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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任务途中的插曲 ...


  •   作为组织里的萊伊,我曾经有过被派遣到横滨的任务。

      具情报组的人来说,横滨这个地方很邪乎,说是有很多人来此作恶,却从未活着回来。甚至还爆出了灵异这一说法。

      虽然作为一名现任的杀手,我对此很不以为然,但仍旧提高了很大的警惕心。

      给我情报的组织成员见我不信,又急又气,甚至给我举出了北美的一个组织,说他们有多么多么嚣张的进入横滨,最后又还多么多么落魄的回去。除此之外我还从他气急败坏的语句中,提取出了重要的两个关键此,港口Mafia以及其中的双黑。

      我琢磨着又从他那换取了几份了了无几的港口Mafia资料,又在出行狙击任务的前一星期前往了横滨进行踩点。

      通过那几份薄薄无几的资料和从横滨当地人口中的询问后反而得出了耐人询味的结论。

      作为黑手党,黑手党应有的某些肮脏的工作他们也会做,但却从不干一些杀烧抢掠的事,甚至连毒品也不会去贩卖,甚至有外地入侵者来犯时,会出手制止。

      比起横滨的一大毒瘤,倒更像是隐隐暗中保护着这个城市。

      在吃惊中我得出了这个结论,虽然还隐隐有些怀疑,但我却已经不太想深究了。

      收拾好我的行礼,组装好我的来福后,我只身前往目地的。

      这个任务并不难,甚至还有点简单,但为何是由我这个组织高层人员去前往解决,主要是底下的人不愿意,一听到横滨的名字就拒绝了,比如说科恩,甚至当我询问的时候他还指给我看了背后裂骨的疤痕,见他实在不愿意,我便也只好作罢。

      再说琴酒,他不知道去了哪里,也没有给我留下什么讯息,虽然说是作为搭档,我也不好去细问,自然而然的这个任务便交到了我手里。

      临走前我还被科恩用一种很是悲痛的目光注视着,仿佛我一去再也不会回来似的,弄得我很是无语。

      话虽如此,但我也提高了百分之200的警惕。于是当我背着大提琴盒经过一条河流时,我看到了一个黑发的孩子,像一只黑色的蝴蝶,翩然地坠入河中时,我也只是漠然的站在河边注视着。

      我现在早已不是正义的FBI探员,为了成功打入组织内部,我暂时性的舍去了很多东西,比如对生命的敬畏,以及对人性的探讨。

      前者对于组织而言,生命如同草芥,曾经也有不少前辈因此而丧命,或是因为尚在襁褓里的婴儿,或是因为怀孕的妇女的求饶,因为一时的心软而被组织的人怀疑,进而被杀。

      有时我是听说者,有时我是旁观者,更有时我是执行者。在某一次夜里,我冲动地向我敬爱的前辈袒露了卧底的身份,却换来了他无奈的微笑,在我挣扎的目光下,再一次给我下了一道锁,从此我学会了旁观,学会了冷漠执行。

      我的身上背负的重任,无法使我在组织的人的目光下给哭泣的孩子一个拥抱,给失水的人带来援手。每每当我有这样的冲动时,我就会想起我的母亲,我的弟弟和我年幼的妹妹。

      因此,当我看到那只蝴蝶坠落只时,我也只是稍稍停留下了脚步,默不作声的注视着,注视着,然后默默的离开。

      当我结束任务后,不知怎么的,我又慢慢的绕回到了那里,身上依旧背着那个装有来福枪的袋子。

      我把提琴袋子放在了离我最近的旁边的那个柱子上面。然后像是发呆似的注视着这条河流。

      如果不是早上曾经有个孩子坠落在这,我可能会觉得这是一条很美丽的河流,太阳的余晖洋洋的洒落在河面上,像是一条柔软的金色带子,像是星星坠落。

      大概我在那儿呆了五分钟左右,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我听到了水面翻动的声音,像是希腊神话中水妖翻涌出水面,但是出乎意料的我很平静的看到了一个孩子,懒洋洋的从河里挣扎着爬了出来。

      说是懒洋洋一点也不为过,他慢慢的爬了出来,一点也不在意的晃了晃湿乎乎的脑袋,嘴里甚至还嘟囊着发出抱怨。

      然后那双雾蒙蒙的眼睛看到了我,像是看到肉骨头的大型犬,他的眼睛骤然亮了一下,撑着半边的身体,趴在河道旁,欢快地像我发出询问。

      他的半边身体还泡在水里,他却像是毫不再意的又冲我挥了挥手,像是有着普通少年的天真烂漫,但每每看到他浸泡在水中的半截身体,我又忍不住心里有一种诡异感。

      是的,我脑内的警报器像我发出危险的讯号,曾经凭借着优秀的直觉,我躲过了多次的危机,而这一次我也信了我的直觉。

      我看着冲我笑的一脸灿烂的少年,用我墨绿色的眼睛默默的注视着他,像是要看穿他的灵魂似的注视着他,这和我以往审讯犯人的目光很不一样,它很平静,也很悠远。

      直至我把他盯得笑容都僵了下来,原本乱晃的手也消停了下来,挣扎着从河里爬出来后,我才满意的打算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似的打算返回。

      原本我是这么想的,我也的确这么做了,我背着我的大提琴背带准备走的时候,我感觉有一双手紧紧的握住了我的裤脚,湿漉漉的,我甚至能够感受到湿意从那一处,缓缓的蔓延上来。

      可能是被泡的久了,他的力道在我眼里软弱无力。但是不知道怎么的我怎么也扯不开他,就像是一座雕像,我沉默的杵在那儿,就是不肯回头看他。

      直到我听到了一声若有若无的哭声,像是濒死的幼猫,若有若无用尚且还柔软的爪子,顽强的不休不扰的挠我被暂时冰封的心。

      我叹了一口气,想着任务的期限,甚至想好了回去后琴酒的质问,然后我慢慢的转过来头,再一次再一次的直视了这个男孩哭泣的灵魂。

      我想到了秀吉,我弟弟从小就很聪慧,他也从来不会这么向我哭,也不会哭得那么让人难受,难受的仿佛心脏被篡住。

      回过头后我才看到那孩子脸上带着狡黠的笑,像是获得糖果的孩子,又是欺骗大人成功的小孩,耀武扬威的冲我挥了挥爪子。

      这让我又想起了我的幼妹,淘气又活泼,上上地窜窜爬到棚子上,又爬到我的背上,每每见我不同意,便想着法子逗我笑,成功后还不够,捂着一张小脸,暗搓搓的盯着我笑,像极了猫。

      想到这里我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做了我这一辈子最冲动的一件事,虽然我正值最冲动的年纪,但往往我是最冷静自持的人。

      一个优秀的狙击手往往最忌讳的便是冲动大意,而我两者都犯了,想来我的教练看到了,会气的把我打一段。但我就是做了,反正他也看不到,突生叛逆的我恶劣得想着。

      我把原本背在背后的大提琴带子默默的取下,蹲了下来,示意着这个孩子自己爬上来,良久不见动静,我才皱着眉又回头看他。

      我看他傻不愣登的像是被掐住了后颈的猫,呆愣愣的傻跪坐在那儿,忍不住在心里又叹了口气。

      “我不可能把你丢在这儿的,上来我送你去医院”,我见他还没有动作,便打算装模作样的起身走掉。然后在心里默默倒计时

      不出五秒,我便感受到他跌跌撞撞的扑腾到我背上,而我也稳稳当当的接住了他。

      于是我便背上背着他,手里挂着我的提琴带子,慢慢的往医院走。

      安全屋暂时去不了,但医院还是可以的。

      走在路上男孩炽热的吐息喷在我的脖颈,弄得我很不舒服,透过他薄薄的衣服我感受到他巨烫无比的体温。如果我放任他呆在那儿的话,也许他会一个人,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无声无息的死去吧。

      走在路上暖暖的余晖洒在我身上,我依稀听到他的哼唧声,和不愿意去医院的撒娇声,弄得我很是无奈,每每发现我有前往医院的意图,他就撤我头发,发出不高兴的声音

      “不行哦,我才不要去医院——”

      见我不为所动,又晃着他细弱的仿佛一掐就断的胳膊,掐着我的脸,往外扯。

      或许我该收回前言,我妹妹才不会对我那么放肆。

      “里面有黑心的怪医生的”他嘟囔道

      黑心的怪医生。。。。什么东西

      “没有”我否定了他的观点

      “有的”

      “没有”我面无表情

      “有!”像是生气了一般,这个撒娇怪,恶狠狠的咬住了我肩膀,甚至还磨了磨,但在我反射性的想把他丢出去的时候,又立马的松开了嘴,把头埋在了我的脖颈处,恶狠狠的说“反正我就是不去”

      “你把我丢在那儿算了,让我自生自灭吧”他想了想,凶巴巴的补充道。

      我很无奈,但就在这个时候,组织的电话传了过来,我原本尚且火热的灵魂迅速的冷静了下来。

      男孩捉住了我的手,他砖红色的眼睛幽幽的看着我,像是明灭的烟火,见我不为所动的样子,就再也不说话了,重新把头埋在了我的脖颈处,湿漉漉的头发胡乱的蹭,像是标记领地的狗。

      我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接起电话,果然不出我所料的是琴酒,简单的沟通了一下,我便挂断了电话。

      男孩有点不高兴,但还是问我是不是快要走了。

      我说是啊,见他实在是闷闷不乐,我又补充了一句后天回去。

      见他实在不高兴,我也没了办法,过了很久不见他动静,我便回头看他,看他脸上红晕遍布,显然是烧晕了过去,便也没了办法,只好带他去往了我临时租的宾馆。

      给他换了干净的衣服,喂了退烧药,敷了冰毛巾,便一个人前往了天台,为自己点了根烟。

      第二天清晨,我回到屋子里彭,见他兴奋的乱窜,心里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忍不住轻咳了一声。

      顶着一头鸡窝头的男孩,像是被定住了身,再也不动弹了。

      “什么啊,还没走吗”他嘟囔着

      我挑了挑眉,甩了甩手中的温度计,递给他“含在嘴里,测量温度”

      他呜哇一声含在嘴里,张扬着眉眼含含糊糊地说“我已经退烧了哦。”

      五分钟后我看了眼温度计,果然如他所言,体温恢复了正常,明明昨天还处于高烧。

      见我实在惊讶,便一脸骄傲的说“对吧对吧,我生命力很惊人的”

      我顿时有点无语,又想到了昨天妄图入水的他。

      见我突然用一种不赞同的眼神注视着他,他又笑眯眯的说“我记得你后天走吧,今天留下来陪我再逛逛吧ψ(`)ψ”

      就算这小鬼不说,我也会留下来的,我实在担心,我走后,他又立马投入河流的怀抱。

      再况且横滨的美食和美景也很多,偶尔放松渡个假也好。

      于是我点了点头,见我同意了,便又欢快的蹦哒了起来。

      去除了黑色的外套,剥掉了缠绕在脸上的绷带后,他的脸看上去又稚嫩了一点。见他着实喜欢身上的一套衣服,我便放心的松了一口气。

      昨天夜里他睡着后,便出了门,在路径商店的时候,一眼看中了这件米色的风衣,正值深秋,我估摸着穿上这个后也不会太冷,便给他带了回来。

      我看着他,又回想起了昨天那只黑蝴蝶,或许比起黑色,这种暖暖的米色或许会更适合他一些。

      在被我压着吃了早饭后,他开始带我到处乱逛了起来,买了松甜可软的可可饼,从街头逛到了街尾,又看到了夕日的余晖,最后又来到了昨日的那条河流。

      只是短短一天半的相处,我便虚虚的看到了他的本质,但我并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劝什么,我看着他像是阉了的黄花菜,便忍不住低低的笑了起来。

      听到我的笑声,他又有了活气似的瞪了我一眼,垫着脚尖,想要揪住我的针织帽。

      我笑着握住了他的手腕,制止了他的胡闹,告诉了他一个谜题,我告诉他,在这座城市,在我们曾经逛过的某一个地方,我留下了一个谜题,解开谜题,拿到了我留下的信息,三年后,我便答应和他参加他一直念念叨叨的明日的秋日祭。

      然后我们便分开了,在那个时候,我也没想最后我会不会履行这个约定,但我知道他一定能解出这个谜题,毕竟他是个非常聪明的孩子。但我万万没想到,三年后,“我”死在了了基尔的枪口之下。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任务途中的插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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