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哥哥是□□》小梅饼

8、第 8 章

　　这简直是天大的误会。

　　赵冉冉还在滔滔不绝，
　　“怪不得你知道要跟Elva一起去提案一点都不惊讶，原来是这样啊……大家关系这么好，你竟然还要瞒着我……”

　　“我没有”
　　程衍哭笑不得，
　　“你要不要这么会联想”

　　他跟赵冉冉尚未解释明白，过一会儿Elva又叫他进办公室。
　　老板也在。
　　桌上是沏好的龙井茶，老板亲手倒一杯推到程衍面前，
　　“Nicole你帮了公司大忙…… ”
　　比起之前催程衍做事的资本家嘴脸，老板此刻简直就是和蔼可亲，脸上堆着笑意，
　　“只要我们公司可以拿下乔·威尔这一单，我就升你做策划主管……”

　　“……”
　　程衍百口莫辩。

　　回到工位上给陈舟发微信：
　　我们公司进二轮了，是因为我的关系吗？

　　陈舟半天没回复。
　　快到中午，程衍才收到他的微信，完全是公事公办的口吻：
　　抱歉，刚才在开会，二轮提案的名单是大家一起选出来的，我个人没有职权这么做。

　　他发了一长串解释过来。
　　倒让程衍之前发的话显得有些自作多情了。

　　程衍刚想回他，“不好意思”。
　　他消息又过来：
　　我看过那份方案，有许多创意都不错，是你执笔的吗？

　　程衍犹豫了许久，然后打了一个“是”字，发过去。

　　陈舟没了声响。
　　临近下班，他又发消息过来：
　　明天打室内羽毛球，有时间吗，一起来？

　　有些事情微信上不好说清，程衍也觉得有当面聊的必要，于是回他：
　　“好啊”

　　陈舟接着发一条语音给他：
　　那我明天下班去接你。

　　两个人约定好。
　　程衍第二天为了方便，上班直接穿了一套运动服。

　　许洛白难得在家。
　　倚在门框上吊儿郎当地看他，
　　“跟谁约会去啊这是？”

　　程衍本想说“没有”，但转念一想，抬着下巴看许洛白，
　　“哥哥你管不着”

　　“少跟我来这套”
　　许洛白擒住他的手腕，
　　“想我吃醋？你他妈做梦吧”

　　“那哥哥还问什么呢？”
　　程衍瞪他，
　　“你不说话也没人把你当哑巴”

　　“蹬鼻子上脸是吧？”
　　许洛白轻嗤一声，转身就反折了程衍的手摁他在墙上，
　　“你皮痒？”

　　眼看就要赶不上9点3分的地铁。
　　程衍求饶，
　　“开个玩笑，哥哥反应这么大干嘛呀”

　　许洛白松开手，脾气上来，
　　“赶紧滚，我他妈看见你就烦”

　　程衍嘴里应着，跑的飞快。

　　今天本来事情不多。
　　做完了份内的工作，下午却突然分过来了一份视频旁白文案。
　　到晚上下班，程衍还没弄好。
　　但陈舟的电话已经打了过来，
　　“我在你们公司楼下等你”

　　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去跟老板解释，
　　“我今天跟乔·威尔的陈总约了点事，他现在人已经在公司楼下了——那个文案……”

　　老板立刻会意，
　　“文案不急，你跟陈总才是正事，别让人等着，赶紧下班”

　　程衍收拾好东西，背上包，正好赶上电梯上行。
　　有七八个同事都在等电梯，大家一同上去。
　　到了一楼走出来，大厅里陈舟朝他挥手示意，
　　“这里，小衍”

　　在广告公司里，大家互相之间都是叫英文名。
　　只有私底下关系好的，才会叫中文名。
　　而陈舟叫的甚至不是“程衍”，而是“小衍”。
　　摆明是更为亲近的关系。

　　其他同事虽然没做声，但程衍也感受到了——他们悄然打量的目光。
　　这下子，怕是真的要说不清了。

　　陈舟订的羽毛球场馆有点远，开车三十几分钟才到。
　　他穿一身黑色的运动服，程衍的则是白，默契的黑白配。

　　先热身，彼此之间互相熟悉对方的水平，非常温和的打了两局，高低球基本都能接得上。

　　“接下来要认真了啊……”
　　陈舟率先发球，上来就是一个迅猛的高球，这球打的是程衍身高上的劣势，但被程衍积极的跑动化解。
　　感受到威胁，程衍也迅速进入状态。
　　这样子你来我往几个回合，身上已经开始冒汗。
　　陈舟看的出来是经常锻炼，不管手臂还是下肢的肌肉都十分发达，他比程衍大了十岁，但体力两个人却不错上下。

　　打了将近一个小时，陈舟略占上峰，但程衍向来是不服输的，拉着陈舟又打了几局，稳准狠发快球跟低球，打了陈舟几个措手不及，心里这才舒坦一些。

　　两个人都是一身的汗。
　　在更衣室简单冲了凉，程衍换掉了里面的T恤。

　　已经差不多九点钟。
　　陈舟问他，
　　“饿吗？”

　　“有点儿”
　　刚才打球的时候不觉得，停下来了，倒是知道饿了。

　　陈舟带他去附近的一家江浙菜餐厅，装潢是小桥流水、竹林画舫，进门处是荷塘水池，飘散着阵阵袅袅的烟，如入仙境。
　　颇具古韵的典雅风格。

　　菜做的也精致，盛装碗碟都是仿古风格，就连服务生也统一穿着广袖长袍。

　　在这种地方吃饭，倒是让程衍想起了李白的两句诗，
　　“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

　　他说给陈舟听，后者脸上浮现出欣赏的神色。
　　聊起之前那份方案来。
　　陈舟说，
　　“的确是我建议，让你们公司进入到二轮提案的”

　　程衍没想到他这么直接，有些讶异，露着一排小齿。
　　被陈舟瞧见，觉得可爱，脸上浮现出笑意，
　　“不过也不全是为了你，你们的方案的确很出色——其他同事也都一致同意”

　　他话拿捏的十分有分寸感。
　　虽然道明是因为方案本身出众，但一句“不全是为了你”，隐隐约约透露出信息——还是因为程衍的缘故。

　　——程衍可不觉得，自己能有这么大的面子。
　　放下筷子，假装是开玩笑，
　　“陈——”
　　他想起陈舟说过，不用叫他“陈总”，于是又重新说，
　　“被你说的我都不敢吃饭了”

　　“大可不必”
　　陈舟温和的笑，
　　“我也并不是帮你，只是不想错过一份好的方案，好的创意”

　　“谢谢”
　　程衍这应该还是第一次收到如此正面的肯定。
　　Elva不是鼓励型的上司，她只会告诉程衍哪里不好，哪里要改。
　　即使是达到她的要求，她也只会说一句，
　　“嗯，就先这样吧，应该可以做的更好，但没办法，时间不允许”

　　如果不是程衍心态稳定，怕是早就要怀疑人生。

　　乍听陈舟如此不加掩饰的夸赞，心里面当然是开心的。
　　小小的抿着唇笑了一下，这次是真的笑。

　　回去的路上，陈舟问他，
　　“有没有考虑过，换一个更大的舞台，去施展自己的才华？”

　　程衍愣了一下，随即说，
　　“现在也还好”

　　陈舟听他说这话，嘴边漾起点笑意，
　　“你跟我认识的那些年轻人不太一样”

　　“哪里不一样？”
　　程衍问他。

　　“他们很多都想通过我的关系往上走，而我给你机会，你却不要”

　　“……”
　　程衍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心说我要是亮出来学历，怕是要吓坏你。

　　“不过反而让我更欣赏你”
　　陈舟叹道，
　　“毕竟现在很少有像你这样踏实又肯干的年轻人了”

　　这种彩虹屁实在有些过头。
　　程衍也不知道自己脸上哪里写了“踏实肯干”四个字，还被陈舟瞧了去。
　　随便闲扯了两句打哈哈，一笔带过。

　　到家。
　　许洛白正翘腿坐在沙发上看球赛。

　　程衍扫了两眼，竟然是中超的比赛。
　　撇撇嘴，他可真够无聊。

　　打了招呼直接上楼。
　　程衍去洗澡，手机丢在床上。

　　许洛白贱兮兮的跟过来，扯着嗓子喊，
　　“小衍，你家里面收拾好了没，过几天，我把南悦接过来住”

　　他声音大，程衍泡在浴缸里也听的真切。
　　程衍很想告诉他，楚南悦过几天也不会住过来，但忍住了，
　　“收拾好了，哥哥你随时——”
　　说完之后一个人捂住嘴，在浴缸里笑到肚子痛。

　　而外面房间里。
　　许洛白躺在床上，正拿着程衍的手机把玩。
　　他知道程衍的密码——这么多年，程衍都固执的用着一个密码，他想记不住都难。

　　输了密码解锁，看到有条未读微信提醒。
　　随便点开来——真的是随便——许洛白虽然经常骂程衍，但所谓出轨这种事情，他从来都没怀疑过程衍。

　　可点开来的微信对话框，显示的内容却是：
　　你的T恤忘在车上了，明天我带去给你吧。

　　一条来自于陈舟的消息。

　　冷哼了一声，许洛白的脸色沉下来。

　　程衍洗完澡出来，看到的就是许洛白这副黑脸的样子。
　　他自觉自己没有招惹到他，
　　“哥哥怎么了……”

　　话还没说完，一道黑影刮着风就砸在了程衍的身上。
　　重物随即落地，程衍这才看清，是自己的手机。

　　“长本事了啊？”
　　许洛白眯着眼睛，眼里面是藏不住的怒意。

　　程衍捡起手机，
　　“哥哥大半夜不睡觉又发什么疯呢？”

　　“麻痹”
　　许洛白咒骂一句，起身，单手掐着程衍的脖子将他摁到床上去。

　　腰一下子弯到底，程衍几乎可以听到骨骼碰撞的“咯吱”声。

　　许洛白喘着粗气，恶狠狠的问他，
　　“你跟人在车里面做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