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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病秧与贱妾4 ...

  •   霜融如今这具身体未经训练,靠着招数打倒一两个壮汉已经是了不得了。硬闯也不行,她躺回床上的时候,还在绞尽脑汁想着该怎么在原愈那里刷存在感,也是在找原愈的底线。
      她最喜欢,在别人的底线边缘徘徊了。
      霜融擦了擦脑门子的汗,抓了把团扇,给自己扇风。一边痛恨这地方连冰盆都没有,一边想念现代的空调,一边渴望着原愈这个人形空调。
      天可怜见,霜融还从没有对男人这么上心过,真想每天抱着不撒手。
      霜融心里装着事,一早就起来了,把小圆推醒,和她一起抄情书,可小圆根本不识字啊。脑门都大了。
      霜融看她一眼:你差点害死我。
      小圆立马投降,搬了小板凳坐着认真誊抄起来,但是抄得手软之后,又得了霜融嫌弃:“算了,我自个儿抄吧,你这狗爬字,他岂不是得以为是我写的。多影响我的形象。”
      小圆手都抄酸了,十分委屈。
      “这种舞文弄墨的事情还是我来,你呢,你就只能做点体力活了。”
      在小圆心里,让她写字就是体力活了,但她不明白的是,姨娘干嘛抄那么多份一模一样的,还每一封都嘟起嘴巴亲一下。
      折腾到下午,小圆就明白姨娘说的体力活是什么了,姨娘让她把信都折成飞鸟的样子,然后让她爬到墙头把这些纸飞鸟全部都飞到郎君的院子里面去。
      小圆从没爬过墙头,不说她,这里的女子也没有爬过墙头的。哪像萝姨娘,爬墙倒似家常便饭。
      这么高,小圆怎么也爬不上去,她怕摔死,吓哭了。
      霜融拧眉,真是没用。还是撸了袖子,自己上阵了。
      “文的不行,体力活也不行,你说说,我养你干什么?”
      “又不是你养婢子,是原府养婢子。”
      “敢顶嘴?”
      “婢子不敢。”
      但这体力活小圆终究是没逃过,管家说她们把原府搞得乱七八糟,限她们今晚把那些东西都清理干净。
      霜融被禁足了,清理这事当然就是只有小圆一个人去做了。
      这封信她可是绞尽脑汁足足写了一晚上。
      原愈居然看也不看一眼。
      霜融就不信这个邪了。一早推醒小圆,去给她做枇杷水润嗓。
      可怜小圆昨晚捡了一晚上纸飞鸟,才闭眼睛,又被霜融支使着去做事。
      霜融拿了信,又吭哧吭哧爬上了墙头。
      这可把前天被她打晕的护院吓得往后退了几步:“萝姨娘,你又要作甚?”
      “没做什么,就是抒发一下我的情感。”
      “抒发情感?”
      “说了你也不懂,麻烦往旁边让让,别站我跟前,影响我的发挥。”霜融一撩裙摆,往墙头一坐,左腿曲着,左手搭在左腿上,右手抓着情书,清了下嗓子,便极其深情地呼唤了一声:“啊~~~我的夫主。”
      若是按照古代情信的格式,霜融是两眼一抹黑,不会写,还容易显得自己没文化。
      若是按照现代情信的格式,俗称大白话,霜融这个老司机,那可是信手拈来。
      护院鸡皮疙瘩立刻掉了一地,郎君真是艳福不浅,就是这种艳福常人消受不起。
      但也有些好奇,到底要说什么呢?
      若说这个时代,作风也大胆,男女之间,鸿雁传书,互诉衷肠的也很多,男子当众求爱的也有。
      可女子当着大家的面就敢直抒情感的真没有过。
      不止这个护院好奇,原府的许多人都听见了霜融的这一声深情的大胆的呼唤,就连原愈也听见了。
      原愈的院子里昨天落满了她的那些印着唇印的纸飞鸟,满院的暧昧红唇,真是有伤风化。
      原愈当然还是没拆信,他实在是个很没有好奇心的人。
      当即下令,任何人都不准碰那些情信,又命管家前去,让她们自己亲自把这些都给捡起来,一张都不许遗漏。
      此刻见她又开始搞花样,原愈也只是闲坐着淡定地饮茶。
      霜融站在高墙上,见下面聚集了愈来愈多的人,也不怯场,还和大家互动了一番。
      然后清了清嗓子。
      “自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的眼睛就坏了,哦~~~~~~我被你的万丈光芒刺瞎了。”
      原愈差点被茶水呛到:他又不是太阳,还发光?
      “你的睫毛是那么黑那么密那么长那么浓,我想拔下来做一把扇子在夏日里习习送凉。”
      原愈觉得眼睛有些痒意。
      “你的嘴唇是那么红那么薄那么润那么美,我想取下来做一个茶杯在冬日里饮酒作乐。”
      原愈送到嘴边的茶杯又放下了。
      “你的牙齿是那么白那么密那么亮那么齐,我想敲下来做一串项链在暗夜里独自欣赏。”
      原愈咬牙,她这不是情信是夺命信吧!
      “我想将你细心收藏,妥帖安放,想每时每刻都能感受到你在我身边,但我怕你疼,所以我只是想吻你。”
      原愈霎时间面红面绿。
      窗外有人起哄,嘘声,哇声,交织作一片。
      “可是你不肯给我吻你。”接下里的话是越加不堪入耳。原愈已经听不下去了,紧抿嘴唇大步流星往外走。
      “夫主,你的胸膛是我的港湾。”
      “夫主,你的臂弯是我的枕头。”
      “夫主,你的眼睛是我的镜子。”
      原愈踩着这些话前进,薄唇几乎抿成一条直线,其他仆从护院纷纷让开。
      原愈站在高墙底下,长身玉立,一身天青色常服,月白腰带镶白玉,青玉发冠将发悉数拢起,由于经年病着,他的发不是很黑,是微黄的,他的眉眼也不是很深刻的那种,脸细白如雪,唇无色,是比较温和,比较干净的那种长相。他的眼很冷决,很漠然,病气缠身。就形成了一种矛盾的美感。
      只要是出现在公众视野中,她都会精心地打扮,一丝不苟,这是霜融的习惯。
      她闲坐在高墙之上吊儿郎当地没个正形,青青绿萝裙,春色满衣衫,一对俏目,风情流转,可是笑起来,两边的酒窝,甜滋滋的。整个人又媚又甜。
      “再不闭嘴,你就永远别想开口了。”原愈冷冷道。
      “你是我的!”霜融说完最后一句,便将手中的书信一丢,从高墙上一跃而下,衣衫翻飞,长裙缭乱,如飞鸟投林,直直砸入原愈的怀中:“夫主!”
      这速度,快准狠,原愈避让不及,又被她扑了个满怀。
      原愈头直犯晕,伸手推霜融:“松手!”
      “就让我抱一下。”霜融硬是不肯撒手。伸出手,比了个一。
      “松手!”
      “每次都叫我松手。既然是我夫主,给我抱抱怎么了?”霜融一身热气都在他冰凉的怀中消弭不少,更是赖着不松手。
      “夫主的话你都敢不听?”原愈揉了揉太阳穴。
      “我听。”霜融念念不舍地松开原愈,来日方长。
      原愈是挟着一肚子火来的,她成日里搞得原府鸡飞狗跳的,还敢在众人面前胡言乱语。胆大包天,肆意妄为。
      他不管她常年在市井混迹,都是些什么习性,但在原府内都是容不得的。是该好好扭扭正她这作风了。
      自然是要当着众人的面狠狠地罚她。以儆效尤,免得个个都来和她学,原府还不乱了套了。
      “来人,把她拿下,家法伺候!”
      霜融扁扁嘴,还要说话,原愈一眼就知道她要说些什么,屏退上前的小厮,随便指了指两个婆子。
      “你要怎么伺候我?”霜融退到墙边,随手折了从高墙垂下的树杈,对着这两个婆子就是一通乱捅:“咱们动嘴,别动手,成吗?”
      原愈的眉拧得更紧,至今还不知错,还敢胡言乱语:“还不知错,你要是不服气,出了这原府的大门,自然用不着我管教。”
      动不动就拿赶她走来威胁她,若不是因为这个身份目前比较便宜行事,她早就走了,她也是有气性的好吧。
      霜融只好束手就擒,被两个婆子按着,还是站得松松垮垮,没个正形。但嘴上认错认得快:“夫主,你罚我不就是为了让我知错能改吗?我知道错了,你不要罚我了好不好?”
      原愈说:“拖下去,重打十大板。”
      霜融呆住了:“你也太狠了吧,打就打,还重打!十大板下来我屁股不得开花?”
      她演过的电视剧,古代的家法罚女人,撑死了就是闭门思过,跪几夜祠堂什么的。怎么一上来就打她?
      疼倒是一回事,而是这十板子打下来,她不得皮开肉绽,不得在床上修养了几个月?
      这多耽误她的事情,她本就不是坐得住闲的下来的人。
      屁股还会开花?仆从丫鬟暗自偷笑。这萝姨娘可真是活宝。
      原愈似笑非笑地:“那就多打些板子,我看你能开出几朵花。什么时候开出花来了,那就不打了。”
      霜融欲哭无泪,但还是坚持和他讨价还价:“我觉得闭门思过,更能让我反省到自己的错误。”
      “你闭门思过也几天了,反而更无法无天了。”
      “不然我跪个祠堂吧,我很能跪的。”
      “妾是没资格进祠堂的。”
      “那我就跪在祠堂外面......诶诶诶,别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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