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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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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这一天才刚开始,时眠就恨不得收回早上那句话。
小枝村可以分为两个部分,村里和镇上。如果说用妖艳贱货这种词形容镇上,那纯白莲花就一定是用来形容村里的。
这里的纯白应该特指安静无人,与此同时就代表了不好走的路。
“小兄弟啊,前边的路都是泥,我们都不上去的,你就自己进去吧。”
时眠兴致盎然的拿出行李箱,笑着说:“谢了,师傅。”
出租车师傅满脸沧桑,说:“小伙子,你真应该听我的,在镇上打个摩的,虽然拿着行李箱确实有点怪,但是徒步走的话,你要去的地方真的有蛮远啦!”
“师傅,我年轻,喜欢走路。”
20多岁的帅哥戴着帽子拖着箱子迎着阳光走向某个目的地,想起来就很美好呢,摩的什么的,真的很不帅了。
当一个人立满了flag时,现实会来一阵妖风,把它全部吹到。时眠从八点半走到九点半,白鞋子变成泥鞋子,裤脚挽到了小腿上边。
时眠有听人说这边的路不好走,但也没想到是这个不好走啊。路又窄又泥泞,路又长又弯又绕。比爬山还累,爬山是身体累,走这条路是心里累。
错了错了真的错了,开始新生活真的太难了!!
时眠走得心塞,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捂着脸,思考生命的真谛。活着是为了生不如死的吗?
他头戴一顶大草帽,感觉自己要难受得融化了,心里酸涩得要命。
哎。
生活不易,肖恩叹气。
时眠从背包里拿出一瓶矿泉水吨吨吨吨吨的灌。
但也不是真正的口渴,就是发泄一下时少爷的少爷脾气。
旁边有一个穿着背心,戴着草帽的老大爷路过,随口一问:“小伙子来这走亲戚呐?”
时眠撩起衣摆擦掉嘴边的水渍,回应:“不是,就来随便走走。”
“不得走绕啊?”
“我有张这的地图。”
“是要去哪啊?”
“王家坡那边。”
“呦呵,那感情好,我就是王家坡的!”
“那可巧了!”
“小伙子干啥职业的啊?”
“嗯…我是个画家。”
“啊!画家啊!就是艺术家塞!我们那就有一个艺术家,听说是搞音乐的,好几年前过来的,我们那儿真就招艺术家喜欢。
时眠脾气也没了,笑了笑说:“那可太巧了,他叫什么名啊??”
老大爷想了想,“应该是叫费行,我们那就他一个姓费的。”
时眠皱了皱眉,说:“费行啊…好像没听说过啊…”
老大爷凑过来,说:“听人讨论,好像以前在那个什么踹死他的那个组合里搞音乐呢。”
“Trust?”
“啊对对对,就是叫这个名,是英文吧,我读不准。”
“但那里头没听说过他名字啊?”
老大爷甩了甩手,说:“哎不管他哪的,他会好多乐器呢,还会修东西,谁家电视机坏了他都能修!人可好了!”
时眠也不纠结他,说:“大爷,你现在要回去吗?”
“回,咱俩一起啊!”
“行,大爷不是我说,你们这的路实在是太难走了,走的我心烦。”
“嘿,大爷带你绕近路!”
“得嘞,谢谢大爷!”
原本一个小时的路绕了20分钟就到了,时眠到的时候笑嘻嘻的对大爷说:“大爷,您就是我的救命恩人!”
“霍!你住哪呢?”
“我住原来翟义家,就是红屋顶那家!”
“我家就在翟义家旁边,蓝屋顶那家!那家伙把房子卖给你了啊!费行也在你家旁边,他家屋顶是灰的。”
王家坡的人住房都喜欢修成小洋房,前边院子种点花,后边院子就种点菜,路也没过来那边那么难走,至少是水泥路。
小院子前边种了挺多山茶花,不仅漂亮还挺香,小楼只有两层,外壁还有许多爬山虎,漂亮是真的挺漂亮。
时眠放下行李箱后,走到后院。后院没种菜,倒是种了点果树,几颗橘子树几颗梨树,还有葡萄架。时眠望着连养老生活都想好了。
当初翟义他儿子发照片的时候时眠就特别兴奋,感觉住进去就会灵感爆棚,合同寄过来签个字又寄回去,房产证和地契上就改成了时眠的名儿。
一楼是厨房客厅和客卧,主卧在二楼,时眠是一年前买的房子,当时他还让翟义他们重新装修了一下,装修费和家具的费用都由他出,只是让他们帮忙监工。
二楼还有一间很大的画室,他还特意花大价钱搞了一台钢琴放哪里,就为了美感。
主卧是他喜欢的色彩,深邃的蓝色。床是新的,被子都放在柜子里保存好了。房间里散发着淡淡的香味,是香薰的味道。
主卧拉开窗帘就自带小阳台,正好对着隔壁阳台。
时眠从楼下搬来一盆小盆栽,拉开窗帘,准备放阳台上,正好看到隔壁邻居在抽烟。
是费行。
他长得挺凶,剃了个寸头,皮肤是小麦色,挺帅。
但没我帅,时眠心想。
他抱着一盆仙人球,冲对面笑了笑。
费行挑了挑眉,吐了口烟,说:“费行。”
时眠把仙人球放在小桌子上,笑得露出小虎牙和一边浅浅的梨涡,说:“我叫时眠,画家,也可以说是个艺术家。”
费行勾了勾唇:“艺术家,请多指教了。”
“请多指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