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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Debris.24 两个弟弟和一个哥哥 ...

  •   扯到积达,我不由地想起他安排你跟阿卫见面的事情。啊,是的,去年二月初,我们仍为怎么对待突然冒出的熟人荷米丽安争论不止之时,积达依次给我、阿卫、赛西达、古舒达发了短信,邀我们趁午休去阿卫那里一聚,有要事相商。

      他拿来一块带有存储卡的读卡器,插入机箱接口摆弄了一阵,液晶显示器上随即出现一张分辨率挺高的数码照片:某种金属材质的盾形徽章,庄重而沧桑的古铜色,错综复杂的藤蔓花纹绕着一只收拢双翼的银色猎鹰。
      那是索科洛家族--你和古舒达的家族--的家徽,我认得这玩意。
      “这是什么?”积达指着它问大伙。
      我、赛西达和地场卫几乎争着将正确答案讲出,可提问的小子显然并不满足,他意味深长地转向古舒达。
      “在你的家族中,与你同辈或年龄相仿的人有哪几位?”
      “呃……我想想看……有我的姐姐和妹妹,还有堂兄跟三个堂妹……没了。你为何要打听这些?”
      积达神秘兮兮地摆摆脑袋:“到时候你自会清楚。圣启,先为我介绍介绍你的堂兄吧?他大我九岁,叫彼尔夫什柯,父亲是你继承了世袭爵位的伯伯,母亲是赛西达的小姨。另,他住在俄尔普山巅,负责守卫月光要塞内连接地月两国的天梯。对不对?”
      古舒达承认了他的说法。然后积达走到电脑前敲几下鼠标,屏幕上又展现出第二张图片。
      男青年,白净、斯文的面孔,锃亮的铠甲,长斗篷,腰际斜挎一柄弯弯的马刀……真熟悉,太熟悉了,导致我一时竟未对上号。
      “这不是……彼尔夫什柯表哥?哇!”赛西达抢先嚷起来,“英明,你怎么会有他的……莫非……你见着他啦?”
      我渐渐觉得不耐烦了,没好气地命令积达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把同伴们当猴耍,别卖关子。
      “好吧,倘若我们的记忆没错乱,那么,如今这位男爵先生找上门来啦。他自称有十万火急的重大情况必须向安狄美奥王子当面禀报,我未敢冒冒失失答应,但许诺尽快给一个回复。这是他写的。”积达拿出一张便笺放于桌上,“阿丽旗帜鲜明地反对见他,大概是被从前贝尔背叛皇宫的事吓得草木皆兵了。不过我仍努力说服了她,她同意暂不告诉月球小姐们,让我们大家自行解决。”

      撒下这么多天的大网终于有了动静,然而渔夫积达跟渔女火野丽均没料到来的居然是一条鲸鱼,确切地说应该是两条。
      起初一切顺利,阿丽扮的中学生成功引出伪装为巴托里伯爵夫人的女妖魔。
      两名姑娘在高空穿梭,上下翻飞地拆招,仿佛二只争夺地盘的花蛾;积达则以逸待劳,紧随其后,猎物一露破绽就立刻出手。
      本来不管按人数或是按实力取胜都仅仅是时间问题,可意外恰在这对搭档渐占上风时发生。
      先是嘭的一声,越打越勇的水手火星毫无预兆地尖叫着摔下去;随后一枚弹珠大小的石子朝正诧异的积达迎面袭来,他避闪不及,犹如斑鸠似的也被击落于地。不幸的小伙子还没搞清楚状况就叫人反剪双手死死摁住。另一位同样被照此办理。
      “您好,你们好。玛尔斯小姐,积达先生,很荣幸能再见到你们……得罪了。”
      制服他们的人俯下身拧亮手电筒,于是大家看清了彼此。
      积达的记性好得不得了,我曾不止一次调侃他拥有全世界最糟糕的记忆,不是忘记每一件事,而是记得每一件事,无论前生今世。

      认真研究过那张纸后,阿卫宣布道:“他的意思是他恳求同我而不是英明谈谈,且承认这便是他携自己的副官来东京制造混乱的唯一目的。但这些英文着实……他中学没毕业?四处语法错误,八处单词错误。为何不写通用语言?”
      赛西达噗嗤一下笑了出声。
      “他忘喽。我开始不信,非要他那么写,可他写一个词琢磨几分钟的模样令我都瞧着痛苦,只好作罢。”积达笑笑。
      嘿,他前年九月东挪西借来一大笔钱置购的高级拍照手机真没白买,关键时刻的确能派上用场,之前我还老劝他少花钱。

      我基本没参与他们后面的谈论,因为我走了神。符拉季连和彼尔夫什柯的影像于脑海里晃来晃去,忽尔交叠,忽尔分离,纠结不断。

      宛如一首歌里唱的,黄金帝国到了最危险的边缘:叛军势如破竹,皇宫岌岌可危。国王夫妻除期待儿子前往美莉亚姆火速搬援兵来以外再思考不出别的什么顶用的方案。但是我们一次次企图汇集力量助王储登月的行动均以失败告终。
      万般无奈之下王后决定将我们四人连同安狄美奥一道瞬移至月光要塞,再通过天梯去月球。谢天谢地,这回没问题。
      那是我们的初次邂逅啊,名副其实的头一次,对吧?
      都说你跟古舒达长得很相似,我看不尽然。首先肤色就不同,其次头发也不像。他高,你矮,他比你英俊,但不及你秀气。
      话扯回来,我们没有能够走天梯,不晓得为什么月亮方面未看见烟花信号,未打开码头连接装置。
      当时要塞已被另一伙叛军团团包围,战斗格外艰难、惨烈。
      苜蓿把大伙送进……送进“静海之舟”,由月球王国制造并赠予地球的一次性小型飞船,供紧急情况下使用,自动驾驶,限载五人,预先设置的目的地是美莉亚姆宫殿旁。临行之际主人发誓尽快让倩尼迪女王启动天梯码头帮你们脱险。
      他没有食言。不过谁也料不到顺着天梯踏上异邦领土的不是你和你忠诚的士兵们,却是贝尔、美达利及一干受她俩蒙蔽的傀儡。

      “……别拿荷米丽安作对比!”古舒达言辞激烈,“她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宫女,彼尔夫什柯是统帅千军万马的边防部队总指挥官,两者根本无法相提并论!我承认,不错,他曾经是好人,但……想想贝尔吧,人是会变的,况且已经过了一世。如果他是冒牌货,这是圈套,怎么办?退一步讲,即使他是真的,你们敢肯定他未被洗脑?难道你们均对美达利无印象?”
      好容易回过神来,我就听见你堂弟在大声嚷嚷,那架势好似你俩是不共戴天的仇敌。
      不服气地用鼻孔哼一声,我们的小美男子赛西达撇撇嘴:“胆小鬼……”
      “够了。无论如何,我一定得同他接触。我不愿叫人家以为我安狄美奥是无能的废物,甚至惧怕自己原先的部下。”
      “我未说不行,我仅仅是强调您不可孤身一人前往。我们陪您,两个在暗处,两个在明处。”
      阿卫同意了,另三位并没有异议。因此会谈的地点也很快确定下来:六本木某个夜总会的包厢。
      甭问,订房间的钱铁定又是由我出。没关系,我乐意。为什么不?他们越欠我的,就越对我有益处。
      举个例子。我笑容可鞠地答应掏腰包的同时可以要求不再负责打埋伏,不用畏畏缩缩地躲于见不着光的窗帘后,而是舒舒服服、体体面面地与阿卫、积达、赛西达一块坐在真皮沙发上,那项苦差事不如让久经考验又疑心重的古舒达同志单独去完成吧。

      *** *** ***

      ……廖瓦讲的虽不怎么靠谱,却是实情。那座我连名字都未记住的高加索小村庄的确因我倒了大霉。由于我的遭遇,解救我的官兵们十分震怒,调集大批飞机狂轰滥炸,接着出动地面部队扫荡。这近乎暴行的行为甚至引起了包括美国在内的西方诸国的谴责。
      战友们拒绝接受车臣人的投降,枪毙了所有的非法武装分子以及给其提供帮助的村民,弄得我像卓娅一样。
      不该有战争,曾经是那样美丽灵秀的仙境……蓝莹莹的天、清粼粼的溪流、郁郁葱葱的山坡,还有每年开春布谷鸟的啼鸣。
      穆娜怎么样了?这个乐感超群的小姑娘应该考入莫斯科国立柴可夫斯基音乐学院。
      麦斯欧德呢?好老头,以替他劈柴的名义把我从战俘营借到他家一整天,却什么活也没叫我干,任由我躺着休息。
      还有来自中东的法鲁格,用钢笔于我的胳膊写下自己的名字,求我别忘了他。他待我比别的人都温柔,仿如擦拭脆弱易碎的陶器。
      ……
      我看不见这些保留着善良的灵魂,在报纸上,在电视上,在网络上。那一幕幕新闻图片中,仅有干涸的血和哭泣的废墟。
      报仇?不,我不需要。尤拉说,廖瓦亦说,上帝已替我惩罚伤害我的人。
      然而我忽略了最致命的物件--录像带。无人提起它,我便傻乎乎地误以为这东西早就因炸弹粉身碎骨。你是对的,阿卜杜拉,为何我不去亲自证实?哪怕这过程痛苦且艰辛,也不应只满足于缩进安乐窝听听消息便安心睡觉,以致酿成今日的苦果。
      我悔之晚矣,这是我一生永远洗不尽的污点。如你所言,我压根不配做一位男子汉,一名军人。所以我不怪你,你想骂就骂。

      放置那段关于我的录象的网络平台,我找到了。这是一家小有名气的国际视频共享网站,无论谁只要注册了帐号,就能够随意地在此上传任何性质的各类视频。免费的保存期限是七日,若你肯交费,可延长到一个月乃至更久。
      交还你的手机时,我已经记下文件信息内的名称及网址。
      不过由于该录象在这站点的排行是二百九十六位,我翻了很长时间才发现。
      非常幸运,不幸中的万幸。你要明白啊,阿卜杜拉,排名居首位的短片观看人次超过三十万,我的仅八千五百四十七。
      发布视频者是英国的付费用户,日期是三年前的十二月下旬。他--或她--显然相当富裕,如果没什么意外,录象恐怕会始终留在此页面供人欣赏。怎么办?我考虑了一会儿,以律师的口吻给发布人及网站管理员分别送去一封电子邮件。
      信的内容极其简单,无非是警告他们未经允许私自传播这段视频属侵犯他人隐私的举动,违法,若不早日删除它将吃官司云云。

      海伦娜正在床上打盹,当我浏览网页之际,因此她本没理由会知道此事。但事实表明,她不单一清二楚,而且告知了贝尔与麻里惠。

      夜里十八时整积达打电话通知约会地点,还很体贴地将行车路线介绍一番。我这才把睡眼惺松的她拖起来。由于此处至少已被两人知晓,兼我有命案在身,我们出门时结了帐,准备搬到另一家更偏僻的台东区红杨饭店。
      我吃下一粒止痛片,可忽然觉得腰背部也开始不舒服,又拿出一板放入裤兜。
      她忧郁地瞧着我,说我的脸色不太好,想陪我一同见你们。我不肯,坚决要求她先办理新的住宿手续。
      不知怎么搞的我特别不愿意带她去,完全没有缘由。是第六感?抑或是源自人类的防范本能?总之,现在看看,那么做是正确的。

      你们订的包厢环境不错,有花,有饮料,有音响,别具一格的布置极富法兰西风情,配黄金帝国的制服再适合不过。
      是的,除了佐罗扮相的安狄美奥,你、赛西达、积达均是一身昔日皇家侍从的标准装束。
      我清楚礼服蒙面侠即王储,但为避免你们起疑惟有假装不知道。因此,我对他讲的第一句话就是劳驾他除去眼罩。他点点头,微笑着一挥手,挂披着轻巧、华贵的漆黑护甲的安狄美奥王储瞬间现形。“喔!”我故作惊讶地叹道。
      凝固于血液中的容颜经过一世依旧分毫未改,并不陌生。
      “坚持住!”被你们四个与苜蓿连拉带拽拖向静海之舟的他挣扎着回头冲我喊,“别放弃!月球人很快就来帮你们解围!”
      俯视着嘹望塔下血流成河的大地,无能为力地任由自己的士兵们呈几何级数飞速递减,我没有作答。
      将思绪从回忆中抽离,我亦换了装,以示公平。
      当时我尚未把阿卜杜拉及拿拉达联想到一块,毕竟前生你给我的印象不深,再者人靠衣裳马靠鞍,光鲜亮丽的制服迷惑了我的双目。
      紧接着一条毛色黄里透红的“小猫咪”亲昵地叫着我原先的名字扑进我怀内。低头一瞧,原来是赛西达。
      他是个清妍绝伦的孩子,曾经有成为歌剧演员的梦想。
      十九岁那年我进宫述职顺便探亲访友时在姨妈家认识了八岁的赛西达,他非常可爱,并且有艺术天赋。最重要的是,他很走运。作为幼子,他不用背负家族的使命,承受长辈的压力;作为王储的陪读,他无论想学什么皆会有优秀的教师来辅导。
      赛西达的声线甜美,高音唱得极尖锐,可惜音域过窄,跑调的现象亦严重。但他弹竖琴相当在行。
      短短五日的时间,我俩形影不离,朝夕相处,高谈阔论种种关于音乐的感悟,我为此不惜推掉两场大规模的交际舞会。
      这使我们结下深厚的友谊。六年后,他不顾旁人的劝阻请十七个月的假去俄尔普山找我,又执意待了一周才恋恋不舍地返回。

      我意识到,自个儿已经站在一道至关重要的门槛上,退出,或者跨入,一旦选错即万劫不复,永远无法挽救。
      仿佛渴求滚烫的鲜血的吸血鬼般,我残破的躯壳离不开能量的滋养。
      人类的精力,梦幻银水晶,皆是能量。失去它们,宝贵的健康终将弃我而逃。
      你熟悉一种名为鳄鸟的动物吗?它是鳄鱼的“牙签”。鳄鱼一顿饱餐后,躺在水畔闭目养神。鳄鸟见状,就成群飞来,啄食鳄鱼牙缝内的肉屑残渣。它帮鳄鱼清洁了口腔,自己则获得鳄鱼牙缝中的肉丝。双赢的交易。
      假使贝尔是一条鳄鱼,我愿当一只鳄鸟。
      鳄鸟和鳄鱼是有区别的。我不介意由她的嘴里分得一杯羹,可我不允许自己堕落到她的地步,我不傻。
      活下来就可以了,像正常人一样地享受快乐,能跑、跳、攀岩、滑雪……进行任何我喜爱的运动,不要医院,不要药。
      统治万民称霸宇宙?至高的地位、绝对的权力、无限的力量?我兴趣索然。
      “吸取人们的体能不过为权益之计,我们的终极目标是月亮公主的水晶!待时机成熟,待积攒的能量充沛……”
      “但是你怎么断定这回能赢?要知道从前……”
      “此一时彼一时!再度复活的美达利强过以往百倍,我的最新方案完美无缺,你只要规规矩矩照办,帝国的胜利指日可待!”
      艾斯诺尔隐修会刚刚建立之际,我与她的这段谈话至今仍然言犹在耳。
      那会儿,我尚不清楚前黑暗帝国详细的情况,可上一世双方两败俱伤的结局她并非没谈起过。
      跟她合作是不得已而为之,她的叫嚣,我不完全信服。
      过去我仅模模糊糊地知道水手战士们的存在,她们是外星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多半靠不住。然而后来不同了,我通过黑水晶球获悉了你们的确凿消息,安狄美奥、赛西达、古舒达、拿拉达、积达……这是自己人,地球人,值得信赖。

      王储清清嗓子:“咳咳……那么彼尔夫什柯男爵,请坐。你准备向我汇报什么?大伙都挺好奇……能不能先讲讲你自己的故事?”
      例行的盘问,我理解,他的口吻已经够客气了。
      “我住在俄罗斯的符拉迪沃斯托克市,叫符拉季连,退伍军人,目前的职业是房地产公司的售楼员。”没有欺骗的必要,我自然实话实说,“贝尔公主转生了,殿下,去年十月我们接触过,然而请别怀疑我,我不曾接受她任何不利于你们的指令。”
      你们顿时面面相觑,我不出意料地听见一片极力压抑的吸气声。
      “她人呢?您有何证据可表明你未撒谎?”积达急切地追问。
      “您难道觉得贝尔会蠢到留下蛛丝马迹供我拿给别人邀功?她不是我。”
      荒谬!他当我是私人侦探吗?我的摩托罗拉是旧型号,仅可打电话收发短信,照相、录音等种种新鲜的功能一律无。
      “不知你几时来日本的?”安狄美奥把玩了一会儿手机,冷不防问,“元麻布港区最近发生的入室杀人案……你听说过吗?”
      “……上个月。”我能感觉到他正用眼角的余光偷偷观察我,这令我警惕起来,“不,不知道。”
      “死者是一名三十多岁的男性,被子弹击中面部并穿过颅脑而亡。案发现场有大量血迹,墙壁上、地板上,到处皆是,但血型检验的结果却表明绝大部分血都不是受害者的。警察们经过推理得出两个结论,第一,枪是沙皇俄国和前苏联军队的标准武器--纳根特左轮;第二,凶手并未直接瞄准死者,他是被出膛后由于障碍物的阻拦改变方向的子弹射击……”
      他不紧不慢地娓娓道来,像在照本宣科地念侦察报告,包括你在内的另三位小伙子则地死盯着我的脸,着实让人不舒服。
      尤其是你,阿卜杜拉。礼节性地打完招呼后,你再没发言。
      你的表情活脱脱是端坐于电脑屏幕前把罪犯的模拟画像和嫌疑人的照片作对比的廖瓦。
      我拿过桌上的饮料嗅了嗅,是木槿茶,不是酒,于是浅浅抿一口。
      似有意,似无意,冷场片刻,赛西达将话题岔开:“表哥,售楼员的待遇如何?辛苦吗?买房的人多不多呀?”
      “嗯,凑合。干我们这行的主要靠提成,假如一个月内能卖出八、九套,收入就很可观啦。”
      遗憾的是我偏偏达不到此标准,八、九个月卖不掉一套房反倒是家常便饭,倘若公司的董事长不是玛莎的好朋友,早炒我鱿鱼了。然而即使那样也无法保证他不缩减我的底薪,最低时甚至不及失业救济金的五分之四。
      但鉴于失业救济金总被政府拖欠,有时大半年都领不来,我还是继续赖在销售部混比较划算,况且部门经理尤拉一向袒护我。
      “请问男爵先生打算在东京待多久?”王储又问。
      “……咦?啊!殿下,您问得妙!这恰是我想说的第二件事,亦是我万里迢迢投奔你们的真实原因!我的生命正遭受威胁,王子殿下!贝尔曾三番五次逼迫我跟她同流合污与王子您及倩尼迪公主为敌,扬言我若不干便要我死。劳驾您搭救我、收留我!”

      果然他拒绝,先是声称我提供的有关贝尔的情报兴许是眼花产生的幻觉,未必准确;接着,又说就算她真的复活大家也不担忧,不过是曾经的手下败将罢了;同时,他试图使我相信贝尔并不想杀我,否则早已下手,不会让我有机会见你们。
      “既然你不肯跟随她,彼尔夫什柯先生,她哪怕不顾忌你投奔我们,亦要考虑泄密的事……所以她顶多是吓唬你。”
      这不奇怪,我压根不指望他同意。
      无须继续纠缠,我退而求其次索要王储安狄美奥的手机号,以防将来有什么突发事件好第一时间联系他。
      你们四位用我不懂的日文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一阵,总算批准我的请示。还不错。那天我可是毫不迟疑地把自己的号码告诉了积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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