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辛恒

73、番外

　　番外：
　　1
　　“一凡，谢谢你。你曾经拯救了一个男人的尊严和自信。”
　　“恭喜你成长为一个男人。”

　　2
　　一凡出落得越发漂亮了。
　　其实，她的五官没有变化，眼睛还是小的，鼻梁依旧不是挺的。但因为饮食规律，保持运动，脸部线条清晰了很多，再加上皮肤一直白净，乍一看曾经那只胖嘟嘟的小肥猪真的像脱胎换骨换了个人似的。脱下校服，穿着朴素的牛仔裤，白T恤，也显得清秀可爱。谁能想到这样一个女孩在这三年里经历了些什么，曾经是多么地粗鲁莽撞。
　　“我还小，还不能叫女人！”她咬定坚持。她依然珍藏着那个小纸条，并用胶带塑封好，贴在陶泽送她的绣花本本上——
　　“那我不能成为你的好朋友？”
　　“如果可以，做我女朋友呢？”

　　3.
　　“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悦光。”
　　“没有。”
　　“你对她那么好。”
　　“那不是你说的，她喜欢我，所以她万一有什么闪失都得我背锅。所以我得照顾她啊。”
　　“你可真善良。”
　　……
　　“那菲儿呢？菲儿也是需要你照顾？”
　　“我喜欢过她，后来没感觉了……”，陶泽看到乔一凡眼巴巴地凝视着他，又补充道：“因为她不喜欢我。”陶泽笑得很没心没肺。
　　“难道喜欢一个人就是想喜欢就喜欢，因为她不喜欢你你就可以停下来不喜欢她？能做到吗？”
　　“不能。但是我发现，比起刘菲儿，我更喜欢你啊。”
　　乔一凡脸上现着红晕。隔了一会儿又继续问（问题可真多……）：
　　“菲儿说，你还有个初恋。初中的时候。”
　　陶泽歪着脑袋靠在她身上，乜斜着眼：“我幼儿园就有了，你要不要了解一下？”
　　乔一凡开始猛锤他。被锤疲惫了，陶泽才开始交代。
　　“初中那个女孩子叫尹冰雪”
　　“你还喜欢她吗？”
　　“没忘。”
　　她很高兴他会这样坦率诚实，但与此同时也克制不住的难过。一个自己在意的人心里还装着其他人的时候，是没有办法控制住难过的情绪的。
　　“但是淡了，再怎么想都不会勾起涟漪，就无所谓了。”
　　“尹冰雪，名字挺好听哈。”
　　“她不是冰雪聪明的冰雪，而是寒凉透骨，冷漠至极的冰雪。那是又一个故事了。有机会再和你细说。……其实我不知道为什么总是遇上同样的女孩。菲儿也是那样。或许我喜欢的不是她们，我追求的是一种征服的感觉。”陶泽一直自说自话着，顿了顿，扭头问道：
　　“乔一凡，我怎么觉得你今天不太对啊。”
　　“哪里不对？”
　　“醋喝太多了……”
　　乔一凡不理他，她都快被气死了，想走，想离开他。却被陶泽一把拉住：“你问我那么多问题，现在轮到我问你了。”
　　陶泽把乔一凡扭到自己正面，四目相对着问她：
　　“乔一凡，你喜欢我吗？”
　　乔一凡低着头，她还沉浸她的醋味儿里：“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为什么……”
　　“就是不想……”
　　“为什么不想……”
　　“因为不想所以不想……”
　　“为什么因为不想所以不想……”
　　“因为因为不想所以所以不想……”
　　……

　　4.
　　大家在讨论早恋到底会不会影响学习。
　　乔一凡说,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肯定离陶泽远一点。
　　为什么?
　　哦……但是即便是没有陶泽，也会有个别的什么人的吧。逃不过的。但得控制着。因为这世间最捉摸不透无法掌控的就是情感，但前途和未来是必不能少的。

　　5.
　　陶泽一直没听到自己想听的话，穷追不舍。后边就开始装生气：“我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我发现让你回答一个问题，真的是太难了。”
　　乔一凡嬉皮笑脸着说：“你还记得鸡蛋灌饼那次吗？”
　　“一起扣分那次吧，哪能忘？”
　　停顿了一会儿，好像两个人都沉浸在那段共有的回忆里。一起嬉笑怒骂，那个大爷惊恐的眼神，鸡蛋灌饼的味道……
　　然后她听到他说：
　　“在月光下，你回眸的那一笑。我一直没忘记。”
　　“哪次回眸？”乔一凡惊呆了，他居然用回眸这样的字眼，“我又长得不好看……”
　　“没错，”乔一凡正准备打人，却听到陶泽暖暖地说：“但还是很动人。”
　　……她一阵感动。这样的交流会让两人都陷入尴尬，他们不适合这样的交流方式。于是她理了理被害羞洗劫的思路，缓了缓说，“我那时还很胖，不丑的惊天动地就够好了，还动人？别开我玩笑了。”
　　“你们女生身上有点肉就说胖……真受不了你们。”
　　“我一直以为你讨厌我！”
　　“你太不了解男生了。如果我讨厌你，你觉得我会陪你扣分，大晚上坐在看台上吃鸡蛋饼，还帮你看病？你有病，我又没有。”他翻着白眼。
　　她又一阵狂揍，“你才有病！！”
　　走了走，陶泽才又解释道：
　　“和菲儿只是聊得来。但喜欢不来。不来电。你懂吗？……有些话我在心里说了无数遍了，我以为那声音多的已经足够让你听到了。”
　　乔一凡若有所思地打断他：“陶泽，你知道为什么我们现在还可以这样说话吗？”
　　“什么意思？”
　　“你很享受征服感。其实从一开始我就知道，如果当初我像悦光一样跟在你屁股后边，你就不会对我有什么期待和感觉了。你们这种骄傲的人如果没有征服的急切感就不会有什么感情。……我很喜欢的一个女作家说过一句话，她说‘女人的爱情越强烈，就越容易成为男人的附属品，从而压抑自己的个性，越发丧失自我。’”
　　陶泽一遍悔恨，果然是自己挖坑自己跳，但听到一凡说出这样的话，还是很吃惊：“菲儿说的没错，你太成熟了。”
　　“菲儿什么时候说我成熟了？”
　　“在高一，我们还是同桌的时候。我当时不信，她说是因为我不了解你。我现在总算是了解了。”
　　“哈哈哈。那就像我一样做个成熟的人。”
　　“成熟有什么好的。保持纯真才重要，这样才能让人生充满无限可能。”
　　“你说的没错。但是想要避免伤害的方式，就是变成熟。变得勇敢坚强，百毒不侵。”

　　6.
　　走在路上。看！还是那家！我们再去吃一次鸡蛋灌饼！她紧紧拽着他的胳膊，陶泽很狡猾，顺势一滑，不经意间握紧了她的手。她莞尔一笑。她希望他也能做到，她在内心里无数次说过喜欢他，他也能体悟得到。甚至她念起运动会上他受伤，和许恩迪发生争执她的在意与焦急，家里变故她看到他的不振作，都让她心痛，不知道这能不能算爱了。也不知道这样的情感能维持多久，只是目前，此刻，当下，她想牢牢牵紧他的手。

　　7.
　　一凡知道，喜欢是很重要的事。但不是能决定得了一切的事。她得继续努力，她得继续成长，她得像陶泽一样成为优秀的人，成为闪闪发光的人，才能让这份喜欢变得更有价值，更值得守护，也更久更长。

　　8.
　　乔一凡：“吃啥？”
　　陶泽：“麻辣烫吧。”
　　乔一凡：“麻辣烫太难吃了，我要去吃炒面！”
　　陶泽：“早上吃面片，中午又炒面？”
　　乔一凡：“我喜欢吃面！！！”

　　9.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关于你们辟邪娃娃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