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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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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应酬多了,关念倒觉得是去赴盛宴。
有康砚在,就象是天堂。
他没想到,自己的开心竟然有着这么大的依赖性。
如果有几天没啥应酬,他倒象打了霜的茄子。
柴山撑握到他的工作规律,逢他出门应酬,也回得晚。
逢他无事照常下班,就紧随其后。
本来不太说话的俩人,一块取暖渐渐取出了些默契。没事的日子,还能在关念打蔫的时候互相聊二句。
“工作狂没事干了?”柴山说得一脸幸灾乐祸。
关念也不想惹他,一边忙着做饭一边说:“工作狂也需要休息啊,你没看人聪明的一休都说休息休息一下。”
“你倒挺能吹捧自己”柴山竟然单纯的乐了,斜靠在旁边监视似的骨架松散了一下,便扭头离开了厨房门,别说还怪好看的。
可是不能上当,谦虚谨慎是要务,还是损损自己比较稳妥,关念接着说:“那当然,不然长我这样的,活着得多没目标了”
“一休可长得很标志,皇室成员!”柴山在屋里顶回来。
晕,你又没见过!关念在灶台前冲着锅盖小声嘟喃。
揭开锅他美美的搅了搅里面的食物准备起锅,嘴巴闲不下来的继续冲着外面吹拉弹唱:“咱只修为他半粒智慧就成了,没敢订太高目标”
“智慧是大米啊?”懒懒的声音在客厅飘荡。
“可不是吗?能量转换嘛,有米才有缸,有饭才有桩,吃饭能健康嘛”关念端了一碗鸡蛋汤出来,
招呼歪在沙发上的柴山:“吃饭了,好久没吃的清淡了,还是在家好,弄啥都方便。”
摆好餐具,只见柴山走过来,脸上带着美美的笑,端起碗就吃。他心里才松口气。
转眼都开春了,天气转暖。
柴山那家伙,就是不提分床的事。关念也没吱声,想着要是说了,会不会又引爆某人的小宇宙!
关念只能任劳任怨的哄着,保暂时太平。
但,他可是同志啊,每晚睡在一个充满诱惑力的身体旁边,虽然并没有产生那种情感,欲念总也不那么管得住。
又冷又累的晚上,还好混。
一到早上朝气蓬勃的,就受不。
买了电热毯垫着,确实被子干燥温暖了,但他血气方刚的,穿多了容易潮湿睡衣不舒服。
也不知谁先穿背心睡的觉,后来就肌肤相亲舒服致上的躺一块了。
白天工作挺紧张,但只要见到康砚,陪在他身边关念就很开心,下班都有点怅然若失。
夜里,做梦也容易想到康砚。
这天,也是晚上太累,早上神游九霄的不知在哪,感觉到温暖的一团在他身边围绕。
他探出手揽进怀里,轻轻的呵抚,浑身燥热,扭来扭去的,感觉越来越舒服,象在梦中。
陡然一睁眼,天哪!他暗呼不好!
他正把柴山抱得紧紧的,而人家似乎还处在睡眠中没啥反应。
但他身下的被单是肯定给弄脏了。
赶紧轻手轻脚的,起床收拾,天还没大亮,麻乱一团。想不出要如何解释,他就尴尬的溜出了门。
下班没应酬,关念回家积极做家务,就怕他爆脾气。
谁知人家还挺受用关念的粗茶淡饭外加伺候吹捧,啥也没提,好象什么也没发生。
他的紧张松得太快,都疏忽了人家床上换了的床单,和明显和悦的笑。
过了几天,康砚找关念商量,打算调他去做业务。他喜出望外,就把那些家务事忘得一干二净。
回家也和柴山讲了自己换部门的事。他通情达理的说让关念少喝点酒。关念都没注意,点头傻乐自己的未来。
调了新部门,应酬更是越来越多,回家的时间自然日趋向晚。
虽然调来了关念在酒桌上以一抵十,但康砚还是那么大帅风度,不让下属吃亏。
春雨绵绵,人心向暖,酒却喝得还是那么辣。
关念不想康砚喝多难受,想抢着喝,还被康砚温柔的拦下,一句:“都喝倒了怎么回家。”就把关念的精神头给锁住,瞧着对方一杯一杯的灌康砚,真TM的想上去揍那帮有钱的孙子!
可生意还得依生意的法子来办。这笔业务不知走了多少弯走才到今天,康砚是肯定要舍身一博的。
关念看着喝得目光散淡的康砚,那叫一个心疼。早就让服务生准备好蜜水,巴不得立即端上桌。没有指示,也不好妄自行事。
好容易大势定下来,招呼走这帮人。
扶着烂醉如泥的康砚,关念的心情才平静下来。可能也是少不更事,没见到这么惨烈的醉酒,没喝进医院真是万幸了吧。
康砚喝醉了却很乖,基本都不说话,红通通的脸庞下的白色衬衣领口早就没了领带的束缚,露出好看的锁骨边缘,煞是迷人。
怕他出门着凉,关念将自己宽厚温暖的ADIDAS羽绒服将他裹起来,自己拎上他的黑色大衣,也没能顾得着穿。
东歪西倒的搂着和自己身形相当的康砚,从怀里由酒店到车里,关念觉得无比幸福,好象他们是最最亲密无间的爱人一样。
康砚闷声不响,似乎还在保持他天生的雅气。
关念送过几次康砚回家,每次都只到楼下。
这回瞧他这模样,肯定不能自己进门了,便使出浑身解数,拖拉扛顶的将康砚弄进了他的15层公寓。
好象知道到家一样的康砚,突然就受不了要吐,关念刚扔了手里一大堆的东西在客厅,还来不及找到洗手间扶他过去,就受了一脖子的污浊。
找到地方,扶康砚在马桶边接着吐,好一会儿,好象吐完了,俩人都臭哄哄的一股酒气。
关念想这可不行啊,不能让他这么脏一晚上吧。
打开浴盆的水龙头,试探水温。没一会儿就出来了热水,难怪这里贵得离谱,中央供暖供气的吧。
哗哗的打满水龙头,浴盆里一下就放了好多热水,满屋的雾气蒸腾。
再看趴在马桶边的康砚弯腰驼背的,象是睡着了似的,模样可爱无比。
关念笑着,把自己一身脏衣快速的脱掉,留个背心好干活,才去帮康砚宽衣解带。
康砚似乎醉得不是很深,潜意识里象是知道要解脱污浊,任人摆布。
关念说抬下手,他就抬下手,关念说挪挪臀,他就抬抬P股。照说喝成这样的人都没啥控制力了,他却很配合。
关念在家很会照顾弟弟妹妹。小时候也帮弟弟们洗过澡。
笑嘻嘻的就给康砚扒了个精光,边脱边欣赏和自己差不多身形的康砚。
他脚都有点站不稳了。
压压燥气,他还在恶作剧的想,这要是明天让他知道被看光光了,他温柔的脸上会是怎样一副表情?
顺利的将他移进浴盆。
康砚那被酒精烧烤的皮肤看来更加秀色可餐。接近三十岁的人了吧,怎么还能有这样好的皮肤啊,如果是同志,得多受追捧啊。
关念拿着小浴巾轻柔的在他身上擦洗,就象在仔细一件精致温润的瓷器一样。
师兄王劲在关念心里打过的底,他却也随着浴室里的雾气回想起来。
那次吃过饭,师兄就和他说:“你可别傻,对康砚你可千万不要有主意!”一句话铿锵有力,坚决难否,断了他许多的联想。
关念不知道这是不是意味着康砚不是同志。
为什么师兄不直接说他不是呢?但还是忍不住朝朝暮暮的喜欢上他,为他做一切自己能做的事,就象现在这样。
他知道这有点自虐,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但他又不好问为什么不能有主意?
王劲说的话肯定有道理,如果他不细说也问不出来。王劲提到过的康砚的苦难又是什么?关念倒不是特别想知道。
怕自己知道后更加心疼他,更加想要不断的给予更多,哪怕最后自己一无所有。
其实,关念现在已经就这样了。
既然选择了默默的爱,就应当承受这些的不知道和前路的艰险。
想到这儿,关念已经放掉浴盆里的水,从柜子里翻出大大的蓝色浴巾,要将他抱到床上。
一把抱起,沉沉的。他的脸轻轻的靠在关念的肩头,象个孩子似的乖巧沉静。
直至把康砚放在床上,看到他重新回复清爽干净,关念开心的轻轻吻了他宽阔亮洁的额头。
爱也是可以单纯至此的吧。
看到他平静舒服的睡在床上,比什么都开心。不是没有欲望。只是太珍惜才会更加保守着自己的念想。
早上,从沙发上醒来,关念还觉得一切象在做梦。
听到康砚已在明亮起来的厨房里做着早餐。
道了一声早。
康砚容光焕发的从里头出来,冲他笑笑:早啊,马上就可以吃了。
还是那样的温暖如春的笑。
没有半点尴尬,象兄弟似的,似乎一切都是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