向楼梯走。
　　不，他把那一步迈大了！啊！他从顶上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