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神像的碎片》睦月紫千

58、Debris.57 白色科瑞斯通物语公司

　　Debris.57 白色科瑞斯通物语公司

　　调查的结果，我记得跟你说过，不能讲是一无所获吧，但的确也没多大的收获：你和贝尔都不在；屋里空荡荡的，似乎很多家具早已被搬走；到处都找不到能显示伊斯克拉与艾斯诺尔隐修会或黑暗帝国有干系的蛛丝马迹。
　　而桌上的艺术照，抽屉内散放的录像带、光碟、影集以及明显和朴木泰佑被杀一案有联系的纳根特左轮，均对你极为不利。

　　我们没拿走屋内的任何东西，只是用手机从不同的角度将它们逐一拍下，就阿欠连天地打道回府了。

　　第二天，情况有些变化。在浪费了许多时间于无谓的争论上之后，真琴灵机一动，想到一个折中的主意：给贝尔一枚假的银水晶。
　　嘿嘿，真有她的！
　　按照她的理论。反正贝尔没用过梦幻银水晶，也不会用，即使她发现到手的水晶根本不好使，也没办法知道，究竟是我们给了假货，还是她自己的操作方法有误。假如贝尔所言属实，趁此机会，我们完全可以把你带出来并转移到一处安全的地方。
　　大家经过一番研究，均认为此方案可行。
　　然而，我反对。
　　因为我当时已被那些记录着你与贝尔浓情蜜意的影像资料气得快要发疯了。
　　“够啦！停止琢磨这些愚不可及的方案吧，白痴们！”打开手机的相簿，我一边冲众人挥舞，一边大嚷，“你们瞧瞧呀，这些玩意还不能说明问题吗？！符拉季连跟贝尔根本就是一伙的！贝尔对他呵护备至，宠爱之极，肉麻得令人想吐，怎么舍得将他大卸八块？什么间谍，什么刺探情报，什么零件，分明都是预先设计好的台词，就等着诱我们上钩呢！别傻了，伙伴们！”
　　阿卫朝我点点头：“你的怀疑不无道理，正人。可是你有没有考虑过，事实或许恰恰和你的推测相反？留意过那堆物品的拍摄日期吗？据我观察，最近的是五月中旬。两个多月的时间并不短，可以发生许多变故，比如……麻里惠雇凶杀人未遂的事件。”
　　……地下室！
　　医院！
　　惊悚小说般的诊断书！
　　我的心仿佛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登时无话可说。
　　接着，大伙竟无视我的存在，自顾自地继续讨论哪种材料适合制作银水晶的赝品。
　　美奈子主张用塑料，因为塑料便宜。
　　赛西达则主张用玻璃或者普通的水晶，因为他觉得，所选的材料越低廉，穿帮的可能性越大。
　　多数人支持后者的提议，好像大家一个一个都挺有钱似的。
　　与此同时，在键盘上敲敲打打的亚美很快通过网络搜索到一家叫做“白色科瑞斯通物语”的公司，顾名思义，这是一家专营制作及销售各类水晶工艺品的公司，也可按顾客的要求提供订制的服务，而且就坐落于元麻布港区，来去很方便。
　　只是它开出的价格颇高，且不接受议价。我算了算，想订做一个酷似银水晶的假货，至少得一千日元才能搞定。
　　偏偏没头脑的赛西达还在一旁不知趣地瞎喊：“要最完美的3A级！3A！3A！”
　　但无论如何，钱没法从天上掉下。看在他们十一位的总资产加起来也比不过我的份儿上，我大方地承担了这笔款项。

　　中午，我们一道去肯德基吃了饭。之后，月野兔带着我从自动取款机提出的两千日元和她的梦幻银水晶，于亚美、真琴、美奈子、露娜、赛西达的陪同下，赶往白色科瑞斯通物语公司。其余的人回皇冠游乐厅的秘密司令室等消息。
　　将近一个半小时后，六人一猫瞬移归来，称事已谈妥，成交金额是一千八百日元，对方最迟二日之内交货。
　　地场卫立即用苜蓿的卡给贝尔发短信，表示愿接受她的条件，希望在交出银水晶之前，能就某些细节问题向她请教一下。

　　贝尔倒挺配合的，很快回复说同意，要阿卫打她的手机。大概她是想省话费吧？狡诈的女人。总之，主人毫不犹豫地照办了。
　　于是我们又一次见识了贝尔令人头皮发麻的笑声。
　　“哈哈，想不到殿下您真的是宅心仁厚哟！那么您准备于何时何地跟我进行交换仪式呀？”贝尔娇滴滴地问。
　　“您说呢？”
　　“北极D点不错哦，是我们都熟悉的地方。时间嘛，明天如何？”
　　“大后天行吗？恐怕明天不方便。”
　　“行。那么，让您的未婚妻倩尼迪公主于大后天的东京时间十九点整拿上她的宝贝银水晶一个人去北极D点，谁也不许跟随。并且，她必须当着我的面将银水晶蕴藏的能量全释放出来供我吸收。待我享用完美味的能量大餐后，自会将男爵还给她。”
　　众人听到此处，皆是一怔。
　　“……为什么啊？反正银水晶是你的，你想怎么使用皆随你，何须劳烦倩尼迪？”
　　“您得体谅体谅我呀，殿下！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贝尔嗲声嗲气地大呼小叫起来，“倘若你们弄一个假货蒙骗我，或者仗着人多力量大搞偷袭围攻我，我岂不是要人财两失？我又不傻，未雨绸缪总好过亡羊补牢。对吧，安狄美奥？”
　　她确实不傻，傻的是那帮喜欢异想天开的月球丫头。
　　我默默调侃道。
　　“话是没错，但我亦有我的顾虑。如果倩尼迪单枪匹马与您会面，我将非常担心她的人身安全。”
　　“这就是您自个儿的事情啦，我可管不着。”
　　“贝尔！我已经对您一忍再忍，条件由您开，地点任您选，您怎么就不肯稍微表现出哪怕一点点的诚意呢？！贸然开启银水晶的能量阀门，对倩尼迪而言意味着什么，您不清楚吗？她极有可能由于被汹涌的能量潮淹没而送命！想想前世的月球女王是怎么死的！”
　　不妙，我感觉主人似乎逐渐控制不住他的脾气了，这绝不是好兆头。
　　“无所谓。假使您不想让您的小甜心为您的部下冒这样大的风险，不妨取消此次约会，呵呵。”
　　阿卫没有接她的话。
　　他捏着手机，沉默了足有一分钟，才再次开口：“我要和彼尔夫什柯谈谈。”
　　高跟鞋踩在石板路上的声音。
　　下台阶的声音。
　　上台阶的声音。
　　钥匙开锁的声音。
　　“殿下？”
　　咦？这……这……这……是你的嗓音？低沉、嘶哑宛若破败的风箱，难听至极！
　　安拉！究竟怎么回事？
　　你那天籁一般悠扬、绵软、柔美、悦耳的嗓音哪里去了？
　　“彼尔夫什柯？你的嗓子为什么变成这样啦？！”
　　阿卫显然也发现了问题，他不安地问。
　　“咳……咳咳……地下城堡有些冷，我……咳咳……有点感冒，大约……是四天前的夜里感冒的，本来没打算让您知道，但是贝尔非要……所以……完全暴露了。这种小病只要……呃……赶紧吃药，留意潜伏的并发症，很快就会好……”
　　他不太信：“真的只是感冒？”
　　“是的。您放心，我会认真照顾您的人，至少能保证大后天的交换仪式开始时，他依然活着。”没讲几句，贝尔就擅作主张地结束了你俩的通话，“到底要不要用银水晶换彼尔夫什柯，拜托您快拿主意，别跟小姑娘一样优柔寡断。”
　　又思索了十几秒，主人告诉贝尔，他需要再考虑一段日子。
　　那个曾经当过他的准未婚妻的坏女人顿时得意地爆发出一串轻蔑的狂笑：“哇哈哈哈哈哈……您真靠不住啊！好吧，可以！”
　　随即，她挂断了电话。
　　“听我说！”同时，美奈子与古舒达齐声高叫。
　　地场卫把手机放进兜内，望着二人：“有什么问题？”
　　“坚决不可让倩尼迪公主冒险！不管怎样，安狄美奥，我不允许您如此恣意妄为！贝尔是什么样的家伙，您难道不清楚吗？她老奸巨猾、诡计多端，公主万一不幸中了这人的圈套，莫说彼尔夫什柯了，连她本人和梦幻银水晶也有可能不保！到时候，我们该如何？眼睁睁地任凭贝尔称王称霸统治整个世界，任凭美达利再度毁灭地球吗？！”你堂弟的口吻十分严厉，简直像在训斥阿卫。
　　“那你说怎么办？”阿卫并未因他的不礼貌生气，只是平静地反问。
　　“您若非救彼尔夫什柯不可，就由我来装扮成倩尼迪的模样带着假的银水晶代阿兔赴约吧！她恢复前世的记忆以前，我一直是公主的替身。”他张张嘴，刚打算讲些什么，却被美奈子抢先了，“没有谁能比我更合适！”
　　月野兔一听就急了，立刻蹦起来死死搂住她的女友：“不要嘛！我不同意！你哪儿也不许去，美奈子！”
　　“莫吵啦！诸位听我一言！”始终闷声不响的积达突然开口，将大家吓了一跳，“这件事看似棘手，实际上相当好解决。我的建议是，我们可以兵分三路，采取各个击破的原则：第一小组先引蛇出洞，以交换人质之名拖住贝尔；第二小组再暗渡陈仓，趁其不备直捣她的黑暗帝国，干掉她的靠山美达利；接着迅速出动第三小组，借前两个小组的掩护，救出彼尔夫什柯。你们觉得如何呢？”
　　馊主意！他的脑瓜昨晚被门挤过？
　　我不屑地斜他一眼：“烂极了！天方夜谭！我们根本不晓得进入帝国城堡的通道在什么鬼地方，怎么暗渡陈仓？”
　　然而，积达的回答犹如一枚重磅炸弹，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问得妙啊，那正是我准备公布的。我曾经犹豫过，但我觉得现在是时候了。通道的位置，我知道。”他庄严地宣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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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感冒，北极的冰面之下并不寒冷，我亦非那种稍一着凉就发烧、咳嗽的人，这纯粹是我歇斯底里叫唤了好几个小时的恶果。
　　我也不想那样，但我无法控制。
　　倘若仅仅是疼痛，哪怕啃噬入骨，哪怕最后昏过去，我都可以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可如果是电刑，我做不到，即使我不惜为此咬破嘴唇和舌头。
　　玛莎、廖瓦，很多爱我的人，都曾试图让我相信，九年前那场不堪回首的噩梦早已终结，希望我能彻底摆脱过去的阴影，再一次开始新的生活。我明白他们的好意，然而，我知道，我一直很清楚，噩梦从未结束。事实证明，我是对的。

　　变故发生于顷刻间。送出情报后不久，正睡着的我突然觉得一股凌厉的疾风扑面而来。出于本能，我连忙跳下床，低头俯身。
　　藤蔓似的长发勒住我的脖颈。
　　我的反应还是慢了半拍。
　　在我因缺氧而很快变模糊的视线中，伊斯克拉站于床的另一侧，红光闪烁的双眸喷射着怒火，犹如希腊神话里的蛇发女妖美杜莎。

　　你知道，阿卜杜拉，安装信号增强器的手机无论何时何地皆能自由地接打电话、收发短信，可为了不引起旁人的注意，只要一离开基站的服务区，屏幕就显示“呼叫限制”或“找不到网络”的字样，信号格亦会变成空的，同普通的手机并无二致。
　　所以，伊斯克拉应该觉察不出什么异常，除非她突发奇想拆下手机的后盖，或有电话打进。
　　就是为避免类似的情况，入睡前，我特意将手机关掉。
　　不料，原本已入眠的伊斯克拉在我完成任务并进入梦乡后，竟鬼使神差地醒了过来。
　　没有电视，不能上网，百无聊赖之际，她想到我的西门子手机内有不少消磨时间的游戏，遂拿起它，打开，准备挑一款中意的玩玩。

　　如果某个陌生人发给你一条不知所云的短信，你要怎么处理，阿卜杜拉？回信提醒他可能写错了收件者的号码？直接删除？
　　我通常选后者，碰巧心情不错时也许会选前者。
　　但我决不会因为这点琐事浪费话费，特别是当我发现，对方的手机号属于国外的时候。
　　而有人恰恰那样做了。
　　通过伊斯克拉本人的亲口描述，我得知这家伙是一名在日本留学的格鲁吉亚人。
　　见鬼！我碰上的是怎样的一个精神病啊！
　　“臭俄国佬！我就晓得是你！明的玩不过我，于是想暗算，对吧？凭你们这些三脚猫工夫，只懂得搞垃圾短信，没什么真本领，我才不怕！哼，有种的，你继续折腾！”电话刚接通，里面便传出一阵咆哮，“无耻！不要脸的东西！狗崽子！”
　　流利的俄语。
　　伊斯克拉如果没及时瞬移至别的房间，我准会被吵醒的。
　　“劳驾您先等一等，我不明白……您是哪一位？您要找谁？您讲的是什么意思？您是不是喝太多啦？”她莫名其妙地问。
　　谩骂她的家伙噎了一下：“……呃？女人？你是女人？你不是男人？”
　　“对。这位先生，据我所知，我们素未谋面，我也从未冒犯过您。若您还有理智的话，请解释一下刚才的言行。”
　　“你不是……迈尔科夫搬的救兵？就是在东京国际文化学院的新宿校区留学的那个迈尔科夫？我是图希什维利啊，比他高一届。前一阵子我们在学生食堂打架时，他输了，又不甘心，整天嚷嚷要找他国内的兄弟盗我的手机号，黑我的邮箱，你真不是他请的？”
　　她当即表示自个儿不认识迈尔科夫，并要求冒冒失失的图希什维利向她道歉。
　　而图希什维利——这是典型的格鲁吉亚姓氏——仍然不依不饶：“未必！骚扰短信的事，您怎么解释呀？”
　　作为那一百二十二个替身号码之一的所属人，他随即把我群发的情报转给伊斯克拉。
　　地下宫殿的女主人一瞧，就明白了。
　　她不由分说挂掉格鲁吉亚留学生的电话，将西门子手机大卸八块，没费多大劲便找着了印有银色月宫标志——新月与五角星——的信号增强器，又花了一些时间研究它的基本用途。接着，她直奔符拉迪沃斯托克，把我来到城堡后的通讯记录全部搞到手。

　　当再一次恢复意识的时候，我已经离开原先的卧室，被伊斯克拉不知用何种方法挪到一间陌生的屋子里，躺在一张狭窄的、凉冰冰的铁床上，双手被粗如儿臂的铁链固定于床头的铁栏杆，双脚则被固定于床尾的铁栏杆，长度刚刚好。
　　空荡荡的四壁，布满污渍的肮脏地板。
　　伊斯克拉坐在一旁的折叠椅上，不紧不慢地讲述着昨晚发生的一系列事情。
　　你认为那里像监牢？呵，形容得非常贴切，我亦深有同感。
　　“就是这样。老实讲，我得感谢那位小伙子。”言毕，她冷冷地总结道，“事实俱在，你还有什么可抵赖的？我一开始就怀疑，你投诚是假，做卧底是真，只是没有证据。如今看来，果不其然啊！枉我待你这么好，出钱帮你治病，为你买回美味佳肴，任何事都尽量顺着你，不辞辛劳地伺候你，结果……却养了一只吃里扒外的白眼狼！你摸着良心问一问，你对得起我吗？！”
　　我倒吸一口凉气。
　　她既然得知帝国的外部入口已暴露，定然会立即采取措施将通道的位置转移至别处，甚至把原来的地方布置成陷阱。
　　倘若你们依据我提供的信息冒冒失失跑去……后果不堪设想！
　　这下麻烦大啦！
　　必须赶在你们行动之前将此事告诉积达！
　　要怎么做？如何才能够联系上他？
　　“为什么不开口呢？怕了？不用紧张，只要你如实回答我的问题，我可以考虑放你一条生路。”
　　链条虽粗壮，但锈迹斑斑的，颇有外强中干之感，没准一使劲就可挣脱。
　　我不动声色地悄悄试了试。
　　两只手腕登时像针刺一般的痛，尚未结疤的伤口估计又裂开了。
　　不行。那儿附着伊斯克拉施加的念力，我没本事去除。
　　见我半天没吭声，她站起身，提高了音量：“符拉季连！你哑巴了吗？我问你，那枚纽扣电池似的小圆片有何用途？谁给的？”
　　“捡的。”
　　“……安狄美奥的手机号码是多少？”
　　“不知道。”
　　“彼尔夫什柯！我警告你，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否则，后果很严重。”
　　看样子，至少目前无法脱身了。
　　既然暂时不能往外传送消息，那么，不妨先想办法套取到更多的情报，然后再静待时机。
　　“为什么您总念念不忘收拾别人，却不多考虑一下自己的命运？不管怎么样，您的秘密已经泄露了，要么今天，要么明天，安狄美奥王储就会率领他的四名部下和跟这些水手战士一窝蜂冲进您自以为固若金汤的城堡。”略一思忖，我冲她嘿嘿一笑。
　　“白日做梦！哼，只要我炸掉海底通道，她们就休想进来！”伊斯克拉的语调因过于高昂反而显得底气不足。
　　欲盖弥彰。
　　很妙。
　　我不禁朗声大笑起来：“哈哈哈……您是开玩笑的吧？据我所知，那条路不仅仅是用来走的，还承担着通风透气的任务，一旦坍塌，外面的新鲜空气进不去，宫殿内的浊气出不来，大家非闷死不可。当然啦，我无所谓，能和您一块下地狱，是鄙人的荣幸。”
　　才讲完，我就挨了重重的一耳光。
　　“你……你……不得好死！不识抬举的东西！惹毛了我，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伊斯克拉面色铁青，胸脯剧烈地一起一伏，凶恶的眼神告诉我，她已经怒不可遏，然而却无能为力。
　　啊哈，这实在令人愉快。
　　“打我有用吗，我亲爱的公主？即使您杀掉我，该来的人还是会来，您照样逃不脱。”
　　“……我的事不劳你费心，你给我……立刻闭嘴！”
　　保持着笑容，我冲她眨眨眼：“这么有自信，真难得。莫非您已经安排好对付他们的方案？”
　　“当然早有防备！”伊斯克拉嚷嚷道，“昨天晚上我连夜赶制了一批能力超群的妖魔，安排它们分成小股藏于沿途的石缝和岔路中，等那些不速之客一到，就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他们分割包围，一个接一个地消灭，让那些家伙有来无回！”
　　这样啊？听起来好像也不是多么高明的战术。
　　我心里有数了。
　　伊斯克拉的反应表明，入口的改道绝非一项简单的工程，就算她办得到，也根本来不及在短短的几天乃至几周内迅速完成。
　　我的情报并未失效，如果你们抓紧时间进攻的话。
　　不过，如她所言，在那一带设埋伏倒是很容易，我一定要找个机会通知积达，让他提醒你们留神沿途的动静，千万不可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