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欢喜]耀眼的繁星》無限期

2、第二章

　　九月一日，他们终于迎来了正式的开学。
　　李萌老师介绍完新来的转学生——方一凡的表弟——林磊儿，接着宣布了另一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分班考试。开学第一天就考试，引来了大家的抱怨，对高三生来说，又似乎在情理之中。不过更要命的，还不是这个，而是突然增加的晚自习。
　　晚自习结束后，樊星星又苦着脸和英子一起回家，认命地带上笔盒就去对面的英子家了。
　　因为和她母亲是故交，宋倩对她的成绩也是颇为关照。
　　和他们一起写卷子的，除了方一凡，比平常还多了一个林磊儿。
　　写了十来分钟，林磊儿就放下了笔。
　　“磊儿，是不是写累了啊？”方一凡关心地问，“没关系哈，你才刚来，这很正常。”
　　林磊儿摇了摇头，“不是的，表哥，我写完了。”
　　写完了？！樊星星猛地抬头看他，就连英子都惊讶地看了他一眼，方一凡更是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十分好笑。
　　“方猴儿，你这表弟挺牛的呀？”她看着林磊儿乖巧地拿起卷子起身去跟宋倩换下一套卷子，感慨地低下头继续写。
　　方一凡本来想说什么，看见宋倩阿姨出来瞬间又乖乖地闭上了嘴。他心思不在学习上，甚至还啃起了指甲，观察着自己的手。
　　“我这手挺好看的。”他美滋滋道，也不知道是在跟谁说话。
　　“……”樊星星无语，“感情您这做美甲呢？”
　　她又隔着玻璃对上英子房内宋倩和童文洁的眼神，表情凝固了一瞬，过了一会，又若无其事地低下头。那种同情的眼神，还真是讨厌啊。
　　看起来，英子房间新加的隔音效果的确很好，她只能看见他们的嘴巴一开一合在交谈，却听不见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星星的成绩挺平稳的，”
　　“星星这孩子的成绩还不错，”童文洁有些怜悯地说道，“林瑶在天之灵也会为她高兴的。”
　　“是呀，”宋倩也是想不通为什么当年的好友会因为一个男人变成那样，有些惋惜地叹了口气，“你说，林瑶怎么就……”
　　听到门口传来声音，童文洁赶紧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嘴前：“嘘！”
　　“妈，我写完了。”英子走进来。
　　两人就此打住话头。
　　.
　　没过多久，这次的成绩便都公示出来了，她们赶紧约着去看。她们才刚到，林磊儿就已经站在那看成绩了。
　　“嗨。”樊星星友好地朝这位新同学挥挥手。
　　“你……你好……”林磊儿讶异地抬头，迅速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推着眼镜，孤身一人离开了。
　　“诶，这就是那个福建来的学霸！”
　　“这就是那个学霸。”有好几个人认出他，指指点点的议论着。
　　三人凑到成绩榜面前，也发现一直以来由英子占据着的年级第一已经换了个人名儿。
　　第一名，林磊儿。
　　“哎，这林磊儿，还真是个大神啊？”陶子指着名单上的第一排，惊讶道。
　　“什么大神啊，他就一篡位者！”英子信誓旦旦地说，“我就让他待一段时间，然后就给他夺回来。”她们又前进了一点儿，看见她的排名，英子戏谑地朝她一笑：“哟呵，樊星你还是十五名，可以啊，万年十五。”
　　“这上面，怎么没有季扬扬的名字啊？”陶子扫视着名单，却没发现那个熟悉的名字。
　　“对呀，方一凡怎么也不在？”乔英子也惊讶了，
　　樊星星跟着前进，默默在心里盘算着自己的排名：嗯……多了一个林磊儿，我的名次还是在十五，也就是说，自己还是进步了一名。
　　“哼，”王一笛刚好走到她们身边，听见了他们的交谈，笃定道，“方一凡那成绩啊，一直都在直线下降呢，估计得垫底了。”
　　如她所言，三人走到最后一张排名表前才发现两人的名字。
　　“得，他两在这呢。”陶子无奈。
　　“这……什么情况？”英子也被惊讶到了——虽然知道他的成绩直线下滑，可这？第一次啊，方一凡居然考了倒数第一？！
　　“这下可麻烦了，”陶子摇摇头，“他两得被赶出我们班了。”
　　樊星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正好看见季杨杨离开的背影，估计是听到她们的话了。
　　陶子继续说：“哎，我记得李老师说过，好像说这次成绩作为分班依据，估计以后就见不着了。”
　　“见谁啊？”方一凡的声音从后面冒出来，凑到陶子面前，傻兮兮地对她笑，“我在这儿呢。”
　　“不是见谁，是见不着谁。”英子没好气地解释，“你自己往后看看。”
　　“啊？”方一凡懵懵地往后看，看到自己的名字后，整个人都呆住了。
　　“你这什么情况啊？垫底儿，这可真是头一回。”英子损完他，又看到他名字上面的季杨杨，乐了，“方猴儿，你这是故意的吧，你们两，难兄难弟，这是要双宿双飞的节奏啊？”
　　樊星星失笑：“嗯？这CP凑得不错。”
　　“……”方一凡无语凝噎。
　　“哎，我先去下厕所啊，”樊星星果断地……尿遁了，“英子陶子，等会你们先走吧。”
　　“诶？好的。”英子赶紧回头应了她一声。
　　等樊星星上完厕所回到教室拿忘了的作业本，教室里已经没人了。既然是独自一人回去，她就习惯地戴上耳机，哼着小曲回家。
　　嗯？那不是季杨杨和方一凡吗？
　　樊星星忽然发现不远处熟悉的身影，原来，是方一凡偷偷摸摸地跟在季杨杨身后，前方还有陶子离去的背影，她眨眨眼。想到平常方一凡总是吓人的恶劣行径，樊星星轻手轻脚地靠近站在楼下望着门口发呆的方一凡，故作凶猛地一拍。
　　“嘿！方一凡！”
　　“哎哟我去——”方一凡果然吓了一跳，拍了好几下胸口，郁闷地看着她，“哎哎哎，樊星星！你干嘛呢？！”
　　“要干嘛的是你吧？”樊星星笑着反问，“你家又不在这儿，今天也不写卷子啊，傻站在这儿，搞跟踪呐？”
　　“啊？什、什么……我没啊！”方一凡眼睛四处乱瞟，完全就是心虚了的表现。
　　樊星星意味深长地拖长语调，“哦~是嘛？”
　　“当、当然了！”方一凡把书包往后一甩，又恢复了理直气壮的样子，“话说，你也太不把我当朋友了吧？季扬扬搬家这事都不告诉我！”
　　“哦~原来是跟着季扬扬来的呀？怎么，还转行当STK了？”
　　方一凡被戳穿了心思，连忙道：“咳，樊星，我先走了哈！明天见！”
　　“明天见。”樊星星笑眯眯地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耸耸肩便上楼了。
　　第二天一早，还没到平日里和英子约定的时间，樊星星就听到了门外传来的乔卫东的喊叫声。
　　“……宋倩！我知道这是你家，但英子是不是我闺女？你是不是应该把鞋给我？”
　　砰地一声，是宋倩用力把门关上的声音。
　　樊星星悄悄把门打开了一个缝，就看到乔卫东无奈地蹲在捡地上的照片。
　　“乔叔叔……来这么早呀？”她有些不忍心，把门大开后帮着他一起捡照片。
　　“啊，是星星啊，”乔卫东尴尬地打了声招呼，“我这不来给英子送早餐吗。”
　　“嗯……你是瞒着宋倩阿姨的吧？”
　　她没有听见回应，但也知道，他的反应算是默认了，樊星星果断选择了沉默。两个人安静地收拾着。门内传来这对母女的声音，似乎在争吵，而后逐渐减弱，直至听不见。
　　乔卫东无奈地叹了口气，接过了照片，往相册里一夹。
　　“星星，叔叔先走了哈。”
　　“好，叔叔再见。”
　　樊星星看了眼手表，又看看对面的英子家，眼里也流露出几分无奈，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