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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Debris.52 又见戒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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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bris.52 又见戒指
钱也花了,画也全部散发出去了。虽然你没什么反应,依旧对我不理不睬,但经过这样一番折腾,我的气终于消下一大半。
我们走着瞧,符拉季连!想跟我斗?你还嫩着呢。
过不了多久传单上的内容就会一传十、十传百,闹得满城风雨。到时候你必然来找我,算账也好、求饶也罢,我等着。
然而,有趣的是,我最先等到的不是你,却是你的戒指。
认识我的菲律宾女佣埃蜜莉亚吗?哦,对,你应该没见过她。她是我雇来打理后院那座小花园的,每周六□□,一周一次。
埃蜜莉亚年纪不大,手脚麻利,伺弄花草很有一套,我挺满意她的工作。
但是人无完人,她唯一的坏毛病就是爱占便宜、贪财,常常偷拿我的东西,譬如咖啡杯、钢笔、鞋油之类的。
反正都是一些不值钱的玩意,我不怎么在意,看见了就教育几句,没发现就算了,不太好意思为难她。
不料这女人因我的纵容越来越胆大,慢慢发展到竟敢未经主人的允许私自将在园内拾得的贵重首饰据为己有,害我差点送命。
七月初的某一天,还不到星期六,她突然哭哭啼啼地跑到我家,二话没说就噗通一声跪下,乞求我宽恕她。
被她搞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赶忙拉她起来,耐着性子盘问了半晌,她才抽抽嗒嗒地道出原委。
大约一个多月之前,在院里干活的埃蜜莉亚发现有一小片灌木枯萎了。但她上周来的时候,这些植物分明还郁郁葱葱、生机勃勃。
怎么回事?病害?虫害?
我的女佣揣着疑问跑过去,弯下腰反复查看,可既没找到病灶,也未瞧见虫子,倒是由附近的草丛中摸到一枚闪亮的戒指。
“哇!好棒!”
姑娘家爱美的天性使然,她赞叹着,情不自禁地捏住戒指,往自个儿的手指上套。
正合适,不松不紧。
方钻璀璨的光芒耀花埃蜜莉亚的双眸,将她的心俘虏。
经过一番短暂的思想斗争,她决定把这枚看起来价格不菲的贵重饰品悄悄带走,而不是还给我。
她成功了。
不过,因为毕竟不是光明正大得到的东西,她自然不敢堂而皇之地戴着招摇,只能搁在枕旁,每天睡觉前欣赏一会儿。
“那为何你如今要把这东西还我呢?良心发现吗?”凝视着埃蜜莉亚放于我掌心的戒指,我不解地问。
高纯度的铂金,硕大的方形钻石令人目眩神迷,造型奢华。
果然是曾被我扔掉的那枚。
“因为……因为我……不晓得什么缘故,自从做下这桩亏心事,我……我就日日魂不守舍,老是失眠、多梦、头晕……而且体质也大不如以前,动不动就胸闷、气短,稍微干一点点轻活就累得不行……这一定是天父在惩罚我……”
心理作用吧?我暗笑。
“中国有一句俗语,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念你有悔意,我就不追究啦。行了,埃蜜莉亚小姐,你可以回去喽。”
她却不肯挪窝,眼泪汪汪地瞅着我。
无奈,我不得不再三保证自己决不会为此炒她的鱿鱼,就差没有指天发誓。她这才终于放心,三步一谢地告辞离开。
其实一开始我是准备顺水推舟把戒指送她做个人情,不过转念一想,留下这玩意用作引你出现的诱饵也不错。记得那天下午,你几乎连站都站不稳了,还非要硬撑着去找它,而且找了十多分钟才不甘心地放弃,此物对你的重要性可见一斑。
——喂,你上次丢的戒指在我这儿,快来取!不然我就将它扔马桶里放水冲走!
你仍不回短信。
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翻出一只空的首饰盒装戒指,用塑料袋一层层裹好,接着往床底下一塞。我相信,你迟早会来。
结果……咳,千不该万不该,我就根本不该留下那枚倒霉的戒指!一晃几天过去,你依然音讯全无,而我的身体竟逐渐变得虚弱。
躯体酸软、全身无力、没精神、嗜睡,等等,每一项均与埃蜜莉亚的症状惊人的相似。
苦熬了整整一星期,被莫名其妙的病折腾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只剩最后一口气时,我才后知后觉地想到,你的戒指多半有问题。
我挣扎着爬起来打电话向地场卫说明情况,但隐瞒了关于你的部分,只称戒指是埃蜜莉亚捡到的,我也不清楚失主是何人。
寻思片刻,阿卫建议我把东西拿到司令室做更详细的观察。
当我带着戒指瞬移过去时,他、黑猫露娜和白猫亚提密斯已经等在那里了。
露娜用念力将可疑物铂金钻戒放入超强化特殊器皿,然后放进电脑旁边的透明检测箱中。我们看见,仪表盘的指针不断往数字小的一边移,戒指释放出的能量很快成为负值,并且于不算长的二十五分钟内降至最低点。
亚提密斯吃惊地叫道:“怎么这样?莫非……”
“我想起了一年前的茱雅丽珠宝店大减价促销事件。那时,假扮大阪夫人的妖魔卖出的减价品就是一些会吸能量、又可控制人类行动的特殊宝石。估计此次还是贝尔搞的鬼。”阿卫沉着地分析道,“正人,最近有谁进过花园?”
果然不出我所料。但是你干嘛戴着一枚这么危险的戒指?
我隐约生出一点点不安,却搞不清究竟在牵挂什么。
这感觉真讨厌。
“嗯……除埃蜜莉亚之外,就只有符拉季连,但那是五月中旬的事。”
“又是彼尔夫什柯?!”露娜与亚提密斯警觉地互相对视一眼。
阿卫追问:“他为什么去你家?”
“……我约的。本想弄明白他偷银水晶的缘由,可话不投机半句多,我们大吵一架,甚至动了拳头,之后他就逃啦。”
“要不然先瞧瞧花园里有没有线索?”露娜提议。
“没用。”我摆摆脑袋,不假思索地否决了,“我的菲律宾女佣每周都清扫,不会剩下什么。”
阿卫摸着下巴考虑了一阵,瞅瞅表,说:“那么惟有从戒指本身入手了。这样吧,我们去火川神社找阿丽,顺便叫上圣启,他俩一个是灵力超群的巫女,一个是熟悉各种高科技侦破工具的警员,兴许能看出一些不易被察觉的蛛丝马迹。”
红红的火焰升腾起来,火野丽垂目合掌,口中念念有词。随即,火里浮现出贝尔模糊的脸,其次是你的脸,接着……是我的脸。
“这代表什么?”古舒达问她。
阿丽不太有把握地答道:“贝尔制造戒指,彼尔夫什柯使用,最后掉在正人家?”
废话,简直是废话。
“这样我们是否可以认为戒指是他有意遗落的?”露娜若有所思地捋着胡须。
“不!”我听到此处不禁大声驳斥,“你们要知道,强行拉他来我家的人是我,抢走并扔掉戒指的人还是我!”
你不会是故意的,绝对不会。
再神通广大,你也无法预测到我将在别洛莫尔斯克大街的公共厕所截住你,将逼迫你去我的别墅,将……将那样待你。
不安的心情愈发鲜明。
那时候的你是真的哭了吗?我有没有真的见过你的泪水?
你曾经如同恳求我一般恳求过其他的人吗?
倘若我从未于视频中找着类似的镜头,是不是就能证明这样的事情确实没有发生过?
思绪紊乱。
我的头好痛。
“怎么了,正人?你的面色很差。”阿卫关切的询问将我唤回现实。
我这才想起自个儿是在神社,身旁有一堆同伴,可不能失态。
“……没关系,我就是……被戒指吸了不少精力,所以不大舒服。我能不能先回家歇一歇?”
“行。对了,让阿兔用银水晶为你补充一下能量吧?”
“没那么严重的啦,睡一觉就能恢复。”我急忙连连摆手,“不必担心。”
“好的,你去吧,注意点。如果家中有什么异常情况,别忘了给大伙打电话啊。”我的主人体贴地叮嘱道。
于是,我返回我的别墅。
拖着沉甸甸的步履来到窗前,拿起窗台上你送我的彩照,和衣钻进被窝,把它贴于胸口。不一会儿,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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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没有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