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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三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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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姐姐,你认识他么?”北墨灼华在边上问道,她看了眼那个男子,一袭丹红锦服称的人□□如雪,乌发绾了一个髻,蛟龙金钗横斜而过,上头的白纱有那么点点动静就轻轻地飘舞,每舞下都像是碧湾中荡漾开的涟漪,美则美矣,却映衬着乌石般的眼神中更是冷若冰霜。
“我们走。”月裳鸣没有多看他一眼,径直拉着灼华的手,往包房里走去。
刚转过身子,却听见楼下那人叫道:“鸣儿!”
月裳鸣一愣,仍旧未有理睬,依旧走进包房,随着身后破空而动的声音,玉琉鸯一个纵身跃到了二楼之上。他看了眼,月裳鸣和灼华紧紧相握的手,眼睛里的寒意更甚了。
“站住!”玉琉鸯在她身后说道,见其未理,于是反身一跳,落到了她们的面前,他没有说话,只是细细看着面前的两人,嘴角却含起股嘲弄的意味接着说道:“鸣儿,原来你喜欢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
月裳鸣一怔,但是顺着玉琉鸯的目光,她明白过来,原来他是把灼华当成了男子。听得他这么说便是趁机道:“我喜欢谁,又干你何事?”
玉琉鸯邪侫地笑道:“怎会不关我事,我可是你第一……”
“住嘴!”月裳鸣当然知道他要说什么,于是猛地打断道。
“你怕我说,还是怕被你这小情郎听到?”玉琉鸯看了眼边上一脸茫然的灼华嗤笑道,这种男人怎么会是他的对手?
北墨灼华一看情势不对,于是赶忙说道:“我……”
“灼华!”月裳鸣厉声地打断道。
“你就这么维护他?一个男人要自己的女人来维护,算什么?”玉琉鸯的眼里冰寒的意味更深了,他慢慢地靠近了北墨灼华接着说道:“要不要我来告诉你,该如何来保护自己的女人?”
“你想怎么样?我跟你单独说!”月裳鸣将身子挡在了灼华的面前,北墨灼华显然是被玉琉鸯给吓到了,她从来未有见过这么恐怖的眼神,像是要把她撕成碎片一般。
“好,这就好!”玉琉鸯唇形扬起了个弧度,一手拉过月裳鸣的手,从窗口直接落到了锦福楼外。
“你到底想怎么样?”月裳鸣甩开了他的手,皓腕之上被捏得起了圈红印。
“你说我想怎样?”玉琉鸯将手抵住了她的肩膀,整个人向她靠了过来,寒冬之夜,他微热的气息,拂过月裳鸣的脸蛋,有些温软。
“琼华已经给你了!你还要我如何?”月裳鸣只觉得喉间像是堵住了似的,发出的声音都有些颤抖,月光洒落到他绝美的脸上,在那瞬间,她觉得他就像是魔鬼,不断地掠夺她一切。
“不仅是琼华,还有你。”玉琉鸯眯起了眼睛,一字一顿地说着,他不想离开她,在她消失后的这段时间,他疯狂地想念,疯狂地想起她的音容笑貌,只是不经意间,曾想起她呼唤另一个人的名字,他的心彻底的冷了,他开始觉得哪怕采取暴力,他也要得到想要的东西,包括眼前这个女人。
“你妄想!”月裳鸣冷笑道,琥珀色的眼眸里充满了鄙夷,她从来未有这种感觉,每次只要看见他笃定的掠夺般的神色,她就开始憎恨,无端地憎恨。
玉琉鸯看着她眼中的神色,眸子里掠过道惨然,他一手将她按到墙边,低头道:“鸣儿,你是我的。你明白么?即使哥没死,你也是我的!”
两人间的距离越发的近,几乎连鼻尖都要碰到了,月裳鸣别过头去说道:“你放开我罢,我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你何必要这样?你和玉翎鸳不都想从我这儿得到琼华么?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好?”
姣好的脸上,滑落了两滴泪痕,她轻轻吸了吸鼻子,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在醉心阁的一切,她为何这般傻,去相信这个世间有人会无端地对她好,江湖上说的一点都没错,她失去的何止是琼华这么简单!
“你是这么想的?”玉琉鸯将手撑住她脑后的墙上,整个身子向她俯视过来,眼眸里流露出一丝怜惜,但是这种居高临下的方式却让月裳鸣觉得分外压抑。
“我说过,义父欠你们的我还不了,但是我和你也是不可能的!”她用手抵住了前边结实的胸口,透着软滑的衣料,传来阵阵有力的心跳声,她不可能去原谅夺取她宝贵东西的人,无论是琼华,还是什么。
玉琉鸯眼里闪过一道厉色,未绾的发丝顺着锦衣滑落到胸前,用身体蛮横地抵住了月裳鸣,炽热的胸膛开始上下起伏,他一口含住了她的唇瓣。
月裳鸣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微微颤动的睫毛,轻如点水般的吻,他没有丝毫的动静,只是将唇瓣细腻地贴着,她感受着扑面的鼻息,有着股熟稔的味道,但是她不要这样,因为她害怕沦陷其中,沉溺其中!
“放开我!”月裳鸣将头别了过去,用手推住他。
玉琉鸯邪侫一笑,修长的两指紧捏住她的下颚,又俯身吻了过去,只是这次的吻不再是轻点如水,而是猛烈的如同漆夜的暴风雨般,月裳鸣拼命地挣扎却是无济于事,她瞥见眼前的一根明晃晃的东西,猛地用手扯了下来,绾起的乌发悉数落下,如同瀑布一般,但是随着他忘情的举动,却是背后一阵剧痛!
“你!”玉琉鸯放开了身前的人儿,背后的疼痛让他倒抽了口冷气!
月裳鸣只觉得手中有些微热的液体在流淌,她紧握着的蛟龙金钗上沾满了猩红的血迹,她的手开始发颤,眼前似乎有些迷乱,泪水不住地落了下来,不知为何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心却不自觉地疼痛,她是怎么了?
“我……我……不想这么做……是你逼我的!”月裳鸣吸了口气,冰寒的气息到了她的喉咙里,却是刮伤般的疼痛,看着他慢慢滑到的身体,她又往墙边退缩了一步。
那双黑玉般的眼睛里没有痛楚,却是凄迷,他不知道他想念了那么久的人,居然会不惜一切的伤害他,他的心比创口还有疼上一百倍,一万倍!
“鸯!你怎么了?”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们面前,肤若凝脂,玉琢桃腮,她吃惊地看了眼半跪在地上的玉琉鸯,又看着那滴血的金钗,她的胸口仿佛被火燎般痛楚!
“甚雪……扶我回去!”玉琉鸯看了眼那个女子,半撑着身体,向她走了过去。
慕甚雪没有去扶他,而是径直走到了月裳鸣的面前,她看着她花容失色的脸,冷冷地笑道:“月裳鸣,你对他做了什么?!”
月裳鸣抬起眼来,用手擦了擦落下的泪痕,说道:“是他……”
话未完,却听“啪”得一声,整个人怔在了那里,只觉得脸颊上火辣辣的疼痛。
玉琉鸯显然也未料到,慕甚雪会如此,看着她缩在一旁的身影,却是怒道:“甚雪,你还不跟我走!”
“今日你做的事情,我会让你加倍偿还!”慕甚雪放下了手,咬了咬嘴唇说道。
看着渐远的身影,她慢慢滑坐到了墙根,她将头埋到了膝盖上。
“鸣姐姐!”北墨灼华看着走远的两人,不由追了出来,却发现月裳鸣一人躲在角落,双肩还在瑟瑟抖动。
“你没事么?”北墨灼华抚了抚她的背,有些担忧地蹙起了眉头。
月裳鸣吸了吸鼻子,抬起脸来,扯出个笑道:“我没事,我们去吃饭!”
“你不要笑了好不好?简直比哭还难看!”北墨灼华依旧皱着眉,她从来没有觉得月裳鸣这么难看过,不过她这个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却有点喜欢上这个姐姐。
月裳鸣站起了身子,用帕子抹干了眼泪,随着北墨灼华走进了刚才的包间。
“原来上官哥哥说的是对的!”她将茶递到了月裳鸣的面前,眼里有些欣喜。
“他说了什么?”月裳鸣平复了心情,继续问道。
“他说,你喜欢的人不是他,另有其人。”灼华笑得倍儿灿烂,她觉得至少这样上官琰就是她一人的了。
“我从未说过我喜欢小琰。”月裳鸣有些讶异地解释道。
“本是觉得你和上官哥哥极好,现在才发现,原来好与喜欢还是不一样的。”她一个人自说自话般点了点头,喝了口手中的茶。
“这话怎么说?”月裳鸣越听越糊涂,真不明白这个小丫头到底要讲什么,不过,她现在真的心情不太好,只想快点回紫熹庄休息。
北墨灼华一脸坏笑道:“刚才的那个很英俊的阁主,是姐姐你喜欢的人吧?”
月裳鸣抬起头吃惊道:“不是,你不要误会。”
“你不用骗我了,喜不喜欢一个人,看那人的眼睛便知道了,傻瓜都看得出你们俩在吵架,那架势就像小两口!”北墨灼华哧哧地笑道。
月裳鸣手中的杯盏被捏得有些颤动,她的心开始发乱,为何看着玉琉鸯失落的背影,她也会觉得有些痛楚……但她坚信绝对不会像灼华说得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