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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粮食问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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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率晚上回到家,幼灵在门口等着呢:“姑爷,我家小姐让您过去一趟。”
甄率想这还是头一次请我呢:“夫人平常都在干什么呢?”
幼灵道:“这几天夫人和小少爷跟着司马公子学文化呢。今天还练字了呢。”
甄率道:“她不认识字?”
幼灵道:“夫人说温故而知新,原来的都忘了。嫌弃自己字写的不好,正学着呢。”
甄率走进屋里,郝白还在练书法,鼻子上还挂了一滴墨。
甄率忍住笑:“郝大小姐,不知叫在下来什么事情呢?”
郝白放下笔,“来来,你坐下,我有个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
甄率嘀咕道:“怎么这么有礼貌?又有什么好事?”
郝白道:“距离年关还有一个半月,家里余粮紧缺,不知道你有什么好主意?”
甄率把皮球扔回来:“郝大小姐有什么想法?”
郝白道:“听说江南粮食富足,是否可以从那里买粮回来?”
甄率道:“道听途说罢了,这个时候江南粮食也不富足,只是比这里是好多了。哪里的粮食最多,只有官府的仓库里。”
郝白皱了皱眉头:“往常年份,到了年底前,官府会高价出售一些粮食。今天这个样子,灾情严重,官府也没赈灾,也没什么消息说卖粮。这怎么办好呢?”
甄率敲了一下她眉头:“眉头再皱,就成老太婆了哦。我在灾民中听到消息,郑州以南一带没有发生多大的灾情,可以去买些散粮。我想我可以代夫人去买粮。”
郝白眼睛一亮:“夫君如此分担我的忧愁,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甄率道:“为娘子分忧是我的荣幸。只是那个小饭馆,盈利时间能否向后延迟呢?”
郝白道:“没有问题。你回来的那一天再开始算也不迟。”
甄率道:“不知娘子还有什么其他要买的吗?”
郝白道:“我的清单上,真有很多呢,不过,有一些我打算有时间去长安看看去。你就跟我留意一些各式各样的种子啊,稀罕的东西啊,都带回来一点。”
甄率笑道:“娘子的兴趣真的不一般呢,不要胭脂要种子。那我什么时候出发?”
郝白道:“越早越好,你计划一下,需要带多少银票,带多少护卫?都跟管家商量一下。”
甄率答应着,回到书房去。
一大早,张黑子就来找甄率了:“大哥,我们现在去饭馆吗?”
甄率睡意朦胧:“你咋这么早?!昨天夫人让我们去南边买粮,今天就不去饭馆了。”
张黑子道:“我起这么早,还不是为了你。你不知道啊,你后院要起火了。这才几天啊,司马兄嘴里总是念叨着郝小姐这个,郝小姐那个的。又夸她冰雪聪明,又夸她善解人意的,我耳朵都要发麻了。”
甄率用冷水拍了拍脸:“就这事啊,夫人就是烂好心,对谁都那样。”
张黑子道:“得,那没事就行。不过,你这白天在饭馆,晚上在书房,再这还得出去买粮,司马那家伙天天在院里,哪天郝小姐真的那个啥也说不准啊。不行,我回去揍那个家伙去,再敢肖想俺嫂子。”
甄率忙拦住他:“不可。不会出事的,相信我。你跟我去看看那些护卫们,挑些体力好的,你来带领。”
甄率列出了清单,上边有所需要的银两数和哪些随行的护卫们及一名账房。管家跟账房核对银两后没有异议,只是这账房,确实是很为难。
管家道:“甄公子,府里就这一位账房,临到年关,更不能离开啊。不如,你去请示一下大小姐吧。”
甄率去见郝白,被告知在小少爷院里。
院子里,司马智正在前面抚琴,郝白听得昏昏欲睡,但在甄率看来,她是听得如痴如醉。
琴声结束,甄率走到郝白面前,靠的很近:“娘子,有点事跟你商量。”
郝白正垂着头呢,听见声音猛然抬头,嘴碰过某人的脸颊。郝白呼一下站了起来,擦了擦嘴角:“什么事?”
当温柔的嘴唇接触脸颊时,甄率蒙了一下下。他看着旁边的司马智,声音甜了两分:“娘子,这是我的清单,缺一个账房。”
郝白打了个寒颤:“府里就那一个账房,没法跟你去。再说,你需要账房吗?”
甄率拉起郝白的手:“需要啊,这次银两数额较大,人员吃喝拉撒住,都得要记账啊。咱们是亲,那也得明明白白的,不是吗?”
郝白摊了摊手:“咱府里没账房啊,还要去商铺里面找一个?”
甄率指了指司马智:“听说司马兄算数极好,记账也入门了,不知道娘子是否可以把他借给我?”
郝白想了想:“司马兄正在给我们上课,不过,可以回来再上。这个事情,还是听听司马兄的意见吧。司马兄,不知道您是否愿意跟他去买粮呢?”
司马智狠狠的看了一眼甄率:“夫人,在下听说府里缺粮,现在需要我去,在下定当效力。”
郝白道:“司马兄,你真是令我刮目相看啊。你比不得那些习武之人,平常能休息就休息啊。甄率,你也要多多照顾司马兄台。”
甄率得逞的笑了笑:“那是当然。娘子放心吧。”
一行二十个人,个个都是青年壮汉,有些武艺在身,骑马那是不在话下,除了让娘子很放心的司马兄台。
司马智在后边慢慢的遛马,腿肚子还有些打颤,真后悔出来跑着一趟。逞什么强,说句好话,在家看书看小姐多好。
不知道谁在后边拍了一下马屁股,马腾腾的向前跑去。伴随着司马兄的一路啊啊啊的叫声。
“张兄弟,快点勒住马,我快快不行了。”
张黑子自从有了甄大哥,眼里谁都没了,从前的兄弟司马智也不亲了,认为这小子有点小心思后,那都把司马智当路人了,“哼,我才不管呢,这也没跑多快啊!”
甄率一个纵身探前,抓住马缰绳,“停下来啦,睁开眼吧。”
司马智惊魂未定,勉强的拱手道:“多谢甄兄。”
甄率又给他讲了讲如何控制马,如何掌握自己身体的节奏,说道后来司马智已经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了。
二十人风餐露宿,日夜兼程,赶到了开封。开封此处法纪严明,不同于过往城镇破落的样子,这里的人们颇有点富足之态。
此时正赶上开封府放粮的日子,价格还可以接受,人们没有哄抢,秩序井然。甄率排着队,等待买粮。
衙役问道:“你买多少粮?”
甄率道:“长官,我想买50石左右。”
衙役道:“你是外来的吧,我们官府卖粮有限制,最多10石。你都买走了,其他人吃什么啊。”
甄率道:“10石就10石吧,有这些我已经很感激了。”
交易顺利进行,那么难题来了,继续拉着这些粮食上路,势必影响路程,还可能会碰到劫匪。
甄率给大家说了这件事,听听大家的意见。
走着走着,张黑子眼前一亮:“大哥,你看,这里有一家仁信镖局,在京城也有一家。他们家信誉极好的,不如,我们的粮食托付给他们。”
甄率赞善的看着兄弟,“脑袋瓜子转的还挺快的啊!”
仁信镖局欣然接了镖,甄率先付了定金,粮食到了郝府,再付剩下的定金。甄率写了一封信,一并交给了镖局。
甄率离开半个月,郝白在家就收到了粮食,这速度,不佩服不行啊。
郝白打开信,甄率信中写到一切都好,人正在开封,预计会去郑州、洛阳、南阳,家里勿念,安好。
写的特正式,没有一句废话,像是下级对上级的汇报。郝白心里有那么一点点的不舒服。
不知不觉就进了腊月,腊八这天又收到一车粮食,这是从郑州发来的。
到了腊月二十三,陆陆续续的收到了四车粮食了。
郝白摸过这些粮食,竟开始有些想念某人,想象着他也摸过这些粮食,如珍宝。
郝白盼望着他早日回家,路上不要有危险,能回家过个年。
郝白每天的固定项目增加了一个:到府外站一站,看一看。
腊月三十,除夕,郝白每半个时辰都出去看一看。郝白感觉自己像是老母亲盼望儿子归的心情,望眼欲穿,都想看到八百里开外去了。
下午的时候,郝白听见远处嘚嘚嘚的马蹄声,不禁抬起脚、伸长脖子向远处看去。
只见远处,一个黑影在马背上疾驰而来。
“娘子,你这个样子很像呆头鹅啊。”熟悉的声音传来,还是很欠揍的样子啊。
郝白看着眼前人,连续一个多月的奔波,脸变黑了,瘦了,衣服也破旧不堪了,竟还有个歪歪扭扭的补丁。
“夫君,又当乞丐了?”郝白故意拿着腔调说。
甄率戏谑的说:“乞丐旁边跟着一个呆头鹅,绝配啊!”
说话间,一行人都到了府前。
“郝小姐好”“甄夫人好”“嫂子好”,一帮人跟郝白打招呼。
郝白头都大了:“大家好啊,这些天都辛苦了,抓紧进屋休息吧。”
郝白吩咐道:“管家,给他们休息沐浴的地方,再找王婆子拿新做的衣服。厨房也开始忙活起来,晚上我们一起聚餐,过除夕!”
除了那些府中原有的护卫,郝白好看见有几个陌生的面孔,心想等吃饭时再认识吧。
“郝小姐,一别数天,不知道你是否有写字练琴呢?”司马兄近前来问道。
“司马兄,我和弟弟每天都有练字,但总感觉写不出字的风骨,甚至说还有些难看呢。”郝白羞愧的说。
司马兄忙说:“那等有时间,不,明天我们……”还没说完,张黑子拎着他衣领往门内走去:“快快洗澡去吧,臭死了,你想熏死俺嫂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