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镜面破碎》墨韵茶香Q

5、[五]

　　〖“首领是什么组成的？”
　　“玩笑、恶作剧与无法预测的掌控力。”
　　“总而言之，首领就是债。”〗
　　++++++++++++
　　在短短的两天里，纲吉经历了他错位后的人生以来最多的亲密接触次数，虽然对此仍然迷茫，但是...并不讨厌。
　　纲吉抿了一下嘴角，一直想要坚持的名为笑容的表情早已坚持不住了，嘴角微微抽搐，然后弧度掉落下来，变成一个难看的僵硬的表情，和他满脸的泪水一起变成了滑稽的景象。
　　但是无论怎样，Giotto——才从戒指里跑出来的彭格列初代——看着他这样想着，这孩子恐怕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放松的时刻了。

　　几个人抱成一团的景象没有持续多久，最先是哭泣到脱力的尤尼坚持不住了，她小小的打了个哭嗝(尽管她非常努力的抑制了)，然后就一直一直没法停止的打着嗝。不过通过这个小小的插曲，几个相对的年长者也被转移了注意力，开始给她擦眼泪递水杯，纲吉也一下一下的抚摸着她的头顶，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给这个小小的女孩子一点安慰。
　　艾丽娅一边目送着白兰带着尤尼去洗手间洗脸，一边带着这位饱受苦难的大空在沙发上坐下来。纲吉下意识的想要缩在沙发一角，但他克制住了自己的动作。两人之间适当的保持着两个身位的距离，艾丽娅也通过曾看见的景象得知纲吉平日里其实并不适应贴近的距离，这一次的拥抱或许占据了大空的亲和与感情感染的优势。而尽管纲吉或许并不会讨厌他们的贴近，但她并不希望再给他增加额外的压力了。

　　“这一次是初次见面吧，纲吉君。”艾丽娅放轻了声音，注视着面前茶桌中央花瓶里插着的一支太阳花，“非常抱歉，原本是想要与白兰君说笑，令你更加轻松一点的，结果大家却一起哭起鼻子来，我也真是个没用的成年人呢。”
　　纲吉眨眨眼，思索着自己此时应该做什么回应。按照过去的经验，他应该在带来任何自己所做的或者与自己相关的麻烦的时候就反复道歉然后迎接任何恶意的对待，最后躲到无人注视的角落里...但是他们是不同的，纲吉思考着，非常难过的是，他没有办法像刚才安慰尤尼一样迅速判断什么是有效的回应。
　　在纲吉再次钻入到思考的死胡同里之前，艾丽娅非常自然的把话题接了下去，就像一阵清风那样，将纲吉周身的阴郁都吹散了：“在‘看到’白兰君把你带走的时候，我们就决定出发来找你了。事实证明我们到的还及时，白兰君实在是太大意了，就连结界都忘记放。”
　　“是啊，太大意了。”不知何时通过一种极其“鬼魂”的方式飘到艾丽娅身边的Giotto这么煞有介事的点头。
　　他们这么说着，就仿佛白兰把纲吉从並盛拐走、擅自拿走彭格列戒指、彭格列初代首领现身戒指之外、基里内奥罗的现任首领与未来首领出走并不是什么值得一提的大事一样，纲吉微微偏着头看着他们，这样的话令他僵硬的嘴角松动了一点，尽管其本人毫无察觉。

　　“呜啊，才出来就发现你们在说我的坏话，我的心灵受伤了唷——”白兰牵着尤尼从洗手间出来。
　　已经好好用毛巾清洗过脸颊的尤尼已经没有了刚才满脸泪痕的模样，只是眼睛还有点红红的，她的手里还攥着另一块被浸湿的毛巾，走近一些之后，她伸长手臂将毛巾递到纲吉的面前。
　　纲吉犹豫着接过毛巾，向尤尼点头示意谢意，在顺利接收到纲吉意思的小女孩同样点头回应之后，他才开始用浸湿的毛巾擦拭着自己的面颊。

　　“说起来出门之前九代目还给我传过讯呢。”对于白兰不走心的抱怨，艾丽娅选择无视。
　　尤尼犹豫着看了一眼白兰，在母亲看向她的时候选择首先点头证实母亲的说法。
　　“虽然我第一次就说‘没有感觉到对七的三次方有威胁’，但是彭格列方面一直试图用我们预言的才能找寻戒指，都已经是第三次通讯了。”艾丽娅像是感到苦恼的双手捂住脸。
　　尤尼再次点头证实这个说法的可靠。
　　“因为实在太烦了，所以在第四通通讯传达之前，看到白兰君行动的我就带着尤尼一起出来了。”然后像是什么魔术表演一样，向两边展开的双手下是艾丽娅轻松愉快的表情。
　　与此同时的，尤尼再次一脸认真的点头，与她带有恶作剧性质愉快表情的母亲形成鲜明对比。
　　“那么我们就在彭格列和基里奥内罗发现之前，再次行动起来吧！”白兰一挥手，展开一张世界地图，做出航海家般的指挥模样。
　　“嗯，是个好提议呢。人类总是需要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最后的良心Giotto一本正经的赞同，化为一道虚影重新躲进戒指里，顺手还给自己的指环缠上了仿制的玛蒙锁链。

　　面对一系列变动，纲吉茫然的眨眼，在转瞬之间他们已经决定环世界旅行了。这可真是他这么些年来经历的最不可思议的事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