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别女秘书》灰珍珠

19、同在一个屋檐下的日子2

　　出院那天下起了小雪，邵渔扛着沈凡一的大包小包，把沈凡一领回了自己家。

　　沈凡一进门就觉得自己来邵渔家养伤是无比正确的选择，邵渔家装修温馨简单，但处处藏着惊喜。进门的时候灯开着，暖气把屋里烘得暖融融，厨房的电饭锅也呼呼冒着热气。

　　“赫，七星级待遇呢，你还回家准备了呀，其实没关系的，你直接从单位过来接我就行，多跑这一趟，怪累的。”

　　邵渔把手机往沈凡一面前一晃，“不是我，是它，手机远程，智能家居。”

　　“哇塞，没想都你还站在科技挺前沿的嘛。”沈凡一家虽然有钱，但也还没赶上智能家居的新潮。

　　沈凡坐在温暖的客厅，电视响着，看着厨房里的邵渔忙忙碌碌。她系着一条桃粉色的围裙，像极了一个小主妇。在医院吃了几天邵渔的便当，刚开始还以为她在哪个饭店打包的，后来才知道，邵渔每天早上5点半起床给他准备好营养早餐，送到医院再去上班；下午下班急匆匆回家炒菜，再送到医院给他。

　　邵渔做饭的样子非常娴熟，洗菜、切菜、下锅，有条不紊，纯熟流畅，充满了生活的味道。

　　沈凡接触过不少女孩，尤其是外表时髦的，像依彤，仿佛生来就是等人疼爱的，她们都很厌恶厨房，喜欢去高级餐厅，和他一起享受现成的美味。

　　窗外飘着细雪，屋里柔和的灯光、舒适的温度，邵渔搀沈凡一坐到餐桌，火锅加三菜一汤，两荤两素，还有几碟儿生菜肉片，颜色赏心悦目。

　　“哇，邵渔你真厉害，才这么一会儿能弄出这么多好菜——这么好的菜要有酒就更好了。”

　　“你想喝酒啊？”邵渔一双眼睛在灯光下亮闪闪的，笑得像个顽皮的孩子，“真的想喝？我家有自酿的葡萄酒，就是你脚上还伤着，能喝么？”

　　“肿已经消了，再说喝点酒活血化瘀，有好酒还不快点拿上来。”

　　邵渔果然翻找出一瓶葡萄酒来，“我妈酿的，用糖发酵，很甜，适合女孩子，你不见得喜欢。”

　　沈凡倒了一杯，一口下肚，浑身舒服得一哆嗦。他称赞道：“伯母酿酒的技术真厉害，喝一口感觉浑身经脉都通了。”

　　他又夹了一块红烧排骨，一吃，又酥又烂，说不出的好吃。要说沈凡吃过的好馆子不少，家里的阿姨做饭也不错，但是都没有邵渔做的好吃。

　　简单的青菜也炒得恰到好处，色泽青翠，又有蔬菜的清香，沈凡一第一次把青菜梗也吃了。

　　“邵渔，真看不出来，你做饭这么好吃。”沈凡一啧啧有声，觉得赖在邵渔这里养伤，真是无比正确的决定。

　　“我爸说，学会做饭，走到哪儿都不会饿肚子，做得好的话，还能提升幸福指数。”

　　“你爸会做饭么？”沈凡一问。

　　“会啊，红烧牛肚做得最好，一等一好吃。”邵渔说着给沈凡一盛了一碗汤，“你多喝这个，我放了好多料呢，炉子上煲了一下午，对你的伤有好处。”

　　沈凡一一喝，果然鲜美无比。

　　“我没放味精，你多喝点不要紧，不会口干。”

　　“嗯，我会全部喝完的。”沈凡一就着白米饭，和邵渔两个人把几碗菜吃得干干净净。小火锅冒着热气，红酒也很甜，两个人吃得小脸儿红扑扑的，特别是邵渔，白腻的皮肤泛起红晕，鬓边几缕碎发，要多美有多美。

　　沈凡感觉心底的一个小彩蛋，嘭一声炸了。他没忍住，看着邵渔认真地说：“邵渔，你真漂亮。”

　　邵渔很不好意思地笑了：“我怎么从来不觉得自己漂亮。”

　　沈凡一双眼睛晶晶亮：“真的，你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女孩儿了，难道以前都没人告诉过你你很漂亮——不，是特别漂亮么？”

　　邵渔娇憨一笑：“可能吧，以前好多人都说我漂亮，我自己吧，也觉得还行，应该是比较有气质的那个类型吧。”

　　沈凡一笑了，以前听说有一种可爱叫人美而不自知，原来就是邵渔这种人。

　　吃完饭，沈凡一想自告奋勇帮邵渔洗碗，没等他够到拐，邵渔已经把碗筷统统塞进洗碗机，滴一声按下了开始键。邵渔一摊手，对他展示一个大大的笑容：

　　“搞定——现在开始美好的夜生活。”

　　沈凡忽然特别羡慕她这种单身生活，自由、有温度，并且还很科技——虽然好像也不是什么高科技。

　　邵渔顽皮一笑：“科技改变生活，不是么？”

　　在邵渔家养伤的日子走得飞快，白天邵渔要上班，她会提前帮沈凡做好饭，让他中午一个人在家的时候不至于饿肚子。周末天气好的时候，邵渔会用轮椅推沈凡出去晒太阳，偶尔也会带他去超市买菜，教他怎么挑选最好吃的瓜果蔬菜。住在一起沈凡发现，邵渔几乎没有夜生活，除了很少几个晚上出门见朋友，邵渔就窝在家里陪沈凡，邵渔家果然是科技改变生活的经典范例，不止有洗碗机、扫地机器人，还有激光电视，两个人坐在地板上一起看各种新老片子，从周星驰到卡萨布兰卡，把养伤的日子打发得不晓得多自在。

　　沈凡发现自己的兴趣爱好跟邵渔惊人一致，喜欢怀旧电影，喜欢宫崎骏的卡通。即使是在家里看电影，邵渔也十分讲究，总会提前做好各种小吃，从山药蓝莓冰淇淋，到核桃酪，还有水果瓜子桑葚酒，摆得像艺术品。她说单位累了一天，要珍惜属于自己的时光，珍惜的方式就是美食美酒加书，或电影。

　　某个冬夜，窝在温暖的毛毯里，吃着邵渔做的焦糖布丁，沈凡心里冒出五个大字：

　　这就是生活。

　　美好的日子转瞬即逝，一转眼沈凡在邵渔家住了快两个月，时间逼近春节。中间沈父打了一个电话，沈凡推说自己下乡考察工作，要驻扎在外很久，近期都不会回家。

　　沈凡觉得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心也一点一点跟着沦陷。邵渔也舍不得沈凡离开，她已经习惯了一开门，家里有沈凡等她的感觉。

　　一个周末，沈凡一躺在床上看邵渔的藏书，一边很自然地消化邵渔的酸奶和巧克力。昨天晚饭后邵渔说要回趟家看爸妈，早饭已经帮他准备好了，电饭锅里的小米粥，还有昨天蛋糕店买回来的一块夹了奶油的大面包。沈凡一吃完，帮着收拾了一下厨房，还架着单拐擦了玻璃——邵渔还没买擦窗机器人。

　　没住进邵渔家之前，沈凡一觉得邵渔应该是捧着一杯清茶或咖啡，读着类似《巴黎圣母院》那样的西方名著，结果是各种儿童食品加《涩女郎》这样的漫画书。巧克力很廉价，但十分美味，邵渔喜欢买最大号的，一整板剥出来蘸着熊猫炼乳吃，理由是“在美味和热量之间纠结百转，是放纵、还是固守？正如人类起源于欲望，我也终将臣服在这股有层次的味觉冲击力之下，仿佛人类的上下求索之路”，沈凡一被逗得狂笑不止，第一次有人把吃零食描述得这么哲学，然后沈凡一也爱上了这种“放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