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之曾是少年梦》冷傲天

2、02加油！樱木咲耶

　　国小的生活平静如水。每周六的早晨哥哥和我都会去那个有篮球场的公园，哥哥和流川枫照例进行一对一的单挑。我就在树荫下听音乐看书。
　　接触多了，也渐渐了解了流川枫的性格。看似冷漠，其实有着洞澈一切的清澈与冷冽，和对篮球的热枕执着。虽然经常嗤笑哥哥是笨蛋，但也会认真地教哥哥打球。两人常常比赛，因此水平也提高的很快。哥哥每次叫嚷着再也不想见到流川枫那死狐狸了，但每到周六还是会找种种借口拖着我去。
　　望着阳光下哥哥兴奋而充满斗志的眼神，我由衷地感到欣慰，其实有个旗鼓相当的对手，哥哥也很开心呢……

　　一片阴影投在我摊开的书上，我仰头笑笑，“流川？怎么不打了？”
　　流川枫坐下来打开水喝起来，我这才望见篮球场里哥哥一个人在练习，这几年来受到哥哥的影响，我对篮球的相关知识也有了些了解，“这是……三步上篮？你刚才教他的吗？”
　　“嗯，”淡淡应了声，流川忽然拿过我刚才为了和他说话而取下的一只耳塞，径直塞进耳朵里，略带讶异地瞥了我一眼，“这首歌，我也很喜欢。”
　　“是吗？”我惊讶地看着他，随即欣慰地笑了，“这首歌很老了，没想到还有人和我一样的喜欢呢。”
　　春日阳光温暖万物复苏，微风和煦带来一阵清淡的花香，我背靠着树，听着悠长绵和的曲子看书，旁边流川枫双手枕在脑后，躺在松软的草地上，听着音乐休息。没有人愿意出声打扰这一刻的闲适与宁静。

　　“国中的志愿，你填的哪里？”
　　流川枫忽然出声将我从小说的世界中惊醒，我怔了怔才想起前几天交上去的志愿表，“和光中学。你呢？”
　　“和光，”流川仿佛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脸色变得有些严肃，“神奈川出了名的暴力中学。”
　　我翻过一页，头也不抬地点点头，“就是那所学校。”
　　“为什么会选那所学校？”
　　难得见到流川枫对篮球以外的事情执着，我合上书，想了想，“和光中学的奖学金很高啊，而且离家挺近的，在附近打工也方便。”
　　“你们很缺钱？”
　　这样直接的问话其实很失礼，不过了解他性格单纯想到什么说什么，我也没在意，“嗯，父母在我和哥哥小时候相继去世，留下的遗产也要省吃俭用才行。”
　　我若无其事的笑了笑，低下头继续看书，良久后听到他似乎从震惊中回过神，低声说，“对不起。”

　　和光中学报道的当天，当看到围绕在哥哥身边自称“樱木军团”的四人时，我嘴角抽啊抽，实在找不到合适的表情去面对了，“……好久不见。”
　　没错，现在站在我面前和哥哥称兄道弟的，就是一年级时和我哥打架的胖男孩--高宫望，劝架的水户洋平，以及被揍得最惨的大楠雄二，还有一个有些面熟，哥哥介绍后才知道是野间中一郎，当时打架也有他。
　　“樱木妹妹，好久不见。”四人中看上去最稳重的是水户洋平，我礼貌地对他笑笑，“没想到你们和哥哥玩得那么熟，看来真是不打不相识啊。以后还请多多关照了。”
　　“哪里哪里，”大楠缩了缩脖子，心有余悸似的，“应该是你照顾我们才对，樱木妹妹的彪悍我到现在还记得呢。”
　　想起有生以来的第一次打架，对那时泼妇似的我也忍俊不禁，“实在抱歉。你受伤不严重吧？”
　　“当然没事了！”野间中一郎代替了大楠雄二回答道。
　　哥哥大大咧咧地猛拍几人的肩膀，对我笑道，“咲耶，是不是觉得很惊奇？我是后来和他们又打了几架才认识的，后来就常常一起玩了，樱木军团可是在附近都有名的。”
　　我无奈地揉揉额角，“哥……”好气又好笑，却怎么都说不出责备的话。遗传了妈妈头发颜色的哥哥，那头鲜艳的红发惹人注目，再加上哥哥直率的性格，常常会有别人故意找碴。一味隐忍只会让人觉得你好欺负，所以我不能拦住哥哥不让他打架，只是希望他能尽可能的少受伤。目光一一从水户洋平，高宫望，大楠雄二，野间中一郎身上掠过，这些少年们的眼神真诚而热血，哥哥这个惹祸精和他们在一起，一定受了很多照顾吧。
　　“一直以来，我哥哥都麻烦你们了。”深深鞠了一躬表达我的感激，四人连连摆手，高宫望更是说，“樱木妹妹别客气啊，樱木那小子除了顶着头红发常惹出些事儿，口无遮拦，脾气火爆，自信过余……其他的都还可以啦。”
　　“喂高宫不准拆我的台！”
　　哥哥一手揽着我，一手冲他威胁似的挥舞下拳头。水户洋平懒懒道，“高宫说的是实话嘛。”
　　“没错没错！”
　　“你们几个！！”
　　我笑着看着哥哥冲过去毫不客气地追打他们，感叹这就是少年们热血的青春啊。

　　眨眼间，国中三年一晃而过。哥哥加入了篮球部并成为和光中学篮球部的头号种子，只不过和光中学篮球部不怎么好，因此连县大赛也没能进入。哥哥的心愿就是在高中时期能够参加全国大赛。填写志愿的时候我和哥哥商量了好久，最后才选定了湘北。一来湘北是公立学校，学费很便宜，二来离家近，可以方便我在附近打工。这样看来理由和当初选择和光差不多，汗。不过最重要的是，哥哥成绩不太好，选择湘北的话比较保险。
　　一如既往的周六清晨，有篮球场的公园。
　　“喂，狐狸，你高中准备报哪里啊？”
　　用毛巾擦去额上的汗，流川枫淡淡道，“还没决定。”
　　“不愧是狐狸，选个学校都磨蹭的很，”哥哥也不知道在得瑟什么，“我和咲耶要读湘北！”
　　“湘北，”流川枫重复一遍，“篮球部不出名。”
　　哥哥两手插腰，仰天大笑，“无所谓，只要在我这个篮球天才樱木花道的带领下，湘北一定会成为全国冠军的！哈哈哈！”
　　“白痴。”
　　“你这死狐狸又想打架了是吧！”
　　“大白痴。”
　　“有本事你就别读湘北！我死也不要跟你一个球队打球！”
　　“那你去死好了。”
　　“啊啊啊啊我要杀了你！！！”

　　我在树荫下微眯了眼望向篮球场吵闹的两人，不知不觉间哥哥和流川的身高已经突破一百八十公分，他们之间再也不是小时候在儿童篮球架的玩耍，而是全力以赴的比赛。流川的天份资质和哥哥的勤奋努力让他们成为势均力敌的对手，共同进步共同成长，他们的未来，一定光明而美好。
　　休息时间哥哥出去买水，与往常一样，流川坐在我旁边，戴着耳塞和我同听mp3。“你的腿没事了吧。”
　　顺着他的目光向我的右腿望去，白皙的皮肤上有一大块疤痕脱落后的嫩红色，心里一紧，若无其事地笑笑，“嗯，没事了。”
　　腿上的擦伤很快就能痊愈，可是，即使到现在，只要一想到那个晚上……
　　握紧微微颤抖的手，我垂下眼，掩饰住眼里那抹惶恐。
　　“怎么了？”流川疑惑地看着我，“你脸色不太好。”
　　“可能是有点闷到了，”我拿着书镇定地扇了扇，“快到中午气温越来越高了。”
　　虽然是六月，可是昨天才下过一场大雨，今天的气温其实不是太高。流川没再说什么，只是在哥哥回来时拉着他到一边说了几句话，我就看到流川冲我挥了挥手，拿着篮球骑车走了。“流川怎么突然回去了？”我不解地问哥哥，哥哥摸摸我的头，“他想起家里有事就先走了，我一个人也没意思，我们回去吧。”

　　高中放榜的那天很快到来。一如我预料的，我拿到了全额奖学金，而哥哥则以多一分的成绩刚好进入录取线。樱木军团的洋平他们也被湘北录取了。
　　寒假我在家附近找了个便利店的兼职，哥哥去送外卖。于是我们都有了零用钱买生日礼物送给对方……
　　拆开礼物看清精美包装里的东西，我脸蹭得就红了，掩面一巴掌拍过去，“哥你这是送的什么啊！！”
　　没错，盒子里装的是一套内衣，确切地说，是胸罩和内裤。
　　哥哥垂头斗手指，满脸通红，“那个，这个，书上说女孩子的内衣很重要……咲耶你平时买的内衣都是商场打折的那种，书上说对身体不好……”
　　这个牌子我在广告中看到过，对我们这种家庭来说算是十分昂贵了，而内衣的型号恰好与我合适，我咬着嘴唇，想到哥哥一个大男人跑到女士内衣店去买内衣，眼泪不知不觉沁湿了眼角，“哥……”
　　“别哭别哭！”哥哥手忙脚乱地给我擦眼泪，“咲耶你不喜欢哥哥送你的礼物，哥哥以后就送别的，你不要生气！”
　　我哽咽着说，“我没有生气，我很高兴，真的。”把礼盒递给他，“这是我送给哥哥的礼物。”
　　哥哥接过连忙拆开，愣了半晌，才缓缓的伸手去摸，“乔丹的篮球鞋……我想要很久了的那双……”
　　“咲耶！”哥哥泪流满面地拥抱住我。
　　“哥哥……”
　　我别过脸，嘴角抽抽。
　　咳咳，这样的场景经常可以在我家看见。我已经习惯了。

　　新生入学的那天早晨，在我第五遍去叫哥哥起床，他翻个身把被子蒙住头，迷糊着嘟嚷，“咲耶最好了……再让哥哥睡一会儿……”的时候，我终于忍无可忍，冲去把他的毛巾打湿一把扔在他脸上，“开学第一天哥哥你就想迟到吗！！！！”
　　“哇好冷！”哥哥从床上直直跳起来，看样子是彻底清醒了，瞅了瞅抓在手上的湿毛巾，一脸哀怨，“咲耶这样对哥哥好过分！”
　　“哥，哥，”我握拳狞笑，“你想让我迟到吗？！”
　　“咲耶我错了！！”

　　尽管哥哥手忙脚乱地收拾好，我们赶到学校的时候新生典礼已经结束了。校门口整齐地站了一排的人，一个中年人站在他们面前唾沫横飞地训斥，“开学第一天就迟到，你们这些新生真是太不像话了！我要给你们记过，记过！！”
　　眼尖地发现人群中果然有流川，他斜斜靠着墙壁，正懒洋洋地一个接一个地打呵欠。似乎察觉到我的注意，他看过来，眼神交汇间我笑着眨眨眼，身后哥哥偷笑“流川枫那死狐狸也迟到了，活该--不对”哥哥脸色大变，“他怎么也在湘北？！”
　　我望天。放榜那天我就看到流川枫的名字了。不过鉴于哥哥你送给我的开学礼物实在让我脸红，所以选择性遗忘告诉他这件事。
　　唔，就当作惊喜吧。
　　不过惊倒是十足，喜就……
　　“为什么那死狐狸也在湘北！！我不要跟他一个球队啊啊！”哥哥已经抱着头开始抓狂了。我嘴角抽啊抽，决定无视他。
　　把扎好的马尾放下来，我拉着碎碎念的哥哥，慢慢向校门口走去。
　　“老师对不起，我们迟到了……”
　　“你们太过分了呃”
　　在教导主任愤怒的神色在猛地转头训斥间转为惊艳，我故意愧疚地垂下头，披散在肩上柔顺的黑发越发映衬出我苍白的脸色，“其实是我身体不太好，哥哥因为要照顾我，所以我们才迟到的。实在是对不起！”
　　“你……”教导主任上下打量了我，突然一脸激动，“你就是樱木咲耶是吧？这一届新生入学最高分，全额奖学金获得者！！”
　　听见人群一片哗然，“挺优秀的嘛”“长得也不错”“身材好”夹杂的吹口哨声让教导主任脸一黑，转过头去大吼，“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教导主任了！！”
　　我使劲按住哥哥的手不让他激动地冲上去揍人，瞪了一眼哥哥就乖乖地不做声了。我抬头对着教导主任不好意思地笑笑，“老师，今天实在是很抱歉……”以后不会再迟到了这话还没说完，教导主任就一把拉开门，努力冲我笑得和蔼，脸上肌肉一抖一抖的看的我忍笑的痛苦，“没关系没关系！我们学校有这优秀的学生是我们学校的幸运！！不过身体也很重要，平时也要注意锻炼啊！”
　　“我会注意的，谢谢老师。”鞠了个躬，我拉着哥哥在众人羡慕的眼神中走进学校。身后一群人不满叫嚣“凭什么他们就不受处分啊”“不愧是美女啊教导主任就手下留情了”“原来教导主任是色狼啊”
　　“你们给我闭嘴！！给我去操场跑五十圈！！”

　　转角的时候，不经意与流川的目光对上，我咧出两颗白晃晃的牙，粲然一笑。开学第一天，我才不想因为迟到而毁了我好学生的形象，毕竟期末评奖学金时老师的意见也不能忽视嘛。

　　“一年三班”
　　望着门上的铭牌，我心里有些忐忑，不再是初入国中时兴奋期待的心情，更多是惶恐……国中三年实在是不太美好的记忆啊。
　　不由苦笑，不过……人是要往前看的，也没必要纠结于过去。拍拍脸调整心情，笑着握拳，“加油咲耶！”

　　因为我去的最晚，只剩下靠窗最后一个位置。课间休息时，我打开书本开始预习。前面的女生忽然转过头来，语气真诚而钦佩，“老师说樱木同学是以全校第一高分考进湘北的，好厉害呀。”
　　之前自我介绍的时候我就对这个叫做赤木晴子的女生有好感，及肩的栗色头发，长相甜美性格温和。没想到她会主动和我说话，我有些惊喜地放下笔，不好意思地笑笑，“赤木同学过奖了。”
　　两人年龄相仿，兴趣爱好也很相同，没多久就熟络起来。等到中午的时候，已经能交换便当了。
　　“哇！这个樱花饭团好好吃啊！”晴子拿着咬了一口的饭团，“这也是咲耶你自己做的吗？”
　　我点点头，有人能欣赏自己的作品我也很开心，“嗯，我和哥哥的便当都是我在做。”
　　晴子睁大眼睛，“哎？咲耶你也有哥哥啊？他在哪里读书？我跟你说哦，我也有哥哥，他在二年级，是湘北的篮球部部长呢！我每天都会去篮球馆看哥哥他们训练的。”
　　“篮球部部长？”哥哥和流川是一定会加入篮球部的。晴子……我的目光落在晴子的笑脸上，哥哥最喜欢这种开朗单纯的女生了。我眨眨眼，别有深意地说，“那么，你一定有机会见到我哥的。”
　　“为什么这么说啊？”
　　“呵呵。啊，这个，晴子你的鱼卷也很好吃！”
　　“……这是我妈妈做的，其实我不太擅长料理啦！真是不好意思。”
　　“没什么啊，现在不会料理的女孩子挺多的。别在意。不过你想学的话，有机会我也可以教你。”
　　“嗯，谢谢！其实不好意思地说，你还没来之前，我看到分班表上你的名字就在想，那么优秀的女孩一定很高傲吧，结果咲耶你真的让我吃了一惊呢！咲耶其实很温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