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我家试卷又成精了！》洛衍兰

37、第 37 章

　　楚岚对姬池瑜单方面的冷战的持续时间比姬池瑜想象中的还要长。

　　无论姬池瑜怎么变着法子讨好楚岚，上课为他递书，下课为他倒水，回到宿舍给他提供一打又一打的卷子，楚岚就偏偏不肯原谅他，连和他说一句话都不愿意。

　　今天是周五了，住校生们都会回家，也不知道楚岚会不会愿意带上自己。

　　姬池瑜坐在宿舍的书桌边，单手托着下巴，有些忧伤地想。

　　虽然说就算楚岚把自己抛在这儿，姬池瑜还是有千百种方法跟着楚岚，但那毕竟还是和楚岚主动带自己离开有所区别。

　　他都已经将近三天没能和楚岚睡在一张床上了，现在想起来，真是怀念当初自己刚刚遇见楚岚的时候。

　　那时候的楚岚可好骗了，对自己也毫无防备，十分亲近。哪像现在，自己就连想要对楚岚说句话都会被甩一脸的书本。

　　楚岚在浴室里洗澡，他顶着一头尚还带着潮气的头发，穿着一件宽松的衬衫，从浴室里走出来。

　　“楚岚，你洗好澡了？”姬池瑜连忙站起来，拿出自己事先准备好的一条干毛巾，“我来帮你擦头发吧。”

　　综合各类文章中的描写，擦头发往往能够拉近两个人彼此之间的关系。

　　而且头发又被称为青丝，情丝，和感情息息相关。

　　姬池瑜觉得自己还不能就这么轻易被楚岚的冷淡打败，拿着手中的干毛巾就要为楚岚擦头发。

　　然而姬池瑜心中盘算得很好，却直接被楚岚打破了。

　　楚岚一把把毛巾从姬池瑜手中抽出来，往自己头发上一盖：“谢谢，但我还是自己来擦吧。用不着费心。”

　　他的发丝在沾了水后显得更加乌黑，黑色的碎发遮掩住白皙的皮肤，更有水珠从发梢滴落，落到衬衫宽松的领口里。

　　姬池瑜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看，唯恐自己控制不住情绪，往外喷出几打卷子来。

　　“不麻烦，我一点也不觉得费心。”姬池瑜连忙说。

　　“我指的是用不着自己费心。”楚岚面无表情地说，“就你这生活水平和习惯，还来帮我擦头发，谁给你的勇气？”

　　姬池瑜：“……”

　　未说出口的话语全部被噎了回去。

　　是他的错觉吗？为什么姬池瑜觉得楚岚越来越会噎人了，还隐约有向毒舌发展的趋向？

　　楚岚一边一手按着毛巾擦头发，一边把自己桌上的书整理起来，头也不抬地说：“收拾一下。”

　　“啊？”姬池瑜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呆呆地应了一声。

　　片刻后他突然意识过来，强压下心底的激动：“你叫我干什么？”

　　“收拾一下。”楚岚重复说，“待会儿和我去一个地方。”

　　“好！”姬池瑜连忙应下，唯恐慢一点楚岚就会反悔。

　　至于楚岚要带他去哪儿——

　　谁在乎？

　　毕竟刚才楚岚可是这几天来终于主动开口对姬池瑜说话了，就说明楚岚的态度有所软化，两人之间的关系有改良的趋向。

　　在这种情况下，姬池瑜满脑子都是烟花，就算楚岚要把他拉去卖掉他估计都心甘情愿，卖掉后说不定还会喜滋滋地为楚岚数钱。

　　楚岚看着姬池瑜傻不愣登的高兴样子，忍不住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说是让姬池瑜收拾东西，但其实姬池瑜也没有什么东西要收拾。他乖乖地帮楚岚理好了书本，然后跟着楚岚出了校门。

　　楚岚背着书包，在校门口外的公交站上了一辆公交车。

　　“这和上次的那班车不一样。”姬池瑜十分敏锐，“我们不是回你家？”

　　还没有傻到无可救药。

　　楚岚在心中想，一边点点头：“对，我们要去外省。”

　　姬池瑜：“哦。”

　　姬池瑜：“不对，我们去外省干什么？”

　　楚岚看了看窗外，没有回答：“路程有点远，待会儿还要转好几班车。你最好先休息一下，别站着了，坐下吧。”

　　姬池瑜顿时受宠若惊，在楚岚身边的座位上坐下。

　　楚岚主动关心他了！还告诉他要多休息！

　　姬池瑜激动地想着，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嘤——”。

　　楚岚：“……”

　　没救了。

　　他面无表情地想。

　　这只卷子精已经蠢到无药可救了，还是直接丢掉吧。

　　两个人前前后后转了四班车，从下午一直到晚上，就连晚饭也没吃。

　　公交车上人很少，大多数都是下夜班回家，几个人塞着耳塞听歌，还有些人靠在座位上打盹。车上很安静，没什么声音，只听得到发动机的嗡鸣声。

　　车子随着行驶微微有些摇晃，楚岚坐在窗边的座位上，手肘支在窗台上，托着下巴，看着窗外。

　　窗外星星点点的黄色灯光落在楚岚的脸上，为他的脸庞打上一层昏黄的光层，连带着没有表情的五官和略带些苍白的脸庞都有了一层温暖的色彩。

　　多了一分朦胧的美感，显得温柔了许多，也距离拉近了许多。

　　姬池瑜坐在旁边的位置上，悄悄去看楚岚，在心中默默地想。

　　平时的楚岚虽然和所有人一样上学写试卷，但是他身上总有一股说不清的疏离感，让人觉得他和周围的环境有那么一些格格不入，好像他不是属于这个世界上的。

　　虽然好看，但是只可远观，让人不敢靠近。

　　现在的楚岚坐在公交车上，在行程之中，让人感觉脱去了那层疏离，回到了尘世之中。

　　姬池瑜默默捂住了自己的心脏。

　　怎么办，他觉得自己更加喜欢楚岚了。

　　就在这时，楚岚转过头来，恰好对上了姬池瑜的目光。

　　远处的灯光照过来，恰好被楚岚的通孔所捕捉，在那一刹那，他的眼中仿佛有千万星辰闪烁。

　　姬池瑜：“！！！”

　　“怎么了吗？”楚岚见姬池瑜呆呆地看着自己不说话，问。

　　姬池瑜不知所措地沉默了片刻，然后耳根慢慢变红了。

　　“没……没什么。”姬池瑜说，一边移开了自己的目光，内心却极为波动。

　　刚才的楚岚，漂亮地让人移不开眼睛。

　　真想把他藏起来，这样只有自己能看到。

　　姬池瑜在心中默默地想，目光不敢对上楚岚的，生怕自己把持不住，露了馅。

　　楚岚没有多想，淡淡地说了一句：“就要到目的地了，准备一下，下一站下车。”

　　“好的。”姬池瑜垂着眼说，他悄悄抬起头看了楚岚一眼，看见他又把目光投向窗外，不禁松了一口气，心里又忍不住隐约有些失望。

　　楚岚此刻的心情不像姬池瑜那样百般复杂，但也没能好到哪里去。

　　他看着窗外熟悉的景色，虽然此刻已经是夜晚，但是无数次的经过使他把这儿的每一座建筑都深深刻进了印象中。

　　难以忘却。

　　所以自己还是来到了这儿。

　　命运就像一张大网，他在里面拼命挣扎，反反复复折腾了一大圈，最后发现自己还是陷在原地，无法逃脱。

　　无力至极，也无奈至极。

　　楚岚这么想着，透过反光的玻璃看到坐在自己旁边的姬池瑜。

　　他又在用那样纯净的目光聚精会神地看着自己。

　　楚岚嘴角下意识地勾起一抹弧度，但很快又被压下去。

　　一抹愧疚之情在心中悄然升起，但是楚岚却不后悔。

　　还没有到时候。

　　他面无表情地想。

　　至少——现在还不是。

　　……

　　楚岚带着姬池瑜从公交车上下来，夜晚的街道凉凉的，姬池瑜伸手把楚岚的衣领拉上去：“夜里冷，注意不要着凉了。”

　　楚岚嗯了一声，没有反抗，任凭姬池瑜以一个亲密的姿势整理自己的衣领。

　　“我们现在去哪里？”姬池瑜问，“楚岚，你这样一个人晚上到这里来，你的父母不会担心吗？”

　　“不会。”楚岚低头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晚上九点多了，“我爸妈平时周末也不会回家，一般我去哪里他们都不怎么管，就算有事了，他们也能通过打电话来找我。”

　　“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先去住的地方。”

　　“哦，好。”姬池瑜连忙跟上楚岚的脚步，一边走一边问，“楚岚，我们去宾馆住吗？可是我来的时候看了一下这周围，没有什么可以提供住宿的旅馆啊。”

　　“不是去旅馆。”楚岚一边拐过一个路口，一边说。熟练的步伐明显不是第一次来这儿，“等到了你就知道了。”

　　姬池瑜怀着满腔的好奇心，跟在楚岚身后。两人兜兜转转，最后进了一个看上去就十分高档的小区。

　　小区保安见到楚岚之后，二话没说就放了他们进去。

　　姬池瑜：“我们这是……要去别人家里住？”

　　看门口保安对楚岚的态度，楚岚明显来过很多次，难道……他们投奔的这个人其实和楚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姬池瑜开始疯狂脑补。

　　不然楚岚怎么会遇到周末也不回家，反而不嫌麻烦，坐一下午的公交车也要赶到这里来？

　　来这里就算了，更可恶的是楚岚不去住旅馆，反而大半夜的跑到这人家门口来，要住进他家里。

　　“对。”楚岚没有否认，他停在一扇门前，按响了门铃。

　　仿佛是早有预料一般，门很快就打开了。

　　一个身材略微瘦削的男子站在门口，眉眼深邃间带了几分禁欲，衬衫领子敞开着，露出惹眼的锁骨。

　　见到楚岚，他的眉眼顿时弯出一个笑容：“你来了。”

　　在这一刻，姬池瑜心中的警钟立刻如疯狂一般拉响。

　　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

　　“你没事吧？”姬池瑜压下自己砰砰乱跳的心脏，把楚岚搂在自己怀里，问，“有没有撞到？”

　　“没事。”楚岚本以为自己这次肯定躲不开了，没想到姬池瑜突然拉了自己一把，使自己避免了撞上床柱的命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我没事。”

　　“没事就好。”姬池瑜忍不住松了一口气，但随即注意力又被怀中的人给拉走了。

　　与自己想象中的不同，楚岚的身子并非很健康，甚至连柔软也算不上。透过薄薄的一层衬衫布料，可以感受到他瘦弱的腰部，胸腔的骨骼隔着一层皮肤依然显得有些扎手，显得瘦削而锐利。

　　被自己搂在怀中，手感实在算不上是好。

　　却又能感受到他身躯里蕴含着的力量。

　　如果自己能够一直这样抱着他就好了。

　　姬池瑜脑中突然冒出一个想法。

　　几乎是立刻，他的心脏又开始砰砰地跳起来，如同一只即将冲出牢笼的雏鸟，加快的心跳无论怎么也无法减缓。

　　如果能够就这么把楚岚圈在自己怀里，让他融进自己的骨肉……

　　“姬池瑜，你要抱我抱多久？”就在姬池瑜思绪逐渐沸腾时，在他怀中的楚岚开口说，“都已经好几分钟了，你是不打算放手了吗？”

　　“对，对不起。”姬池瑜仿佛被惊醒一般，连忙松开对楚岚的拥抱，耳尖微红，“我，我只是——”

　　他连说了好几声我，也没能说出一个像样的理由来，最后只能窘迫之下飞快挤出一句话：“你快去洗漱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说完，如同逃离一般，身影消失在了房间中。

　　楚岚：“……”

　　他看着姬池瑜消失的地方，眼中浮现出些许困惑。

　　姬池瑜今天这是怎么了？因为自己终于理睬他，所以激动过头了？

　　还是说……

　　楚岚想到之前看到的姬池瑜微红的耳尖，更加确定了自己心中一直以来的猜想。

　　姬池瑜，其实格外容易害羞呢。

　　楚岚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心满意足地转身，去洗手间洗漱。

　　……

　　楚岚再次见到姬池瑜，是第二天早晨。

　　从光怪陆离，不安而浮动的梦中醒来，楚岚睁开眼，在床上愣了几秒钟，才意识到被子里缺少了一份温度。

　　哦对，昨天晚上姬池瑜消失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自然也没有人会想要在夜晚爬进自己的被窝。

　　姬池瑜被自己赶下床已经有好几天了，自己也并非是第一天不在姬池瑜怀中，而是自己一个人在被窝中醒过来。

　　但是熟悉了温暖的身体总是反应不过来，下意识地追求陪伴。

　　可见习惯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楚岚打小算起，一个人面对黑夜已经十七年了。

　　而距离姬池瑜出现在他的生命中到楚岚完全习惯并依赖上他的陪伴，却也只过了半年不到。

　　楚岚整个人如同从水中捞出来一般，出了一身冷汗。他面无表情地抹了一把自己被汗水浸湿的发梢，听着自己的心跳慢慢平缓。

　　他在心中冷笑了一声。

　　自己简直是越活越过去了，身体也一次不如一次。

　　不过两个星期的时间还是太长了吗？

　　楚岚手脚依旧无力，他从被窝里坐起身子来，一眼就看到了床边的姬池瑜。

　　“你回来了。”楚岚说。

　　“嗯。”姬池瑜注意到了楚岚有些不正常的苍白的脸色，以及被汗水打湿的碎发，眼神中一瞬间就多了几分担忧，“你怎么了？是不是——”

　　是不是身体又出什么问题了？

　　这句话在姬池瑜舌尖上兜了一圈，险些就要脱口而出，然而姬池瑜想起上一次自己提了楚岚的病症后，楚岚好几天都对自己不理不睬的情况，硬生生又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然而他的眼神却把他心中的想法透露的一干二净。

　　楚岚一瞬间就明白了，但他只是语气随意，毫不在乎：“没什么，做了一个噩梦而已。”

　　普通人类做一个噩梦，会有这么强烈的反应吗？

　　姬池瑜看着楚岚那几乎可以算得上是病态一般的苍白脸色，在心中疑惑。

　　就算姬池瑜身为卷子精，不是人类，但他也知道人类做噩梦最多就是出一身冷汗，精神上受到惊吓罢了。

　　像楚岚这样仿佛立刻就要被抬进重症病房的模样，绝对不正常。

　　心中想了许多，但是当姬池瑜对上楚岚的视线时，一切话语都被咽回肚子里。

　　他不知道如何才能靠近楚岚，只能下意识地去了解和关心楚岚的一切，然而又怕自己无意间的言语会激起楚岚的厌恶，继续拉开楚岚和他的距离。

　　姬池瑜记得一句经常出现在语文卷子上的话——“先爱上的人，已经输了”，他以前一直不理解，无法感受这些属于人类的情思爱恨，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存在这些让人小心翼翼，让人思绪百转千绕的风花雪月。

　　然而真正发生在自己身上时，却是觉得这句话无比的贴切。

　　姬池瑜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心口的苦涩几乎要漫过喉咙口。

　　“那，那我就先走了。”姬池瑜垂下眼，掩盖自己眼中无法抑制蔓延而上的痛苦，“再呆在这儿，我也对你没有任何帮助。”

　　“你等一下。”楚岚虽然不明白姬池瑜究竟怎么了，但是也能感受到他的状态不太对劲。

　　言语快于大脑，在楚岚自己都还没反应过来前，他已经开口叫住了姬池瑜。

　　姬池瑜快要消失的身影立刻停住了，虽然尽力抑制，但是期待还是一丝一缕从心中蔓延而出，心跳也加快了一拍。

　　“有什么事吗？”害怕自己的一腔期待落空，姬池瑜没有转过身，声音微微带上一丝颤抖。

　　楚岚没有想到自己挽留的话会脱口而出，眼中情绪有些复杂，他抿了抿唇，说：“帮我穿衣。”

　　自己现在手脚发软，没有一丝力气，让姬池瑜帮自己穿衣会比自己挣扎着更衣要轻松许多。

　　反正他们两个人都是男的，楚岚也没有一丝一毫的不好意思。

　　楚岚这边没觉得什么不对劲，姬池瑜却在楚岚话音落下的一刻，脑中轰地一声就炸了。

　　帮我更衣 ……

　　更衣……

　　更衣！！！

　　他的脸几乎是立刻就变红了，耳尖也染上一抹红色，心跳更是犹如开上了高速公路，以一百八十公里每小时跳动着。

　　“你，你说什么？”姬池瑜连说话都结巴了，舌头怎么也转不过来，“你刚才叫我帮你干什么？”

　　“帮我穿衣。”楚岚看了姬池瑜一眼，“快点，我手脚没力气，要是再晚点就要迟了。”

　　“哦，好……好。”姬池瑜还没有反应过来，整张脸都红透了，有些慌慌张张地拿起楚岚放在一边衣架上的外套，“我我我，我来帮你。”

　　可是衣服拿到手里，他又突然不知所措了。

　　楚岚整个人半坐在被窝里，露出肩膀和半边身子，里衣宽松而单薄。

　　现在这个样子还没有什么，但是如果要帮楚岚穿衣服，就肯定需要他从被子里坐出来，到时候楚岚全身只穿了单薄的里衣，可以轻易看到……

　　姬池瑜连忙打住自己的念头，只是脸变得更红了。

　　“怎么了？”楚岚见姬池瑜拿着衣服站在那儿，一直没有动静，略一思索就明白了原因，“我明白了。”

　　说完，他就大大方方地掀开自己的被子。

　　“！！！”

　　自己刚刚在脑中想象的场景就这么发生在了面前，姬池瑜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看着楚岚露出了自己一直的幻想。

　　少年人的身躯很单薄，没有想象中那么柔软，但是骨架分明，颀长而显得赏心悦目。

　　唯一穿着的贴身里衣是纯白的，单薄之下略有些半透明，可以看见隐隐的躯体。

　　宽松的领子因为刚才的动作而略微有些歪，露出一片几乎可以称得上是白得刺眼的肌肤，还能看见形状优美的锁骨。

　　衣摆也被卷起了一角，露出的腰线弧度优美，纤细而柔韧。

　　姬池瑜只觉得自己眼睛被面前的场景刺激了一下，随即便是心口猛然炸开的情绪。

　　喜悦，爱慕，渴望，还有一丝微不可察的占有欲。

　　楚岚……楚岚他怎么能这么随便，就在别人面前露出这副样子呢？！

　　如果今天这个别人不是姬池瑜自己，如果此刻是另外一个人在楚岚的房间里，楚岚这岂不是直接把自己给暴露在了他人的居心叵测之下？！

　　一想到这里，姬池瑜就感到愤怒沿着自己的血液沸腾。

　　他努力克制住自己对美妙场景的不舍，直接把外套套在楚岚身上，确定他被遮的严严实实，这才呼出一口气。

　　不知是因为遗憾还是安心。

　　“你以后不许再这样。”姬池瑜严厉地对楚岚说。

　　“啊？”楚岚一时间没能理解，呆呆地裹紧了自己身上的外套。

　　“以后不论发生什么，都不允许在别人面前这么做，就算是你那个最好的朋友也不行！”姬池瑜说着，眉头又皱起了几分，“你不知道——”

　　你不知道自己看上去有多诱人。

　　这句话在舌尖上兜了一圈，最终还是被咽了回去。姬池瑜啧了一声，心中莫名烦躁。

　　最终他压下自己心中的感觉，强硬地说：“总之，不许在除了我之外的人面前掀开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