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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船上 ...

  •   池元刚结束和加藤的通话,就有一名□□成员把毛泰久的背包拿过来给他看,并对他小声耳语。
      池元指指背包,问毛泰久:“是你的吗?”
      毛泰久点点头,走过去拉开背包的拉链,几个持枪□□默不作声把枪口都指向毛泰久。
      毛泰久取出装着金条的盒子,还有一捆美元,他先打开盒子底部的夹层,把韩泰善的日本护照拿出来给池元过目,然后把金条和美元放到池元面前。
      “黄金给高桥会长,这些美元给池元组长和贵上加藤先生,都请组长帮我转交。”
      毛泰久又把包里剩余的几捆未拆封的韩元和日元拿出来放在池元面前:“这些请组长分给弟兄们吧,一场辛苦,大家也应该有所收获。”
      这么多钱把众人的眼睛都闪花了,纷纷倒抽一口凉气,这小子什么来头,太壕了吧?
      毛泰久如此上道,池元异常满意,嘴里还假客气着:“那怎么行,韩先生是我们的客人。”
      这钱毛泰久可以不送,从加藤的语气可知他对毛泰久非常重视,池元并不敢侵吞毛泰久的财产。但毛泰久却知道钱能通神,钱花到位,至少他和金娜娜一路上不会吃苦头,如果暂时离不开秋叶会,也容易得到优待。
      “当然行,我现在是客人,见过高桥会长以后,说不定会成为一家人。一家人分什么彼此?再说如果不是兄弟们来解救我,我还要在荒岛上当野人。就当我请大家吃个饭喝个茶。”
      毛泰久拉拢腐蚀他人是一把好手,多少又婊又立的政府官员都被他哄得服服帖帖,现在只是几个小混混,更加手到擒来。
      一大把钱撒出去,所有的□□成员脸上都有了笑容。
      近年来日本□□的生存空间越来越小,大家赚钱不容易,真是好久没遇到这种轻松拿钱的机会了,不自觉的,他们对毛泰久的态度好了很多。
      翻译武田甚至对毛泰久说:“谢谢你,泰善君。”
      “能否把我女人手上的绳子解开?她只是个小女人。”毛泰久趁机提要求。
      “解开吧。”池元看看面前的金条和美元,不在意地挥挥手,“不要乱叫乱跑就行。”
      一个病人,一个女人,手无寸铁,不怕他们会作妖。
      武田跑过去解开金娜娜手上的绑绳,还用韩语安慰她:“别害怕,大家是自己人。”
      金娜娜低头揉揉手,默不作声站到了毛泰久的身边。

      等搜岛那两个人回来,□□众人带着毛泰久和金娜娜来到海滩。
      池元一行七人,开了两艘快艇,座位一共只有八个,池元笑着对毛泰久说:“你和你女人挤一挤吧,让别人挤不合适。”
      上了快艇,毛泰久坐到一个位子上,拉着金娜娜让她坐在他身前,把她圈进怀中,在她耳边说:“你撑着我一点,我有些累。”
      他大病初愈,和□□众人周旋着说了半天话,十分耗神烧脑,脸色已经白得不像话。
      金娜娜吃了一惊,连忙打起精神,顾不得避嫌,拉过毛泰久的双手让他手臂围在自己的腰上,一手紧紧抓住快艇的扶手,另一只手紧紧抓住毛泰久的手臂,对他说:“你靠着我,小心不要被甩下去。”
      毛泰久无力地应了一声,闭上眼睛伏在金娜娜的背上。
      两只快艇开得不算快,领航那只快艇不时地转个弯,时而前进时而后退,一直围着迷雾岛转了大半圈,在各种礁石之间穿行着,最后转到几乎90度角的一面断崖前,才从断崔底下一个极狭窄的水道钻过去,然后众人面前豁然开朗,深蓝色的大片宽阔海域出现在眼前。
      两只快艇拉起速度,向停在附近的□□大船飞驶过去。
      迷雾岛的位置其实更靠近日本,历史上是曾是日本海盗盘踞的重要据点,地理水文都很特殊。
      面向韩国的方向常年有雾,有很多暗礁让大船无法靠近,乘小船顺着流向慢慢寻找才能上岛,从日本的方向过来不会遇上雾,但同样有很多暗礁使得大船不能靠近,从小船上岛则必须了解其中复杂的水路。

      上大船之后,池元心情很好地给了他们两人分配了一个单独的舱室。
      金娜娜扶着毛泰久进入舱室,毛泰久脸色煞白,坐在狭小的床铺上,捂住了胃部。
      “你怎样了?”金娜娜焦急地问。
      “胃疼。”毛泰久苦笑。他的胃一直不好,以前在毛家过着精细的生活,并有私人医生服务着,胃病还表现得不明显,这次在岛上,本来就在生病,吃的东西又不好消化,为了生存还不敢不吃,硬撑的结果就是身体开始报复他。
      “我去问他们有没有药。”金娜娜转身要出去,被毛泰久一把抓住手臂。
      “你是我的女人,另外你什么都不知道。”
      金娜娜点点头,从毛泰久在岛上莫名其妙叫她“亲爱的”开始,她就猜到大概是这意思,他在帮她掩饰警察的身份。
      至于毛泰久是什么身份,她内心有一万个疑问,但也知道现在不是问的时候。
      出了舱门,有□□的人站在外面值守,金娜娜和对方语言不通,互相说了几句,鸡同鸭讲,那人拍拍脑袋,大声喊武田。武田颠颠儿地跑过来,一听说韩泰善先生胃疼,急忙去找药。几分钟后,除了带回治胃疼的药,武田还带回了一份热汤,以及几个寿司。
      金娜娜回到舱室,先喂毛泰久吃了药,再喂他喝汤,热汤下肚毛泰久的表情就好了很多,又吃了两个寿司,他摇摇头不再吃了。
      他的胃不吃东西会难受,多吃也会难受,真不是一个适合流浪江湖的胃。
      一大早他们就被抓走,金娜娜也没吃早饭,于是她把剩下的寿司都吃掉,毛泰久喝剩的半份汤也被她喝得干干净净。
      毛泰久看着金娜娜,她吃他的剩饭倒是真自然,船上不会缺食物,她再去要一份那些人也不会不给……算了,干嘛提醒她,就这样挺好。
      金娜娜把餐具交给守在门外的□□成员,还跟他们要毛巾,□□成员服务态度十分良好,拉来武田做翻译,不但给了毛巾,还给了热水。
      回到舱房,金娜娜坐在床边用热水绞过毛巾给毛泰久擦汗,他这一身虚汗出的把衬衫都浸湿了。
      毛泰久发烧昏睡时,金娜娜也给他擦过汗,那时候心里毫无波澜,就只是照顾一个病人,现在毛泰久醒着,金娜娜渐渐的有些紧张。
      热毛巾擦过毛泰久的额头、脸颊、耳后、下颔、脖子……到胸口停住了。
      毛泰久睁开眼睛,金娜娜用力不轻不重,他感觉很舒服,于是伸手解开两粒衬衫钮扣,示意金娜娜继续。
      金娜娜的脸一热,拉过毛泰久一只手把毛巾塞到他手中,手又没受伤,自己来吧。
      毛泰久不明所以,抓着毛巾胡乱擦了两下就把毛巾丢到一边,拉住金娜娜的手,使个眼色,小声说:“上来。”
      金娜娜一愣,看毛泰久的表情非常严肃正经,猜测他是有话说,又怕被人听到,于是乖乖上床。
      舱室里的床很窄,75公分的宽度,尽管毛泰久已经靠到墙壁上,金娜娜睡上来之后两人还是得紧紧贴在一起。
      毛泰久伸手揽住金娜娜,嘴唇贴着她耳朵说:“我叫韩泰善,日籍韩裔,在日本长大,和你在首尔认识。”
      这是在统一口径,避免以后被□□的人问起来穿帮,确实是正经事。
      金娜娜也严肃起来,小声说:“好的,我知道了。”
      他还真的叫韩泰善?原来是日籍而且在日本长大,难怪气质和她常见到的韩国男人不太一样。
      “你叫金娜娜,你的工作是?”
      金娜娜随口就说出好几种:“代理司机、超市促销员、化妆品商场保安、柔道馆兼职老师、法国餐厅服务员……都可以,这些我都做过。”
      毛泰久愣了一下,警察做这些干什么,潜伏侦察?体验生活?
      略想了一下,毛泰久说:“你一直在打各种零工,后来做代理司机的时候遇上了我。你已经无亲无故,决定和我回日本。”然后把他编的他是□□掮客,回日途中遇到警匪对战那些糊弄日本□□的话又给金娜娜复述了一遍。
      金娜娜点头,她都记住了,虽然这时候不该问,但实在忍不住:“你真的是……日本□□上的人?”
      问的时候金娜娜十分忐忑,生怕他说是。
      “当然不是。”毛泰久笑了,“只是碰巧知道一些他们的事。”
      金娜娜松了口气,这就对了,否则他没必要护着她,她是警察,历来警匪势不两立。
      毛泰久说:“你安心在我身边,找到机会我就带你离开。”
      秋叶会盘口太小,作为进入日本的跳板还不错,长期发展未必合适。
      金娜娜点点头,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离开荒岛他们就换了位置,不懂日语只有武力的她,现在要依靠毛泰久。
      说完这些金娜娜要起身,毛泰久却搂住不放:“我不舒服。”
      毛泰久已经发现,当他身体不适时金娜娜不会避嫌,在他发烧时充当人体取暖器,在快艇上抱他撑住他的身体,所以明明他已经好转了,谎话却像本能一样脱口而出。
      金娜娜停止了动作,在毛泰久怀里略微侧身:“哪里不舒服?”
      毛泰久睁着一双漂亮的眼睛,很不要脸地说瞎话:“我冷。”
      冷?他身上明明很热啊。
      金娜娜伸手摸摸他的额头,再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对比过后疑惑地说:“没有发烧啊。”
      毛泰久推着金娜娜在他怀里转个圈,还是摆成背后抱她的姿势,索性不讲道理:“反正我冷,你别乱动,我休息一会儿。”
      想到刚才毛泰久满头冷汗,痛苦难受的样子,金娜娜心软了。可能他真的冷吧?算了,不和病人计较,抱一会儿就抱一会儿,又不是没抱过。
      毛泰久抱着柔软又温暖的金娜娜,舒服地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很好骗啊,失策了,昨天晚上就应该说冷,说自己身体不舒服。
      奇怪的女人,健康的男人她不喜欢,对生病的男人倒特别宽容……难道以后要一直装病?
      毛泰久乱七八糟想了一通各种不靠谱的装病方法,他的身体却真的虚弱,船行海上那种轻微的摇晃又很有催眠作用,不一会儿他就睡着了。
      金娜娜则在脑海里梳理着认识毛泰久以来发生的一切。
      他是私采器官案的受害者,这个应该没错,初相见他获救时欣喜的眼神给金娜娜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也亲口承认过这件事。
      他说自己不是□□成员,金娜娜也觉得不是,他的仪态过于好,别说日本□□,日本皇室的王太子拉出来和他比,说不定都会被比下去。
      但他又和□□纠葛很深,至少对□□十分了解。明明有护照,却要通过走私途径回日本,还随身带着那么多的钱——万万没想到他居然是背包的主人,难怪那个背包在他肩膀上看起来那么顺眼。
      和她在一起的这几天,因为喉咙受伤的原因他很少开口,但从做事的细节能看出他很精明严谨。
      而这个早上他应付这些日本□□,更是让金娜娜大开眼界。
      从用枪指着,到热情礼遇,也就是说了几句话,撒了一把钱的功夫,虽然人身自由还受限制,他们的待遇却从阶下囚几乎变成座上宾。这个逆转让金娜娜瞠目结舌,谈判专家也没有这么厉害吧?
      可就在刚才,这个能够掌控局势惑乱人心的人,却像孩子一样对她耍赖。
      金娜娜慢慢转过身,看着毛泰久那张睡着的脸,有些苍白,略带病弱,却更让人心生怜惜。
      他是谁?他到底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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