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落林空》苗墨

8、出院

　　康复治疗虽然很痛苦，可是盛树全都忍了下来了。文熙昨晚就通知了记者，盛树今天出院。医院门口一早就被围的水泄不通，还是医院领导出面给找了块不碍事的空地。
　　狄娅第一次在早上出现在医院，文熙在楼下招待着记者们，两个助理收拾东西办理出院手续。狄娅看到殷溪进来，拍了拍盛树：“我在外面等你。”出去时还随手带上了门。
　　殷溪在絮絮叨叨地交代了一大堆注意事项后，向盛树伸出了手：“恭喜你，出院愉快。”
　　盛树握了握殷溪的手：“谢谢你一直一来的照顾。对了，这个还给你。”他拿起那本《岛上书店》：“这本书不错，很治愈，我之前是一座孤岛，看完后是一座半岛。”
　　殷溪接过书随手翻了翻：“那就继续争取成为大陆。”突然，她看到其中夹着一叠钞票，她诧异：“你这是干什么？”
　　“欠你的饭钱。”
　　“医生不能私下收患者的钱。而且饭也不值这么多钱。”殷溪拿出钞票塞到盛树的手上。
　　“那怎么办啊，我欠你这么多人情怎么还啊？这钱你必须得收下。”盛树又塞回到殷溪手上。
　　“不行，这是原则问题。”钱又被塞回来。
　　“那不行我不出院了，留下来抵债？”
　　“我不是说了不用还吗？”
　　盛树还想分辨，狄娅敲了敲门：“树哥快点，文熙姐上来了。”
　　“那我以后有空请你吃饭，你可不许推辞。文熙上来了，我先出去了。”盛树拄着拐杖走出了病房。
　　文熙上来，看见两个人在门口站着，心里疑惑：“怎么在外面站着？”顺带瞄了一眼病房，看见殷溪在病房里不禁皱眉。
　　“殷医生进来交代注意事项，顺带检查病房。树哥太闷了，我陪他出来透透气。下面打点好了吗？”盛树还没开口，狄娅先接了文熙的话。
　　“差不多了，走吧。” 文熙看了一眼时间。
　　“好。”狄娅搀扶着盛树，朝着电梯走去。还未走到楼下，周围的患者和医护都纷纷侧目。
　　殷溪听见声音渐弱，走出了病房，注视着盛树的背影，他们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一个生活在浮华中，纸醉金迷；一个生活在尘世，看遍世间百态。两个人萍水相逢，大概此生都不会再见了吧。
　　盛树上电梯前，回头看了一眼，隔着那么多的人看见殷溪站在门口，他会再见到她的，一定会。
　　记者远远地就看见狄娅搀扶着盛树走了出来，一拥而上，盛树本来就拄着拐杖，被人挤得踉跄几步，安保见状围在他们周围围出了一个小圈，狄娅也没有站稳，盛树用另一只未拄拐杖的胳膊扶了一下，记者们的闪光灯就朝两人袭来。
　　“盛树你和狄娅是什么关系？”一支话筒出现在了盛树面前。
　　“朋友关系。”
　　“狄娅为什么今天会出现在这里？请回答一下。”另一只话筒不知从哪里伸出来。
　　“接朋友出院。”
　　文熙从一旁挤入小圈：“阿树不能久站，请先让他们离开，我来回答问题。”
　　记者们闻言，部分让出了通道，但是部分觉得经纪人的话并不能全信，仍在原地。盛树和狄娅在安保的包围下朝前挪动，盛树用一只胳膊护住狄娅，直到进入车内。狄娅先行上车，盛树单腿跳入车内，艰难的关上车门。汽车驶出医院，路边有部分盛树的粉丝拿着应援板，盛树放下车窗，招了招手就引起了一阵喧哗。
　　“谢谢。”许久狄娅出声。
　　“谢谢，没有我今天你也不用到这儿来，还有刚才在病房。”盛树沉默片刻，回应了狄娅。
　　“这不像平时你说的话。”
　　盛树沉默，没有搭话，狄娅撅了撅嘴，看向窗外。汽车行驶在路上，不知将要驶向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