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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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怀玉觉得有点莫名其妙，放学后叶夏黎突然转头跟他道了句明天见。
顾怀玉下意识地一点头，琢磨半天，等叶夏黎已经走老远了也没琢磨出素来视他为空气的前桌怎么突然朝他递出了友好和平的干戈。
方以宁一巴掌拍在顾怀玉肩上：“发什么呆呢？收拾收拾书包走人啦。”
顾怀玉应了一声，立刻将刚才的疑问丢在脑后。
“周末去超市买些吃的吧。”方以宁早就收拾好了书包，抄着手靠在门框边。少年人清秀俊朗的面容一半隐在暗光中，一半被阳光镀上了一层暖暖的金色的光晕。
顾怀玉只看了一眼，又匆匆移开了视线，手指不由自主地蜷缩着，他低着头背起书包，停顿了一会儿，才轻轻应了一声：“嗯。”
……
周六一大早，顾怀玉还窝在被窝里睡着，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外面喊他的名字。
没一会儿，毛玲玲过来敲门：“小玉，小玉，起床了，你同学在外面等你。”
顾怀玉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又睡了过去。
再睁开眼时天已经大亮，一个模模糊糊的黑影坐在床边，背着光，看不大清。
“醒了？”黑影凑了过来，原来是方以宁。
“怎么起那么早？”顾怀玉唬了一跳，想起睡梦中隐隐约约听到的声音，心下了然：大概就是方以宁在叫他了。
“太兴奋了，睡不着，就起来了呗。”
“怎么也不叫醒我……”顾怀玉嘟囔了句，哭笑不得。
方以宁丝毫也没有等了个把小时的不耐烦：“看你睡得正香就没舍得叫你，反正等你睡醒也不迟。”
顾怀玉眨了眨眼，坐起身，埋下内心小小的感动。
“咳……你先穿衣服吧……”方以宁莫名其妙地红了脸，支支吾吾道。
顾怀玉这才发现自己赤裸着上半身，顿时只觉脑子一空，“轰”地一声炸开来，他结结巴巴地解释道：“我……我习惯裸睡……”
“哦……裸睡是对身体好。”方以宁干巴巴地回了一句。
话说到这里就接不下去了，方以宁四处张望着，好像这个小破房间看了个把小时还没看够的，两个人都沉默了，尴尬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顾怀玉把身子又缩进被子里去，眼神四处乱飞，张了张嘴，小声说：“我要换衣服了……”
“哦，哦！”方以宁后知后觉地站起来，看起来脸更红了，平生头一次张皇失措：“我去上个厕所。”
说罢，逃也似的跑出房间，还不忘顺手关上门。
真是奇了怪了，怎么感觉气氛那么古怪。方以宁冲了把脸，才冷静下来，立刻有些后悔：他跑什么，都是男人，有什么看不得的，天热的时候还光着膀子打篮球呢，怎么这会儿倒跟个小姑娘似的羞羞答答的？
他唾弃了会儿自个儿，好半天才把那股尴尬劲儿压了下去。
……
顾怀玉住在老旧的筒子楼里，虽然历史悠久，年代堪比老古董，上下楼踩在木板上还能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但也有个好处，离中心街比较近。
毕竟在几十年前也是人人望尘莫及的地方。
方以宁一到目的地就叫自家司机先行回去了，两个人索性就不打车，直接溜溜达达地走到中心街。
顾怀玉没怎么逛过中心街，虽然离家近，但每次来都是匆匆路过，像这般可以悠哉悠哉闲逛的情况是没有的。一来性格使然，不爱待在热闹的地方；二来中心街的东西都贵的要死，顾怀玉不爱吃零嘴，日常用品自然还是对面的批发市场便宜些。
方以宁驾轻就熟地领着顾怀玉左拐右拐七八拐，最后在一个非常隐蔽的小店面前停了下来。
顾怀玉看了看四周，发现这个小店面刚好出于正在右拐的人的视线盲点，连店名也不怎么起眼，就普普通通的一块帘子上写着《老陈早餐店》，不怎么仔细的人还真发现不了，也不知道方以宁是嗅觉雷达太敏感还是眼神太好，这小地方都能发现。
“先带你去吃好吃的。”方以宁解释道：“别看这家店店面小，生意红火着呢，特别是这家店的招牌鸡蛋摊麻糍，好吃的不得了！”
“好。”顾怀玉自身对吃的没什么讲究，不过毕竟是方以宁的一片心意，他想了想，觉得自己得表示些什么，于是朝他露出了一个微笑。
方以宁默默移开视线，觉得自己有点不正常，他居然感觉刚刚的顾怀玉特别可爱！！！
幸好阿玉不知道，不然肯定又要不理我了，毕竟寻常男生被一个男的夸可爱怎么想怎么诡异吧。方以宁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拉着顾怀玉走进老陈早餐店。
进去了才发现真是别有洞天，别看外头是一副冷冷清清的模样，店里面却热热闹闹的，旁边摆置的小桌都坐满了人，还有一队正在排队的。
饶是以顾怀玉的性子也忍不住咋舌不已，但也确实由此可见这家店的受欢迎程度了。
方以宁拉着顾怀玉继续往里走，看也不看一眼旁边，径直走到柜台边，冲在柜台收银的女人喊了一声：“陈姐！”
“哎呦，是小方啊！”女人百忙中抬起头，看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孔，立刻笑开了花，又瞥到一边的顾怀玉，忙招呼道：“还带了同学来了？真是难得呀。”说罢又朝屋里吼了一声“陈总——小方来了，还带了同学呢，麻利点给他摊几个麻糍。”
“好嘞——”里头的人应了一声。
陈姐又转过头，一边继续干活一边冲方以宁喊：“老位子，给你留着呢，你自己去吧，我这边忙，就不招待了——”
“好嘞。”方以宁利索地应了，拉着一头雾水的顾怀玉往楼上走去。
……
二楼有一个独立的小包厢，明明只是一家早餐店。
方以宁似乎看出了顾怀玉的疑惑，开口解释道：“这个是专门给我准备的，以后你过来吃的时候，直接上二楼就可以了。”
“你跟老板很熟吗？”顾怀玉好奇地看了看四周，发现包厢虽然不大，但该有的设备还是有的。
“我算是这家店最大的股东吧。”方以宁用热水泡好餐具，递给顾怀玉，“之前这家店因为生意不景气，差点倒闭了，是我出钱入股的。”
顾怀玉瞪大了眼睛，傻愣愣地看着方以宁，好似第一次见到这个人一样，连方以宁递过来的筷子快戳到他脸上了都没注意。
“傻啦？”方以宁坏心眼地往前戳了戳，嗯，软软的。
顾怀玉一下子惊醒过来，“扒”地一下拍开了筷子，筷子咕噜噜地在地上滚了一圈，撞上一边的桌脚不动了。
“我太惊讶了。”顾怀玉舔了舔干涩的唇，掩饰性地开口道：“你才多大啊，居然会自己赚钱了。”
“哈。”方以宁蹲下身捡起筷子放在桌子上，又拿了把新的递给顾怀玉，这次他老老实实的，没做什么幺蛾子：“这又没什么。”
早餐很快被人送上来了，看上去小巧可爱的麻糍，闻起来香喷喷的，让人食指大动，饶是以顾怀玉的饭量，也吃了两个。
方以宁:“再吃一个吧，不然浪费了。”
顾怀玉摸摸微鼓的小肚子，坚定地摇了摇头。
“好吧。”方以宁遗憾地放下了筷子，低声咕哝：“就吃这么点，难怪那么瘦。”
顾怀玉没听清：“你说什么？”
“没什么，”方以宁摇了摇头，“我们走吧。”
……
从早餐店出来再拐个弯就是超市了，两个男孩子逛商场，目的性极强。先是直奔零食区，扫荡了一圈零食后又直奔娱乐区，前后花了不过10分钟。
娱乐区人最多，全是十几岁的少年人，一人一台机器噼里啪啦地打游戏。
方以宁本来是打算买副飞行棋就走人的，看到一边的游戏机又有点心动。
方以宁：“要不我们钱付完后将东西寄存在储物柜里再过来玩会儿？”
顾怀玉无所谓：“行啊。”
他以为方以宁是想玩赛车游戏，这个年龄的男孩子都喜欢玩，特别火，却没想到方以宁放完东西后径直走向娃娃机。
方以宁抓娃娃很有一手，没一会儿就抓了一个小猪玩偶，再一会儿，又是一个猴子玩偶。
由于方以宁惊艳众人的表现，周围很快围了一圈人，其中以女孩子居多。
她们或两个或三个站在一起，一手捂着嘴小声和同伴说话。
“真的好厉害啊……我上次花了50块钱还没抓上来一个呢。”
“而且长得也好帅哦。”
“不知道有没有女朋友……”
是好厉害，顾怀玉想，换做是他肯定一个也抓不上来。
方以宁抓了五个玩偶就再没抓了，他抱着五个玩偶向顾怀玉走过去，一股脑放在他的怀里：“这些都是你的，以后每年我都会给你抓一个。”
从十二岁到十七岁，每一个玩偶都是我对你的祝福，以后的每年，我都不会缺席。
“今年送你晴天娃娃，希望你天天开心。”
“那明年呢？”顾怀玉拼命地按捺住内心的躁动，嘴角却止不住溢出满心的欢喜，眼睛亮亮的，像天边的星子，像雨后的春天。
“明年啊。”方以宁笑了，“明年送你小金猪，希望你金榜题名。”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七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