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若有情之时光荏苒，我还爱》杨芷yangzhi

3、行走在黑暗的冰窖

　　初秋的天，阳光带着一丝暖意折射进季冬阳的副驾驶里。王琪忍住心头的躁动，打过方向盘朝医院开去。从季冬阳昏迷到现在她什么都没有吃，也丝毫吃不下什么。其实他醒过来又怎么样呢？反正从他的眼里到心里，全部是展颜，也只有展颜。不过虽然是那样王琪还是希望季冬阳能够好好活着，即使他不爱自己，对，季冬阳不爱她，眼里心里都不曾有过她。
　　想到这里，王琪的眼泪成片的掉落，落在了方向盘上。没有周大山还有谁会心疼自己还落不落泪呢？也无人可拭泪。要怎么样才可以不爱季冬阳呢，怎么样呢？
　　监护室里的季冬阳手指微微颤动，心电图的波形并没有因为他突来的临床表现有什么变化，这对医务人员来说或者对季冬阳本身来说，就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此刻的季冬阳仿若置身在一片荒无人烟的沙漠中，他拼命的向前奔跑着，奔跑的路像是没有尽头似的，好长。季冬阳像是掉进了无尽黑暗的深渊中，无法自拔好冷好孤独。这里没有王琪，没有天马，更加没有颜颜，对，颜颜，他得离开这里，没有他在身边颜颜会害怕的。
　　监护仪上的心律示窦性心动过速，波形也呈杂乱型。发出了红色的警报。
　　“王医生，患者心律不齐伴有抽搐，做什么处理？”
　　“糖一组加葡萄糖酸钙静滴，地西兰0.2静推。其他的续观。”医生看了一眼季冬阳的神志，觉得没有大问题就和护士交接出去吃饭了。
　　用过药后的季冬阳呼吸逐渐平稳，护士坐在跟前细细打量季冬阳，虽然身上插满了管道，但是也丝毫不影响他身上与生俱来高雅华贵的气质
　　这样的男人身边该是什么样的女人才有资格站在他身后呢？发完了感慨向另外一个护士做好交接。
　　隔着一扇门的展颜，心里堵得发慌。整整两天没有吃过任何东西了，上次做了胃穿孔的手术，身体本就没有复原。骤然知道季冬阳车祸的消息，无论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她都要崩溃了。如若不是强撑着，只怕也要进监护室里和他作伴了吧。
　　停好车的王琪神色匆匆的跑过来，担心着季冬阳连饭也顾不上吃，想要问问季冬阳的情况在转身看到展颜那副没有温度的脸庞，欲言又止。
　　想要按门铃询问护士季冬阳的情况，又怕影响他们的治疗。手悬在了半空，又垂落了下来。
　　时针滴答答的走着，每一分钟的逝去都在敲击王琪和展颜崩溃不安的内心。
　　监护室里季冬阳的生命体征逐渐趋于平稳，让当班医生和值班护士都松了一口气。护士打电话向主任汇报了季冬阳的情况后，在主任的指导下季冬阳终于可以离开监护室转去普通病房了。还是刚才的值班医生出来准备和展颜他们概论季冬阳的病情。门开了展颜最先跑过来带有些许恐慌又夹杂着几分期待的说，医生他怎么样了。当班医生不慌不忙的将季冬阳的情况告诉给展颜一行人，病人的生命体征平稳趋向稳定，可以去一般病房了，但还是要细心照料万万不可大意啊。展颜还沉浸在季冬阳可以回到一般病房的喜悦中，只是呆呆的点点头。这么多天展颜不眠不休的守在重症监护室的门口，终于可以雨过天晴了。王琪在一旁听着也是欣喜不已的，冬阳终于没事了虽然他还没有完全清醒，但是天知道可以离开重症监护室转往一般病房她的心可谓是放下了一半。只有刘子娟的心里是复杂的，心情是喜忧参半的。一方面感激季冬阳在自己坐牢时抚养了展颜，做了展颜的监护人。让她的颜颜不至于在福利院又或者是少管所讨生活，另一方面又觉得季冬阳毁了自己的女儿，让她的女儿爱上了他，爱上了一个可以叫自己叔叔的人，季冬阳可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啊，怎么能？随着季冬阳被推出监护室外，季冬阳的身上到处都是管道，监护仪的导联线整齐有序的紧贴着他的皮肤，看起来丝毫没有违和感。展颜紧紧的握着季冬阳的手，也不顾周围的目光，她忍住眼眶的泪水只想紧紧握住季冬阳的手再也不分开，他因为病痛的折磨瘦了许多，因为自己的任性才会受这么大的伤害，展颜心里陷入了无限的自责中，也无比的心痛。
　　来到一般病房护士看了展颜一行人，全是女人没有男人可以帮忙搬运季冬阳完成过床的动作，和当班医生做了一个眼神的交流后，医生瞬间就明白了护士的意思。季冬阳很瘦弱过床的时候几乎没用什么力气来到一般病房护士看了展颜一行人，全是女人没有男人可以帮忙搬运季冬阳完成过床的动作，和当班医生做了一个眼神的交流后，医生瞬间就明白了护士的意思。季冬阳很瘦弱过床的时候几乎没用什么力气，展颜站在季冬阳的右侧，眼里蓄满了泪水低咬着双唇，感觉不到疼痛，因为她的心是麻木的。看见季冬阳苍白的面色，命垂旦夕的那一幕幕刺进了她的心中，让她痛彻心扉。她的手捂住双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到底该要怎么做才能让季冬阳和自己得到救赎呢？她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这个身体从十岁开始就在期盼长大，可是如果长大的代价就是要季冬阳躺在这里，还是毫无生气的躺在这里，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来，没有预期的话，她情愿不要长大，一辈子做他的小颜颜。一旁的刘子娟看到展颜因为季冬阳脸上露出了那么痛苦的表情，心如刀绞。对季冬阳的憎恨随着展颜的心里变化又多加一层。仪器的数字趋向平稳当班医生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调节了监护仪的按键就离开了病房。
　　王琪跟着医生护士走了出来，病房里只留下了展颜和刘子娟。刘子娟情不自禁的扶上展颜的肩膀，颜颜你不要太担心。展颜推开刘子娟搭在她肩上的那双手，冷冷的双眸撇了一眼，“住口你不要叫我颜颜，你没有资格，请叫我展颜。我们不熟。“也许除了季冬阳任何人都不能叫她颜颜，这个称呼太过亲密。刘子娟因为展颜的话格外的受伤，这一刻她无比的憎恨自己在母亲的身份中缺席了，缺席了十八年，连一声颜颜都不能叫，自己是一个缺席的母亲，在展颜的心里没有自己的位置。刘子娟转身背对着她，用手擦去眼角的泪，却不想越擦越多，展颜也懒得去管刘子娟，她对于自己只是一个不相干的外人不是吗？此刻展颜的心里只有季冬阳，抚上他的眉眼，依稀还是十岁那年遇见他的样子，菱角分明眼里总是带着向日葵般的微笑，微笑的弧度总是刚刚好，印在她的心上好多年再也不曾远去，也温暖了她好多年。看着他额上两旁碎发中密集的白头发，展颜很想忽略。却怎么也忽视不了，这才发现季冬阳是真的老了，原来他们之间隔着的不仅仅是年龄，还有展颜看不见的鸿沟岁月，也许他们都跨越不了这一步。季冬阳曾经说过展颜还小而自己已经老了，真的只是因为年龄吗？展颜握着季冬阳的手思忖了良久良久。“冬阳你为什么还不愿意醒来，医生说了你已经脱离危险了，如果你就这样躺在这里，我也这样守着你一辈子，直到我死了为止。“展颜的脸颊贴着季冬阳的手背，无声的落着泪。她像是一个雕塑品一样那么的安静,一直维持这个姿势不动。紧闭着双眸像是睡着了，熟睡后的展颜就连呼吸也是那么的轻，不留意的都感觉不到她的存在一样。此刻的展颜和季季冬阳像要融进一体似的。王琪走了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展颜紧握住季冬阳的手她的动作刺痛了王琪的眼，更加灼烧了她那一颗早已破碎不堪的心。可王琪告诉自己不能在展颜面前示弱，至少季冬阳还没有醒来，什么都没有表示不是吗？有那么一刻她是同情季冬阳和展颜的，不被世俗认可的爱恋比起自己的爱而不得更加的苦。因为太爱了她总是心疼那个伤了她却又让自己过的不快乐的男人。爱情的路上多了一个人总是会显得那么的拥挤，而王琪从这次车祸过后更加的明白，自己才是多的这一个来赶集的人。她走出病房的门，突然很想周大山靠在墙上给他打了一个电话。
　　“大山你到公司了吧，有什么事情吗？有文件需要我签字的吗？等冬阳这边稳定点我就回公司来。”王琪的手里夹着一根香烟还未来得及点上火，那头的电话就被接通了。周大山似乎没有什么插嘴的余地，话都被王琪一个人说尽了。他知道王琪经历了季冬阳命悬一线后，好像有什么变了一样，比如执念。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就是关于天马俱乐部的绿化工程的预算做出来了，要你在合同上面签字，财务部才可以拨款。这个也不着急可以等你回来再说的，季先生怎么样了，好点没有医生怎么说，对了你有没有好好吃饭啊？周大山像个老头子一样唠叨半天，还想说些什么被电话这头的王琪给打断了。好了好了，周大山你真的很啰嗦也，冬阳转到了一般病房了，展。展颜在里面陪着他，等他稳定点我就回来把事情做个安排，然后我们一起吃个饭，我有事想告诉你。周大山的唠叨像一阵暖流滑过了王琪的心里，让她倍觉温暖。挂断电话她的脸颊全部都是泪，不知道是为了周大山还是为了爱而不得的自己而流。点燃手里的那根香烟狂乱的吸允着，病房外烟雾迷绕。她不知道嘴里是种什么样的味道，只知道此时的自己一定寂寞极了。
　　王琪抽完烟回到病房，展颜还没有醒。刘子娟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她径直坐在了季冬阳的一侧。拉过季冬阳的手心放在自己的手里，拨动季冬阳的碎发，十年的青葱岁月就在指缝的弹指间溜走了。冬阳如果你这次醒过来了，我们都慢慢的学会放手好不好，你要尽量让自己活得开心一点知道吗？天马那边有合同需要我签字我得回去一趟，等我再过来的时候希望你已经醒过来了，到时候希望听到你叫我一声王琪。反正我也不是你最想见到的那一个，从来都不是啊。王琪在季冬阳的唇畔留下了一个吻。她依依不舍的出了病房门，在急诊的门口和迎面而来撞个正着。
　　“老板娘你回来的正好，我要回公司一趟冬阳这边要拜托你帮我多看看了，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好吧。“说着她从包里拿出纸张来抄起一串电话号码，就走了。刘子娟望着王琪远去的背影一时间神色复杂，自己的好朋友可真不简单，一样的会偷心。这串电话号码被他装进口袋里，进了病房展颜还是熟睡中，脱下自己的外套搭在展颜的身上，看看躺在病床上的季冬阳，这个从少年时代就陪在自己身边的好朋友，真的没有想到再次见面是在这样的地方，这样的场景。眼眸里带有些许的雾气，最后一次见季冬阳是在监狱里，那时候的季冬阳并不像现在的条件这样好，没有自己的别墅，也没有自己的私人轿车，条件较比之下显得有些艰苦。季冬阳和刘子娟隔着一块玻璃互诉衷肠，他是第一次觉得自己是这样的无力，什么都做不了，眼睁睁看着子娟坐牢，冬阳你去我妈那把颜颜接到你身边去抚养做她的监护人吧，你把她当女儿吧，像个父亲一样的爱她好吗？监狱里刘子娟诚恳的拜托让季冬阳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犹疑着，你妈不是还在吗？刘子娟从嘴角咧出一个苦笑，你从小住在我家隔壁，我妈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发生了这种事她只会把气出在颜颜身上，何况她得了癌症将于不久于人世了，我不想颜颜被送去福利院。冬阳看在我们是好朋友的份上，你就帮我吧。把颜颜当成女儿吧，好好照顾她好吗？季冬阳神色略微有点凝重只是难过的点点头。刘子娟陷入了回忆中，直到了展颜的一声梦呓把她拉回到现实中。待她走近才知道展颜的那声梦呓说的是什么，冬阳颜颜很乖，再也不惹你生气了，你快点醒过来我好想你。展颜的梦呓在刘子娟的心中激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竟爱他至此了吗？从知道展颜成了一个小偷那时她的内心是不可置信的，在听到展颜的梦呓却又是震惊的。她的女儿和最好的朋友，他们是相爱了吗？刘子娟不知道怎么形容心里的不可思议。她看着展颜的脸颊目光中带有几分恋爱与痛惜，季冬阳还在昏睡中没有一点要苏醒的意思，刘子娟的思绪万千。开着季冬阳车的王琪早已上了高速，真是不想离开季冬阳的身边，哪怕只是一会也做不到。
　　季冬阳的车祸让王琪想明白了一些事情，比起爱而不得最痛苦的事情是季冬阳永远的离开，消失在她的生命中，明知道不爱，是因为什么才能让她有勇气继续痴缠在季冬阳的身边呢？不知道是第几次为了季冬阳而落泪，有的时候她也觉得自己很犯贱，明明身边有一个周大山又何必赖着季冬阳而不放呢？高速上的车流不算多，王琪的车子开得很慢在车里的她思绪万千。想着每一次的方案因为和季冬阳有着不同的见解时，季冬阳会和她争执，争执过激时还会撕掉王琪加班熬夜写的方案，最后又让她重做，王琪很怀念那时的美好，可那种快乐再也一去不复返了。她说不清是因为季冬阳车祸还是些旁的什么，王琪对季冬阳那颗坚定不移的心头一次起了动摇，也许她也有些咄咄逼人了，对于这份爱她和季冬阳从来都不是赢家，因为不爱。她曾一次次问过自己，也问过季冬阳她们之间所剩的究竟是什么呢？存在的只是睡吗？那时的季冬阳只是沉默，并不言语。那一霎那王琪就应该明白了她们的关系，她在季冬阳心里的一个位置。无数次想告诉自己算了，可为什么放手会变得这样的难呢？王琪并不顾自己眼底流淌下来的泪，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为季冬阳哭。她是真的想要季冬阳过的好的，哪怕不能和他在一起也好。车子驶向高速上距离季冬阳的方向也愈见愈远，她的心还在停留，开了三个小时快要到达浦东，王琪的脸上没有一丝雀跃的表情。
　　周大山在接到王琪的那通归期电话后，一直在等待。从医院回来也没有多久，却像过了一个世纪那样的遥远，很是思念王琪，尽管知道她的心从不为自己停留。可周大山那份思念的心却从来不曾改变过。天马里少了季冬阳与王琪显得格外的散漫，没有一个决策人在，各部门的人做事都少了些许积极性。周大山看着手里的合同心里像有千斤那么重，在决策上面他从来没有什么能力，也没有什么魄力。他是真的希望季冬阳可以快点醒过来，这样王琪就不会这么累了。车子到了十字路口的时候，王琪拨通了周大山的电话。大山我已经回来了快到天马了。你组织各部门开个会，我有事说。顺便把上次那个项目的方案在讨论一遍。晚一点一起去吃饭。先就这样啊。王琪挂断了电话，揉揉发红的眼睛，好像这样眼里的疲倦就会被挥散一样。约莫过了十分钟那么久，王琪终于到天马的楼下。锁上车门。进了天马直奔会议室，接到电话的周大山早已通知了各部门开会，资料也整齐有序的放在桌上。各部门的人叫了一声王副总，王琪点点头坐了下来。
　　“之所以下班的点还把大家留下来开会，是有事要跟你们说。之前和宏兴公司谈的那个项目要收购，希望大家把相关数据整理出来，这两天把有关资料发到我的邮箱上，我会去签合约，另外关于季先生生病了在休养中，有什么事情直接联系我或者告诉周经理处理就好，大家还有什么想说的嘛，没有的话就散会吧。“王琪低头看着周大山手里的资料，确认没有问题后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盖上了印章。没有人发表意见，三三两两都离开了会议室。只剩下了周大山和王琪。周大山望着王琪的微红的眼眶，心里略微有点酸涩，还有点心痛。心痛什么呢，心痛她为了季冬阳欣喜为了季冬阳难过，周大山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心疼着她的心疼，爱情有时候只是一个人的事不是吗？签好了，我看过了没有什么问题，后续的你更进啊，吃过饭后我还要回医院去，公司你多盯着吧。这两天冬阳好转我就和医生商量把他转到这边的医院来，我们走吧。王琪说道，不自觉和周大山说话的语气都变得温柔起来。她没有坐周大山的车，还是开着季冬阳的奔驰。周大山回过头也坐了上来。车里的两人各怀心事，谁都没有再说话。王琪不时的看看怀里的表，已经快七点钟了，不知道冬阳现在是什么情况。她眼里有些许焦急还有着片刻的不安，这些全部落入了周大山的眼中。只是他沉默着，并不说话，因为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说什么呢，说王琪你能不能不要魂不守舍，能不能看看我？周大山说不出口，看到王琪越发瘦削的下巴，还有一圈又一圈的黑眼圈除了心痛还有什么呢？如果说展颜和季冬阳之间的游戏是默契的话，那么周大山和王琪之间的游戏叫做包容，更或是深沉无法言说的爱了。周大山以为王琪会把车开到西餐厅那样的地方，可她却把周大山带到了酒吧里面。周大山跟着她向前走着，王琪找了一个吧台坐下，服务员叫了一声琪姐，上了一瓶威士忌加上水果拼盘推到王琪的面前。她只是微微点点头，并不言语。倒一杯酒点上了一根烟，周大山看着王琪闷闷的样子，心里说不出的难受，除了祷告季冬阳快点醒来，他也不知道还可以做些什么？他也想喝醉什么都不想，可是他得保留清醒，因为他很清楚的知道王琪不管是酒醉还是清醒，是一定会回到季冬阳的身边照顾他的，而周大山又做不到让她一个人舟车劳顿，所以宁愿自己辛苦。王琪一杯接一杯的喝着，她回忆起病房里的展颜把脸颊靠向季冬阳的手掌中，那一幕刺痛了王琪的眼睛，不是不知道她们很亲密，可以达到灵魂的契合，却还是会伤心。伤心什么呢，明知道季冬阳眼里心里都没有自己，只是寂寞的慰藉品，那么还伤心什么呢？王琪深深明白自己永远都插不进她们之间的。王琪手里的烟燃尽一根又一根，寂寞都在指尖流逝，反嗜进了内心深处里，也许更是反噬进了那个深爱着季冬阳的王琪的心里，还是那个不求回报的王琪心坎里。此刻的王琪内心有多寂寞，周大山的心里就有多寂寥，就有多无望。这份爱与不爱的计量中，谁都得不到救赎，爱着的不一定就是幸福的，不爱的也不一定就会安心，爱情有时候只是一条单行线，还是一条看不到底的单行线。
　　王琪趴着吧台上眼里挂满了泪痕，嘴里喃喃自语叫着冬阳。周大山没有叫醒王琪，凑近耳边听清了她的那句冬阳，说句实话心里不是不疼的，只是没有办法，他知道王琪的心里也不好受，只要季冬阳一天不选择王琪，那么自己是一定有机会的。在爱情这条路上他甘愿做乌龟因为他始终相信王琪会看到自己的好，回心转意的。虽然他不确定前方会有多少荆棘，可是他就是不在乎。周大山扶过王琪结过帐，消失在夜色里。因为酒精的**王琪睡的很沉，打开车门周大山把她放在后排又怕王琪会受凉，将自己的外套搭在她的身上。做好这些才放心转身去开车。人群中熙熙攘攘，周大山并没有因为人潮的拥挤而放松自己的心情，谁会像他一样大方把自己的老婆送去别的男人身边，只有周大山才会这样做。他的心顿时被撕裂成两半，其实他也不在意痛还是不痛，反正心早就被伤得体无完肤了，还怕什么呢？这是周大山第一次开着季冬阳的车子，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尤其是开着季冬阳的车子送王琪去他的身边，他在想自己真的已经疯了，疯的很彻底。车里的暖气开到了最大，很暖和。高速上车辆很少，周大山回想起刚遇见王琪的时候，那时候正碰上她刚失意，两个人就就顺所应当的在一起了，但是他们之间不存在爱情。如果不是在台湾的分公司遇见了季冬阳，他们未必不会产生爱情，爱情有时候就是这么的奇妙，来的时候毫无预料，走的时候一定会知道。这个夜寂静得可怕，高速上已经没有什么车子了，周大山揉揉发红的眼睛，因为季冬阳的车祸谁都没有心情吃睡，开的很慢只有这样才会觉得王琪有那么一刻是属于自己的。约莫是过了十二点的时候，周大山开到了南汇的市中心里，感觉离季冬阳近了一步，却把王琪与自己推向更远的境地。但是为了爱他用不言悔。
　　病房里的季冬阳手微微动了动，手里传来的酸胀感令他的眉眼轻轻蹙起，眼球有规律的转动着，缓慢睁开了眼睛，季冬阳的眼睛被眼前的光亮刺痛了，一时反应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