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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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仿佛又回到了他们刚认识的时候,疏远且克制。
他大概知道她是生气了,有心去哄,却又不太明悉究竟是为的什么。
可那些朝夕下隐隐滋生的心思,他们都心知肚明。
但不行。
除去三年相处的熟捻,叶焕发觉,自己根本无法看透萧隽。
正如萧隽也并不了解真实的他一样。
他们都是戴上面具混淆人群的生物,在阳光下找寻到彼此,可以隔着面具互相依赖信任寻求来自同类的一点温存和相惜,却吝于向对方坦诚自己。
当这层面具被揭开,剩下的只是惶恐,排斥和逃避的欲望。
即使在面具之后,才是足够真实的,并不完美却无须再伪装的自己。
叶焕静默着,不时撇一眼萧隽,心下思索着解决方案。
萧隽专注的看着黑板,收回视线做笔记时察觉他的窥视,干脆抬头跟他对上。目光相撞,先避开的是她。
叶焕有一种无力感。
“别生气了。”他低低道。他于哄女孩子这道并不擅长,面对萧隽,他永远无可奈何,甘愿投降。
“我不生气。”萧隽唇线紧抿,口不对心。
“你知道我有多了解你。”
“了解？”萧隽冷嘲,“你自诩聪明,看透一个我当然不难。只是我再如何生气,与你又有何干系？”
“有关系,”叶焕凝视着她,“你生气,严重影响我的心情。”
萧隽:她生气了跟影响他心情有什么联系
“我不知道怎么哄你,让你消气,看着你不高兴,我也会不高兴。”
“……啊？”萧隽愣住,眼底有些迷茫。可看着他难得温柔的眸,心跳却突然加快,从心底疯狂滋生出暗自的期盼。
叶焕一本正经道:“你生气了还好,我有办法治你。但我不高兴了,你哄我可就难了。所以啊,我在为你省力。”
萧隽敏锐捕捉重点,瞬间爆炸:“我生气是病？要你治我？还有,你自作什么多情,你不高兴我直接让你自生自灭,还想我哄你？你在做什么梦？”
叶焕熟练顺毛:“做天大的美梦。我就逗逗你让你开心点,你不喜欢我就不开玩笑了。这不是在哄你么”
“还逗我？当哄猫吗？”萧隽冷哼,心里却漫出难言的失落。
“是啊。”叶焕理所当然道,唇边带上了不禁的笑意。
萧隽一噎。她迟早被他气到心肌梗塞!
她索性转头不再搭理他。
叶焕看着她微鼓透粉的腮,有点想戳一戳,又暗自摁下,开口唤道:“哎……”
萧隽自动屏蔽,持续冷漠。
“我错了还不行吗……”叶焕软了声,含着些微的委屈。
萧隽轻轻哼了声,心有点软了。
“萧隽。”
“干嘛。”她忍不住看了过去。
“没什么,就叫一下,看你会不会答应。”叶焕笑着眨了眨眼,“怎么,消气了吗？”
“笨蛋。”她扭头,唇角悄悄上扬。
萧隽翻了一页书,矜持的等着他再开口。
可她等了半晌,也没见他再说一句话。
她有点不耐,用余光偷偷瞟他,暗想:他不会放弃哄她了吧？
她又瞟了一眼,谁想和他含笑洞悉的目光撞个正着。
偷看被抓当场,萧隽顿时面如火烧。她赌气的看天看地就不看他,可不一时,她又别别扭扭把视线移回来,轻戳了下叶焕手肘。
“嗯？”叶焕垂眸看他,无声疑问,眸底却渗出些促狭的笑意。
萧隽怎么会看不懂？她心里微恼,可还是闷气小小声问道:“你不是要哄我吗？”倒是哄呀!不知道哄女孩子到一半停手了,女孩子会更生气吗？
直男!
叶焕看着她神情越来越委屈,因为压着声说话而溢出些小奶音,语调耷拉着,白嫩嫩的耳根因为羞愤泛了些红,像初春的桃花瓣。
这样孩子气的萧隽,他似乎甚少见到。叶焕喉结不由滚了滚,也压低了声音:“哄啊。”
“怎么哄？”萧隽眸光清亮,竟让他恍惚觉得一路看进了他心里。
再这样,就忍不了了。他强自别开眼去看书,正要回话,下课铃便洪亮的响起来。
这是第四节,下课铃响也就意味着放学,萧隽哪还有心思去想他刚刚说了些什么。她抬头去看门口的人流,欢喜:“终于下课了。我都饿死了!”
叶焕刚才的话都湮没在欢快的铃声和骤起的人声嘈杂里。就听见数学老师在台上无奈地喊:“还有一题没讲完,先别下课!”
可还有谁去听呢？
叶焕看着门口拉朋唤友,笑得没心没肺的萧隽,竟深深感到了和台上的老师一点同病相怜的心灵共鸣。
他暗暗叹息,低低道:“小祸害。”
这撩完就跑,缺乏教训的混蛋小祸害。
不过……
他想起些什么,笑意俞深。
萧隽和好友一路说笑,直至跟好友告别回了自家楼下,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忘了什么。
是什么呢……
萧隽帮迎上来的小区里不知哪家的狗们顺着毛,一面努力思索。
想了半天,她还是被饿意打败。
她拍了拍手,上楼回家。
反正回头问叶焕就好。她天真的想。
是时周末。
萧隽写完了数学试卷的最后一个大题,心情愉快。
手机刚解锁,好友约着出门的消息就映入眼帘。定了会面地点和目的地后,萧隽换上新买的长裙,挽了个马尾,一身轻快去赴约。
见多年好友,根本不需要精心打扮。
由于地处市中心,周末人流大,她绕了道。
学校附近有条□□,在上学期间都是匆忙的学生,反倒是周末时更显清静。
萧隽脚步明快,拐过一道弯,突然瞥见前方有一个熟悉的人影。
“叶焕!”她犹疑伫足,唤了声。那人却并未回头,匆匆往前走。
她有些不快的皱眉,干脆追着他小跑上前,拍他肩膀:“叶焕!你怎么回事？”不知道别人打招呼至少也要回应一下吗？真是自大的家伙!
叶焕一眼也未舍给她,径自将她手拂开。
萧隽呆愣在原地,只觉冷意和一点酸涩在心底蔓延开来。
错身的刹那,她在他绷紧的侧脸分明看到如同冰封寒入骨髓的憎恶和疏远。
那才是旁人眼中,只可远观的高岭花,完美近神而不爱人的叶焕。
半晌,她才扬起一个张扬的笑。
但即使这样……那又如何？
即使她可能从没自己以为的那样接近和了解叶焕--可惜她这一刻才意识到。
至少在她面前的那个叶焕,他独一无二。
于她而言,独一无二。
萧隽摇头:她又为什么要在意叶焕是什么模样？
他们都不曾真实的向对方展现自己,为对方的另一面震惊并委屈未免太过幼稚可笑。
她凭什么？
心境冷静恢复理智后,另一股怒火涌来。
但无论如何,叶焕还是太过分了!
既然他要给予她特殊一面,那就应该持之以衡,不是吗？
今天又是为了什么她想了想:自己最近也没得罪他呀!
萧隽早已忘记周五课上的事了。
她迷惑几秒,才蓦然想起和好友还有约……
“完了!”她哀嚎,不用想也知道,手机上肯定都是好友质问的消息了。
这绝对是叶焕的错!
萧隽暗暗决定,即使是误会,她也要“教育”叶焕了。
就冲他害她成鸽!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