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糖》不蠹

16、顾岩想证明自己

　　01

　　顾岩见完季陶的家长顺利接到媳妇回家，在他得知季陶想要投资自己的公司的时候，有些哭笑不得。季陶的原话是：“顾岩，你的公司是不是快倒闭了？”顾岩：？？？

　　虽然是很累，但顾岩预计年底之前能把项目搞定，季陶质疑了他男人的能力，顾岩不禁在心底埋怨起了自己。
　　看着季陶在书包里掏啊掏拿出三张储蓄卡伸到他面前告诉他每张卡里有多少“巨款”的时候，顾岩被要包养自己的“霸总”季陶萌得心肝颤，一点都没有即将被包养的羞耻心，甚至想去做季陶的小白脸。
　　好在他还有几分脸皮，先把季陶的爪子捧到嘴边啃了几口，然后再一脸荡漾地收下了季陶的卡，最后抱住季陶，四肢缠上去。

　　季陶被勒的有点透不过气，但还是伸出手撸了一把顾岩毛茸茸的头。
　　想着自己还是能帮到顾岩，有点开心。

　　02

　　顾岩拿到卡的第二天就翘班了，还给三只打工仔放了一个三天的小短假。
　　刘燕飞：老大飘了。
　　许道远：一定是嫂子的枕边风吹得好，我爱……戴嫂子。
　　神兽：我不想放假，我还想修bug，┭┮﹏┭┮

　　03

　　一直荡漾的顾岩想拉着季陶一起出门玩。
　　季陶一脸不赞同地看着顾岩，把他推出门，丢下一句“去工作”，啪的一声在顾岩面前关上了门。
　　季陶不想顾岩因为拿到投资懈怠，而应该越战越勇。
　　碰了一鼻子灰的顾岩笑呵呵地走了，去工作，不存在的，三小只都放假了，为什么头头还要去工作。

　　然后拨打了一个电话。
　　刘燕飞正在预定热情沙滩的门票，看见顾岩的来电，诚惶诚恐地点了挂断，继续去买门票，他连往返飞机票都买了，刘燕飞一脸得意地想：呵呵，我是不会给你反悔的机会的。

　　顾岩借着拨打了许道远的电话。
　　接通了，但是许道远的声音伴随着电流刺啦刺啦“老（呲—），我（呲—）在山（—）”，顾岩挂断了电话。
　　许道远一脸疑惑地看着黑掉的手机，然后庆幸地想：幸好山上信号不好。

　　只剩下了宅男神兽。
　　顾岩犹犹豫豫地拨打过去，对方不像是会和他一起出门的人。
　　果然。
　　廖不凡一脸兴奋地秒接电话：“老大，是叫我回去上班吗？”
　　顾岩：“……不是，叫你和我出门办件事。”
　　廖不凡沉默片刻，扭扭捏捏地说：“我家里有点事儿……我还得煮饭，老大，我还得……”
　　顾岩挂掉电话。

　　没有一个靠谱的。

　　顾岩一个人在外面晃荡了三天。

　　04

　　顾岩的项目比他自己预计的还要提前一个月完工，顺利渡过研发期的顾岩就像开了挂一样，突然被一堆赞助商找上了门，西装革履准备宣讲的顾岩：……。

　　顾岩拨通了最后一通电话在五年前的号码：“喂，顾德全，是你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然后熟悉的大嗓门传进顾岩的耳朵。
　　“好好说话，我是你爸爸。”
　　“……”
　　“是我。”
　　“好好努力。”
　　“是你应得的。”
　　想起自己还是顾少爷的顾岩有点头痛的看着挂断的电话，心想自家老子为什么五年了还是这么火急火燎的性子。
　　面无表情盯着号码半天的顾岩，释然地笑了，然后十分郑重地发了一条微信过去。
　　“老爸，今年我要带你儿媳妇回家吃年夜饭。”
　　“！！！”
　　然后熟练地把老爸的微信和电话号码拉到黑名单里。
　　顾岩心想：我才不给你刨根问底的机会。

　　05

　　有钱就要浪的顾岩终于把季陶磨出了门，真是靠磨的。

　　“小甜甜，跟我出门啦！”左边脸捏捏。
　　“不要。”
　　“陶宝宝，和我出去嘛。”右边脸亲亲。
　　“我要画画。”
　　“哎哟，伦家想和你出门。”顾岩十分厚脸皮地一口一个“伦家”，然鹅季陶还是不吃他这一套。

　　季陶吃什么套？
　　顾岩灵机一动，把季陶的毛衣、保暖内衣一口气撩了上去，不等季陶反应，手指按上季陶后腰的脊骨，一节一节，转着圈儿地摸上去。

　　季陶在顾岩冰凉的手指碰上肌肤的一刻猛地一个激灵想要推开他，偏偏顾岩另一只手将他牢牢地按在怀里。
　　他被磨得又急又软，偏生顾岩还在他耳边呼着热气撩拨他：“小陶陶，和我出去，和我在家里玩一天，选一个。”
　　牲口！
　　季陶瞪着红通通水润润的眼睛，滴溜滴溜圆，红扑扑的小脸蛋，软绵绵的身体，还有软绵绵的声音。
　　“出去。”
　　顾岩：不想出去了。

　　季陶的左手被顾岩握在右手里，车里开着暖气，手心是自己的汗，手背是顾岩的汗。但是季陶舍不得放开，他从来没对顾岩说过，他喜欢这种黏糊糊的感觉，是喜欢顾岩粘着他的感觉。

　　顾岩罕见地话不多，季陶觉得他有点紧张，像，像是要去领证。突然冒出这个想法，季陶也有点紧张了，他没有好好打理一下自己，头发也是乱的，衣服也是旧的。

　　车停了，不是民政局门口。
　　季陶松了一口气又有点失落，然后突然清醒，他们俩领不了证的。

　　车停在了一个展览设计中心门口，季陶隐隐有了猜测，他看了一眼顾岩，顾岩像是一直在盯着自己，碰上季陶的眼神又慌慌忙忙地移开。

　　不是心虚，是不好意思，就像迫不及待地把自己喜欢的不得了的东西展示给一个更喜欢的人，怕那个更喜欢的人不喜欢。

　　他牵着季陶的手向大门里面走去。

　　“家里太小了。”

　　“嗯。”

　　“我找了一个更敞亮的地方。”

　　“嗯。”

　　“设计我挑了几款，你挑挑看。”

　　“嗯。”

　　季陶把手从顾岩的手中抽了出来，重新覆上顾岩的手背，他的手比顾岩要小一圈，但是他能包裹住顾岩的四根手指。

　　他的右手食指有画笔磨出来的茧子，刮着顾岩的手心痒痒的，顾岩的大拇指按上去，两手贴紧的时候仿佛能听见对方和自己重叠的心跳声，在彼此的血液里流淌。

　　“顾岩，等我再多画一点。”
　　“不是有很多了吗？家里都摆不下了。”
　　“那些都是你，我不想……”别人看见。

　　顾岩眉眼间溢满了进门时的阳光，有点耀眼，他轻轻地说：“好。”

　　顾岩那三天跑了许多地方，从城南到城北，从城东到城西，想为宝贝的宝贝找一个家。
　　过去的一个月，他跑了不下十次路演，把拉到的合作和投资名单发给自家老子，是他的两倍还多。顾岩想证明自己，以前是一个人，后来是两个人，都是他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