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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槐村之行10 ...

  •   以前只是听闻有他和杨将军的传闻,只听杨将军唠唠叨叨的说他已经打不下去光棍了,现如今换了个角度,从别人的口里,毫不留情的听到自己的八卦,还是别有一番滋味的。

      “你别难过别生气,这样,我跟我爹爹修书一封,就说你救了我的命,让他想办法成全你和大姐,你是知道的,我爹爹最疼我了,他一定会帮助你的!”

      季花卷看到祁王难看的脸色,自责不已,人家还在病重阶段,脸上本就毫无血色,好不容易听说自己要牵线做媒,苍白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两下又被自己给打了回去。

      造孽啊!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季花卷双手合一,不断的说着对不起,看着她慌张无措的样子,心情异常糟糕的祁王意识到作为祁意这个身份,他实在不应该失态,只能快速的舒缓了表情。

      “没事,刚才只是伤口有些疼。”

      “哪里疼?”他只是随口一说,季花卷便抓着他的胳膊,急切的问。

      虽然隔着面纱,但是祁王能感受到她的担心,这种真心的,除却祁王这个身份以外,被人担心的感觉,他还是第一次感受到,所有人对自己的关心,包括杨将军,多多少少都带着他是王上,他的安危系天下安危的想法在里面。

      他从来没有感受过,作为一个普通人,所享受到的关心,于是当下,他面对这样热心又坦诚的季花卷的时候,心里面是温暖的。

      “不疼了!”他顿了顿,认真的看着季花卷,眸子里面闪烁着光亮,“谢谢你!”
      声音温柔似水,好听的不似来自这个人间,原本便心思乱了的季花卷,此刻心更是狠狠的一颤,她缩回伸出去抓着他胳膊的手,缓缓坐下,糟糕了,她的心好像又开始跳动的急切起来。

      可是,但是,季花卷掀开车帘,刻意的让秋风灌入想要让自己清醒过来,毕竟他喜欢的人是大姐,有朝一日很有可能会成为自己的姐夫,怎么可以,怎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对他产生心动的感觉呢?!

      只是今日一改昨日阴郁,天高气爽,秋阳高照,秋风吹进来的时候,夹杂着落叶的清香,暖暖的干燥的,风扑扑的吹动她的面纱,也吹动了对面英俊的让人化不开眼的男子,他额间的头发被风吹得轻轻动着,那双令她无数次动心的眉目,在秋风的吹拂下,慢节奏的眨着,男子看着窗外的视线,慢慢的落回季花卷的身上,季花卷连忙将视线收回。

      她脸红了,心跳加速,手紧张的握着,秋风继续吹拂,呼呼风声,仿佛代表着她的心动,她隔着面纱,再次忍不住抬眼看向他,他胸口起伏,目光温柔,也正认真的看着她。

      她假装靠在马车窗边,他以为她入睡,随意肆无忌惮的观察她,感受那份来的莫名的心跳,而她,则仗着有面纱,更加肆无忌惮的睁大她大而魅惑的桃花眼,直勾勾的看着她面前这个少年郎。

      场面一度十分的暧昧,只是季花卷因为昨夜无眠,在马车这样晃荡一阵子之后,假睡变成了真睡,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已经侧躺在了卧榻之上,面前的祁王正在小心给她盖着丝被,眼神温柔宁静,掖好被子之后,他却不离开,他蹲在她的卧榻旁边,伸出手来,想要掀开她的面纱,她连忙闭上眼睛,心跳如雷,可许久之后仍然见不到他下一步的动作,她睁开眼睛,看到他将手缩了回去。

      “罢了,既然她坚持,那么就尊重她。”他轻声说完,坐回了原来的位置,继续看着她,而她的心则跳动的更加明显而热烈了。

      夜里,他们终于到了传说中的槐村,季花卷恰好从惨烈血腥的梦中醒来,整个人是极度恐慌紧张的,因为她听说,这里荒芜非常,夜里更是鬼哭狼嚎,阴气森森。

      以至于听到了外面喧闹的人声的时候,依旧紧紧的攥着祁王的衣角,“祁意,我做了一个梦,梦到了昨日的场景”,随后她痛苦不已,潸然泪下,“你说,我是不是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如果没有我,是不是就不会存在这些伤亡?”

      “别多想。”祁王心疼不已,可却无法说出真情让她走出心结。

      马车停下,季花卷弯着腰,在马车里驻足不前,祁王上前一把拦腰抱住这个孤独无助的女子,将她抱下了车。

      她的眼泪和痛苦在他拦腰抱住她的时候,戛然而止,马车外,他放下她,隐进了人群,而她这才终于看清楚了槐村这个地方。

      并不是传说中那般可怖,反而温暖热闹,灯光四溢,很有热闹小集市的味道,她朝人群走着,耳边有流水淙淙的声音,有高高的白杨树哗啦啦啦拍打着树叶的声音,还有秋风呜呜呜的吹过平原的声音,她因昨日之事被击溃的心灵瞬间得到了治愈。

      “花卷姑娘来了,花卷姑娘来了!”村民们纷纷朝着她跑过来,片刻之后,道路的尽头,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奶奶,杵着拐杖,一步一步的朝着她走过来。

      “卷儿!”她满脸的慈爱,心疼,“听说我的卷儿路上受苦了,让祖母瞧瞧。”

      血缘这种东西还真是神奇,即便是原主的祖母是她第一次见,可就是这么快的,她对这个祖母产生浓厚的依赖和亲情,甚至不免会代入穿书前她那个最为疼爱她的祖母。

      许久不见,也不知老人家怎么样了?学生时代幼童时代每个寒暑假都是在祖母家度过,祖母会攒下所有的零食好吃的来哄自己,而自从毕业参加工作以后,一年只见一次,就算是一次也匆匆来匆匆去,从未好好珍惜过和老人家相处的时间,如今想来,祖母在家门口翘首以盼自己过去,亦或者是依依不舍的目送她离开,无论刮风下雨下雪下冰雹,始终如一的时候,怎么会想到自己的孙女会先自己一步离开?

      虽然系统告诉她,她会穿回去,可是她老人家现在怎么样了呢?她眼泪落的异常汹涌,她紧紧的抱住眼前的祖母,“祖母,卷儿想你。”

      她带着浓厚的鼻音,将对祖母的亏欠都含在了这个拥抱当中。

      槐村的夜晚,流光溢彩,祖母泪目,她伸出手来,就着身边丫鬟提着的灯盏,掀开她的面纱,仔细的看着她,“卷儿还是一点都没变。”

      季花卷含泪笑了,如果她记得没错,她老爹跟她说过,上次祖母见到她的时候,是十五年前了,那时候,她还是个小宝宝。

      “还是这么可爱漂亮!”祖母捏了捏她的脸蛋,看她的眼神一如往日,就和她还是襁褓中的婴儿一般,宠溺疼爱。

      为防身份暴露,隐入护卫群中的祁王,看着祖孙俩的背影,满脸的不可置信,漂亮可爱?可爱还说的过去,漂亮又是从哪里来?祁王的眼前突兀的出现季花卷那让人想入非非的唇,不免深深的咽了一口水,好吧,他承认,她的唇还是很好看的。

      行李安置妥当后,季花卷在祖母的注视下,狼吞虎咽了一顿丰盛的宵夜,吃完之后,摸摸肚皮,好说歹说将不肯离去的祖母哄回房间睡了,她也回了自己那一间布置的不亚于自己的花沐苑的房间,家具精致,真丝被褥松软干燥,护肤用品衣帽鞋柜珠宝首饰一应俱全,她看的震惊的同时,也深深感动于祖母对自己的用心,更是下定决心要好好的陪伴祖母了。

      而不愿和其他人合住的祁王,在霸道的坚持努力之下,终于分到了单独的房间,房间很质朴,除了一张床,一个衣柜,一个洗水梳妆台,其余什么都没有,他也不嫌弃,只是,他艰难的靠在硬邦邦的床上的时候,还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平时就喜欢来这边界晃悠,虽说晃悠,但是安营扎寨,住的还是蛮好的,偶尔风餐露宿一下,也有不少人照顾,只是这一次,他不仅风餐露宿,饿了肚子,满身是伤,关键他还不能出现在军营之中好好享受自己的帐篷,毕竟现在苍狼人已经盯上他,眼线就在自己的队伍里面。

      夜深了,季花卷靠在柔软的床边,却夜不能寐,她让丫鬟点开了房里房外所有的灯盏,明亮的晃不开眼睛,可是却让她能驱散一点点的恐惧。

      她还是无法闭上眼睛入睡,只要闭上眼睛,那些可怕的画面便无比清晰的出现在她眼前,如何都挥之不去,更可怕的是,她只要想到,这些事情是因她而起,是因她才出现的这些可怕的血腥杀戮的时候,她便更加的痛苦。

      她浑身颤抖着,眼泪肆意流淌,天哪季花卷,恐怕这辈子你都没有流过这么多的眼泪吧,可是怎么办,眼泪根本就无法止住,那些事情对她造成的心理阴影和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躺在硬邦邦的床上的祁王,本来已经渐入睡梦状态,可是一阵秋风吹来,他的脑子里又想起了季花卷,还有她今日对自己说过的噩梦,瞬间人清醒了不少,这个从未见过血腥场面的女子,是真的被吓坏了,不仅被血腥吓坏,可能更重要的是内心的责难吧,愧疚于这么多的伤亡都是她一人造成的。

      唉!祁王叹了一口气,深知自己不说出实情,让季花卷深陷痛苦愧疚当中对季花卷很不公平,可是,他身为天泽国的王上,这种事情他可以有自己的选择余地吗?

      祁王想了又想,从怀中掏出一把笛子来,吹起了一首安宁曲,这是他从小就会的,每次他无法入睡的时候,他总是能借着曲声,安然入睡。

      靠在床边的季花卷,自然是听到了曲声,她本来还恼怒为何如此夜深人静之时竟然有人吹笛,可不知为何,听着听着,她的眼皮便耷拉了下去,梦中也甚是平和,只是,在接近清晨之时,她依旧陷入了噩梦之中,直到她从梦中惊醒猛然坐起。

      她喘着气已经浑身是汗,起身泡了个澡,心情平复许多之后,便去了正厅和祖母请安,而祖母已是许久不见儿孙辈的来请安了,自然笑得合不拢嘴,“我家卷儿真的太乖巧懂事了!来,快和祖母一起用餐。”

      祖母拉着季花卷坐下,餐桌边上,她的手始终放在季花卷的手上,目光一刻也不舍离开她,我的卷儿啊,也不知那些不靠谱的传闻是如何传起来的,明明如此懂事如此善良如此乖顺如此漂亮,为何要将她传成一个恶女丑女的形象?以后谁要是还敢在自己面前说三道四,说卷儿如何如何人神共愤,她一定举起她的拐杖,狠狠的教训他们!

      早餐上桌,祖母的早餐很是清淡,青菜粥,几个素菜包子,而季花卷的面前,却摆了满桌子的各式菜色,俨然正席的规格,季花卷提着筷子,一会儿看看牛肉面,一会看看猪手烤鸡烤鸭,不知道该哪里下嘴,“祖母啊,早餐这么丰盛,卷儿都不知道该吃那个了。”

      “都吃,都吃一些,都尝尝,槐村这里虽然偏僻,但是吃食还是极好的。”说完,祖母给季花卷夹了一块猪手,季花卷狼吞虎咽的吃完,肚子已经半饱,看着满桌子的菜,有些力不从心的感觉,“祖母啊,以后早餐可别让他们准备这么丰盛了啊,其实,其实一碗粥或者是一碗牛肉面就是极好的了。”

      说完,端起那碗牛肉面,风卷残云起来,祖母在旁边笑的慈爱,这碗牛肉面恰好是她亲自下厨做的呢,这些年,南平候来的所有的信件,无一不是在描述对花卷的喜爱,言词之余,自然也会提到卷儿的喜好来。

      听说这丫头早上特别爱吃牛肉面,许多年未下厨的祖母自然要亲自发挥一下手艺了。

      “好吃吗?”
      “好吃太好吃了!这简直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牛肉面了!!”面是吃完了,季花卷抱着汤碗居然咕噜咕噜喝起汤来。

      饭过之后,季花卷陪着祖母在院子里面晒了晒太阳,到底是老了,祖母晒了一会儿太阳,便眯着眼睛睡过去了,季花卷差人将祖母的躺椅移到树荫底下,给她盖了件薄厚适宜的毯子,离开了后院。

      她戴上面纱,前往祁王所在的偏院,她想着他身上那些伤口,连槐村四下的风景都还来不及看,就急匆匆的赶了过去,行至偏院,还来不及推门,便看到祁王正在后院中一招一式用一只手臂舞着他的剑,另一只手臂垂落着,受伤了。

      即便如此,他一身白衣,在清晨的雾霭之中,依旧身姿翩翩,剑锋随着他的招式,灵巧又多变,实在令人叹为观止,于是季花卷就这样傻傻的看着,再次陷入了她不认可的心动之中,。

      “你昨天前天就没发现少了一个人吗?”

      卫琅的声音突然传来,正痴迷的季花卷狠狠吓了一跳,只见卫琅一双怨念十分深的眼睛,都要喷出火来,“你你你,我还是你表哥吗?竟然连我掉队了了都没发现!哼,如果没有我,你觉得你们能活下来吗?我也是扛了不少伤害的好吗?”

      卫琅一边说着一边朝着季花卷靠近,顺着季花卷的目光看过去,看到了祁王正在单臂舞剑的英姿,“切!花痴!为了个初次见面的男人,就连表哥都不要了!”

      季花卷心中也是十分愧疚,她确实是疏忽了,一心只陷入痛苦,以及对祁王的关注当中,全然忘记了卫琅这个表哥的存在,眼下她也是深知自己不对,任由卫琅数落她,待到卫琅发泄情绪到差不多的时候,才怯怯问道,“你还好吗?有受伤吗?”

      “哼,我这么厉害,怎么可能受伤。”

      季花卷正要松一口气,却在欣慰的笑着的时候,看到了卫琅胳膊上的刀痕,透过刀痕,还能看到里面模糊的血迹。

      “你这里!”季花卷连忙上手过去,卫琅躲开,看了一眼自己的伤口,不以为然,“没什么,都是别人的血,不是我的血。”

      “不是吧,让我看看。”季花卷继续伸手,卫琅继续躲避,“别,小伤而已,我自己去处理。”

      季花卷只能放下手来,卫琅吸了吸鼻子,潇洒的甩剑离开。

      卫琅走后,季花卷转身,祁王的身躯如一堵墙一般已经站在她的面前,扑面而来的荷尔蒙让她慌忙后退一步,脸又红了,祁王对她的这个反应仿佛甚是满意,“你在偷看我练剑?”

      “谁偷看了?我可是光明正大的看!”季花卷扬起脸来,祁王看着她扬起的面纱,愣了几秒钟,随后不由得大笑起来。

      “难怪花卷姑娘在王城这么出名,行事果然是坦坦荡荡的!”祁王说完,剑已入鞘。

      “那是!!”季花卷接受起莫须有的表扬来,也是毫不含糊的。

      “既然如此坦荡,那何不掀开你的面纱?”祁王凑近她的面纱,“真好奇里面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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