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安魂咒》鸽子刀

2、相遇02

　　偷听到父母的这番话，颜悠然有点困惑，自己并未犯错，为什么要被带走？跟从没见过面的戚家又有何干系？。“是不是只要我走了，阿爹就不会有这么多麻烦了？可惜这麓山就这么大，结界之外又出去不得，真的是如笼中鸟一般无奈。”颜悠然躺在屋顶，心里烦闷得很，望着天上的圆月叹了口气。越想越烦，索性跑出颜府。走着走着，她看到一堆干草垛。以前每次她偷跑出来走累了，就会直接倒在干草垛上睡一觉，她知道二哥一定会寻着“如幻”的剑气找到她，然后背她回去。如幻是她的配剑，“如梦”和“如幻”是由同一块黑银铁锻造出来的，如同孪生，能够相互感应。而因为5年前的事情，阿爹没收了如幻。

　　一边回忆着这些旧事，颜悠然直接双手抱头，躺在干草剁上。凉风徐徐吹来，带来一阵清甜的香气，是一种颜悠然从未闻到过的味道，闻着闻着颜悠然的意识开始模糊，眼睛不受控制的闭上，沉沉睡去，做了好长的一个梦，梦里阿娘在哭，阿爹眼里含泪，举着符惩鞭向她挥来。

　　（回忆）

　　12岁那年，因为错过了午饭，又嘴馋长街上的包子铺，便偷偷跑出颜府，带着银两准备去饱餐一顿。买好包子之后，正好听到几个衣着白底灰色竹纹的人在说他们家的坏话，颜悠然气不打一出来，小指上的尾戒出现红色的闪电，吱吱作响。还没等她多想，她已经握住出窍的如幻便刺了过去，连伤两人之后，血溅到她脸上，颜悠然只觉全身犹如有一股力量充斥全身，在三个人联合进攻的几个回合下中，既然不觉处于劣势，在她准备下一回合挥剑时，突觉背后一阵剧痛，紧接着便晕了过去。
　　模模糊糊的意识下，她感觉有人背着她一路小跑。不知道多久之后，她隐约听到阿爹在给别人说“然儿太小，让她在鬼池受罚铁定会要了她的命的，我作为他的父亲...”，然后她便彻底失去意识，昏睡了过去。
　　当醒过来的时候，她正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颜宇轩正扶着额头在一旁的桌子上睡觉。
　　颜悠然只是觉得喉咙一阵干痒难受，终于忍不了咳了出来。颜宇轩听到声音马上惊醒过来。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颜宇轩赶紧上下打量颜悠然。
　　“二哥哥，我...”颜悠然艰难的吐出几个字。
　　“你已经睡了3天了，阿娘在照顾阿爹，等一下我就去告诉他们你醒了。”
　　“照顾阿爹？阿爹怎么了？”
　　“阿爹...他没事，你感觉怎么样...”颜宇轩继续关心道。颜悠然只觉脑仁刺痛，便没有心情再回答颜宇轩的问题，又晕了过去。

　　半个月后，跪在颜家祠堂的颜悠然终于见到了阿爹颜少城，全家人都在一旁站着，慕少城沉默了许久，终于说道：
　　“然儿，不问青红皂白，出剑伤人，你可知错？”虽能感觉到颜少城语气的严厉，但是能听出话里少了些以往的气势。
　　颜悠然跪在颜少城面前，低头咬着嘴唇，咬死不认。
　　“看来我真的过于娇惯于你，宇卿，把惩符鞭拿来，我要让她长长记性！”说完便扶着桌子咳嗽了两声。
　　“阿城，你要打要骂然儿都应该，但是惩符鞭万万使不得啊。然儿现在身体弱，这两鞭下去，然儿怎么受得住。”应清儿一边扶住颜少城，一边说道。
　　“快去，我的话都不听了吗？”颜少卿再高声呵斥站在原地没动的颜宇卿，随即又猛烈地咳嗽了两声。
　　颜少卿自知阿爹说一不二，也不敢不从，从祠堂下的柜子中，取出惩符鞭，双手递送到颜少城手上。此时，颜宇轩走到颜悠然旁边，扑通一声跪下，磕了一个头。
　　“阿爹，然儿身体刚恢复不久，宇轩愿意代她受罚。”颜雨轩说道。
　　“这件事与你无关，不给她长这个记性，她以后就可能做出更出格的事情，四大仙门我能替他扛，以后若她真的失了心性，该如何是好，你快退下！”颜少城痛心的说道。
　　颜宇轩还是一动不动的跪在颜悠然旁边。
　　颜少城叹了口气，拿出符咒，以极快的速度画下符咒，还未等颜宇轩阻止，瞬间四周变为一片空白，只剩颜少城和跪着的颜悠然。颜少城施了空间咒，能够暂时屏蔽外部环境，形成独立的空间，让外人无法进入。

　　颜悠然低着头，自知这一顿罚是逃不过了。
　　颜少卿走到颜悠然旁边，问道：“颜悠然，你可知错。”
　　“请阿爹告诉我何错之有。”颜悠然说完，垂在两边的双手握紧成拳，伤人是无心之举，本想给那几个人一点教训而已，但是不知道怎的，自己反应过来时已经站在血泊之中。她不想解释，也懒得解释。
　　“冥顽不化”颜少城一鞭子抽下，颜悠然下意识用手去档，鞭子带着黑色的闪电，打破衣袖，直接在手上留下一条满是符文的鞭痕，血瞬间从手臂上渗出。
　　“你可知错！”
　　“请阿爹告诉我何错之有。”颜悠然扶住受伤的左手，一股钻心的刺痛弥漫全身每一个细胞。尽管如此，颜悠然死死盯着颜少城的，眼里满是不服。
　　接着又是一鞭，正好抽到颜悠然背上，血迅速渗透出来，染湿了衣服，颜悠然感觉身上像被火烧一样，痛到她几乎发狂，一股委屈涌上心头。
　　“你可知错！”颜少城继续问道，声音却比刚才柔软了一些，语气里夹杂着心痛。
　　“阿爹，他们修仙之人欺人太甚，我们颜家世代把守边关，除祟伐侵，他们不仅把我们关在这里，还在外处处编撰说我们毫无人性，罪有应得。你从小教我要说真话，行正事，我只是好好教训了他们两个胡说八道、满口污言秽语的修仙之人，难道他们修仙之人就可以搬弄是非，黑白颠倒吗？阿爹您告诉我，我何错之有！”颜悠然忍着剧痛，最后一句几乎是喊出来的。颜少城放下举起的惩符鞭，叹了一口气。
　　“你怎么还不明白，你错在......”
　　颜悠然慢慢抬起头，一阵巨痛让她的意识开始模糊，开始听不清慕少城在说什么，只是看到颜少城一脸的悲痛之情，心里一紧便晕了过去。

　　从那以后，颜少城便没收了如幻，颜悠然身上也永远留下两道惩符鞭痕。

　　一阵晃动，颜悠然意识清醒过来。“原来又梦到以前的事情了”，颜悠然心想，三年前的事情老是隔三差五的梦见，颜悠然抬起手，揉了一下眉心。这时她发现自己躺着的草垛正在移动，周围都是热闹的叫卖声和车轱辘转动的声音。颜悠然用手摸了一下自己额头，脑袋如铅块一般沉，伴随着一阵一阵的刺痛。当慢慢睁开眼睛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正被埋在草堆里，眼前的细微光线从一层层干草里透进来，颜悠然想喊，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张嘴的瞬间吸了一口灰尘，忍不住的剧烈咳嗽起来。颜悠然奋力扒开干草，眼前繁华热闹的街景让她震惊不已。
　　“这里...不是清风镇”颜悠然心想，也着实吃了一惊，呆坐了一会，才快速的检查自己有没有缺胳膊少腿。
　　“怎么躺着个女娃儿在我驴车上啊”突然从颜悠然后背传来一声惊呼，走在最前边牵着驴的人惊讶的喊道。
　　颜悠然蹒跚着站起来，跳下驴车，握起双手，对对方拒了一躬，说道“请问先生，这里是？”
　　“这里是明月镇啊。我是说咋么驴都拉不动了，什么时候多了个女娃，快走开快走开，我要继续赶路了”说完，便牵着堆满干草的驴车继续前进。

　　颜悠然在自己脸上狠狠的掐了一下，痛得她直飙泪。“不是梦啊。这就是明月镇？慕家的地盘啊”她心想。颜悠然百思不得其解，从小听阿爹说结界的危险，她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修魔之人如果想强行突破结界，轻则烧伤，重则化成一滩恶水，可自己却这样大摇大摆的出来了，身上还毫无受伤的痕迹。虽然隐隐有些不安，但是身边的繁华街景还是成功的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既然好不容易出来了，那就不能浪费了机会啊，给阿爹阿娘捎个口信回去吧，免得他们担心。”颜悠然自然自语道，心情瞬间阴转晴。一只浑身金色的小鸟儿从天上飞过，颜悠然咧嘴一笑，说道：“就你了”。说完，颜悠然闭上眼睛，屏气凝神，只见本已飞过的鸟儿，调转了方向，直接飞到颜悠然肩上，停了下来。颜悠然睁开眼睛，本来黝黑的瞳孔变成了血红色。她对着鸟儿说道：“我在明月镇安好，勿念，去吧”。颜悠然一抖肩，鸟儿便飞上天，向麓山方向飞去。

　　现在的颜悠然兴奋到了极点，看着街边上好多稀奇古怪的香囊药材，都是在清风镇上没见过的。在明月镇的这三天，由于身上没有带银两，晚上就到城外小树林树上和鸟儿做邻居。在以前跟着父亲出门时，要么睡树上，要么挤着野鹿睡觉，她早已经习惯了。

　　这几天，颜悠然逛遍了明月镇的各个角落。只有一个地方让她吃了闭门羹，那就是传说中的慕家大宅。颜悠然从小听闻这仙家之首的慕家大宅，戒备森严，没想到还真是如此。二十四小时都有人巡逻把守，并且在四周还有哨岗，一有风吹草动，便是万箭穿心，直接被扎成刺猬，真是连一只耗子都别想进去。颜悠然心想：“这慕家也是够谨慎，也不知道结了多少仇家，才把这好好的地方围得的如此密不透风”。慕家家主慕远山每两年都会来一次麓山举办一次除祟赛，颜家和慕家亲眷家徒均可参加，谁降伏的妖鬼神兽最多，便可获得丰厚的奖品。赛后，慕家家主慕远山便会和颜少城商谈未来两年的守关要事，其他的随行之人便在颜家等候。每到这个时候，颜悠然总是躲在门口偷看这群人，慕家人给她的印象就是寡言少语，好几次她想找几个慕家看起来年龄相仿的孩子切磋切磋，对方都只是婉言拒绝，让颜悠然败兴而归。本想看看这慕府到底有气派，但偷偷溜进去自然是行不通，又因为这次出麓山结界实属意外，不能过分张扬，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来到明月镇第四天。

　　刚开始的兴奋劲一过，颜悠然便开始觉得无聊了，也准备到其他地方走走，便决心离开。傍晚，当她路过慕府时，发现门口挂起了大红绸缎，家徒家丁里里外外忙个不停，巡逻守卫的人少了，连哨岗都空了下来。这下颜悠然动了歪脑经，赶紧拉住颜家门口卖花的姑娘问道：“这位姐姐，这慕家什么事情呀，这么热闹。卖花姑娘一脸八卦，神秘兮兮地说：“姑娘是外地人吧，这慕家和花家定的亲事明月镇谁不知道，慕家大公子慕琛言过两天就要迎娶花家二姑娘花羽纱。”

　　还没等卖花姑娘说完，颜悠然像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她心想：“终于让我逮着这机会了，我到要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招式”。想起自己二哥之前没解释清楚这个招式，颜悠然内心一阵狂喜。颜悠然跑到一个墙角，看到四周哨岗无人，轻轻一垫脚，便跳上了围墙，一个翻身便在墙角和哨岗的一个缝隙处找了个可以支撑的点，稳稳的坐了下来。这里是颜悠然围和慕家转了三圈发现的唯一一个能够看到院子里面的光景，还不容易被发现里面人发现的地方。

　　墙里面热闹的景象立刻吸引了颜悠然的注意。家仆们打扫院子、贴红字、挂灯笼好不热闹，管事的一边破口大骂偷懒的家仆，一边指挥着其他的人做事。颜悠然心想：“这种比试的规格还真是高啊，这么隆重。”看了一会儿人来人往，颜悠然决定再深入探探。这里只是慕家的一个小庭院，慕家之大是颜悠然在这个角落看不完全的。为了不枉此行，颜悠然眼神开始在院子里扫描，声自言自语道：“让我看看谁在这儿。”。此时正在院子墙角处打洞的一只小老鼠停了下来，一动不动。慕悠然闭上眼睛，嘴角浅笑，说道：“就你啦”。话音刚落，只见小老鼠俯下身，活动了一下，随即开始行动起来，朝着院门口奔去。颜悠然自小和各类动物分外亲近，不仅能够明白动物的喜怒哀乐，还能操纵动物的行动。慢慢随着年龄的增长，发现自己居然还能进入被操纵动物动物的视角，这项技能帮颜家探查地形，打探邪兽妖祟痕迹出了不少力。

　　小老鼠跑到较远处一个院子，颜悠然发现这边简直是另一道光景，和其他庭院的热闹非凡相比，这边简直可以用门口罗雀来形容。院子里虽早已布置得分外喜庆，但是没有一个人在院子里活动，仿佛一切的忙碌都和它无关。这个庭院方方正正，院中种着一种颜悠然从未见过的树，数上结着白玉一样星星点点的花朵，散发着丝丝的清香，这种香味让颜悠然觉得似曾相识，却又记不起来在哪里闻过。环顾一周，正准备离开时，颜悠然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从庭院的一方传来。发现是左边房间之后，颜悠然便操纵着小老鼠快速沿墙倒腾起四只小短腿，从门缝中溜进了房间。一进房间，颜悠然赶紧沿着门框，迅速的蹿到一个架子上。架子上放着叠起来的苹果，苹果上贴着醒目的喜字，用红色的绒布小心翼翼的盖着。小老鼠正好躲红布后面，既能看到屋里的全景，还不会被发现。

　　这是一间配有茶室和书阁的卧房，屋里坐着两个看起来十八九岁的男子，都穿着白灰相间的衣服，相貌英俊，气宇不凡。其中一个人正一只脚放在椅子上，手上摆弄着手里的茶杯，腰间配带着一把造型精美的银铸锻匕首，流畅交错的花纹中，隐约能看出一个“锦”字，另一个人端坐在书桌前看着书，专注地看着书。

　　颜悠然心想：“原来是慕家的亲眷，锦字佩剑应该就是慕家三少爷慕锦言，小时候见他来过一次，一到颜家就开始哭鼻子，谁都劝不住，那哭声现在想想都是震耳欲聋。惹不起惹不起，要是被认出来就糟糕了，得赶紧走。”慕家以配长剑匕首两把贴身武器而闻名，身上的匕首更是随身携带，片刻不可离身。一般家徒的匕首都是生铁所铸，只有慕家的亲眷才能用寒山上的纯银铸造，造型精美别致，配有属于自己的图案和文字。听闻无论春夏秋冬，慕家人的匕首都是寒气逼人，用以贴身防御之用，邪兽厉鬼都要退让三分。每次慕远山来颜家时，颜悠然多次想要去碰一下慕远山的匕首，看看到底什么缘故这么冰冷，每次都在还没得逞，就被颜少城直接拎起来扔出门去。

　　颜悠然刚想转身溜走，慕锦言突然站起身来，走到书桌前，对着正在看书的人，带着哭腔说：“二哥，你倒是理理我啊，我本来就是因为大哥筹备亲事闹得我头疼，才跑你这霜雪院来清静清静。你倒好，从我来这么久了，你一句话都不跟我说，我都快无聊死了。”

　　发现对方并没有理睬的意思，他继续叫道：“二哥，二哥......慕家二公子，慕少爷，慕忘言...”。被连叫几声之后，对方抬头看了一眼对方，然后翻了一页书，继续选择无视。见没有人任何动静，那人仰天长叹一声，发现自讨没趣之后，开始在房间里踱来踱去。听到慕锦言喊对方的名字，颜悠然连忙回头再看了一眼，慕忘言这个名字她太熟悉了。

　　在颜悠然才四五岁的时候，一次除祟赛结束之后，慕家一行人便在颜家住下，当时慕忘言也在，那年应该也才七八岁。因为年纪太小，所以还没有配剑，腰间只挂着一把匕首。颜悠然被阿娘差遣去给慕家人送东西，正好被她逮到慕忘言一个人在庭院中闭眼静思，便小心翼翼的绕到慕忘言背后，刚准备伸手抢匕首，就被慕忘言抓住手腕，吓得颜悠然一哆嗦。慕忘言站起来，转身面对颜悠然，用不符合他年龄的成熟语气说道：“短匕所属慕家身体一部分，外人不得触碰，以免误伤。”颜悠然小嘴嘟得老高，心有不甘便又想又另一只手去抢，又被慕忘言拦下。气急败坏的颜悠然见正面抢不成，便直接一个飞扑，双手环住慕忘言的腰，直接将其扑倒在地。
　　“看你怎么办”颜悠然一脸得逞，还不忘按住躺在地上的慕忘言的肩膀，防止他挣脱。此时的慕忘言直接懵了，在颜家的女孩都是羞羞答答，说话都轻声细语，从未见过如的女孩。正当颜悠然准备伸手抢匕首，一只大手直接拉住她的衣领，把颜悠然直接悬空抓了起来。颜悠然挣扎着回头一看，颜少城正怒气冲冲的盯着她，慕远山则是一脸宠溺，嘴角带笑的看着颜悠然。自然一顿责罚是逃不过了。没想到当年那个被自己欺负的小男孩已经长成现在这般英俊的模样了。

　　慕锦言一边走一边说：“二哥，你说这大哥和花羽纱的亲事，虽是从小就定下来的吧，但是仔细想想，这并不互相了解的两个人，也就小时候见过几面，马上就要结为夫妻，往后一起生活修炼，怎么都觉得不自在。”说完，这人竟径直走到小老鼠躲着的架子旁，突然笑脸盈盈的望着窗外，继续说道：“我以后的婚事一定要我自己做主，我的妻子一定温柔贤淑，她爱慕我，我敬重她，这以后的日子才能举案齐眉，多子多孙呀。”话音未落，慕锦言准备拿个苹果吃，随即抓住红布的两角，一把掀起了红布。绒布一揭开，小老鼠瞬间暴露，直接跟眼前这人大眼瞪小眼。藏身之地暴露得太快，在和对方两秒钟对视之颜悠然后才反应过来，伴随着那人的惨叫，拔出腰间的匕首，刀尖便直指小老鼠而来。因为处于小老鼠的视角下，颜悠然下意识用双臂挡在自己身前，小老鼠也做出了相同的动作。听到一声刀剑碰撞的声音，颜悠然放开当着自己视线的手，发现刀尖被另外一把剑挡了下来，慕忘言正用自己的配剑挡着慕锦言直指小老鼠的匕首，而目光则聚集在小老鼠的身上。

　　“控制术。”慕忘言说。

　　颜悠然见大事不妙，转身拔腿就跑。还没溜出去几步，一把长剑直接贴着小老鼠的脸，从上至下，垂直着插到小老鼠面前，若再往前半步，便是一刀毙命。颜悠然只能回过头，看到对面两个人直直的看着自己的人，心想：“刚才明明没见他配长剑，速度如此之快的取剑、出剑，可见功力一定了得，跑是跑不了了，好汉不吃眼前亏。”随即便直接躺下不动了。

　　慕锦言走到小老鼠面前，扯着尾巴把它抓起来，拎到慕忘言跟前，晃了两下，说：“什么情况？被吓死了？”。然后把小老鼠翻来覆去的看了一圈，继续说：“没有听到其他动静，并非声音操控，也没有符咒铭文，操作者也非魔道，这就奇怪了，何来控制啊？难道是二哥你断错了？”

　　慕忘言依旧面无表情，似乎察觉了什么，转身望向颜悠然藏身的方向，问道：“谁？”。
　　明明是初秋，颜悠然却感觉一股寒气直逼全身，不自觉的有些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