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西门吹雪的剑》流凰千度

10、大结局

　　东方宵看着这一幕，冷笑着扫向倒在光牢里的尸体，问：“肉身毁坏也无所谓吗？”说着撤掉了光牢，伏在地上茫然的僵尸们便又有了目标。

　　“话不能这么说，”陆小凤抬手摸向自己的胡子，结果摸了个空。他有些尴尬地放下了手，继续说：“我还在这呢。西门，这边交给你们俩了。”

　　陆小凤直接捞起东方破晓，往背上一背，几个呼吸间窜地没了身影。

　　“想逃？”东方宵怒斥一声，抬手间气势万钧，引得天象蓦地一变，乌云闪电齐下，对着陆小凤就要冲过去。

　　陆小凤瞳孔一缩，就在他以为陆小凤要变成烤小凤时，又惊讶自己居然险险避开了黑闪。

　　陆小凤：“嗯？”

　　西门吹雪道：“你带着东方，她无法伤你。”

　　东方破晓在剑里一愣，“剑神？”
　　莫非剑神和自己想到一起去了？

　　东方宵见自己的目的被西门吹雪看破了，敛了笑意，深深呼了一口气。

　　西门吹雪和剑中的东方破晓同时感到，东方宵身上的气势变了。变得如同一片深海，摸不到里面的深度，让人不清楚她的底线在哪里。

　　东方破晓脖子一紧——剑神握剑的手紧了几分。

　　“剑神，砍就对了。”东方破晓嫌烦，集中注意力，用还不娴熟的精神控制力感受东方宵。

　　也许是不娴熟的原因，也许是别的原因，东方破晓觉得...东方宵的力量，比今日刚见到她那会儿要微弱。所以，现在的表象，是她在虚张声势？

　　也就在此时，剑神一剑挥下，剑气划破了东方宵身上的红光。

　　虽然东方宵及时避开了喉咙处的一击，但是她的喉咙上，渐渐渗出了血迹。她受伤了。

　　东方宵隐忍着一种情绪，一言不发地看着剑神手中的剑。

　　剑神也同样，收了剑式，冷漠看着东方宵。

　　东方宵问：“你为什么要屈居在别人的剑里？”

　　东方破晓反问：“你为什么要把我弄到这来？”

　　东方宵一笑：“我把你弄到这来？你未免太看得起我了。”

　　东方破晓：“什么？”

　　红光忽闪，隐隐有要扑灭之意，东方破晓一脸懵比，导致剑鸣不断，铮铮作响。

　　东方宵踏着优雅的步伐，步步踏到满是僵尸的地面。

　　这些僵尸的生命都是东方宵赋予的，面对东方宵，恨不得把她团团围住，低头亲吻她的脚面。

　　对于这么辣眼的画面，东方破晓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然而下一秒，她就见东方宵抬脚一跺。

　　抬脚、跺下。

　　身上红光暴起，刹那间遍地伏尸发出哀嚎，他们身上都自燃起了火焰，红色的火焰仿佛是从地狱而来的业火，万物皆可焚毁。这些僵尸在红色火浪中哀嚎、挣扎，直至全部消亡，终归黑色骸骨。

　　剑神早在火势起来的瞬间就跳到了圈外，冷冷看着东方宵吸取着伏尸身体里的力量。

　　待火势熄灭，无缺花谷外恢复寂静，东方宵周身的红色光芒又恢复了刺眼的亮度。

　　东方破晓的心就跟从地狱中走过一遭，她忍着强烈的不适，咬牙切齿：“东方家的先祖怎么会做出这种事？东方家真的是玄学世家？而不是邪魔歪道吗？”

　　东方宵餍足般抹了抹殷红唇角，雍容抬眸一笑，缓缓说道：“正也好，邪也罢，只有流芳千古，传承下来，才是正确的。我想要的，不过是正确而已。”

　　东方破晓想到暑假回家后，面对的那一架子武侠小说，猛然间恍悟了。她急声追问：“你不甘心？不甘心要被遗忘了？其实你一直在的，对吗！”

　　东方宵的笑容变得温柔起来：“是的，我一直在，与东方家共存。”

　　是要被舍弃了。所以她才黑化了。
　　是这样吗？

　　东方破晓受到了极大的震撼，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东方宵眼神温柔，看着东方破晓暂时栖身的那把剑。
　　“当所有人都觉得我的神话只是神话时，只有你还依然相信着。只有你，相信着一切，甚至觉醒了血脉，带我来到了这个世界。”

　　东方破晓简直蒙圈，她甚至想咆哮，等等祖宗你在说啥？我相信你一直存在？我带你来到这本书里？

　　祖宗你真的没搞错？我只是偶尔中二觉得自己是天选之子，但是绝不是你想的那样啊。

　　“破晓，把力量给我，从今往后，你我永存，共享繁华，这才是正道！”

　　东方破晓：“......”
　　不了不了，祖宗你比我还要中二，一百倍！

　　忽地，西门吹雪冷冷出声：“荒谬。”

　　西门吹雪虽然不知道这两个人具体在说什么事，但他大概知道了缘由。

　　剑神将剑举起，道：“何为正道？正道既是当下我手中的这把剑。”

　　东方破晓有点想掩面。敢情一窝子中二病是么......

　　但是，即便是中二病，也不能伤害无辜！靠杀戮维持力量的中二，是天理不容的。

　　东方破晓瞌上了双眼。她本就在剑里，身体受限只能被剑神所用，可现在，她却觉得精神力无比强大，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力量，源源不断地在身体中横冲直撞，急切地破土而出。

　　东方破晓对东方宵说：“你已经被东方家铭记太久了，谁都没有忘记你，你活在辉煌中，光辉着门楣。虽然时代变了，你感到很寂寞，但，这并不是你作恶的理由。”

　　东方破晓忽然庆幸这是在书里，或者说庆幸见到这样的老祖宗的是自己，要是她爸或者爷爷谁的，还不得因为先祖形象破灭，导致玻璃心碎成了齑粉，抱着枕头大哭啊。

　　剑神一剑挥下，银茫从东方宵身上破开，东方宵难以置信地低头，看向了自己的心口——
　　她随着银茫，一起消散了。

　　浮满天际的乌云渐渐散开，光芒破晓黑暗，投向了无缺花谷。无缺花谷的香雪海，像一场香梦，消失的无影无踪，映入西门吹雪眼帘的，是恢复正常的花花草草。

　　西门吹雪微不可见地扬了一下唇角，把剑往后一背，往陆小凤离开的方向走去。

　　——

　　酒馆里，陆小凤指节往桌面上轻轻敲了敲，还咳嗽了一嗓子试图引起左右两边人的注意。

　　然鹅，西门吹雪冷漠地坐着，看也没看他一眼；东方破晓倒是给了他一个眼神，但也就只是一个眼神，瞥完后又吝啬地收了回去。

　　陆小凤气笑了，说：“喂，你们两个，真是绝配啊，能不能理理我啊。”

　　东方破晓兴致不高，敷衍他问：“咋了？”

　　陆小凤挑眉：“没咋，但是我好歹是你的恩人吧，背着你跑来避难，你就是这态度？不跟我解释一下那个跟你一毛一样的妖怪是个怎么回事？”

　　东方破晓：“不怎么回事，还有，其实我并不是...”

　　她的话没说完，剑神忽然接话：“回剑里来吧。”

　　东方破晓一怔，费解地看着对面的剑神，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剑神好像，并不想自己说破她不是剑精的事情？

　　但是...回剑里...
　　东方破晓表示并不愿意。

　　“回剑里？你知道回剑里多难受吗！首先，不能动弹！其次，你一用剑就是拎我的脖子！再者，你那么喜欢砍人，遇到强手刀剑乱舞疼的是我！”
　　以上，都是东方破晓的腹诽。

　　东方破晓对着剑神那张面瘫帅颜，根本没法底气十足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东方破晓弱弱地说：“回剑里很不舒服。”

　　陆小凤也说：“就是啊，干嘛非要人家回剑里？这么待着不是挺好的？平时也可以陪你说说话，不是我说啊，西门，你实在太孤僻了，遇到非人的对手，也不知道传个信说没事？我们很担心你的。”

　　西门吹雪没有说话。

　　那边小二端着一盘子酒菜，下楼时被人给绊了一下，正巧就对着东方破晓，被她看到了整个过程。

　　东方破晓眉头一扬，暴脾气当场发作：“喂！那边的，你为什么绊倒人家？”
　　说着一拍桌子，过去打抱不平了。

　　西门吹雪管也不管，陆小凤笑意更甚：“看看，多适合，配你。”

　　“闭嘴。”

　　陆小凤趁东方破晓还没回来，凑近了小声问他：“其实，她不是你的剑吧？”

　　东方破晓目光微动，看着陆小凤。

　　陆小凤一副伤心的样子：“你瞒我干什么，你怕她说出不是你的剑，就没有继续待在你身边的理由了？所以你是怕她力量太玄乎，有朝一日变成下一个女魔头？还是怕她性子过于赤诚，若是离开你，在江湖上会吃亏？”

　　西门吹雪目光一冷，握住了剑柄。

　　陆小凤冷汗一流：“西门！我说个实话你也生气？！我们不是好朋友吗，破晓都说你说我是你朋友！”

　　西门吹雪：“一般般罢了。”

　　陆小凤心灵受创，捂住胸口流泪。

　　东方破晓解决完那边的事，回来坐下，看到这两人一个没变化，一个大哭，奇怪道：“怎么了？”

　　西门吹雪从东方破晓那取回自己的剑鞘，长剑入鞘，斜背到了背上，仿佛又回到了以前的西门吹雪。

　　东方破晓心中一突，望着空了的手，一脸落寞。

　　西门吹雪忽然说：“走了。”

　　东方破晓眼睛一亮，抬起头，连忙跟上：“好！”

　　被遗弃在饭桌的陆小凤：“Tv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