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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步步为营,巧夺尚书郎(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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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白敏中睡到半夜,醒将转来,自觉酒力不胜,胸中似有满溢之状,爬起来,坐在被窝中,垂着头,只管打嗝,郑颢慌忙也坐起来,摸茶壶还是暖的,斟上一瓯浓茶,递与白敏中。白敏中连连吃了两碗,胸中虽然略觉豪燥,身子兀自倦怠。任就倒下,向里睡去了。郑颢给白敏中掖好被子,依然上床,拥抱如初。白敏中一觉直睡到天明方醒。覆身转来,见旁边睡着一个人,吓了一跳。想起昨天之事,恍恍惚惚,道,“我昨夜好醉,可曾出丑?”
郑颢道:“不曾。”
“这样也好。”白敏中又想了想道,“我记得我曾吃过茶来,难道做梦不曾?”
“兄醉态娇憨,只眼巴巴的讨茶吃。”郑颢回道。
此时天色大明,白敏中起身,下床小解,只见郑颢巴巴看着他,忽的一笑,“什么叫眼巴巴讨茶,你这才是眼巴巴,怕是尿急,你个呆头鹅都不知道吧。”
郑颢问,“用晦,你可记得昨日你我约定。”白敏中道:“自是记得。”郑颢又伸出手握住白敏中的胳膊道:“昨夜得兄秉烛夜谈,弟三生有幸,心满意足矣。”白敏中虽觉有些变扭,但也许是小兄弟亲近大哥的表现吧,道,“你今日且去,他日再见你与弟妹。”郑颢顿了一顿:“白用晦,我心悦你已久,自那年桃花树下一醉,我的脑子都是你,我知你定不可接受我,只昨宵一夜,已慰生平,不曾痴想。只求最后挣扎,得你个信儿!我这件事便是从今以后无论如何,但求你不要疏远我,仍和从前一般。”
轰隆一声,似乎拨云见雾,原来自己明明知道郑颢与卢氏乃是天作之合,自己偏偏从中作梗,谎报自己生病,得知他丢下卢氏日夜赶来,自己心中也曾暗暗窃喜,看到他晕倒心中恼恨自己,只这男人与男人之间,自古便不是正道。
又想道:“难得这少年,又才比文曲,又貌比潘安,又知我心意知情识趣,千百中难遇此一人,可惜都为男儿身,若是女儿身,情愿委身事之。”故道:“你我缘浅,恐这生只能为兄弟,若有来生愿你为男来我为女,两人共续此缘。”过了一会又道,“弟还是望遵圣旨娶那万寿公主,好好过活。”
郑颢虽有准备,听此言仍是心中一堵,“如此,自小相识不觉仰慕兄。”顿了顿道,“在旁多站一刻,也是好的。但为人岂不自揣,还是早些去了安稳,弟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