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动的代价》雨嫣馨晴

122、第122章 令人怀念的曾经

　　本来看到尹天扬目光追随着陈海擎的样子，雷煜凡还真有些吃味。那目光中的专注，他其实也知道，那里面的味道，肯定与自己想像的很有些不同。他一直对尹天扬和陈海擎之间的关系很好奇。因为那太过复杂，复杂的让人有些嫉妒，更是羡慕。尹天扬和陈海擎之间，在某些方面，关系比恋人要多些，在另一些方面，关系比恋人少些……算得上是“扑朔迷离”吧。
　　而且，听说，陈海擎马上就要离开这里，回美国老家去了。这让雷煜凡莫明的有些失落，不知那失落中，是失去一个强劲对手的可惜多些？还是因为少了一个强悍情敌的庆幸多一些……其实，对于陈海擎，他雷煜凡一直挺佩服的。
　　尹天扬，还在看着陈海擎离去的方向……
　　他在想什么？如果是十几年前的雷煜凡，那一定不会疑惑，因为，他和尹天扬之间，是灵魂相通的朋友。可是，成为恋人之后，便难免会有些患得患失……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吧，自己对于天扬的心意，已经没再那么有把握了呢。有的时候，他真的觉得，当初，就不该把友情转变成恋情，可是，也不过只是那么想想而已。他雷煜凡，从来没有后悔过。相反，如果一直没有捅破那张窗户纸，他雷煜凡，才会遗憾终生呢。天扬面上的表情，不停的变幻，原来，此时内心复杂的，不止是我一个人。只是天扬，此时此刻，你内心的主角，不是我。以后，也不会再只是我一个人了。对不起啊，天扬。不过请你放心，我，雷煜凡，不再是曾经那个胆小鬼了，不是了……所以，我会歇尽所能的对你好，爱你，护你，让你幸福……请你，不要再迷惑，不要再难过……
　　尹天扬的神情有异让雷煜凡不由紧张，那迷惑中带了些许的疲惫，雷煜凡看得也十分真切，于是雷煜凡看了下四周，才轻拉了尹天扬一下，将尹天扬的思绪引了回来，压低声音在尹天扬耳边轻道，“天扬，怎么了？是不舒服了吗？还是站了这些时候累了？要不我扶你到一旁坐一下吧，怎么样？”
　　尹天扬看了看一脸小心翼翼的雷煜凡，轻轻摇了摇头。
　　雷煜凡见尹天扬摇头，忙接着问道：“那，你渴不渴？我去帮你拿喝的。”说着便想向着一个侍者那里走去。
　　尹天扬一直微笑着，看着雷煜凡为自己紧张来紧张去的，拉住他道：“真的不用了，我又不是女人，用不着你那么小心的对待啦。而且那伤真的没什么事了，不至于站一小会儿就弱到晕倒的地步，还有，翼帮的事情，我也都已经基本上放手给了海擎，累不着。所以，不要那么担心。你看，今天这里来了那么多大人物，很多都跟你有利益关系，你就快去忙吧。寒暄一下是不可少的程序啊。我不是小孩子，我会照顾好自己的。雷大妈。”
　　雷煜凡道：“什么雷大妈啊……我，我这不是……哎哟，这不是咱们刚和好嘛，我总得表现一下吧。不然你不理我了，那我不就很惨很惨了嘛。你等一下啊，我去去就回。”
　　看着雷煜凡的背影……尹天扬的心里，百转千回。
　　话说，这样的雷煜凡，让尹天扬觉得有点陌生。好像，就是从两个人“乌龙”合好的那天开始的吧，两个人之间的相处方式，就变得有些奇怪，尹天扬也说不上具体哪里奇怪，可就是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好吧，就当是因为十年的疏离之后、再一次的相聚，如今，害怕再次失去吧。尹天扬知道，这么想着的，不只是自己，雷煜凡也是一样的心情。
　　可是，煜凡，你知道吗？我不希望，你变成这样。为了我……你改变得太多。煜凡，也许我没有告诉过你，我喜欢那个意气风发的你，那个无所不能的你……而不希望，在我面前，你变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那不是你，不是真的你，也不应该是你。煜凡，你了解，我那样的心情吗？
　　这样战战兢兢的方式，不止你难受，我其实也觉得有些累。虽然我也是如此，想要贴近你的心，却又害怕贴得太近，然后一切再次重演……我怕我承受不住……
　　话说，从尹天扬重伤以来，雷煜凡就是这样……那一天的意外合好，其实尹天扬后来想想，也觉得有点太快了。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个人就好似回到了曾经……其实，想要让彼此都放下心防，也许真的需要一个过程。可是现在想这些，也没有用了，毕竟就算再希望可以自然的再次走到一起，那一层残破过的窗纸，还是再次被捅破了。于是，既然已经这样了，也不可能再推倒重来，那么……其实，尹天扬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去相处，才会对彼此更好。话说，要不是因为那一次的枪战，给了他和他一个缓冲，恐怕在他们之间，现在就会有一种名为“尴尬”的气氛萦绕不散。唉，也不知，是该郁闷于那一次的重伤？还是该感谢老天爷那样的安排。
　　其实，说真的，这个样子的雷煜凡，尹天扬十分不习惯。这样的雷煜凡，虽然还是同样的温柔，可看上去，却丝毫不像自然的温柔，反而像是刻意的讨好，让尹天扬心里有些无奈。十几年前的那种自然而然、如风自在，多么的令人怀念。如今这样的小心，这样的刻意，这样的在乎……他其实真的是很想跟雷煜凡顺其自然，好好的相处的。可是，他发现，有点难。不知怎么的，尹天扬就是觉得与曾经相比，心虽未变，可其它的很多事情都已经变了味道，变得有点……虚幻……让人担心，这也许，只是一场梦境，醒来之后，就会再度恢复成为一无所有。
　　尹天扬苦笑，原来还是高估了自己，以为重新来过，会很容易。这样的状态，希望只是一个过渡吧。曾经，真的是一道很难跨过的鸿沟啊。
　　尹天扬这么想着的时候，雷煜凡已经拿着两杯热饮回来了，“天扬，来，喝点这个吧，对身体有好处。”
　　尹天扬收拾心神，接过了雷煜凡递来的杯子。浅浅的喝了一口。
　　尹天扬想要说点什么，可抬头时，却看到雷煜凡的目光移向了大厅门口，那里……
　　那不是市长吗？他怎么也来了？话说这一次的嘉宾邀请是海擎包办的……不过这白市长……他一向都……看来，这市里对这个商业街的开发案，还真是挺感兴趣呢。当然，尹天扬也明白，那白市长可能是冲着林毅来的。
　　雷煜凡道了一声，“唉，看来，我还真得先离开一下了，那可是个难缠的角色。正好这段时间有个项目……”
　　尹天扬点头，“那你就赶紧去办你的事情去吧。我去那边坐坐。”
　　雷煜凡也点点头，“那你自己小心点。”
　　看着雷煜凡不舍的离开，看着那依然挺拔的背影，心里某种感觉再次被触动，既酸，又甜。
　　尹天扬摇了摇头，笑了笑。也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