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人格杰佣]你的梦，交给我》半糖奶茶有点酸

3、回忆（一）

　　伦敦的郊野，一幢古老的别墅里，渗出淡金的光线来。窗上映着一个正在喝茶的人影，忽明忽暗。
　　“噗通”一声，打乱了喝茶人的思绪。起身推窗，窗下，似乎有一个人影。
　　喝茶人拿起他的玫瑰手杖，推门而出。借着屋内微弱的灯光，他看到了蜷缩在他窗下的人。被血浸染的衣服深一块浅一块，手背上的划痕一道深比一道，右手，紧握着一柄军刀。看样子，是个少年。
　　少年早已察觉了来者，微微抬起头，冷冷打量面前一身绫罗的绅士，满是憎恶。
　　“需要帮助吗，先生？”这位绅士首先开口。
　　“不需要。”少年挪开目光，语气也冷冷。
　　这拒人千里的神情，像极了绅士梦境中年少的自己。这样想，蓦地升起一种保护欲。
　　绅士走开了，为其拿出绷带、药水出来。没有征得同意，强行为其上药止血。
　　少年甩手挣脱，奈何身上伤口太多，又兼失血过多，身心俱疲，被强行治疗。
　　玫瑰花的香气传来，如此自然，没有贵族香水味的令人作呕。他貌似跟他们不一样呢，少年不禁抬首又看了对方一眼。此时，绅士又开口道：
　　“我是杰克，你呢？”
　　也许是玫瑰花的作用，少年得以稍稍放松身心。然而他终究是有所戒备的：
　　“埃布尔。”
　　随口而出的名字，竟是自己的乳名。无所谓了，反正没人知道。
　　对面杰克一愣，很快又恢复自然：
　　“为什么会在这里？”
　　奈布又绷紧神经，谨慎地打量着所谓的“杰克”，没有开口。
　　杰克微微一笑，意图带领奈布回家，然而奈布拒绝说：
　　“不必费心。”转身欲走。
　　杰克没有说话，目送奈布消失在茫茫夜色中。久无波澜的内心竟泛起淡淡涟漪，于是勾唇邪魅一笑：
　　“埃布尔·克拉克。有意思……”
　　那边奈布潜行在灌木中，远远地看到火把明灭，心中一紧，加快步伐。
　　“在那！”有人叫喊道。身边灌木渐渐低矮下去，再往前，无可藏身之处。现在，右边不远处有一间破旧的木屋，左边尽是些低矮灌木。正思忖，呼声逼近。
　　没时间了。奈布屈身向右侧小跑而去。钻进木屋，才发觉这已被废弃良久。裂缝的地板每走一步都会“吱呀”作响，屋梁上的灰尘便随之纷纷落下。
　　奈布攀上阁楼，坐在一处角落中。透过阁楼的窗户，可以看到远处举着火把的人群，汇成滚动的洋流。
　　火光逼近，转眼间到了木屋附近。他的神经比往常更加敏感，他真的不知道，如果一个所谓越狱的“叛徒”被抓回去，会怎么样。
　　没错，他现在是那些举着火把人群眼中的叛徒。他痛恨那些诬告他的绅士贵族，不甘天生低人一等。而他反抗的行为，却成为告发他的证据。
　　凭什么？他无数次问自己。凭他无权无势，凭他只是一个雇佣兵！金钱仿佛一个无形的机器，连人带肉吞进去，骨头也嚼碎吐出，毫无怜惜。
　　脑海中浮现一段对话：
　　“1000英镑，杀一个人。”
　　“谁？”
　　“你的上校。”
　　一段沉默。
　　“快点，我们不跟没有主见的人谈交易。”对方嘲讽说。
　　1000英镑，是很诱人，但是，他怎么能背叛他的上校——他的好哥们呢？
　　何况他自己也说过，自己的刀从不指向队友。
　　“不干？”那人有些焦躁。
　　“不干。”很坚决。
　　对方却并没有如奈布所想的一样加价，只阴险地笑道：“那就别怪我没提醒你了！”
　　之后，奈布就被诬告成了国家部队里的叛徒，而完全脱离了他雇佣兵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