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剥皮客的自白》bijou2

2、第 2 章

　　现在你知道我的全部秘密了。
　　不要这么看着我，也不用害怕，现在的我是不会对你做什么的，因为明天是个‘大日子’，我需要一个见证人，适当的仪式感对我而言是非常重要的。
　　这顿晚饭终究没能吃好，疑惑与焦躁让我胃口大减。
　　“猫？”，“老鼠？”，我一边在房间里兜着圈子，一边喃喃出声。
　　不过这种焦躁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因为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没工夫浪费在胡思乱想上。
　　我拆开了下午接到的两个包裹，那是我前几天特意上网购买的东西。
　　第一个是一个变声器，我拨到女声部调了调音，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
　　另一个打开层层的包装后里面是一个精巧的盒子，卡的一声打开盒子盖，几道银光就露了出来。一套做工精良的手术刀静静的卧在盒子里，屋顶的白炽灯光射下来，柳叶形的纤薄刀片泛着森森的光晕。
　　这是专门为了明天准备的全新手术刀具。
　　我取出一把，指尖轻轻摩挲着薄如蝉翼的刀刃，由于激动而大量分泌的肾上腺素使我呼吸紧促，心跳加快，血压上升，我的手微微颤栗，胃也在痉挛的边缘。
　　突然，一阵尖锐的刺痛唤回了我的冷静，我抬起手指，一道鲜红的裂缝横亘在我的食指上，裂缝两侧微微弯起，像一个狰狞的微笑，我不慎被自己的手术刀割伤了。
　　我不得不站起身走向了卫生间，打开水龙头将伤口冲洗了一下，回到房间里，拿出了柜子里的双氧水，轻轻喷到伤口上。
　　双氧水的旁边横躺着一个粗大的针管，不是寻常会见到的那种打针用的针筒。它是一个玻璃制的，婴儿手臂粗细的针筒，里面还残留了一些微量的暗黄色半流体物质，看上去有些黏腻，只有我知道是什么——那是脂肪。
　　现在是晚上十点三十三分，我决定最后打一个电话，不过不能用家里的电话，更不能用我自己的手机。
　　我披上一间从未穿过的两面穿外套，带上帽子和口罩，走出了家门。
　　冬夜寒冷死寂，我快步走了两三个街区，拐进了一条没有路灯的小巷，没有路灯，自然也没有监控。
　　最完美的是，这小巷还是条通路，我可以窜进旁边一片棚户区，自然，那里也没有监控。
　　终于找到了一个公共电话，我没摘手套，直接掏出一次性电话卡插了进去，拨通了一个熟悉的号码。
　　嘟...嘟...
　　电话很快接通。
　　“喂？”电话那边的女声透着疑惑与警觉。
　　“是我。”我的声音有些喑哑。
　　对方听到我的声音后，疑惑与警惕都土崩瓦解，她用往常一样甜美的声音说：“欸？你这是用的什么号码？怎么不是你手机？”
　　“哦，我晚上出来去便利店买东西，突然想给你打个电话却发现忘带手机了，就用的店外的公共电话。”
　　“你真粗心，哈哈。”
　　“明天，你别忘了。”我提醒她，有些迟疑。
　　“怎么会！我一定准时到，好了，天太晚啦，你别再外边晃了，赶紧回家，我一会儿给你手机回电话，我们再聊！”她仍旧很热情。
　　“不，不用了，我回去就睡了，今天有点累。”
　　“哦”
　　我挂断了电话，觉得有些异样。她，她的声音似乎有些机械，发音也透着不易察觉的僵硬，换做是别人或许不会发现，但绝对瞒不过我的耳朵。可我想不通这异样从何而来，便决定先回家再说。
　　我没有按原路返回，而是窜进了蛛网一样杂乱的小胡同，在胡同里，我随手将电话卡折碎，扔进了污水井里，又把外把外套翻了过来，露出里头的那一面，重新穿上，摘了口罩，慢慢走回了家。
　　回到家里，已经是夜里十二点零三分了，我打算简单洗漱一下就上床睡觉。
　　我脱下外衣，却不小心挣破了几个背上的小伤口，疼痛弄得我心情有些暴躁，这些撕裂的小伤口，有的已经快要愈合，有的还没结痂，这些日子它们一直困扰着我，不过等到明天以后，我就不用再忍受这些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