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别女秘书》灰珍珠

9、陈雨的故事2

　　接下来几天，邵渔仿佛完全不在意陈雨的事情似的，沈凡追问进度，她就让他别着急；沈凡说要不要一起找学校协调协调，邵渔就说那也得人学校卖咱的面子啊。

　　沈凡有些失望，心想那么多强势的部门都不管，指望一个连正经领导都没有的办公室办事，对邵渔也不公平。

　　意外的是，一周后邵渔冷不丁地打电话给沈凡，让他安排陈雨和她爸爸参加周末调解会，两家都到场，校方调解，教育局列席，反暴办坐镇。地点放在陈雨学校。

　　小混混家也接到了通知。

　　周末一大早，沈凡和邵渔先在区政府碰头。沈凡远远看见一身素净套装的邵渔，打扮得比平时干练许多。反观自己一身休闲装，沈凡有点不好意思。

　　“我这样是不是不太合适？”

　　“合适，怎么不合适。待会儿万一有狼就你这身最合适，记得要冲在姐前边儿哈。”邵渔完全不在意，满嘴没正经。

　　政教处办公室。

　　陈雨和他老实巴交的父亲早早到了，今天这位父亲穿一身干干净净的工装，是特意收拾过的。陈雨低头不语，脸上隐隐有愤怒、倔强各种情绪混杂在一起。

　　小混混一家来得稍迟，他妈剪了个波波头，一脸精明，他爸目中无人的样子，进门先热情地跟教育局的领导打起了招呼，倒是没理邵渔和沈凡，也许是他俩太年轻，看起来不像重要人物。

　　看到陈雨，小混混流里流气地冲她“嘿”了一声，沈凡注意到女孩藏在桌下的手紧紧攥起了拳头。

　　邵渔和沈凡没人太关注他们，邵渔也不在意，仪态款款地坐到侧席，沈凡也赶紧跟着坐在她身边，他注意到在场的几个年轻老师明显被邵渔吸引了，眼睛一直在她脸上扫来扫去。沈凡用余光偷偷瞄身边的佳人：套装质地精良，又时髦又干练，有鉴证实录里陈慧珊的气质；嘴唇一反常态抹了唇膏，显得比平常成熟一些。

　　环顾一圈，看现场教育局代表和几个校领导自交头接耳。

　　大家坐定，政教主任先开腔，话里话外，对女孩家把事闹到市里，十分不满。中间他扫了一眼邵渔，心想既然反暴办随便推这么个年轻姑娘出来，想必也是应付刁民，没什么可顾忌的。

　　政教主任捏腔拿调，依旧各打五十大板：“一百个学生就有一百种性格，同学之间有矛盾很正常，青春期的学生喜欢夸大其词，家长不仅不劝说，还跟着找事。我看，这事双方都有错，还把领导搬出来，是不是有点过了。”

　　小混混的爹妈很有斗争经验，立马就坡下驴，连连认错。女孩和她父亲脸涨得通红，紧咬嘴唇不开口。政教主任点了根烟，指着女孩说：“早就跟你说过了，一个巴掌拍不响，你怎么不想想，他为什么不招惹别人，偏偏就来招惹你。”

　　这话说得，沈凡都觉得政教主任欺负人，可是谁都没法反驳。那汉子也是老实人，根本应不了这句话，脸憋得通红，女孩眼泪也下来了，满脸都是失望。小混混一家洋洋得意，各种鄙视的神色落在女孩和他父亲身上。

　　政教主任也特别得意，他这句话横行教育系统十几年，从没有抹不平的校园纠纷，这会儿正经八百弄这么大个场子，还不是一样的结果。

　　沈凡看身边的邵渔，她一幅事不关己的样子，没有任何要发言的迹象。沈凡忍不住心中泛起一些失望的情绪。

　　正当大家都以为调解结束、可以准备离场的时候，忽然，女孩的父亲猛地离开座位，冲到小混混面前，甩开膀子，“啪！”一声，结结实实给了他一大耳刮子。

　　“一个巴掌拍不响？你说响不响！” 汉子冲政教主任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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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屋子的人都被这巴掌震住了，小混混一家都傻了，小混混捂着脸愣着，嘴唇一直抖，却怎么也说不出一句话。

　　小混混的妈最先反应过来，护住儿子尖声叫道：“你怎么打人！”

　　汉子没理他，血红的眼睛盯着政教主任，继续重复：“你说响不响。”

　　政教主任目瞪口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现场教育局的领导、包括沈凡，惊讶之余，都有一种“哦，原来这个局可以这么破啊”的醍醐灌顶之感，心底感叹这个汉子真是个人才，用行动解答了人类社会上的一道大难题：一个巴掌确实是可以拍得很响的。

　　身边的邵渔倒是很淡定的样子。沈凡注意到汉子一声吼，那个被欺负的女孩眼睛一下就亮了，多日来笼罩在她头上的乌云在那一瞬间就一扫而光眼里满是对父亲的崇拜。她大概从来不知道，一贯老实巴交、为生计疲于奔命的父亲，竟然这么有急智，能在一帮所谓的“坐办公室的”面前，占到上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