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话的蠢女和说假话的男人》吃白食

3、第3章 折磨

　　从上午一直到中午，阿真一直在工位上发抖，她就像个受惊的兔子一样双眼通红。她不知道贾柏知道多少她的事情。贾柏是阿真的上司，如果被抓到了把柄，阿真可能就没法好好过日子了。而阿真哆哆嗦嗦的样子都被贾柏冷冷地看在眼里。

　　阿真和魔鬼的交易是十六年前的事情。那年她10岁，那时，她对自己的外貌很自卑。
　　阿真很喜欢自己的同桌，但是他总是撕开自己的作业本。她总是想，如果自己长得好看，男孩就会对自己好一点了。
　　那是个清凉的夏夜，她一个人走在玻璃桥上，头上包了纱布，那是被男孩用石头砸伤的。
　　那个红衣的白肤男人安静地站立在水面上。他抚摸着阿真的头，朝她柔声说，这里很痛吧，我来帮帮你。
　　阿真看着男人温柔的脸庞，想也不想地说，好啊。
　　红衣男人从黑色的水里捞出一条奄奄一息的红金鱼，让阿真把手放在金鱼的身上。
　　刹那间，金鱼身体中挤出了巨大的黑色泡泡，那泡泡冲进阿真的身体里。
　　阿真觉得内脏像是被针扎了一样，一口血吐了出来。
　　红衣男人微笑着俯下身子，歪着头对阿真说，谢谢你，帮我把情人的病治好了。
　　阿真：病？
　　红衣男人点点头，说：对，这个病现在到你那里去了。你看水里。

　　他纤细的手指点了点阿真的脸颊，又指了指水面。
　　阿真看到水中自己的皮肤变白了，心里开心极了。

　　男人说：你的脸变好看了哦，所以也要承受代价。
　　阿真：代价？
　　男人点头道，每个人都会承受代价。你要承受的代价就是永远不可以说谎。如果说了谎......
　　阿真：会怎么样？
　　男人歪着头道，秘密。

　　很快，阿真就知道这个秘密有多沉重了。

　　每次说谎之后，她就会被人侵犯。
　　第一次是一个人，第二次两个人，第三次三个人，第四次四个人。

　　第一次是老师，第二次是表哥，第三次是混混，第四次是完全不认识的黑衣人。

　　阿真在食堂里隔着头发盯着贾柏。贾柏也发现她在看自己，他就自如地走过来，挤到她的身后。

　　阿真身后的人抱怨道：排队啊！
　　贾柏耸耸肩：我女朋友。

　　贾柏自然地把手臂搭在阿真脖子上，指甲几乎碰到她的皮肤上。说不清是要抚摸还是在威胁。
　　阿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总是遇到这样的男人，他们仗着一张精致的脸，把她欺负地死死的。

　　贾柏和那些人唯一不同的一点是，阿真不知道贾柏知道多少事实。

　　她猜测贾柏或许在远处拍下了自己的衣服被撕裂的照片，或许他是伤害自己的其中一人。想到这里，阿真想要用小刀割断他的脖子。但是贾柏足足比自己高了两个半头，即便是伸长手臂，也未必割的准确。她想了半天，没有任何头绪，只好默默撑着让他靠着自己。

　　直到买了午饭，贾柏顺手端起阿真的盘子，将她引到了最角落的地方。

　　贾柏温柔地说：阿真，我真的很担心你。
　　贾柏知道，自己又开始说谎了。
　　贾柏心里想，人生已经如此残酷，何不让它更残酷，更有意思一点呢？

　　他知道自己是个疯子，但这就是他所追求的生活。

　　阿真已经不是十岁的小孩了，她能看到贾柏眼里的虚情假意。

　　阿真：谢谢你。
　　贾柏：说出来吧，我会倾听的。人生在世，谁没有困难的时候呢？你一定有很多痛苦吧，我会帮助你的。

　　已经太久没有人对阿真这么说话了，她很难不动心。

　　阿真：我觉得特别累，我下午想要请假回去。
　　贾柏：嗯，好好休息。难受的话就多请几天吧，公司里的事情我来帮你处理。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了？

　　阿真一个人在城市里打拼了太久，真的觉得自己快受不了了。

　　阿真：有人欺负我，在我家楼下。

　　贾柏露出了严肃的表情。

　　贾柏：啊，怎么会这样？不如，你今天先不要回家住吧。

　　阿真：外面住太贵了，我现在没钱找房子。

　　贾柏：不如去我家吧。恰好有多一个空房子。

　　阿真想了半天，找不到特别好的理由拒绝。她在这里没有亲戚和朋友，跟同事也完全不熟悉。如果这时候去拜托女同事，也不知道用什么理由比较好。

　　结果，阿真提着行李去了贾柏家。
　　贾柏要加班，让她自己先回去。

　　贾柏笑着告诉她：自在一点，当自己家就好。

　　贾柏住的是一个两室一厅的高级公寓，房间十分整洁，几乎不像是一个单身男子能保有的清洁程度。阿真闻到一股柚子蜜糖的味道，与其说是香水还不如说更像是一种清洁剂。

　　夏天几乎有38度的高温，阿真的衣物几乎被汗水浸湿了。她快速洗了个澡，但水池似乎有一点点堵住了。其实不收拾也不会有影响，但阿真觉得既然到了别人家，还是把头发都弄掉比较好。

　　阿真掰开了水槽，把里面她看到水槽下面向上渗出了暗红色的东西，腥气快速溢满整个浴室。

　　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