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三十二支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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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周舟还是憋住了，如果吐在这里的话德曼一定会晕过去。没人会想和一地排泄物共处一室。他走出浴室，放弃了帮德曼洗澡的打算。
他把地扫了扫，上网买了点东西，还看了一本杂志，这些事儿做完后德曼还没出来。他看了看时间，德曼洗了足足两个小时的澡。两个小时。
周舟费解，有必要洗这么久吗？他正琢磨着要不要冲出去把德曼拉出去的时候，对方终于洗完澡，围着个浴巾慢悠悠地走了出来。周舟见光死地看着德曼双腿并拢一步步挪动着出了浴室，把手里的衣服扔到他的脸上，德曼差点脚一滑摔倒，狼狈地抓稳了旁边的柜子，怒瞪他：“你干嘛！”
“穿上衣服。”
“我喜欢裸.睡！”德曼咬牙切齿地说。刚才不是看过更多了吗！
“可你还没睡。”周舟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还是你要我帮你穿。”
德曼被逼无奈，吃力地换好衣服后，一蹦一跳地坐到了床边。周舟还想过来给他吹头发，被他赶紧拒绝了。德曼自己吹好头发，准备躺下去睡一觉，做一场美美的春意之梦，周舟就站起来，走到他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德曼露出像是看变态一样的眼神，惊恐道：“你别告诉我你要和我一起睡。”
周舟半蹲下来，从口袋里掏出一条挂着透明水晶坠子的项链。
他高高地捻着项链，在德曼面前慢慢地晃动着：“闭上嘴。看着它，1、2、3……”
“哈？”
德曼有些不耐烦地盯着项链，眼神下意识地随着项链的晃动而移动。周舟平静地注视着德曼的双眼说：“你的眼皮子慢慢地变得沉重。你觉得很疲惫，闭上眼睛，然后困意翻涌了上来。”
德曼：“……”
德曼心想周舟是不是傻逼。不过看着看着他确实困了，他闭上眼睛就往后倒去。
难道自己催眠成功了？周舟口吻舒缓地说：“你的名字叫做德曼·斯莱特。你过去最喜欢的是身材前凸后翘的大胸妹，喜欢和她们进行心灵与身体的协和交流。虽然你很自恋，哦不，你很自信，但其实你并不喜欢你自己……”
周舟絮絮叨叨地说了二十分钟，结果德曼睡得和死猪一样，还打起了小小的呼噜。
周舟听着呼噜忍不住沉默。他盯着德曼的睡颜，心想果然催眠疗法什么的不靠谱。他用手指在德曼的腮帮子上用力地点了点，德曼还睡得很是香甜。他咂了咂嘴，深深感到自己要拔出德曼的箭实在是任重而道远，最后叹了口气帮他掖好被子，拿了个枕头出去客厅的沙发上睡觉了。
没有镜子，今夜一夜无梦。
次日十点半周舟醒来，他一看时间整个人震惊了，他今天起晚了！他吸了吸鼻子，感觉呼吸不顺畅，喉咙发干，便伸出一只手摸了摸额头。头不疼，没发烧，应该只是小感冒。可不能发烧，他今天还有事要干。
昨晚丽莎给他打电话说她已经回来了，问周舟能否在今日和她见一面。周舟自然应许。
“为什么是粥？”德曼百般挑剔，“我不喜欢吃粥。”
“这可不是普通的粥。是我亲手做的，包含着我浓浓的心意。”周舟面不改色地说，“再说了吃粥身体好，你多吃才能更加强壮。”
德曼万分无语，他想把粥给摔在周舟的脸上。
丘比特不知何时又出现了，周舟已然习以为常。精灵飞到德曼身边很担忧地地说：“我感觉他好像身体差了很多。你这样真的有用吗？”
周舟看着丘比特，心道身体好他就要被德曼制服了！就武力值来说他绝对不是德曼的对手。
“你在看什么？”德曼却敏锐地察觉到他的眼神。他咽了口唾沫，盯着丘比特的方向，“这、这里，没东西，在吧。”
周舟有些不怀好意地吓唬他：“有啊。之前所说的散发女鬼就在这里。”
“谁是散发女鬼！”丘比特气急败坏，他幼稚地飞到德曼的耳边，脚虚虚地点在他的肩膀上，说，“我不是女鬼！我是爱神丘比特！”
德曼原本还不相信，结果没一会儿就尖叫起来：“她趴在我肩膀上了？她是不是在我肩膀上？你让她走开！”
周舟一怔，感到意外地和丘比特对视一眼。
丘比特穿过德曼的身体，德曼似乎感应到什么了，猛地捂住自己的胸膛，崩溃地大喊：“她在做什么！啊！！”
周舟恍然大悟。难怪德曼这么怕鬼，原来他是真的可以感应到这些奇怪东西的存在。
“你忘了她吗。”周舟心情大好，“她曾经和你有过露水情缘啊！然而那夜对你而言没有什么特别，你没有想过和她真正的交往，你在花丛中流连忘返，深深地伤害到了她……”
“怎么可能？”德曼慌乱地说，“我每次都是你情我愿的！”
周舟一言不发。德曼眼神四处乱飘，半天，犹豫地说：“难道是爱丽丝？还是菲娜？还、还是说是拉尔？”
……人渣啊！
他很有意思地看着德曼吓得六神无主的脸，还想再作弄一会儿，但眼看时间就要到了，便遗憾地放弃这个决定：“放心好了，她不会对你做什么的，还有我在不是吗。”
“你要走了？！”德曼不敢一个人呆在这里啊！
“不会有事的。对了，我还给你买了一份圣诞礼物。”周舟意味深长，“你慢慢期待好了。”
他不顾德曼的呐喊径自走了出去。丘比特鄙夷地说：“你太坏了，干嘛这么吓人家。”
“说不定他会因此放弃当一株水仙花呢。”周舟冠冕堂皇地找借口来掩盖自己就是想看德曼被吓的心思。他换好衣服走出公寓的时候突然想起什么，很犹豫地低声说着，“你能不能再感应一下七号对象在不在这里？”
丘比特觉得这很费力气，但最后还是有点不情愿地同意了。
“就在你附近。”他在空中飞了一圈，然后小声地说道，“那个穿着大衣、棕红色长发戴着围巾的人。”
还真在。周舟很谨慎地环视四周，找到了丘比特所说的人后，装作没看到一样地往前走去。
这人还真是很会乔装。街上戴着围巾的女孩子大把，天气又这么冷，他戴着围巾遮掩严实一些也不奇怪。再说对方每次都换个发型……乔装技术真牛逼。
周舟心里觉得有些瘆人。或许过去的日子里对方经常都在背地跟踪自己，而他完全没有察觉！他要速战速决，明天就找个机会拒绝他。讨厌应该比喜欢容易，反正不停骂对方应当就没问题了吧。这么想着，周舟揉了一下自己的太阳穴，有些疲惫地吐了口气，最后加快了步子。
这里离厄洛斯咖啡厅并不远，他到那里的时候提早到了十分钟。周舟已经对迟到有了心理阴影，他想他从此都不会迟到了。
“圣诞快乐。”丽莎笑盈盈地拿出一个礼品盒。
周舟接了过来，他的面色有些差劲。丘比特告诉他季澄在他右下方的那一桌里，周舟恨不得不知道这件事。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和举动不要显得太僵硬，说：“谢谢您。”
他的声音有些闷重，丽莎注意到了，问：“你看上去不太好，怎么了？”
“一点小感冒。您放心，并不严重。”周舟把自己的圣诞礼物也呈了上去，“也祝您圣诞节快乐。您圣诞节过得如何？”
丽莎说她去了妹妹家过圣诞节。那里很热闹，她过得很开心。周舟应和着她的话，互相寒暄了一会儿后，丽莎才把这次约他的目的给摊了上来：“我希望你能我准备的圣诞礼物给他。”
顿了一会儿，丽莎又补充道：“而且……不要用我的名义。普通地交给他就好了。”
丽莎显然没有想过真的和阿尔贝在一起。周舟曾经和她说会想办法让阿尔贝和她见一面，但后来他又很抱歉地在短信上说阿尔贝并不同意，他似乎有了喜欢的对象，对此丽莎虽然失望，却也没有感到特别难过。她早有意料。
周舟犹豫了一下。他看着桌子上的礼品袋，丽莎问：“这很麻烦你？”
“当然不。”周舟摇头，想了想，说，“只是我觉得您不用如此卑微。您是一个很优秀的人，没有必要吊死在一棵树上。”
“我都这么大岁数的老婆子了，能感受到这种年轻时才有的心情，说实话这很幸运，怎么会是吊死在一棵树上？我就是想多看看那棵树而已，看它逐步成长为，枝叶繁茂，”丽莎微笑着说，面色温柔，“不需要他的回应，也没想过去打扰他，只要他过得好，这就够了。”
您应该回头看看别人，例如我，您可以选择更好的树，例如我，您……草，说不出来啊。
其实周舟也没有和阿尔贝联系过，只是想让丽莎死心，当时菲利斯得知波尔莉娜配种后受到很大冲击，但他没想到丽莎如此豁达，不用回应也可以这么坚持地爱下去！
“别说我了。说说你吧。”丽莎转移话题，露出一个少女的笑容，“你有没有过一个桃色的圣诞节？拥有新的艳遇？”
……新艳遇什么的当然说不出口。周舟一时间脑子里出现菲利斯的脸，但他很快就把对方从脑海里甩掉。他把教授的故事简单修改一下说了出去，故意提起爱情的感人话题，想和丽莎深入探讨的时候，丽莎却抬起有点浑浊的眼珠子，说：“他的妻子埋在菲欧娜墓园？”
周舟一怔，心想难道他们认识？这也太巧了吧。“是的，怎么了吗？”
丽莎扯了扯嘴角，眼角浮现出饱经风霜的皱纹来：“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我的儿子也埋在那里。”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第三十二支箭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