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洪》张耳

1、山洪坠落，新洲二分天下

　　新洲大陆呈大大的茧形状，西边高，仿佛蝉在这一头用尽全力展开自己的身体；而东边低而扁平，仿佛养蝉人踩了一脚。不仅高与低不协调，详细说来这两头气候也相去甚远：西边稍低处酷热干燥，高处冰雪皑皑，积雪终年不化；东边临海，除少数不幸运的年代，基本无极端恶虐天气。同处一块大陆各方面都显得极不融洽，仿佛不是同一个造物者制出。大概老天爷也觉得这片大陆不属于同一片天地，500年前的一场山洪将起一分为二，从此高地居高，低地泰然自若，山洪切断的低洼处，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在水流的侵蚀下愈加宽广，两地分隔愈来愈远。西边清国，东边海国，一河之隔，从不触碰领土底线。

　　据古籍记载，东洲大陆东平原丘陵有海围绕，海岸线长，故曰“海国”。也有浑身充满刺，随时会扎向别人的好事政客充满挑训意味的向其他大陆解释“海国”的“海”即“海纳百川”的海，说明自古以来海国大度，即使对待腌臜破落户也有礼有度量，往往说到这里都会得意的哈哈干笑两声，缓解这套无法自圆其说的“政客说辞”带来的尴尬。
　　只要在一个地方住下来，不过三五日闲逛与生活便能知道这个地方的民风，在海国也不例外。海国人善于数学，家家户户孩子刚开始学说话就开始识数，五六岁上学时已精通口算心算，国际知名计算器品牌进入海国后三周即宣布退出海国自营业务，仅开放一家官方网购渠道，需从海外邮寄发货。海国从小学生到普通商户日常营业心算熟练程度可免于计算器的盛况可见一斑。海国人民的数学好不仅体现在计算上，更是在与高等数学与逻辑有关的学术领域与企业，远远领先于世界其他国家，几乎每年国际数学奖项获得比例夸张的占到了十之八九。在与数学有关的领域，海国职员十分吃香。

　　清国成为“国”不到五百年，五百年前与先海国同属“海国”。清国正史记载清国自五百年前的山洪拓宽塔河河道，塔河将新洲大陆分为东西两块，此后海国内战爆发，无心管理遥远的塔河以西，塔河以西在一只神秘皇族队伍的带领下发展起来。
　　相传这只神秘皇子队伍是海国太子的后人，海国太子身长两米，在普遍身高不高的海国都城是最高的人，他才华横溢，骁勇善战，但统治者受奸人蛊惑将太子调往远离都城的塔城，皇帝亲奸佞远贤臣，大量能臣在丁忧或被辞官在家之际举家搬迁跋山涉水到塔城，成为太子门下无功名却有用的门客。另因太子在塔城兴办学校，向朝廷输送了大量才子，来自塔城学校的科举上榜人数占比半数以上，而塔城人口却仅占全国的二十分之一，一时间塔城学校成为无数年轻人向往的学习圣地，即使不在塔城受学，每个读书人也期待有塔城的游学经历。太子在塔城的十年间，有大量的人才乔迁至此。远在都城的皇帝在奸臣的挑拨之下对太子心怀芥蒂，以谋反罪为名命人围剿太子及其门客，太子在被围剿过程中不幸身亡。太子门客清川背着太子十岁的孩子带着其他门客及家人开始逃亡生涯。天公不作美，在逃亡期间塔河上游天降洪水，大雨滂湃下了整整十天，由于队伍中有大量老人孩子和妇孺，逃散人群只得就近在塔河附近的塔河村躲避。围剿军队四处搜寻至此，塔河村村民为避免受此牵连，供出清川一干人等。清川无奈之下背着太子之子投河自尽，数万受牵连门客与太子同僚随之投河，其中有当时全国有名的高僧、百家学者带头人。此战役损失严重，有史学家评价“塔河之后，清州再无才子”。
　　自此塔河村成为背信弃义遗臭万年的村落，“林中桑桑鸟，不如塔河佬”从此传播开来。（桑桑鸟在新洲文化中，是背信弃义的代名词：它们不会筑巢，每次将蛋寄生在别的正在孵化孩子的鸟类的窝中。更过分的是，待小桑桑鸟被孵化出壳，会趁“养父母”不注意，将同窝“养父母”的亲生孩子推下鸟巢。）
　　野史与清国国教“塔教”圣书却记载清川带着太子遗孤与门客渡过塔河，天神为使太子遗孤能够活下来，呼风唤雨，引发一场山洪，拓宽塔河河床，将清州一分为二。追击的官兵试图驭船过河，但每每起航，便疾风骤雨导致无法扬帆，整整六个月后，海国爆发内战，这只耗在塔河边的军队被调走才出现晴天。“清国皇族是太子后代，塔教是清国国教，每一代塔教教主在清国皇族产生。”

　　无人知晓几百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风流人物看今朝。

作者有话说

　　引子。第一次写小说，略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