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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和我一起祷告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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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城的秋风刮黄了树叶,树叶又随着秋风摇曳至脱落,校园的小道上铺上了一层厚厚的黄叶。
“森淼,我还奇怪为什么大地色系是棕色褐色之类的颜色,大地色是秋天的颜色哦。”清海快乐的说着,走在森淼后头,看着他踩在那片叶子,她就踩哪片叶子。
森淼回头看看清海,“是哦,大地色系没有绿色?”看着她踩叶子时踮着脚,每一步都跨的很远,像某种软软的却不灵活的动物,一步/两步/三步后到了一个离他很近的距离,算准了三步的距离和时间,他往前迈了一步,张开双手,步子落定的那一刻,把她抱了个满怀。“秋天也没有很悲伤吧,为什么有种情绪叫伤春悲秋呢?清川带着门客度过塔河的秋天没有今天这么暖吧?”
“傻子,讲些什么呢。”海清靠在他怀里,满眼的落叶都是杏仁糖的颜色,是一种甜甜的暖色调的棕色。
去食堂的路并不远,从图书馆出发不过十分钟到路程。虽然两人来自不同的国家,大概是只有一河之隔,口味十分相似,都爱重口味菜品,所以在每顿吃什么上,几乎没有过争议。
森淼的吃饭流程会比清海复杂许多,每顿饭前饭后他都要祷告:端坐、双手握拳放在膝盖上,上身与大腿胳膊成直角三角形,闭上眼睛。清海知道他在默念什么,但从不问他究竟在默念什么,她对这件事有种不合逻辑的行为准则:对于这种“仪式”的发问很容易让人觉得是一种质疑,不问是一种对他人信仰的尊重。
森淼做完饭前祷告后看着清海,或许是光线的原因,海清觉得森淼眼睛里有光在闪烁。
“和我一起祷告吧?”
“嗯?”清海觉得有点尴尬。
“塔教虽然不要求信徒一定要有同样的信仰,但我觉得如果我们信仰相同,更能心意相通。你觉得呢?”森淼似乎很自信,笃定他的信仰值得所有人信仰,笃定清海会是与他携手一生的人。
“淼……我……”
“没关系,我会送你一本《塔典》,里面有塔教的故事与她所要传递的旨意。亲爱的,读完后你会更理解我。你来自塔河村,清川先生与太子在正史中最后落脚的地方,又姓’清’,这个姓氏在海国少,相信你一定和清川先生有些渊源。而清川先生相传是我们塔教开创神之一,我遇到你,一定是特别的缘分,是神的旨意。”贴心的语气带着些无法拒绝的强势,森淼的说服能力似乎与生俱来。
“我了解下……”清海应到。
一路无话。
接下来的日子,森淼给了清海一本《塔典》,隔三差五的询问她读到哪里,并不断的解读清海读到的内容。正史向来有野史补充,各类经史子集会有后人不断的注释甚至著书解读,塔典也不例外,能够影响世界第二大国土面积的国家五百余年的经典有很多的旁枝传说,有很多书籍解读。市面上售卖的相关书籍森淼基本都看过,甚至清国国家图书馆典藏的古籍《塔典通考》全系列八本他都读过。
“每本大概有10cm厚。有近三百年的历史的书,表达方式和现如今差异太大了。父亲费了很大劲才从国家图书馆借出来的,差不多每两个月读完一本还回去才能借出第二本……”森淼说起与塔教有关的事情总是两眼放光。
“你知道吗,《塔典通考》里记载,清川先生护送太子遗孤至塔河村的时候,由于敌众我寡,决定兵分两路,一路随太子遗孤渡河,一路留在塔河村拖延追兵。留在塔河村拖延追兵的人中有他的两个儿子,仅有的两个儿子。清川先生的忠诚感动了天神,天降山洪,将清州一分为二,清川先生带领太子遗孤创建了我国与我教,眨眼就已延绵500年。在塔教教内十分珍惜现在的时光,尊重忠诚,忠诚会受到神的庇佑。”森淼的脑袋里像是有无穷的故事,清海不明白这样一个博闻强识的人为何和她同在数学专业,应该研究历史才对。
清海的数学底子好,课业负担不大,有很多时间做自己的事,所以一本《塔典》不到两周就看完了。“值得尊重,”清海评价塔教,她很想把她的感受表述的更具体些,尤其是当她看到森淼微微暗淡了一下的眼神时,但她一时找不到其他语言来描述了。
随着出国交换和各种数学竞赛的增加,森淼和清海的注意力转移了,很少再讨论与信仰有关的话题。清海在毕业时拿了多个数学类重要奖项,森淼在学生团体中是一颗耀眼的星。
大学生涯对于清海来说,格外的简洁高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