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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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晚上，周六乐队有一个酒吧里的演出。
前几天，充嘉良把这几次的演出视频剪辑了一下，发到周六乐队的账号上去，收获好评满满。
线下演出更能考验乐队的实力，也更能圈死忠粉。
充嘉良在账号上发了个酒吧演出的预告，顺便附上了乐队几个人在后台的自拍合照。
评论条数瞬间飙升，充嘉良可以预想到今晚演出台下的盛况了。
他把评论截了个图发到群里，好好的炫耀了一番。
赵瑜前一晚熬夜写歌词，充嘉良发消息的时候睡得正香，手机不停振动吵得她头疼，她把头埋进枕头也无济于事，只好伸手去拿手机。
她强撑着眼皮看了一眼聊天记录，随后又躺回去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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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瑜到酒吧的时候乐队四个人已经在后台热身了，酒吧已经到了不少人，赵瑜经过的时候听见好几桌的小姑娘都是奔着周六乐队来的。
赵瑜倚着门框，难得地给仨小孩开场打气：“不要紧张，等以后火了更大的场面都会碰见的。”
秋子实咧嘴：“姐，我们都见过大场面，以前高中的时候元旦晚会文艺汇演我都上去唱过，一点都不怯场，台下坐两千多人呢！”
知根知底的饶柳打趣他：“你当时唱的是什么歌？”
秋子实：“……迪迦的主题曲，奇迹再现。”
饶柳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惹得秋子实恼羞成怒，追着饶柳就要锤他。
赵瑜手机一振，是叶翡发来的信息。
【叶翡：我已经到了】
后面贴上了一张在现场拍的照片和前置的自拍。
赵瑜捏着手机，看着屏幕上那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神情复杂。
仇如曼婚礼那天晚上，赵瑜在化妆间睡着了，等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却看到叶翡那张小脸凑在自己面前，手无足措的样子很难让人不怀疑她刚干了坏事。
叶翡慌得手都不知道怎么放的样子，赵瑜都替她尴尬。
赵瑜这人一尴尬就会胡乱说话，再加上她刚睡醒，有点不清醒。
于是就在叶翡纠结着怎么解释的时候，赵瑜突然开口邀请：“过两天乐队有一个演出，要来看吗？”
话一说出口，赵瑜更尴尬了，叶翡的局促倒淡了几分，她摆出受宠若惊的表情，立马应允。
两人顺理成章的加上了微信。
那是尴尬且不清醒的赵瑜干的破事，但今天是清醒的赵瑜，清醒的赵瑜表示要保持高冷的姿态。
所以赵瑜很矜持地回了一个点赞的表情。
跟个老干部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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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场前不到两个小时。
左池给赵瑜打了个电话，赵瑜刚拿起手机对方就挂断了，左池有打电话恐惧症，不到十万火急绝对不会主动打电话来，但每回都最多响三秒钟，生怕别人能接到他的电话。
深知左池个性的赵瑜立马点开微信里左池的头像。
【左池：鲁俊茂出事了】
鲁俊茂？
赵瑜眼神如鹰一般直射向鲁俊茂，鲁俊茂还以为自己脸上有什么脏东西，疑惑地摸摸脸。
【赵瑜：怎么了？】
左池让她去微博上看，赵瑜平时不用微博，伸手跟秋子实要了手机。
秋子实一边乖乖递上手机，一边紧张兮兮：“瑜姐，出什么事了吗？”
赵瑜默不作声，找到微博的图标点开，找到热搜榜，意外的在热搜榜上看到了鲁俊茂的名字。
秋子实凑在赵瑜身边念出声：“鲁哥你怎么上热搜了？”
鲁俊茂心头浮上不好的预感，他扔下鼓棒来看赵瑜手里的手机，充嘉良和饶柳也走过来。
赵瑜一直以为鲁俊茂只是在谈恋爱，可没想到他居然睡粉！
而且从微博爆料上来看，那天在羿地公园看见的不是唯一的受害者，鲁俊茂是个惯犯，利用乐队鼓手的身份跟粉丝接触，骗钱骗身，简直能组成一个受害者联盟了。
罪行简直罄竹难书，赵瑜气得牙痒痒，对鲁俊茂怒目而视。
事实上微博上的人没几个认识鲁俊茂的，但是八卦是人类的本性，还有睡粉、脚踏几只船的事情不管放在谁的身上引起了众怒，所以热度迅速上升。
很快就有人扒出了鲁俊茂的生平，原先的乐队成员因为跟经纪公司的合约问题闹得不太好看，乐队解散各人分道扬镳，只有鲁俊茂还留在公司，强行加入了一个平均年龄只有十八岁半的周六乐队。
明眼人一看就不和谐。
幸得周六乐队还没有什么名气，但很快就有一大波人找到了充嘉良的微博，在演出预告那条下面“问候”鲁俊茂渣男。
向来总是笑嘻嘻的秋子实突然开口：“这是真的吗？”
几人都望向鲁俊茂，秋子实的问题也是其他人所想。
鲁俊茂咬紧了后槽牙，事实摆在面前，他撇过头算是默认了。
秋子实捏紧拳头猛地在桌子上一砸，脏话在嘴里转了几次也没能说出口。
秋子实这一拳像是给了其他几人一个情绪的出口，秋子实不好意思说出口的话饶柳替他说：“鲁俊茂你他妈的还算是个人吗？”
“关你屁事！”鲁俊茂既然能做出这种事情，他也没有什么羞耻感，只是觉得这些事被爆出来会影响他的事业，反而对那些姑娘有所怨恨。
一直默不作声的充嘉良突然很大力的一把把鲁俊茂推到墙上，一拳直接把鲁俊茂的嘴角打出血来，鲁俊茂也不是吃素的，反手就把充嘉良推到在地，饶柳和秋子实见自家主唱要吃亏，连忙上去帮忙。
四个人打成一团。
“都住手！”
赵瑜一嗓子把混战成一团的几个人都吼住了，鲁俊茂推开揪住他衣领的手，也不知是谁在鲁俊茂眼睛上打了一拳，眼周乌青一片。
赵瑜感觉胸口憋了一口气发泄不出来，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鲁俊茂，你这件事做的太过分了，我觉得你不适合再呆在周六乐队了。”
鲁俊茂不服：“你丫的凭什么管我？”
鲁俊茂说着就又激动起来，起身恨不得冲到赵瑜面前，充嘉良和饶柳不动声色的护在赵瑜身前。
赵瑜的手机铃声再次响起，又是左池，这次铃声整整响了五秒才挂断。
【左池：立即暂停鲁俊茂线下演出】
【左池：让他现在，立刻，马上来公司一趟！！！】
三个感叹号，赵瑜不敢想象这个笑面虎现在的表情，她向鲁俊茂转达了左池的决定。
“我不是你的经纪人，我管不了你，现在公司决定出来了，你还有什么话说吗？”
鲁俊茂原本就紧绷着的表情彻底黑了，满身戾气藏不住，临走前，他像泄愤般狠狠踹了一脚门框。
金属的门猛地向后撞击发出巨大的声响。
留下充嘉良三人喘着粗气，面面相觑。
离演出开始前还有一个小时，鼓手没了。
没有鼓手倒也不是不能演出，但这样会打乱乐队很多节奏。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鼓手是乐队的心脏。
“阿良，怎么办？”饶柳问充嘉良。
充嘉良是主唱，也是周六乐队的主心骨。
充嘉良突然看向赵瑜：“瑜姐，你会打鼓吧？”
虽然是疑问句，却是笃定的语气。
赵瑜瞬间秒懂，她有些迟疑：“但我已经很久没有碰过鼓棒了。”
充嘉良顶着一头看上去很柔软的卷毛，像只小狗，一笑脸颊左侧一边有一个小酒窝。
他挂着小酒窝，眼神坚定：“我相信你。”
充嘉良从来没有告诉过赵瑜，他见过赵瑜打鼓，当时他还是个小升初的小朋友，遇见了街头演出的赵瑜。
就是那场演出，一颗要组建乐队的种子在充嘉良的心里开始发芽。
充嘉良曾经一整个暑假都在那个街头蹲守赵瑜的演出，就在赵瑜结束最后一次街头演出的那天，充嘉良鼓起勇气跟赵瑜要了签名，还邀请赵瑜当他以后乐队的鼓手。
他一直记得，赵瑜摸了摸他的脑袋，嘴角噙着笑，鼓励了他组乐队的梦想，并应允了自己的请求。
路灯昏黄的光打在赵瑜的后脑勺上，像是上天给她罩了一层光环。
在当时才十二岁的充嘉良眼里，那晚的赵瑜就像是天使，因为只有赵瑜，没有打击一个小男孩想要组乐队的梦想。
后来，再遇见赵瑜的时候，赵瑜已经宣布乐队解散，沉寂了三年。
充嘉良再也没有见过赵瑜打鼓的样子，也再也没有见过赵瑜站上舞台光芒四射的样子。
赵瑜示意饶柳把她的包递给自己，她接过包，一层一层打开，在包最里侧翻出一个红丝绒的长方形盒子。
秋子实好奇：“瑜姐这是什么？”
赵瑜没有说话，只是动作轻柔地打开了那个盒子，里面是一对鼓棒、还有几个吉他拨片，小提琴用的松香，都是她曾经常用的。
她的乐队梦就像这些道具，尘封在这个红丝绒的盒子里，尘封在内心最深处，无人提及，但从未离去。
在三人的注目下，赵瑜指尖微颤，拿出了那对鼓棒。
充嘉良有些紧张，舌尖舔了舔唇瓣：“所以？”
赵瑜握紧了尘封三年的鼓棒，深呼出一口气，然后仰起头对充嘉良说：“我上。”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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