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分夺秒》雪霁

7、第 7 章

　　2004年4月7日

　　CIB总部 10：10am

　　电梯门滑开，家辉以手抚额，步履不稳得走进电梯。一手撑在电梯上借以支持身体，他将头抵在冰冷的墙面，迅速的从怀中拿药，一个不稳，药片四散，在地上跳跃着。
　　一些画面开始在眼前浮现。
　　“我的癌细胞是否在扩散？”家辉一边整理着衣服一边问道。
　　“是的，因为你脑部内的癌细胞有可能会压住其他神经线，影响你其他器官，可能是你的视力，可能是你的记忆。”
　　家辉漫不经心的听着，把玩着医生桌上的北极熊摆设

　　家辉倒出几颗药吞下，剧痛袭来，他难以自持的沿着墙壁滑下，屈膝伏卧，变换着头部的姿势以求缓解。

　　“我究竟可以活多久？”
　　“如果以暂时的情况继续下去。”医生摇头，“不会超过三十天。”
　　家辉急促的呼吸，拿出一张纸巾擦去满脸的冷汗。
　　他吸了口气，尝试的扶住墙，撑起身，缓缓站直，合目抵制一阵阵眩晕。
　　电梯门开，一身工人装扮的冯志伟走进电梯，黄家辉倚着电梯已是站的笔直。
　　“有事想请你帮忙”
　　黄家辉审视着冯志伟。

　　CIB办公室外走廊
　　黄家辉和冯志伟一前一后的走向大办公室。
　　“黄sir。。。。”maggie迎上来。
　　“有甚么事？”
　　“陆sir的档案放在你办公室，等你签署。”
　　“我们好像没有找过工程部”
　　Maggie看了一眼冯志伟，诧异的问。
　　“行，是我的空调失灵，我找人修理。”
　　黄家辉带着冯志伟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DICK看着他们，面带怀疑……..
　　看着冯志伟小心的关上门，家辉道：“你想我帮你些什么？”
　　“你们CIB的电脑可以连接到整个警察部，我想你替我查一个刑警的资料。西九龙重案组4队，叶天成。”
　　CIB大办公室，A组众人或坐或站的聚在一起讨论研究案情。
　　“泰国送来的报告，原来渡船街那两个泰国人，是当地杀手集团的成员，但找不到他们幕后的主脑。”
　　“我看以他们的层次，应该不会知道谁是雇主。”
　　“你猜杀一个人要多少钱呢？阿风？”CAT看着DICK。
　　DICK却一言不发的直接冲到最近的电脑前，电脑屏幕上出现了冯志伟的资料。
　　“真的是他”DICK自言自语的道。

　　CIB总部 11：45am

　　黄家辉点开叶家叶天成的名字，屏幕上出现的是：Confidential!的字样。冯志伟疑惑的看向黄家辉。黄家辉指指屏幕：“没办法”
　　“怎么会这样子？你不要耍我，你们CIB也无法开启档案”
　　“他的档案被锁住”黄家辉平静的道。
　　“何以被锁上？”
　　黄家辉看了一眼冯志伟“可以有很多原因，主要的原因是，他的身份比较特别，需要保密，不让别人看见。”
　　“有什么人可以锁上档案?”
　　“有许多人，保安局长，警务处所有处级的，中央电脑部，甚至我们CIB亦可以这样做。”
　　冯志伟盯着屏幕“资料给人锁上，你告诉我是什么原因。”他看一眼黄家辉，“还不是你。”黄家辉看一眼窗户，站起身。
　　他警觉的从口袋中掏出枪，“你想上那里去”
　　黄家辉毫不为所动的走到门边，微微挑开百叶帘，只见大办公室内，A组所有队员都围在一起，似在讨论着什么，眼睛却时不时飘向黄家辉的办公室。
　　“我想他们此时已经知道你的身份。”黄家辉转过身。“我带你出去”
　　冯志伟怀疑的紧盯着黄家辉，终于放弃。
　　黄家辉走出办公室，冯志伟提着工具箱把帽檐压的很低。黄家辉从容的穿过办公室大厅，直接向门口走去，
　　Maggie大声道：“冯志伟警长站住。”
　　冯志伟一把勒住黄家辉的脖颈，带着他旋身，一支枪已抵上黄家辉的胸口。
　　所有A队警员都拿枪指着他们，神色焦急。
　　“放下枪”冯志伟拖着黄家辉向后移动，“全部人把枪放下”
　　黄家辉神色不变，低声道：“左边有防烟门。”眼前众警员的面容晃过，一片模糊。
　　冯志伟已经拖着家辉靠到走廊墙上，秀玲带领B队众人冲了上来。
　　秀玲大声道：“放下枪，放开人质。”
　　冯志伟一手勒着黄家辉，一手持枪抵着黄家辉的脖子。
　　慢慢退到安全门旁，众警员慢慢逼上前。
　　家辉低头，缓声“记住，跑上三层，再转另一个楼层，往汽水机的方向走，那儿有路，直出CIB。相信我，你别无选择。”
　　黄家辉的眼前几失去焦距。
　　“你不要骗我”冯志伟用力把黄家辉一推，转身闪进安全门。
　　众警员匆匆追去。
　　秀玲难以置信看着家辉。

　　CIB总部 4：10pm

　　家辉斜坐在办公桌后，秀玲坐在对面，冷冷的看着他。
　　“我知道他不是冯志伟。”
　　“你怎么肯定他不是冯志伟？”
　　“我见过冯志伟，我肯定他不是冯志伟。我不认识这个人。”
　　黄家辉撑着下巴，看着秀玲。
　　“但是DICK和CAT他们录口供都认出劫持你的男人是冯志伟。”
　　黄家辉摊摊手，“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想最有可能的，就是他们认错人。”
　　秀玲挫败的道：“那那个男人在你房间里面干什么？”
　　黄家辉看向天花板，指指空调道：“洗隔尘网。”
　　秀玲冷笑“这么简单？之后呢？”
　　“我就带他出办公室，然后他就在大门口胁持我。”家辉很无辜的样子。
　　秀玲倾身，追问道：“你没有和他接触过？那他为什么要进CIB？为何他要进你的办公室?为何他要做这许多事？”
　　黄家辉笑了笑“这个问题，我也很想知道。”
　　秀玲无奈“好吧，那是说此事你是毫不知情？唯一肯定的，是这个人不是冯志伟？”
　　家辉点头，算是默认。
　　秀玲抬眸看向家辉：“你有什么要补充？”
　　家辉摇头
　　“好,如果没有问题，我就会把这份报告交给洪SIR处理。但你觉得真的会有人相信么？”
　　秀玲靠向椅背，直视着家辉。
　　“这是事实。。。”
　　“事实上我是很想知道，你为何这样帮他。”这个问题是我自己想问。
　　黄家辉叹口气，“真相是什么？有时候连我自己也搞不清楚，我只是不想冤枉一个好人。”
　　“你觉得他是好人吗？”
　　家辉抬眼，微微皱眉的看向秀玲。
　　CIB总部 10：45pm

　　问讯室内DICK和MAGGIE正在询问杨启东。
　　“杨先生，你在泰国有许多朋友”DICK指指桌上杨启东和SAM会面的照片。
　　杨启东笑笑的看着照片“是啊，我有很多朋友，下回我结识朋友前先把名单交给你。”
　　“毒品不关我们的事，但我们在查另一宗案子，是关于香港的侯文华，我看这方面，你可以为我们提供资料吧。”
　　杨启东抬头看天花板“如果我帮不了呢？”
　　“我们只好把你调往毒品调查科。”
　　“慢着，你们是什么级别的？”
　　“什么级别的不要紧，对杨先生来说，最重要是懂得分辨谁是兵，谁是贼。”
　　杨启东笑“这样吧，我不想你们为难。你们找高级督察钟志荣来，我有什么都会和他讲。”
　　“这一位，就是你要找的钟志荣督察。”
　　“我可否和钟sir私下谈谈？”
　　maggie和DICK对看一眼，转身走出审讯室。
　　钟志荣在杨启东对面坐下。
　　“你好”
　　“你好，我是阿东，杨启东，是陆sir的人，你知道吧？”
　　“对不起，我不认识你，你究竟是说得那一位陆sir?”
　　“你不认识我？是陆sir，o记高级督察陆耀国，前几天他才和我说，把我的资料转交给你，还要我以后有甚么事情都可以直接向你汇报。”
　　“没有，没有人把你的资料转交给我，我的上司也没有把此事通知我。”
　　“不是搞错了吧？”
　　“对不起，我想我帮不了你”
　　钟志荣转身离开。
　　杨启东目送着钟志荣的背影，只觉得浑身冰冷。
　　门再次打开，黄家辉走了进来。
　　在问讯桌前站定，黄家辉道：“杨启东，我是CIB高级督察黄家辉，你的案子我已经替你了结，你没事了。跟我来。”
　　黄家辉径自走向问讯室门口，拉开门，站在一旁。
　　杨启东疑惑的看着他。
　　黄家辉带杨启东回到自己办公室。
　　“坐….”他示意道
　　黄家辉弯腰从文件柜拿出一份档案。
　　“这份是你做卧底的档案，因为让我中途借了了下来，所以重案组没有你的资料。”
　　家辉翻开文件。
　　杨启东质疑的看着自己的档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们CIB有权要求其他警察部门提供他们的线人及卧底给我们用，我选了你。”
　　“为何选我？”
　　“因为。。你是侯文华的人。而且颇得他得信任，所以我选你。”家辉低头看着档案“以后你直接汇报给我。”
　　“你是利用我了？”
　　家辉随意得翻着文件“我要清楚知道侯文华所发生得一切事情，你的档案，我替你保管。”
　　杨启东看着黄家辉，认真得道：“我是警察，我有权拒绝，现在我要求复职。”
　　“有谁知道你是警察？如果你拒绝我的话，我肯定你以后再不是警察。我有这个能力”
　　“你要挟我”
　　“是”
　　杨启东吸一口气，站起“那我不干了。”
　　他深深得看一眼黄家辉，离开。
　　黄家辉看着杨启东离开，拿起他得档案看了看，合上.，沉思……………..
　　时间指向12：00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