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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安德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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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黑衣人(又是黑衣人,现在应该给他们一个正式称谓了——门徒)恭敬的站在一个中年男子的面前,将一份文件交给他。
中年男子仔细的翻看着,不时的皱一下眉头。
“雷曼的保镖中居然也有灵魂使者,而且还是两个!”中年男子的语气中存有一些质疑。
“千真万确先生!我亲眼目睹了他们的能力!同时我还窃听了他们和‘情人’的谈话!”这个黑衣人个子不高,但比较结实,一眼看去能感觉到一股压迫感。
“那么,你对此有什么看法!”中年人在说话时视线并没有离开手中的文件。
“那两个保镖和瓦伦丁一样,都是灵魂使者;瓦伦丁的那个朋友名叫尼克,住在鸽棚街,至于那个白衣剑客从没露过面,现在只能确定他们也是灵魂使者,但具体能力还需要进一步调查。”
中年人轻轻的点了点头,说:“辛苦你了,尽快摸清那两个人的底细。一定要注意安全!”
黑衣人刚要离开,中年人又叫住了他。
“等等!”中年男子站起身,“我想我还是亲自去拜访一下那位尼克先生吧!”
……
尼克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了。最近一段时间他总在夜观天象,阁楼里支起了一架天文望远镜,虽说是伽利略时代的玩意,但那的确是一架天文望远镜。
当门房送信来的时候,尼克苍白的面色着实吓了他一跳。
“您还好吧,先生?”门房问道。
“啊!我很好,只不过最近有些睡眠不足。有事吗?”尼克不喜欢让别人随便参观他的房间,所以房门只开了一条缝,他就从门缝里探出头和来人说话。
“这有您的一封信,是今天中午送来的,送信的人让我亲手交给您。”
尼克看了看信封,上面写着“尼克先生亲启”的字样,没有任何署名。
“送信人长什么样?”尼克问道。
“二十多岁,个子不高,挺结实,黑色短发,本地口音。”门房简洁的将送信人的特征描述了一番。
“哈哈,您真是个精细的人,有您这样的人做门房,真让我感到幸运啊……哦,这点小意思算是对您的感谢!”看到门房并没有被自己的甜言蜜语所迷惑,尼克不得已掏出一些零钱才算是把他打发走。
晚上八点钟,尼克准时来到了信上约定的地点——罗兰酒吧,一个中年男子正在那里等着他。这人的个头和尼克差不多,但魁梧了许多,一头金发梳得整整齐齐,明亮的眼睛透出一丝狡黠。看到尼克,他站起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安德烈先生?”尼克其实已经认定他就是信中约自己的那个人。
“正是鄙人!”安德烈表现出一种不卑不亢的态度。
“我们素昧平生却让您破费,真不好意思啊!”尼克边说边招呼来侍者,毫不客气的要了一瓶勃艮第陈年酒。
“看来尼克先生也是个注重生活品味的人!”
“哪里!只是趁我还活着时,尽量多的享受生活的乐趣!”
“这么说尼克先生还没有得到永恒的生命吗?”
尼克听出他企图打探自己的底细,于是不动声色的说:“您真会说笑,我们又不是神。”
“我们当然不是神,但我们都是灵魂使者!”安德烈在说话时始终保持着微笑,“虽然我们中的大部分只是比普通人活的长一些,但是您恐怕已经是不死之身了吧!”
“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什么是灵魂使者?”尼克故意装出一副一无所知的样子。
“那么您一定认识瓦伦丁吧!还有雷曼先生的那两个保镖!”
“看来您今晚请我来并不单纯是为了喝酒啊!”
“不,不要误会,今晚就是为了请您喝酒。”安德烈将两人面前的酒杯斟满,然后端起杯在尼克的酒杯上轻轻碰了一下,“为能结识您这位朋友,干杯!”
“哦,对了!你是否有一位戴面具的朋友?”安德烈放下酒杯,紧盯着尼克。
“找他有事?”
“是啊,我的一位朋友受到了一个陌生人的深度催眠,至今还在昏睡,也许您那位朋友能帮帮他。”
“恕我爱莫能助!他是个行为怪异的人,我也是偶尔才能见到他。”
“那真是太遗憾了!但愿我这位朋友不要发生什么不幸,否则会有更大的不幸发生!”
“那就为他早日康复干杯吧!”尼克从安德烈的话中闻到了一丝火药味,但是他仍然不动声色的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一个小时后,两人走出了酒吧,双方都没有在这次约会中获得任何实质性的东西。酒吧门口停着一辆蓝色雪弗兰汽车,一个司机模样的人为他们打开车门。
“送尼克先生回家!”安德烈吩咐道。
“不必了!我习惯走路。”尼克说完转身离开了。
……
蓝色雪弗兰并没有回到它来时的地方,而是直奔郊外。
“先生,要不要我和他‘谈谈’?”司机一边注视着前方一边征询安德烈的意见。
安德烈一言不发,对于这位司机来说,这种举动就是不允许的表示。
“你现在还处在启蒙状态,根本不是‘灵魂捕手’的对手。”
“先生,真的有‘灵魂捕手’?我还以为又是一个谣言。”司机似乎对灵魂捕手这个名号略知一二。
“事实也好,谣言也好,终究有它存在的道理。而且,很多事情根本就是一笔说不清的糊涂账。”安德烈微微的笑了笑,“约瑟,我想听听你是如何看待我们的事业?”
“我是上天遴选的战士,消灭堕落的灵魂使者是我的职责!”
“聪明的回答!”安德烈点燃一支香烟,“那么什么算是‘堕落’呢?”
“这个……”
“约瑟,记住!任何事物本身都充满了对立与矛盾,所以你永远无法用一个明确的概念来区分。你所需要做的就是按照神指引的方向前行。”
“是,先生!”这个叫约瑟的司机点了点头,“那么我们接下来该如何行动?还要继续调查那个尼克吗?”
“暂时不需要了!一会儿听听海因斯博士怎么说。哦,对了!不要对任何人提起今天的事,尤其是彼得先生。”
“我明白!”
汽车沿着郊外漆黑的小路疾驰,安德烈的面容在香烟火头的一明一灭中显得那么诡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