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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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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国丧,舞乐坊已经很久没奏乐了,原本应该乐声飘扬的大厅只能听见客人们的喝酒吵闹声,那些本应跳舞奏乐的女子现在都站在客人身边陪着饮酒。
“我说,凤飞鸾怎么没有出来?”一个男子喝光杯子中的酒,身旁的女子立马机灵地上前倒满。
另一男子回道:“可不是,自从上次取消跳舞之后,就再没出现过。”
别桌的男子听见他们的话题,也凑过来接话道:“是呀,我上次可是期待了很久,到这儿才被告知取消了。”
“你们说,会不会是被哪个大人物瞧上了,揽去作妾了?”
不远处的玉娘听了,立马跑过来,陪笑道:“瞧你们说的,这些天风头正紧,飞鸾哪能出来跳舞。等这阵子过去了,补上之前的,保证让你们看个够。”
“这话说出来,我们可就拭目以待了。”
男人们哄笑,这位玉娘的笑容却有些僵硬。之前那些官府的人跑来查凤飞鸾,虽然没抓到,但是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她。如今离元日已经过了半月,飞鸾还是没有回来,她不由担心,凤飞鸾是否已经被官府抓了去。
风飞鸾这些年,为她这舞乐坊赢得多少名利,玉娘可一直都在心里精打细算着。要是凤飞鸾回不来,一棵最值钱的摇钱树就丢了,其她人也都扶不起来,将来舞乐坊的生存也面临着危机。
她眯着眼睛,打量着面前的舞女们,这之中不乏长得貌美舞姿又不凡的女子,尤其是云燕和红玉这两个,妩媚动人,风情十足,在她看来也不比风飞鸾差。可是这些个男人就爱风飞鸾那清高傲慢的性子,对于这一点,玉娘也有些不解。都花钱来这儿找乐子,找个放得开能来事的不是更痛快?
如果凤飞鸾再不出现,她也要着手物色新人替代她了。
在大厅内不断扫视的目光突然停住,玉娘注意到倚靠在一根柱子后四处打量的一个身影,虽然作男子打扮,但是玉娘混迹这么多年,一看那纤细娇小的身形就知道绝对是个女子。
是来砸场子的吧。玉娘也不是第一次见到来舞乐坊的女子,不外乎是来寻丈夫的。每次这样的事情一出现,都会把舞乐坊弄得鸡飞狗跳的。
她默默地退了出去,招呼了几个下人,指着那边道:“把这个闹事的悄悄带出去。别伤了人。”
那些下人听了吩咐,绕过大厅,从后面架起那人的胳膊就往外抬。
萧弋瑶感觉自己的双脚突然离地,惊得差点叫出声。意识到这些人并没有打算为难自己,萧弋瑶紧紧抿着嘴巴,任凭他们把她扔在了舞乐坊的大门口。
楚楚:这是怎么回事?
看着那些人拍拍袖子走回舞乐坊,萧弋瑶无奈叹气:“看来是被认出来是女子,被赶出来了。”
许青:我觉得挺像的啊,我们这儿的男孩子也有和你差不多瘦弱的。
楚楚:对啊,还有长得比女生还漂亮的。
张一茗:女装大佬打扮起来让我们女人都自愧不如。
萧弋瑶转身去牵马:“还是再想法子进去吧。就算当作普通客人混进去,也很难深入到舞乐坊的内部。”
楚楚:唉?那个人?
许青:没记错的话,是肖大哥吧。
经过弹幕提醒,萧弋瑶也注意到了视野里的肖仲明,他神色匆匆地从她的面前经过,好像完全没有看见她,径直向前离开了。
“确实是他。”萧弋瑶点点头,牵着马往相反的方向走。
张一茗:瑶瑶,等一等,你注意到那个穿灰衣服的男子了吗?就在你的左手边,胡子拉碴的那个。
萧弋瑶小心地往边上撇去,确实看见一个灰色粗布衫的男子,正逆着她的方向走着。再往下看,发现他的手背在后面,从她的角度来看,正好能看见他手中握着把匕首。
她顿时瞪大了眼睛,立马停下脚步,在原地观察那个男子的一举一动。只见那男子借着人流左右藏匿,不过目光始终追随着前面的人——肖仲明。
楚楚:这个人的目标是肖大哥啊。
许青:怎么办啊!
萧弋瑶思索片刻,开口道:“先跟上去,找机会阻止他。袁莫,现在可以来这里吗?”
袁莫:可以。我时刻准备进入。
扯过缰绳,调转马头,萧弋瑶就牵着马跟在他们的后面。
肖仲明快步走着,拐了好几个弯,最终离开了熙攘的人群,进了个狭窄的小巷子。带匕首的那人马上跟到了巷口,四处张望了一下,也进去了。
萧弋瑶将马拴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趴在巷口往里面望。就看见那男子终于掏出匕首,离肖仲明的后背越来越近。
楚楚:不好,肖大哥有危险!
许青:袁莫你快去啊!等你去救,肖大哥老早没命了!
袁莫:我也急啊,正在加载,网不好突然卡在最后一格。
眼瞅着匕首逼近肖仲明的后背,萧弋瑶忍不住大喊道:“肖大哥,小心!”
肖仲明听见声音,往后看去,发现了灰衣男子的暗算。那男子见被发现也是一怔,不过立马反应过来,握着匕首用力向肖仲明刺去,肖仲明一个闪身,躲过一刀。
灰衣男子穷追不舍,继续握着匕首刺向肖仲明,刀刀凶狠,直击要害。肖仲明赤手空拳,那男子的功夫也远在他之上,只能一刀刀躲着。只几个回合,肖仲明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刀锋划过,他的手臂被划开了一道口子,还来不及吃痛,又一刀向着他的心脏刺来。
眼看就躲不过去,一只手突然出现,抓住了灰衣男子的手臂,然后只是几招,就把灰衣男子打趴在地上。
肖仲明刚想上前问个清楚,就见那男子口中流血,已经服毒自尽了。他转身,向救他的人拱手作揖:“多谢九弟出手相救。”
“举手之劳,五哥无需言谢。”林勋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这人武功高强,训练有素,任务失败即刻自尽,怕是死士。五哥惹上什么人了?”
肖仲明皱眉,摇了摇头,“我从未与人交恶,想不出谁会派死士来除掉我。”
“有一就有二,五哥今后还是当心为好,多派些人保护着。”
肖仲明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往巷口望去,果然发现萧弋瑶正往这儿张望着,他一听那清脆的声音便知是她。
“多谢娘子刚才的提醒,否则肖某就要不明不白地死于刀下了。”肖仲明走到萧弋瑶身边,林勋也背手跟在后面。
“我也没帮上什么忙,主要还是林世子救了你。”萧弋瑶在喊出那句话后,就一直盼着袁莫能够快点出现,她看出来肖仲明处于下风,没过多久就抵不住了。当感受到后背有人时,她原以为是袁莫,没想到一回头发现竟然是林勋。林勋向她点了点头,一眨眼的功夫就来到了肖仲明的身边。
危机已经消除,想到刚才萧弋瑶情急之间对他的称呼,肖仲明心里一暖,目光就黏在她的身上,过了好久才自觉失态地移开。
“不管怎样,两位都是肖某的救命恩人。今日还有急事,改天一定登门道谢。”
“五哥慢走。”林勋轻快地向肖仲明道别。
肖仲明右转离开,走之前还依依不舍地回望了一眼。萧弋瑶见他回头了,心里忍不住感慨,若不是林勋碰巧经过救下肖仲明,恐怕眼前这个人就会死在这个巷子里,此时也就不能回头笑着告别了。
这样想着,她也回了个微笑。
林勋看着眼前两个人的“眉目传情”,又想到刚才萧弋瑶亲切地称肖仲明为“肖大哥”,心里像堵了块大石头。
凤飞鸾的案子证据确凿,结案也近在咫尺,他心中放不下,打算再探一次舞乐坊。还没进去,远远就认出作男子打扮的萧弋瑶,正想上去打招呼,顺便对自己上次的失礼道歉,就发现她竟然偷偷摸摸地在跟着什么人。出于担心,他也提步一直紧跟着。
结果救下肖仲明后才明白,原来她是发现“肖大哥”有难,所以才不顾危险,跟踪在后面的。
是了,萧弋瑶和肖雪关系不一般,平日里自然经常在一起玩,那肖仲明又总是陪着妹妹,一来二去肯定亲近。他肯定比自己早认识萧弋瑶,也肯定比他接触得更多,甚至还会与她一起过节,一起看书……
“世子?”
“嗯?”林勋回过神,看见萧弋瑶一双鹿眼望着自己,近得可以看清她眼里自己的倒影,心中的郁闷缓解了一半,“怎么了?”
“世子看起里脸色不好,是打斗中受伤了吗?”
感受到萧弋瑶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林勋不自在地咳了一声:“没有受伤。只是在想究竟是谁要害五哥而已,娘子可有什么看法?”
“世子还是另请高明吧。”萧弋瑶只能摇头,“我和肖公子之前也只见过一次,对他的事情完全不清楚。”
林勋听了,剩下的郁闷顿时也都烟消云散,嘴角忍不住翘起,“那之后我再问问他。”
感受到林勋心情不错,萧弋瑶也跟着笑了起来:“世子是有喜事吗?”
“对,太子的案子就要结案了。”林勋怎好意思告诉萧弋瑶他内心的真实想法,就随口扯了个理由,没想到萧弋瑶听了,面上的笑容突然消失,一脸郑重地拉住他。
“世子,有件事我想告诉你。凤飞鸾并不是凶手。”
林勋看向萧弋瑶,惊讶她竟然和他想的一样。
萧弋瑶只当林勋不信,又添了一句:“我知道凤飞鸾有洗不清的嫌疑,但我觉得,是有人冒着凤飞鸾的身份,杀害了太子,然后把一切,都嫁祸给她。”
“真正的凶手,是另一个‘凤飞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