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月心》玉有荣嫣

4、解毒

　　夜子阑扶起月儿，安慰道：“别白费力气了，他们一定早被许荷影料理干净了。”
　　他的手正抓着她的手臂，沁凉的触感隔着薄薄的衣料传来，月儿不禁打了一个哆嗦，她知道，许荷影下在自己身上的药生效了。她猛地推开夜子阑，飞快地退到洞的一角，紧紧贴在洞壁上，冲他喊到：
　　“不要管我！……你快走！你出去！……”
　　夜子阑追上去拉住她：“你怎么啦？”
　　月儿深知月夜香的厉害。她八岁时无意间听到许荷影和一个嬷嬷谈话，说要惩治一个得罪了她的妃子，给那个妃子服了月夜香，独自锁在一间房里，后来她躲在窗外偷看，不过小半个时辰药效发作，那妃子痛苦得满地打滚，将自己的身上抓得鲜血淋漓，嗓子都喊哑了。那场面太过惨烈，月儿此刻仍记忆犹新。见甩夜子阑不开，就愤怒地对他又踢又打：“滚开！……滚开！求求你，快走……”
　　她的后背传来一阵奇痒，直透心肺一般难受，忍不住重重撞向洞壁，钝痛之下，方才好些。哪想不过片刻，四肢手足尽皆剧痒，好似有千万只虫蚁一齐朝她撕咬，她用力一下又一下朝洞壁撞去，一时只觉浑身又痛又痒，如同身置炼狱。夜子阑拉她不住，只见她脸色红得似欲滴血，双目赤如喷火，疯狂一般撞击洞壁折磨自己，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又不忍眼睁睁看着她如此撞伤了，就伸臂去搂她肩，柔声劝道：
　　“不要再撞了，快停下来！你知不知道解药在哪里，我去替你寻了来！”
　　月儿指着洞口，语带哭音地大叫：“灭了那香！……快去，那香作祟……我……我难受死啦……”
　　夜子阑闻言反身冲向洞口，许荷影布下的结界发出刺目的白光，他如同被电击一般弹倒在地，起身再撞，被弹得更远。还要再上，忽被月儿扑倒在地，她一边用力撕扯他的衣裳，一边癫狂地大喊：
　　“救我！救我！”
　　夜子阑抓住她手，奇问道：“怎么救？我这里又没有解药……”
　　“许荷影给我下了月夜香，那是世间最厉害的药……没有解药……除非……除非男女……男女……”
　　夜子阑一听，顿时傻眼了。他丢开手站起来，困惑地在山洞内走来走去，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他见月儿的眼神逐渐变得迷离，口中发出“呜呜”的低泣，痛苦之下居然举起双手去抓自己的脸，忙冲过去拦住了她，喝道：
　　“你干什么？你想毁了自己的脸么？快停下来！”
　　月儿哪里还听得进去，不管不顾地去撕扯他的衣裳，他按住她肩，迫她看着自己，“月儿，你清醒一下！我们素不相识，怎能……怎能那个……”
　　月儿已经陷入癫狂中，她一直往他身上贴去，那沁凉的触感如同甘露一般诱惑着她，她发出“嗯”地一声轻呼，喃喃道：“我识得你，你是……你是……”
　　“我姓夜……”
　　“嗯，叶郎……”她将脸贴在他的胸前，一双小手攀上他的颈子，体内的痛麻之感仿佛因此稍减。“叶郎……救我……救我……我快难受死了……求你救我……”
　　她的身体如同一块火炭般烙在夜子阑身上，他竟不忍推开。他分明听见自己的心跳如擂鼓一般，他的双手不知何时已经揽着她的腰，将她紧紧圈在自己怀中。当她在他的唇上咬了一口时，他顿时兵败如山倒，放弃了最初顽强的抵抗。他寻了一处较为平坦的地面，脱下自己的外衫铺好，抱起她将她放了上去。他深吸一口气，抚着她凌乱的头发，迟疑地问道：
　　“月儿，你会后悔吗……”
　　月儿在月夜香的折磨下早已神智混乱，只是扯着他的衣衫，直往他怀里钻去，口中发出难受的□□：“叶郎，救我！救我……”
　　他再也坚持不住，低头含住她的樱唇。她“嗯”地反扑过来，只听“嗤嗤”声响不断，一时间只见衣物纷飞，洞内春光无限。
　　洞外，许荷影正缓缓转身离去，她的狂笑之声惊起远处枝头栖息的乌鸦，乌鸦“呀呀”叫着飞向别处。“许莲影，你做梦也想不到吧？你千娇万宠的女儿，也不过是这样一个下贱的东西！真该叫你亲自来看看你的女儿，看她在做怎样苟且的事……”
　　夜色深深，万物死寂，只有许荷影的笑声传出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