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微gl》遠聽

10、过去

　　除夕，家家户户灯火通明，为数不多的团圆更是增添欢乐氛围，南方一个叫木家村的西边一户住户就冷冷清清，透过窗玻璃一个年迈的老头身着军装，挺拔得坐在着，桌面摆上几盘下酒菜，自顾喝酒。
　　此时已然夜深，外头合家欢乐得嬉笑声渐渐被抚平，雪花悄悄从空中飘下，老头给堂内的火炉添了添，火旺了也就不冷嘞
　　“叩叩叩”突来的敲门声让老头有些奇怪，守岁的时候谁会来找他呢？
　　“来了，来了”迈着一瘸一拐的步子往门口走去
　　“嘎~吱~~”伴随木门声响，老头四处望了望，倒是没人影，正欲闭门低头一瞧，一个粉嫩的娃娃裹着包被赫然放在门口。娃娃也不哭，就那样静静的看着他，四目相对。
　　这么冷的天，谁家这么狠心遗弃孩子，老头小心翼翼抱着孩子进屋，靠了靠火炉生怕冻着孩子。
　　老头名叫木葛军自幼从军，打完杖，边防安定，他带着荣光回归故里时老迈的至亲都已经离世，而他在战场上残了腿，每日受着病痛折磨不愿连累哪家姑娘便迟迟未成家。
　　怀里的娃娃看着他胸上满满亮闪闪的奖章咯咯咯的笑起来，木葛军看着心里不由柔软起来。
　　窗外的太阳从东边慢慢爬起，黎明的第一束光透过薄雾，亮了村庄蜿蜒小路。随后木葛军找到村长却得知近期村里没有哪户新添丁。村长也是瞧着木葛军固执己见，多年来不愿娶妻生子，恐他晚年孤苦，又见他甚是喜爱这不知来路的女娃娃，遂起了让他领养的心思。可木葛军在族里颇有威望这认孩子也非小事，后脚便请了族长来游说。最后村长成功领着木葛军和孩子到镇上派出所落了户口，从此木葛军有了长孙女取名木黎冬。
　　木黎冬的成长还算顺遂，军伍出身的木葛军从木黎冬能跑跳开始便练大头兵一般练她，就怕自己哪天两腿一蹬撒手人寰，留她一个小姑娘再被人欺负，所以在身手方面可以说是毫无保留的教。说到底能从战场上下来会的也都是杀，人，技，好这孩子自小品行方端，两人也约定好非必要不出死手，能动口绝不动手的原则。
　　木黎冬自己自然也是从一开始对训练疲惫的抗拒到后来的习惯甚至乐在其中，小时候的木黎冬每每瞧见爷爷傍晚备上两盘小菜咪上两杯才舒坦的样子就越发馋酒，一旦小酒坛子上桌自己就屁颠屁颠得拿个小杯到爷爷跟前然后眼巴巴看着。兴许独酌无趣，爷爷一开始是拒绝给酒，渐渐得同意给自己沁上几滴，年岁大后上了学，小杯里的酒也满上，到了初中爷俩都开始推杯换盏起来。
　　初中三年木黎冬的成绩在小镇上都是名列前茅，正常发挥下是完全可以考上县里最好的高中。中考的前一晚爷爷拿了个东西给她，是一块被红布包裹的玉，墨绿通透。她一直都知道自己是爷爷捡回来的孩子，从前爷爷就经常说自己虽然是捡回来的但多半非富即贵。当时自己还不太理解，现在看着这玉价值不菲算是懂了。
　　“这东西也是物归原主，以后亲人找到了来认就该嫌弃我这个老头子咯”说着佯装失落得嘬口酒。
　　即使明白他是在开玩笑，木黎冬还是认真且坚定得回道“不会，我这辈子就您一个亲人。”
　　老头欣慰地笑了笑，便赶她早些睡觉去。自己则是沉着眸子喝干净杯中酒回卧房安然睡去。这一睡便再也没有起来。第二天一早木黎冬到爷爷卧房才发现人已经走了。灰白且冰冷的面庞让木黎冬大脑空白却也没有什么情绪。
　　她极其冷静得找到村长，而村长也早有预料般提着一大袋子东西，叫上自家人手匆匆赶往。先是在院子里放上一串鞭炮，左邻右舍能主事儿的村民不一会儿都匆匆赶来。
　　原本稍显冷清的小院极其忙碌起来，而木黎冬还是那淡淡的没有情绪的蹲在堂前烧着纸钱。六月的天已经开始热起来，火盆里的火舌吞噬着一张张冥币，外溢的焰火格外烫人，小脸已经热的红通干燥，可是身体还是有一阵一阵的的凉意卷来，真奇怪啊。
　　一早上该处理的，联系的事情在村长的主持下基本操办完，午间吃饭的时候脑袋一拍才陡然惊醒，今天是中考的日子，黎冬这孩子到现在都还没去隔壁镇子参加考试呢。随即找到堂屋角落默默烧纸钱的黎冬。虽然早上缺考了一科但是村长还是开着摩托车载着她到隔壁镇考场。
　　班主任早上都急疯了，木黎冬可是好苗子，很有希望冲市高中，县一中都是保底的，早上又迟迟不见人影，电话打到村长家也一直无人接听，考试开始后，他着急的心终于死了。市高中是没希望了，但是如果她下午能回来继续参加考试还是有希望上县一中的。怀着惴惴不安的心，在下午临考前总算是看见人了，可村长的一番话把他燃起了的希望浇灭一半。木黎冬的爷爷去世了，相依为命的爷俩现下木黎冬成了孤儿，此番打击必然影响考试发挥。
　　班主任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安慰了木黎冬几句，就让她入场考试。接下来的两天木黎冬依旧不苟言笑手臂上娟有孝字的黑布无疑是在告诉所有师生家里有人逝世，告诉熟悉木黎冬的人她的爷爷去世了，她重新成为了孤儿。
　　中考出成绩当天，由于缺考外加发挥失常木黎冬没能够到县里高中的分数线，而是考到隔壁古镇的高中，木葛军在世时政府为参战退伍老兵都有安排住房，可是木家村并没有新开发安置房，于是就近安排在隔壁镇，如今这套房子和木葛军的存款都由村长帮忙找人操办过户给木黎冬，她也正式开始自己一个人读书，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