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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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华市市局。
林渊面无表情地把昨天没喝完的咖啡倒在队长办公室露台上的花盆里，花盆里一株茉莉花在办公室众人喝剩的各类饮料的浇灌下顽强的苟活着。
原华光市市局刑侦大队副队长田克已经被调走大半个月了。终于没有一个年轻的老学究盯着一群过分活跃的年轻人了，可惜市局少了个人手，每个人都忙上加忙，尚且来不及享受老学究离开的欢乐。
可是上级的公文任命书迟迟没下来，倒是田克留下的这几盆绿植已经死的死，枯的枯，只剩下这盆茉莉还在众人的“爱护”下苟延残喘。
“叩叩叩。”
“张局。”办公室里的众人听到扣门声忙停下手上的工作站起身对张局打招呼，对着花盆发呆的林渊也转过身面对看张局。
张局，全名张文乾。是个总笑眯眯的胖子，平常没事的时候就顶着“硕果仅存”的几根毛发抱着保温杯在办公室里坐着，从来也不摆领导的架子，一副安心准备退休的样子。
张文乾摆了摆他的胖手，示意众人别紧张，笑得像尊弥勒佛一样地开口说道：“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给你们介经一下新同事，部分同志昨天在现场已经见过了，顾长风，以后他就是你们刑侦大队的副队长了。各位昨天辛苦了，我就不多打扰了。”说罢，他就抱着保温杯出去了，他身后一个面容俊朗的男人走进了办公室。
“大家好，我叫顾长风。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新官上任请吃饭，不过我这命不太好，刚来就有案子迎接我，不过午饭我订好了外卖，接下来的日子还请大家多多关照。”
这个人长得……太有攻击性了，刀削斧凿的面孔笑起来的样子像个小太阳，照进了刚打卡上班就不得不直视命案的周咖喱心里。饶是阅人无数的她也偷偷安抚了下自己狂跳的小心脏，告诫自己要做温润公子林渊忠实的拥趸。
林渊把手里的杯子放下，给顾长风介绍队里同事：“咱队里算上你一共七男一女。法医赵柬，昨天你已经见过了。队里唯一的女孩儿周咖喱，图像类记忆精准，她哥周恺，也在咱们队里，对文字数字比较敏感，是15届警校的第一名……”
“周咖喱？女孩儿？哪有姑娘叫这名字的？”
“因为我妈当年生我的时候特别喜欢吃咖喱翅尖。”周咖喱仰脸对着顾长风明媚地一笑。
林渊被这人与众不同的关注点气得额角的青筋狠狠地一跳，“你重点能不能放在工作上？”
顾长风没搭理他，自顾自地观察工作环境，众人看着林渊一点点沉下去的脸色，各自默默坐下继续工作。
“诶我说，你们这是什么团队文化，你看这花盆里茶叶堆的。”打破僵局的是顾长风，他说着还把花盆凑到眼前闻了闻，“这谁啊，怎么还有人往花盆里倒咖啡！”
“罪魁祸首”林渊瞪了他一眼没说话。
顾长风余光见林渊的反应，把脑袋凑过去问他：“不会是你倒的吧？”
林渊拿手肘轻轻地把他顾长风凑过来的脑袋怼开，恼羞成怒道：“你怎么那么多话！死者还在局里停尸房躺着呢，还不快点工作！”
“林队，不是每只老鼠露出尾巴来就一定会被猫抓住的。趁着大数据还没到，先别给大家那么大压力，往后加班的日子还多了。”顾长风压低了声音说道。
林渊深深地看了顾长风一眼，垂头叹了口气。
昨天晚上带着痕检科在顶楼排查了一晚上，可空荡荡的楼顶除了冷风什么都没给他们留下，一个晚上下来连物证袋都没用上一个，倒是痕检科一群大小伙子一夜间不知道病了多少个。而监控告诉他的答案是在昨天晚上8点到10点间仅停车场出入量就多达351辆，更不要提从大厅离开的2649个人了。
本以为简单明了能很快侦破的案子，到现在却连死者是自杀还是他杀都不能确定，以至于昨天赵柬急匆匆把尸体运回去，蹲在解剖室抱着手机守了尸体一夜，却迟迟不能解剖。
“找个人去药店买点感冒灵给队里人都分一分，这几天风大别再有人生病了。”林渊脸色缓和了一些，说道。
周恺急匆匆地走过来：“林队，死者身份确定了。贾小梅，女，十七岁，光华市融安县人，父母亡故，从小由外祖母抚养长大。昨天贾小梅没回家，老人今早实在着急了就报了警，分局那边传来的照片和死者面容特征都能对上。”
周恺把这一长串话蹦豆子似的说下来竟然连个断句都没有，顾长风脑子里还循环着林渊刚颁布的口谕，愣在原地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打扰了这位人才的表演，倒是林渊习惯了这场面，点头示意周恺他知道了。
“林队，分局那边还说了，老人说贾小梅是趁放假出去打点零工贴补家里，临出门之前还跟老人说好了晚上是要回家的。”周恺犹豫了一下，才继续说下去，“我感觉这样的孩子，是不会自杀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到咱们队里的命案向来也是没有充足自杀证据的都按他杀处理，只是目前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死者为他杀，赵柬那边无法申请解剖。”林渊说道。
顾长风：“林队，我想再看看死者。不解剖我们也可以从死者身上得到一些信息。”
林渊看着他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走，我跟你一起去。”
赵柬在昨天夜里已经把死者身上的血迹清理干净了，此时躺在停尸间冷冰冰的床上的女孩儿不像昨天那般血肉模糊，她面目安详的像是晨间睡懒觉的少女，似乎下一秒还会被外祖母叫醒然后从床上爬起来去上学。
“如何？“林渊扫了一眼躺在停尸房的贾小梅就不再看了，转身看着一听说林渊和顾长风要来看尸体就急匆匆跑来的赵柬。
“除了摔伤外无明显外伤，口腔内无玫瑰齿基本可以排除窒息死亡的可能，仅就现在的样子来看死因应该就是高空坠落了，想要从死者身上挖取更多的信息，就需要解剖。现在……“赵柬看着林渊，脸色带着一点期许。
“还没找到证据。”
“唉……好好的一个姑娘。”赵柬脸上的那点期许被现实打击的荡然无存，”顾副队有什么发现么？“
顾长风围着贾小梅的尸体绕了好几圈了，每绕一圈，神色就凝重一分，就林渊和赵柬说话这会工夫，顾长风的眉头已经皱成了一个大疙瘩：“赵法医，死者的衣服后来你们动过吗？”
“没有，绝对没有，我们只擦拭了死者身体外部的血迹。”
“可是你们看，”顾长风指着死者的衣服示意林渊和赵柬，待他们凑过来以后才继续说道，“死者生前穿的是短袖衬衫，按常理来说除非正式场合人们系扣子的时候一般不会系最上面的一颗，因为会比较勒脖子，让人很不舒服，而死者的衬衫系了最上面的一颗。即使假设死者当时是去见很重要的人，但是你们看，死者衬衫的最下面一颗是没有系上的，这显然不符合常理。如果可以排除法医清理时的疏忽的话，那么这件衣服很有可能是死者死后才穿上的。”
林渊当即掏出手机打给痕检科：“把现场照片发给我，快！”
不过几秒钟，死者在现场的照片就发到了林渊的手机上。
虽然血肉模糊，但是经过技术人员的细化已经可以清晰的看出——
死者的衬衫确实是最上面的一颗系了，最下面的一颗没有系！
“赵柬立刻安排解剖，所有手续我去办！”
“是！”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