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际线》天际线工作室

15、新生活的契约

　　啊！头好痛！
　　这是哪里？
　　我醒了过来，躺在阴暗的松林里，地上都是雪，背后是一个高高的悬崖。
　　我想起来了，不知火掉下去后，我就跟着她下去了。当时是什么的力量驾驭着我的腿，我也不知道，但是真的不由自主。
　　不知火还在我的怀里，她貌似昏迷了。有一点特别奇怪，在落地时我感觉自己的头撞在了棉花一样的东西上，不像是雪，而落体时好像有人托着一样，难道是生命之……生命之石呢？！
　　我抱起了不知火，看太阳，我们好像昏迷了许久，这里是云峰山背后的寒林盆地，据资料记载，这里城市的寒极。不知火脸很烫，我摸了摸额头，很热，好像是发烧了。生命之石就在不远处，外壳裂开了，里面是一颗闪闪的蓝色宝石，我把宝石装在了口袋里，拉上拉链，我感觉到了头瞬间不疼了，就连手上的伤口也迅速地愈合了，生命的力量真是神奇。
　　不知道这块石头对不知火管不管用，我将它放在了不知火的手心，她也瞬间苏醒了，只是全身无力。
　　“生命石只对外科伤病病有用……”不知火睁开了眼，道。
　　“外科……”妖精也这么专业吗，“那你……”
　　“可能是虚脱吧，我感觉好累！”
　　我背起了她，她拿着生命石。我们现在处于盆地边缘，而这林子四周都是悬崖，困在这里无疑是在南极大陆玩非洲原始人，在西伯利亚玩野外生存。
　　“哥哥，好冷……”
　　我抱紧了她，希望将身体内的所有热传给她，她蜷缩在我怀里，仿佛真的是一只小猫。虽已时值早春，但山中的空气仍然冰冷刺骨。这块盆地及其巨大，若走出去，那不可能。
　　“政府应该早点开发这里的煤矿，一脚下去全是煤。”悬崖边有裂缝，里面能抠出煤渣。这里也曾是政府划定的资源开采区，而因为新任市长注重保护生态环境，这里的森林煤矿才得以幸存。
　　我看不到任何人影和楼影，只有身后的云峰山和眼前的无尽树林，不过好的一点是，如果能找到云岭河的源头的话，就可以沿河而行。小学秋游来过这里，我应该还记得路线。
　　寒林盆地景区早在十年前废弃，幸运的话还能找到栈道，我沿着悬崖走。碎石与雪混合在一起，时不时可以看见几只雪兔跳过。临近中午，太阳生在头顶，但森林中还是太暗。
　　“哥哥！小心沼泽！”
　　不知火突然说话，我没来急低头，一脚踩进了烂泥中。
　　“这是云岭河的发源地，前面都是湿地，走不过去了。沿着河流走吧，我记得盆地就这一个缺口。”
　　好容易把脚拔出来，冰冷刺骨的水浸湿了我的鞋，我瞬间觉得左腿无力，要克服冰冷，还得要一会儿。我在河边的石头上坐下，眼望四周，水域很宽，但人鸟声俱绝，林子里显得特别安静。
　　不知火坐在我的大腿上还是不肯下来，我也没办法。我们的身高不成比例，我一米八八，她一米三八，在我身边的确显得很小。
　　我不抽烟，但随身携带打火机。掰了点树枝，捡了几块煤，点了一堆火取暖。肚子很饿，但没有办法，除非我们和松鼠抢吃的。
　　“我风衣呢？”我看不知火身上又恢复了往日的光彩，忙问道。
　　“好……好像落在山顶上了！”
　　“WTF？”
　　“对……对不起哥哥！我……”
　　“好好好好好！别这么看我！就七千块钱的衣服么，没关系！”
　　踢翻了火，污染了水，不知火忙说没关系。“这地方妖精称它北斋悬崖，人类称它寒林盆地，哥哥我知道路！”
　　亏我随身带饼干，不知火吃了一包，身体恢复地差不多，但她还要我抱她。
　　我又不是猫奴，不过还是照做了，眼神的杀伤力太大。
　　我们没有找到栈道，但找到了农民进盆地的小路。拐到了这个……什么峡谷，北绕城高速公路的高架桥高高地架在两山之间。
　　“云岭河谷，反正妖精是这么叫的。”
　　远处的山坡上搭着一个混凝土墙，上面印着：放火烧山，牢底坐穿。然后后面的电线上是……一个少女？
　　“少年好视力！你一定不常玩手机吧！”那个少女风一般地飞过来，站在我眼前。
　　不知火一惊，忙从我怀里下来，站在我身旁拉住了我的手。
　　“你是……”
　　“不知火的……老板，小清，在人类社会化名王小清。想必你已经知道妖精的故事了！”小清摸了摸不知火的头，对她道：“你不要怕我，我们现在是朋友关系！”
　　我还是有点懵，小清的出现太突兀了，而且是在“放火烧山牢底坐穿”的混凝土标语墙上。
　　“妖界是有政府的，至少现在是。”小清卖萌似地笑了笑，又拉起我的手道：“你知道你的爷爷吗？”
　　爷爷？那个在村子里不受待见，而总是给我讲奇异故事的爷爷？我点了点头。
　　“他是我的朋友，他救过我一命。所以我从昨天开始，就一直在找你。”
　　“找我？我做错什么了么？”
　　“我要履行我的承诺，做你的女仆！”
　　“啥……啥子安？”
　　“嘿嘿，你是重庆人？”
　　“不不，来自陕西，会说重庆话。”
　　不知火貌似也是懵的，昔日的老板竟愿意为人类做女仆？我想她应该会这样想的。
　　“老板……哦不，小清，哥哥也没有这么多钱包养咱俩啊！”
　　小清貌似明白了些什么，表情变得祈求的样子，道：“我真的不费钱呢，请不要抛弃我！”
　　又来了！这个眼神！我闭了眼，试图不再看她，而小清顺着我的衣服爬了上来，停在了我的胸前。小清目测和不知火差不多高，但重力明显比不知火小。“一定要把我带回去呢！我真的不费钱！”
　　不知火看见小清这副模样，我感觉到浓浓的酸味。她也没有说什么，只是一跃从背后擒抱了我，在这泥路上我脚一滑，就落进了旁边的溪里。
　　“啊啊啊啊啊啊啊！冷冷冷冷冷冷！”全身浸透在冰凉的雪山融水里那叫一个爽啊，这是一个小潭，我能够着潭底，水深至少一米八。我还是不由自主地把不知火与小清往岸边推，潭水清澈透明，我却浑浊无力。
　　“冻死我了！”当我再次上岸，我感到透心凉心飞扬。小清脱去我的上衣拧了拧，虽然有水出来，但还是感觉有点无力。我看着小清吃力地眼神，向她伸出手，道：“既然你想来，那就来吧。”
　　小清抬起头，我躲避开了那个眼神。她扑到了怀里拥抱我，而我却感到了异常的温暖。不知火也没有示弱，扎在了我们中间。
　　我感觉到了，这是我到这个城市以来第一次感到如此的幸福，难道妖精的神力真的可以穿透人的内心吗？
　　我没有想太多，因为我相信，新生活马上就要开启了！这一次不是梦，真的不是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