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人格杰佣]你的梦，交给我》半糖奶茶有点酸

21、告别

　　“萨贝达先生，”夜莺小姐扣响奈布的房门，“恭喜您逃脱成功，收拾下行李，明早就可以离开了。”
　　“明早……离开？”奈布有些恍惚。
　　“是的，庄园主会将您直接传送回廓尔喀。当然，您要是不适应，随时可以回来。但是再回来，就永远不能离开了。”
　　“世人会消除对我的记忆是吗？”奈布暗自衡量着什么。
　　“不错。哦，最重要的，不要对外面的人说起庄园。如果说出去了……”
　　“庄园主自有处置是吧？”
　　“是的。”
　　“我知道了。”送走夜莺，奈布没有忙着收拾行装，而是独自坐在床沿，眼神游离不定。
　　外大厅挤满了求生者，向玛尔塔询问这场非同一般的赛事。门缝中挤进玛尔塔高亮的声音：“杰克加强后太厉害了，开金身声音那么小，根本听不见！”
　　“那你是永远也不能离开庄园了吗？……”海伦娜弱弱地问道。
　　“无所谓吧。不过，萨贝达是逃出去了。这还……”
　　“诶，那不是箫鸾先生吗？好久不见了。”艾玛惊了一下。
　　“找杰克去啊？”玛尔塔不屑地冷笑。
　　“用你们管？”箫鸾嘴角一抽。
　　玛尔塔推开人群，仿佛她身上的伤不存在似的，大踏步上前揪住箫鸾衣襟：“啧，做了这种事还这么理直气壮啊！”
　　“找事？”箫鸾瞪着她，想打落她的手。不想玛尔塔力气太大，只得紧紧握住她的手臂。
　　玛尔塔倏地甩掉箫鸾的手：“恶心的东西，快滚！”
　　“玛尔塔，你少说两句吧。”艾米丽上前，往两人中间一隔，朝箫鸾陪笑道：“我们都知道这其间一定有什么误会，箫鸾先生可……”
　　“跟我来一趟。”箫鸾高抬额头，甩甩袖子，丢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气死我了！”玛尔塔一锤墙，“艾米丽也是，拦我做什么？那种贱人就该多骂两句！”
　　房间里，奈布眼眸一沉。
　　我走了，就不打扰你们了……
　　这样想着，奈布起身准备收拾一下需要带走的东西。
　　可是，又有什么是真正属于自己的呢？
　　除了那把军刀，还有，哥哥？
　　是了，他为了自己放弃自由，还……身负重伤。
　　不像自己，雇佣兵沙场上跑惯了。作为先知，他从来没受过这么重的伤啊……
　　伊莱房间里，艾米丽给奈布开了门。
　　抬眼，看到坐在床榻旁的箫鸾。
　　奈布淡淡苦笑了一下，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箫鸾透过奈布的眼底，看到了他的不甘，还有愤恨。
　　“医生，我哥他怎么样了？”
　　“嘘……”艾米丽伸出食指于唇边，“出去说。”
　　门关上的刹那，奈布觉得自己的关心跟里面那位比起来显得十分多余——虽然没有理由。
　　“简单来说，失血过多，一直处于昏迷状态。不过现在已经稳住了，不久应该会醒来。”
　　奈布鼻头一酸：“多谢。”
　　“我的职责。”
　　箫鸾推开门出来了，冷冷瞥了奈布一眼，孤傲地离开了。
　　那神情，就像奈布欠了他三辈子人情没还。
　　搞反了吧？
　　不过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奈布轻手轻脚进了伊莱房间。床榻上，伊莱双目紧闭，面色苍白得十分单薄，伸进被窝摸摸伊莱的手，一丝冰凉令奈布倒抽一口冷气。
　　“医生！”奈布慌了，像个孩子一样不知所措，大声呼唤着艾米丽。
　　“艾米丽小姐去配药了，有什么事吗，奈布先生？”小艾玛在门外答道。
　　“她在哪？”
　　“配药室，”艾玛被奈布急切的语气一吓，语速也跟着快了起来，“艾米丽房间出门向东二十米右拐。”
　　奈布唰地弹了出去。
　　火急火燎地赶回来，艾米丽一面收拾听诊器，一面说道：“我说了，只是失血过多……还不至于就死了……”
　　“那给他输点血吧。”
　　艾米丽神色一紧，压低声音：“就庄园这破医疗条件，你觉得如何鉴定血型呢？”
　　“我跟他同父异母……”
　　“异卵双胞胎的血型都可能不一样！”艾米丽轻嗔，“你逃脱了，是你的福气大，有你哥罩着。还有，庄园主什么意思你还不知道吗？”
　　“什么意思？……”奈布一头雾水，怎么就忽然跟庄园主有关了？
　　艾米丽四下看了看：“我也不方便跟你多说……就告诉你两个字吧……”
　　“什么？”
　　艾米丽踮脚贴近奈布耳畔，两只手围成喇叭状，用几乎听不见的音量轻声说道：“血祭……”
　　“你什么意思？”奈布内心“咯噔”一声，退了半步。
　　“放心，我会治好他的。”艾米丽摆摆手，示意奈布不要深究，又降低音量，“这么多年了，我早就研究出一套在缺乏药剂设备的情况下救人理论了。而且，可靠性很高。”
　　“米粒米粒！”艾玛从门外冲进来，“晚餐好了哦～”
　　“就来。”艾米丽意味深长地看了奈布一眼，“萨贝达先生，要带过来晚餐吗？”
　　“不必了，多谢。”
　　奈布默默坐回伊莱床畔，凝视着伊莱的面容，恍惚中，看到伊莱满足的微笑。
　　“咚咚咚咚咚”窗户发出一连串细微的扣响声。
　　打开窗户一看，是叼着信封的仓枭。
　　“呀，都没注意到你不在。”奈布接过信封，“给我的吗？”
　　仓枭瞥了他一眼，低头自顾自捋毛……
　　那就是默认了。
　　一股淡淡的玫瑰花香传来，奈布不由皱皱眉，还是硬着头皮打开信看了：
　　“奈布小先生：
　　在这里对打扰到你的生活道声抱歉。请忘了我，这便是对我最大的宽恕了。”
　　“呵呵……”奈布皮笑肉不笑地弯弯眼角。转身去桌前，信纸靠近烛火，扔出窗外。
　　仓枭淡淡地盯着奈布。
　　“你原谅他吗？”奈布问向仓枭。小家伙一愣，歪歪头，飞走了。
　　不知过了多久……
　　“哥，我走了。”奈布等了伊莱一晚上，也没有等到伊莱醒来。
　　“奈布……”伊莱无力地唤着。刚准备掩上门的奈布又忽地弹了回来。
　　“我在。”
　　“你的军刀呢？”
　　“在这里。”说着，奈布拿出军刀。
　　“我也没有什么能给你的。”伊莱接过军刀，抬手招了仓枭一下，仓枭叼过一颗蓝宝石，镶嵌在军刀柄上。
　　“别嫌弃，是我‘月相’眼罩上的。”
　　“怎么会嫌弃……”说着，奈布俯身抱住伊莱：“我会尽快回来。”
　　“不，”伊莱摇摇头，“别回来……外面才是你想要的世界。”
　　“我不会留下你一个人。”
　　“我好不容易帮你逃脱的，你敢轻易回来试试。”尽管虚弱，伊莱的话语还是十分生硬，让人无法违拗。
　　奈布有多渴望自由，伊莱十分清楚。
　　“快回去休息，半夜了吧？”
　　“嗯……”
　　“小枭，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