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梦幻真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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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流胚子！”
“真让人恶心！”
“长得人模狗样，内里怕是早就烂透了！”
“作践的玩意儿！”
“伤风败俗！”
一老丈竟还拄着木拐，撞击着地面，发出“咚！咚……”的闷响。
集市，街道上，人群围成一圈。人群中还有不少孩子，满脸恐惧之色，被大人拉在身后。其中，一个女孩，有些疑惑又有些害怕，指着中间说：“那是先……”
“说什么话！”女孩被拉着她的妇女呵道。女孩被吓，立马闭了嘴。
众人指指点点，不时说出难听至极的侮辱话语，嘈杂一片！一些妇女，提着篮子，拿着菜叶，不论好坏，直接扔向中间，口中自然不干不净。
只见地上，躺着一位男子，衣料几乎被撕成碎片，贴在身上！
还有菜叶，几乎盖满身体！男子蜷缩在地，露着侧脸，依稀能辨别原来俊气的面容，只是现在都混着淤泥，和血迹。头发也乱成一团，散在地上的一滩污水里，男子身体微微抽搐着，下身流着血。旁边不远处，一本只沾着些许泥土的书，在地上，格格不入……
刚刚有了些意识，睁开眼，男子只觉一片模糊，血液混着污水。凝成一层薄薄的红黑色血痂，挡着视线。男子脑中“嗡嗡”响着。意识一片混乱……
破旧的柴房内，一位白衣男子，被几名壮汉按在木桌上，旁边静静地放着一本书，身前站着一名锦衣男子。
“哈哈，你不是高傲么？你再傲气一个，给本公子看看！” 锦衣男子说到，语气嚣张跋扈，拍着另外那名男子的脸。
“你们给我按着，本公子要好好享受一番！哈哈”。男子，散发淫邪之气，向后走近。
白衣男子，使劲挣扎着，瞳孔急剧缩小，脸上恐惧之色，尽显无疑，嘴里却只能发出一声声闷哼！
“给我好好掰着他的嘴，不要让他死了！”
“是！”几名壮年男子齐声一应。
躺在地上的男子，意识刚清醒了几分，便立即浑身颤动了起来，想发出嘶吼，却只有“呜呜”之声。
人群里，一个男孩，刚捡起那本书，就被身旁大人用手打掉。“碰什么碰！那是脏东西！”
说着，就把那本书又扔到中间躺着的男子身旁。
男子看见眼旁，落下一熟悉之物，伸手欲拿……
这时，一锦衣男子，走来
“哟！瞧瞧，这是谁啊？躺在这儿。”男子语气戏谑。
“啧啧，哪来的书？我看看。”
说着用两指夹起，翻开几页，
“《诗经·桃夭》：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哈！大家快来看！这男的，还想嫁人呢！”
“呸！恶心！”人群中又是一阵骚动。
地上男子，仍伸手欲拿
“给——我——”，男子声音微弱。
“想要啊？好，我给你！”说着，把书扔到男子脸上，用脚狠狠踩着。
“你看看，你现在狼狈成什么狗样子！”
“嗯？！光风霁月？谪仙人？就是一废物！
天天拿着个破书，你装什么清高！”
说完男子低头，压着声音，狠声道：
“本公子，看上你！你还敢拒绝？还打我一耳光？这就是你的下场，活该！呸！”
“你看看，嗯？教书先生，你教的那些孩子，可都躲在人后边看着你呢！怎么也不管管，你这位先生呢？”
“怎么不让那本书，来救你啊！先生？”
“怎么？没用啊！”
说着锦衣男子弯下身，重重拍着地上那人的脸，
说：“你早点从了我，不就好了么？这个下场，是你自找的！”
地上男子，伸手缓缓拿下盖在脸上的那本书，攥在手里，猛的脑袋向前一扑，咬住了锦衣男子手掌！
“啊！”锦衣男子痛苦嚎叫起来！
“来人！来人！快给我掰开！”几名壮汉见状，立马跑过来，掰着那男子的嘴。
锦衣男子，退回手，便用另外一只捂着，脸色狰狞道：“给我往死里打！”
几名大汉闻声，便对地上男子拳脚相加。
男子意识渐渐模糊。
恍惚间……
“来，宁儿。娘，唱一句，宁儿跟着唱好不好？”这是一女子温柔亲切的说话声。
“嗯！”这是稚嫩的童音。
“投我以木瓜”
“投我以木瓜”
“报之以琼琚”
“报之以琼琚”
……
“宁儿，真棒！再唱一首好不好？”
“好！”
“桃之夭夭”
“桃之夭夭”
“灼灼其华”
“灼灼其华”
……
女子温柔的歌声，和小孩清脆的声音交错着
……
男子，从微弱睁着的双眼，看着周围人指指点点的动作，耳边是此生听见过的最恶毒的话语，男子不禁想笑，却吐出一口淤血来。
弥留之际，男子用力攥紧那本书，眼角流下的眼泪，在脏污的脸上，划出两道白痕
……
俞宁突然醒来！被惊出一身冷汗，梦里的事忘得七七八八，只觉是个噩梦。
俞宁很少做梦，特别是噩梦。
想起今天还要军训，心绪稍稍平定后，便又睡下去。这次，睡得很安稳。
清晨。
“哎！俞宁，俞宁？还不起来么？”
迷离中，俞宁听见易建叫他。
“再不起来，要迟到了！”
俞宁顿时清醒了不少，赶紧起身穿衣。收拾好床铺后，见其他三人都整理的差不多了，便忙洗漱。
见俞宁弄完，易建便问
“怎么早一天，晚一天的？昨天见你睡得挺早啊”
“晚上做了噩梦，半夜醒来一次。”俞宁如实回答到。
“噢。”易建听完没当回事。
“快走吧，再不走，真要迟到了”，赵文强催到。
四人便一同出去，赶着吃了早饭。
由于操场，离着宿舍比较远，四人决定乘坐校车。
俞宁和赵文强坐在一起，前面是易建和许志彬。
“许志彬，你穿这身，还蛮帅的嘛！”易建在车上，笑着说。
“还用你说？我又不是你这瘦皮猴！”许志彬有些嫌弃说到。
“我瘦，怎么啦？我为……咳咳，我瘦还不是为你啊，我可记着你说过要背我的。”易建话锋一转。
“好啊！你现在从这车上掉下去，我立马背你！”许志彬不甘示弱。
“你！总有你栽在我手里的时候……”易建有些气结，恨恨说到。
“我怕你不成？”许志彬语气一硬，反问到。
两人只顾自己说着，全没在意车上其他人投过来的目光。
倒是，赵文强坐在他们后面，有些不自在，小声说：
“你们要闹，也别在这里啊！”
完全没意识到两人之间有些怪异的气氛。
听见赵文强这么说，两人也不闹了，各自拿出手机，翻看着。
俞宁，坐在靠窗的位子，也没管三人是什么情况，只看着窗外风景。
昨夜刚下过小雨，空气清新！校园内的一草一木都显得格外干净。清冷的风，从车窗，灌进来，吹在脸上，令人舒畅。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俞宁原来因做过噩梦的压抑心情，也消散了不少……
到了操场后，许志彬和赵文强，各自去找对应的学院、班级。易建和俞宁两人，却被分到了不同的队伍。今年军训，男女确实没分开训练。
阳光渐渐强烈，空气变得有些闷热……
俞宁望着，场上密密麻麻的人影，都是一身军绿色服装。五米之外，怕是熟悉的人，都很难注意到对方。
俞宁本想着，也许能在这里见到他，看这情形，怕是不容易……
队伍里，俞宁一人也不认识。遂只是跟着训练，也不找人搭话。
“脚抬高！身体打直！”教官是个年轻男子，长得颇为健硕。
“身体不要晃！稳住下盘！”教官大声说到。
这是在练正步。
“先站十分钟！”教官命令到，期间不时在队伍里走动。
俞宁所在队伍，有四十人，其中十五名女生。
“不要动！没有命令，不能有其他动作！谁身体动一下，就多站一分钟！” 教官严厉到。
“那女生，都说不要晃了！腿打直！”
“十一分钟！别以为是女生，我就不会惩罚！”
“才站十分钟，一个个晃得跟都筛子一样！教官我当年进部队，第一次站就是半个小时！”
“那男生？你干什么？”
“报告教官！擦汗！报告完毕！”男子闻言，做着报告动作，大声说到。这是教官之前讲过，在他训练的时间里，说话要以报告的方式。
“都说了不能有其他动作！十二分钟！”
“不想拖累其他人，就给我好好站！”
“身体重心向前！着力点落在前脚掌，挺胸、抬头、收腹！”
大家，虽然不习惯，但都坚持着。毕竟谁也不想拖累谁！
俞宁，站了一会，只觉腿发酸，身体各处，都忍不住小幅度的颤动起来，特别是抬起的左脚，因为用力绷紧，肌肉又酸胀，抖得最厉害。不绷紧，一会又要慢慢落下，落到另一只脚膝盖以下，又要多站一分钟。
像俞宁这样，队伍里大多数人，身体都或多或少有些颤动，教练也没再说什么。
临到结束时，队伍里众人身上，都出现汗珠。穿着不透气的军训服装，身体好像放在一个密闭桑拿房里，闷热潮湿。
“好！休息五分钟。”教练宣布。
众人身体一松，不自觉吐出一口长气，慢慢坐下。
“啊！腿，酸死了……”有相识或刚认识的人，互相轻轻抱怨着，不时用手捏捏双腿肌肉，拿过水，喝着。
俞宁旁边的一个男子，找他搭话。俞宁只简单回了他的一些问题，复归于沉默。
枯燥的训练，丝毫引起不了众人的兴趣，只忍耐着。偶尔，休憩时，才有浓烈的欢乐气氛……
俞宁所在队伍，围成一个圈，中间陆续有人表演才艺。这次是一个男子唱歌，歌声温柔、低沉，配着古意的歌词，散发一种淡淡的哀愁……俞宁，专心听着，这是他喜欢的几首古风歌曲之一。
“繁华声 遁入空门 折煞了世人……”
唱完，掌声一片！
……
训练结束，俞宁自己用过餐后，回到寝室。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梦幻真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