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科学搜查系统》孟乙乙

30、第三十章

　　萧弋瑶这边已放下要去寻米允恪的念头，谁知没过几天，她带着图纸走在街上时，迎面撞见来找她的米允恪。

　　米允恪一瞧见她，扶着佩剑就走到她面前，满脸欣喜道：“可算是找到萧姑娘了。”

　　他命人守在萧府外面，知道萧弋瑶这些天早出晚归，一直在街上闲逛，今天自己终于得空，又得知她照常出了府，就到处找她。

　　萧弋瑶闻言，有些诧异：“米少卿是特地来找我的？”

　　“正是。”点了点头，米允恪道明来意：“萧姑娘应该也知道，这次由我负责查陈世子的案子。之前在长亨楼一见，看出萧姑娘对此事颇感兴趣，因此想来问问姑娘对陈世子一案的看法。”

　　那也不能问她呀。萧弋瑶觉得，米允恪这样做虽然正中下怀，但似乎解释不通。他一个大理寺少卿，可商量的人多了去了，怎么会轮到她提意见？

　　见萧弋瑶没说话，米允恪只当她害怕失言，又开口道：“萧姑娘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出来，不必有所顾虑，说错了我也不会为难姑娘的。”

　　说完，他垂眸瞧了瞧眼前的少女，忍不住暗自肺腑，自己当然不敢为难她了，如果惹得萧弋瑶不开心，让林勋知道了，还不把他拨皮抽筋？那家伙自己情窦初开还浑然不觉，他在一旁可看得真真切切。

　　故而他今天来找萧弋瑶，也存着讨好林勋的意思在。虽然林勋已经答应了自己，陈世子的案子遇到什么问题，大可以找他，可是这哪有林勋直接参与此案来得快？如果自己能够说服萧姑娘帮忙，林勋知道了，不可能作壁上观。

　　况且如果因为这事，两人的感情升了温，到时候他可就是这桩姻缘的大功臣，看林勋不得对他客气些。

　　米允恪这边想得正美，萧弋瑶却被他打量得发怵，心里原本的疑窦又加深了，扯起嘴角笑拒道：“实在抱歉，我对这件事情给不了什么有用的看法，米少卿还是找旁人吧。”

　　“没事没事。”米允恪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笑眯眯地提议道，“萧姑娘对这个案子了解得不多，没什么想法也正常，相信看过现场后一定会有所启发。”

　　听他这么一说，萧弋瑶惊讶地张开嘴，这么随便就带她去看案发现场的吗？她忍不住出声确认道：“米少卿的意思是，可以带我去长亨楼？”

　　米允恪猛得点头：“对，萧姑娘想看的话，现在我便带你去。”

　　这对她还真的诱惑力十足。萧弋瑶仔细想着，自己这几日拿着画好的腰带图纸，已经跑了长安好几家铺子了，还是一无所获，继续找下去也不能确保一定会有进展，倒不如就借着这次机会，找找新的线索。

　　虽然米允恪看上去动机不纯，想必也不会害她，就算出了事，也有袁莫帮她。

　　萧弋瑶被这条件打动了，终于开口道：“那就请米少卿为我带路吧，我们现在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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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发现陈世子的尸体，报了官之后，长亨楼的门口就被派了官兵守着，别说客人，连伙计和大厨都没法入内，根本没法开张。

　　歇业这些天，薛六每晚夜不能寐，到了白天就来长亨楼，进不去里面就绕着外面转悠，一整天都不离开。

　　他生在隅县这样穷乡僻壤的地方，打小就过的苦日子，到了十几岁时父母因病双亡，家徒四壁，就连饭也吃不上了，他只好只身一人，不远千里地来到长安，希望可以在天子脚下混出个名堂来。

　　他没念过书，科举什么自是不能考虑，起初只能在酒楼里当个跑堂的，赚不了几个钱。

　　不过也正是因为跑堂的这些年，让他得以结识不少长安权贵。他不再是憨傻的乡下孩童，经过几年的洗练，早已悟出权利的好处来，学会了阿谀奉承，借着包括陈世子那几个贵胄的东风，开起了长亨楼。

　　他赤手空拳打拼了这么多年，这才有了如今开得风生水起的长亨楼，若是因为陈世子这件事，长亨楼之后再无法开张，他的心血也就付诸东流了。

　　薛六今天又照常早起，来到长亨楼门口驻足。守门的官兵也眼熟他了，经过几次也知道赶他不跑，也就索性不管他，任凭薛六在不远处站着。

　　米允恪领着萧弋瑶往长亨楼走来，老远就看见这奇怪场景，怎么这酒楼的老板和官兵们站在一块儿？

　　他疾步走上前，劈头盖脸就对那几个官兵斥责道：“你们怎么办事的？不是让你们好好守着，任何人不得入内吗？怎么放他进来？”

　　一官兵行礼解释道：“属下并未放这人进来，是他这几天总在附近转悠，赶也赶不走。”

　　旁边另一人也急忙出声辩解：“少卿息怒，我们真的没有放任何人进来过，这人只是在前面站着，从来没进去过。”

　　听了这话，米允恪看向一旁的薛六，似是要他开口。

　　薛六不慌不忙地行个礼说：“少卿，事实确实如此。我知道这不合规矩，但这长亨楼是我多年心血，如今被封好几日，别人可以安心离开，我却是放心不下的，所以每天只是站在外面看看，并不敢进去。”

　　“不管有什么理由，也不可以妨碍大理寺办案，这次本少卿可以不追究，你现在赶快离开，往后不准再来了。”说完，领着萧弋瑶穿过官兵，直接进了长亨楼。

　　薛六不满地看着两人的背影，这些权贵从来都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他现在带着一个女子入内，便不算是妨碍大理寺公务了？

　　米允恪自是不知薛六的看法，若是得知了，必然要出声反驳。他带萧弋瑶进去当然不算妨碍了，甚至是有利于大理寺查案的。

　　他带着萧弋瑶来到二楼，进到陈世子被发现的那间厢房。

　　萧弋瑶看着眼前雅致干净的房间，实在想象不出这是个杀人的现场。

　　“这里就是陈世子之前躺着的地方。”米允恪伸手指了指屏风。

　　萧弋瑶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这个雕花屏风展开来，倒是可以遮住陈世子的身体。

　　只是弹幕没有任何反应，看来是没发现什么线索。

　　萧弋瑶又将目光投向其他地方，希望能有所收获。

　　楚楚：这里痕迹太杂乱了，根本没法鉴定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手印啊，脚印啊，到处都是，都是属于不同人的。

　　这里是酒楼的厢房，来往人丁杂乱，也是再正常不过了。萧弋瑶又抬脚在厢房内转了一圈，四处打量。

　　楚楚：还是不行，痕迹太杂。

　　看着萧弋瑶露出失望的神色，米允恪在一旁出声安慰道：“没事，萧姑娘也不必难过，大理寺之前也派人里里外外仔细搜查了一遍，也没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案子查到现在，还是一无所获吗？”

　　“这倒也不是，仵作验了尸，证实了陈世子是被人勒死的。”米允恪回忆道，“而且，从腹内的食物来看，就是在晚宴结束后的不久被人杀死的。”

　　“对了，我们还在陈世子的指甲里，发现了一些毛发，不过现在还不知道这些毛发的来历。”

　　毛发？这个或许让他们鉴定出什么。萧弋瑶出声询问道：“米少卿可否将毛发带来，借我一看？”

　　“当然可以。”米允恪点头道，“萧姑娘若是方便的话，我明日便可将它带出来。”

　　“多谢少卿了。”说完，萧弋瑶想着一不做二不休，把腰带的事情一并问个清楚。

　　“米少卿，不知之前在长亨楼搜寻的时候，可有发现过一条革带？我之前匆匆瞥到一眼陈世子脖颈处的勒痕，看样子和革带的宽度倒是吻合。”

　　闻言，米允恪不禁低头，看了眼自己腰间系着的革带，在脑中大致丈量一番后，忍不住感叹道：“确实有这个可能，萧姑娘真是慧眼如炬。大理寺那么多人都没发现的事情，姑娘一眼就看出来了。我果然没找错人。”

　　然后他摸了摸下巴揣度道：“可惜的是，整个长亨楼都被我们搜过了，并没有发现丢弃的腰带。凶手很可能是用自己身上系着的腰带勒死陈世子后，又重新将腰带系好带走了。”

　　萧弋瑶出声附和：“确实是这样，凶手若是用了腰带勒死陈世子，不可能将会暴露自己的腰带随意丢弃。”

　　说完，她又向低头思索的米允恪提议道：“少卿刚才说到陈世子死前刚结束了宴会，这凶手会不会就是参加宴会的人？少卿可以先在那些人中筛查一遍，也许会有所发现。”

　　米允恪不是第一次听到了这个推测，林勋之前也是这般对他说的，让他留意当晚参加宴席的人。

　　只是当晚情况混乱，他又光顾着打趣林勋了，对于室内的暗流涌动，他实在没有头绪。

　　他只好摸摸头不好意思道：“宴席上的情况我并没有留意，只能之后仔细问问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