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氏江湖之成王败寇》庸人自扰

16、老陈和小赵的嘴都很紧

　　王霸南起了个大早，舒展了下筋骨后推门出去，正好寇贤也从屋里出来，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就让他白了一眼。
　　“哦？你们都起来了？”寇贤刚要叩门，秦败倒自己推门出来了。“怎么了，干嘛一大早就板个脸？”
　　“我天生就这样。”寇贤索性连秦败也懒得正眼看了。
　　秦败有点无辜，趁寇贤没留意，冲王霸南摊了摊手，王霸南明白他还没机会跟寇贤说，心里有些急，但也只能暗自摇头。

　　用过早点后，到了该上路的时候，冯锐让丫环把随同上路的两个镖师喊了过来，介绍道：“老陈和小赵在我这也干了有几年，武艺虽不行，但都挺忠厚老实的，路上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他们办好了。”
　　老陈约莫三十五、六，脸膛黑里透红，看着挺木衲的，小赵看着和寇贤差不多岁数，举止严谨，长相清秀也不像多话的人。
　　两人恭恭敬敬的站着，等冯锐说完后，一齐拱手道：“请三位多多指教！”
　　不等寇贤开口，王霸南已上前一步握住了小赵的手，笑嘻嘻道：“好说好说，有不清楚的地方到时候还要像小哥讨教了。”
　　小赵吃了一惊，连忙甩脱了王霸南的手，反应过来后脸涨得通红，垂首道：“抱、抱歉…..小人一时……”
　　“小哥客气，是我太失礼了，才会吓着小哥。”王霸南满脸诚恳的道歉，气得寇贤铁青了脸却不便发作。
　　秦败抽档向王霸南投了个询问的眼神，王霸南微微颔首，秦败会意，不由得抿了抿唇。

　　中午五人找了家小馆子吃饭，王霸南有意坐小赵旁边，不停灌他酒。
　　“小哥干这行干了多少年？”
　　“三年多了。”
　　“跟着各位师父也接过不少生意了吧？”
　　“哪里，我天资愚钝，一起出门只会给大家添乱子，平时里师父都让我干些杂货，若不是这次师兄们都出去了，根本轮不着我出来……”
　　“愚钝？小哥过谦了，小哥为人内敛，不急不躁，绝对是成大气之材。”王霸南说得挺认真的，眼神却一直轻浮的往他脸上、身上瞟，看得小赵脸又红了，只好低头喝酒。
　　王霸南见问不出什么名堂，便又转向了老陈：“陈师父一定是高手了！”
　　“王少侠何以见得？”
　　“方才那么崎岖的小道，陈师父都能把车推得如平地一般，这臂力、腿力已不是一般人能及的了。”
　　“在下是粗人，这种粗重活干多了自然顺手。”
　　老陈说得一副老实巴交样，王霸南也没辙，笑着敬了他一杯，心里暗下决定非揭了他们假面不可。

　　老陈和小赵一路上都不怎么说话。一个劲交替着推车；寇贤一见王霸南就来火，见着秦败则有横铁不成钢的感觉，索性一个人走最前面，眼不见为净。
　　王霸南跟秦败一起走在最后边，看着他的背影叹气道：“那头牛走得真快。”
　　“你觉得那两个人有问题？”
　　“绝对有问题，老的那个估计练过金钟罩之类的，小的那个手上都是茧，八成是使剑的。而且两人眼神精聚……你干嘛盯着我笑？”
　　见他认真样，秦败不由得笑了：“看你吊儿郎当的，没想到……”
　　王霸南做了个鬼脸：“我一向都很认真，信不信随你。”
　　“你认为寇贤没看出来？”
　　“我觉得他应该能看出来，”说到这王霸南有点头痛了。“问题是他对我偏见太大，不管什么事都先针对我，不一定留意到他们。”
　　秦败颇有同感的点点头。
　　“他太认真了，眼里揉不得一点沙子。”
　　“……你是说我沙子？”
　　“嗯。”秦败不客气的点头
　　“……”王霸南想了半天也想不到反驳的话，只得哀叹一声：“唉……”

　　“寇贤，”秦败看了看天色，原本的晴空被乌云拢了大片。“看样子快下雨了，我们先找地方避一下吧？”
　　寇贤环视下四周：“荒郊野外的上哪找地方避雨？下一个城镇离这不远了，我们还是抓紧时间赶路吧！“
　　老陈也抬头看了下，建议道：“那块乌云来得急，又大，恐怕不等我们赶到城里就下下来了，一时半刻不定停得了。我记得这附近有座破庙，不如先到那避一避再说？”

　　寇贤听着有理，就让老陈带路，走了没几步果然雨就一下子降下来了，紧接着就电闪雷鸣，等赶到破庙，大伙儿衣服都湿透了。
　　那破庙外围，围墙早看不出形了，内院到处杂草，大殿里尽是蛛网，连菩萨的佛身都少了半截，还不住的漏雨进来。
　　王霸南倒是毕恭毕敬的拜了拜，两手合一许了个愿。
　　“你在干嘛？”寇贤以为他又是在故意玩笑，有些不悦。
　　“我？我在许愿，你不看到了么。”见寇贤不信，王霸南继续道：“你别不信菩萨，我娘说菩萨真有灵的，只要虔心，一定会保佑人的。”
　　王霸南说着，又拜了拜，掏了掏口袋才想起自己身上没钱，于是伸手道：“借两个铜板，添香油钱，改天加倍还你。”
　　“等你有钱了再说。”
　　寇贤看看他，递了块碎银子过去，王霸南接过看清后，瞪大眼睛惊呼起来：“你给的是银子？！是不是摸错了？？”
　　寇贤被他这一咋呼，居然有些脸红，恼怒的要收回去：“我没给错！不要就还我！”
　　“要的要的！”王霸南连忙握紧，恭恭敬敬的放上佛坛，把心底的愿望又默念了一遍。
　　寇贤等他转过头来才问：“你许的什么愿？”
　　王霸南有些意外，头次见寇贤主动问他的事，但还是本性难改的挑挑眉，一副不正经的样道：“你猜呢？”
　　见他这德行，寇贤后悔问他那句，无端的给自己找气受，正好秦败生好了火，招呼他们过去，索性抛下他走了。
　　哎哎，是我不好，你别生气，”王霸南知道寇贤开不起玩笑，却总管不住自己那张嘴，见他要走连忙拉住道：“我之前不是说想给兄弟们找条正道么，做贼毕竟不是一辈子的事，所以祈祷菩萨保佑，让我能尽早想出个好点子。”
　　寇贤最恼王霸南碰到他，原本打算甩开的，听了他那番话却愣住了。
　　“怎么了？”王霸南见寇贤不说话，只当是气消了，拉着他往火堆方向走。“别发愣了，快把衣服脱下来烤烤吧，说不准待会儿雨就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