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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章 ...

  •   杜倾倾一手抓住了他的衣襟,另一只手拿着帕子用力地在他胸口上擦着。

      她的帕子是素纱做的,吸不了多少水,杜倾倾见他衣袍上的水擦不干后,手上的劲越发用力了。

      眼下不是擦,变成搓了。

      谢泽俯眼看着她,杜倾倾在同龄姑娘里个子算高的了,只是到了他这儿,堪堪到他的下颔。因她靠得近,杜倾倾呼出的兰泽之气洒在了他胸前。

      “别擦了。”谢泽用力攥住了她的手。

      杜倾倾用力挣了一下,蹙眉道:“不擦就不擦,你松手!”

      谢泽依言松了手,杜倾倾低着头看到自己腕上被他捏出了红痕,气得瞪了他一眼,将自己手里的帕子攥成一团,扔到他身上。

      “殿下,当心!”

      常庆喊得太慢,谢泽已经被杜倾倾打到了,不过没多重就是了。

      那帕子皱皱的,就挂在谢泽的肩上。

      谢泽侧头将帕子取下来,朝杜倾倾那儿走过去,杜倾倾没理他,转身又蹲到了池子旁。

      “二小姐,奴婢带你回雁辞宫歇息可好?”鹊喜想拉她起来,但却被杜倾倾一把推开了。

      谢泽不是鹊喜,他走到杜倾倾身后往她颈上用力一劈,在杜倾倾倒下时及时伸手接住了她。

      “带她回去!”他将杜倾倾交到了鹊喜手里,那张帕子被他塞到了她手心里。

      醉了的人是没意识的,杜倾倾握不紧那帕子,它便从她手心里飘落,落到了谢泽的靴子上。

      常庆本想将那帕子捡起来的,谢泽伸手止住了常庆,他自个弯腰将它拾起来系到她腕上。

      鹊喜只觉太子温润,她家小姐醉后都泼湿了他,他也未责备半分,她弯身向太子说了声告退后,便带着杜倾倾离开了锡林小筑。

      鹊喜一直服侍杜倾倾,知道她今晚喝了多少酒,回去宫里便让人去煮了碗醒酒汤喂给她。

      杜倾倾醉成这样,是无法再回去赴宴的。鹊喜差了雁辞宫的一个宫女去锡林小筑告诉荣妃,杜倾倾已经被她带回雁辞宫了。

      长秋本是要奉荣妃之令,让鹊喜带杜倾倾先回宫的,从那宫女口中得到这消息后,倒是少跑了一趟了。

      杜倾倾一走就没再回来的事,自然看在一直关注着她的几人眼中。谢菡早就想溜去找徐知鹤了,见杜倾倾走后,她随后也离席了。

      谢菡偷溜出去锡林小筑,才拐出长廊迎面就撞上了谢泽。

      “去哪儿?”他提声问。

      谢菡低头:“更衣!”

      “是去找徐知鹤吧?”

      谢菡红了脸:“皇兄你都知道了,还问!”

      “他已经出宫了。”

      谢菡攥紧衣袖,心情一下子低落起来:“那……我回池明宫了。”

      乐宁公主走后,常庆推开了太子右手边的殿门。常庆一挥拂尘,身后的太监将漆盘放到了案上,漆盘里放着一套干净的玄色缂丝长袍。

      谢泽朝他们挥手道:“都出去,这里不用你们侍奉!”

      “是。”常庆躬身带着那些太监退守在殿外。

      谢泽低头将腰上的九环玉带解了,将它放在案上,修长的手指又一一解了衣上的盘玉扣,朱红金蟒腾云常服被他挂在了屏风架上。

      他走过去将漆盘上的长袍展开,套在了身上。

      谢泽穿戴好后,才唤常庆进来将他原先的太子常服拿回去东宫收好。不是谢泽多心,在这种宴席上若是他的衣裳落到了她人手里,难免不会被有心之人利用。

      他可不想吃这暗亏,弄得自己下不了台。

      谢泽重新回到锡林小筑时,宁王正好向皇帝敬完酒,宁王见谢泽到后,往他樽中倒了一杯清酒,走到了谢泽案前。

      常庆替谢泽斟满酒,谢泽举樽与宁王对撞,将它一口饮尽。

      “太子好酒量!”宁王拍手称赞。

      “皇叔过誉了!”谢泽轻笑一声,将金樽放到案上后坐直了身体。

      皇帝抚着手中的金樽,望着席下的宁王,开口道:“说到酒量好,大燕有谁能比得了你吗?朕知你好美酒,前几日西域进贡来的葡萄酒,朕今日全都赐给你!”

      “谢皇兄!”宁王朝皇帝跪下道谢,掩下眸中翻腾的情绪。

      他向来不喜跪人,由其是坐在上首的皇帝,只是如今这帝位不是由他坐,他也只能暂且屈服地跪下。

      谢泽望着跪在地上的宁王,让常庆替他倒了一杯清酒饮下。

      锡林小筑的宴席到亥时方散,皇帝携荣妃走后,众人便携家眷出宫了。

      许砚才从案上起身,便被常庆叫住了。

      “请问公公有何事?”

      常庆挥手,有一个太监将木盒递到了许砚手中,道:“这是太子殿下赐予许公子的。”

      许砚跪下谢恩:“臣谢殿下恩赏!”

      待常庆走后,许砚将手中的木盒打开,见里面放着的是莹白无暇的和田白玉瓶。

      太子这是要他守口如瓶的意思,许砚不是愚笨之人,自然懂了这暗示。

      回府后,许砚便让人将这白玉瓶放到了库房里。

      何夫人听到许砚将太子所赐之物这般处置,自然跑到了许砚屋里质问他。

      他这母亲向来强势,许砚被她训了一顿后,让人将白玉瓶取出来供在了祠堂里。

      何夫人问:“我听你父亲说,你中意端阳县主为妻,你若是喜欢,母亲便托你祖母向荣妃求亲。”

      许砚的祖母昌宁大长公主是先帝长姐,这些年大长公主府虽是没落了些,但在皇帝面前还是能说得上一两句话的,若是昌宁大长公主出面,何夫人认为这场亲事未尝不能成。

      许砚原先对这门亲事也是自信满满,所以今夜在锡林小筑上才对杜倾倾频频献殷勤,可在他离宫前,太子赐他和田白玉瓶后,许砚便断了这个心思了。

      他沉叹了一口气:“端阳县主不是儿子能肖想的,母亲就别麻烦祖母了!”

      何夫人怒其不争:“我们虽是二房,可你祖母对大房、二房向来是一视同仁的,她平日里也疼你,这亲事若由你祖母做保,还是能成的!你怎么试都没试就放弃了?”

      “儿子争不过其他人的!”许砚垂下肩膀绕过山水浮云屏风,走回了自己的寝屋里。

  • 作者有话要说:  太子:许砚还算有自知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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