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 4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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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洛白此刻人就在楼下。
一个小时前，他看到陈舟和程衍相拥走进单元楼。
五分钟前，他又看到陈舟匆匆下楼。
抬头仰望，程衍房间那一扇窗，之前是黑的，现在又重新亮了起来。
不敢细想这其中是发生了什么，不然他会发疯。
脚下扔了四个烟头。
抽烟抽的太多，喉咙也变得干涩，干巴巴地发着紧。
他想喝口水，到哪能找口水喝呢？
——
程衍手摸在“乖乖”的头上，有一下没一下的逗弄着。
家里面没有安全tao，陈舟下楼去买。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以为是陈舟忘了带钥匙，胡乱套上件衣服，程衍去开门，
“这么快就回……”
门打开来，却不是陈舟。
锋利又嚣张的一张脸。
是他最不想看到的人。
许洛白。
登时就倒抽了一口凉气，
“怎么是你？！”
便想要再度把门关上。
许洛白眼疾手快，手撑在门上，不客气的闪身进来，
“不欢迎哥哥？”
他刻意咬重“哥哥”两个字，戏谑极了。
程衍瞪圆眼睛看他，
“你滚出去！”
“滚不出去”
许洛白故意气他似的，
“进来就出不去了，哦，对了，我刚把门也反锁了”
“你！”
“我这是为你好”
他死皮赖脸，
“一会儿你男朋友上来，看见多我这么一个人，说不清的小衍……”
程衍鼻子都要被他气歪。
这人简直就是强盗逻辑。
许洛白在沙发上坐下来。
程衍吼他，
“你别坐我沙发”
“就坐！”
他跟程衍唱反调，看见茶几的玻璃杯中尚有半杯水，端起来问程衍，
“你的水？”
后者不吭声。
那就是了。
仰头“咕咚咕咚”喝到底。
这才缓解了喉间的不适感。
程衍幽幽地，
“我要是未卜先知，肯定在里面下药”
许洛白装听不明白，
“下给你男朋友，然后咱俩双宿双飞，是吧金莲”
程衍差点被他气笑，还好绷住了脸，
“你别太过分！”
许洛白嗤笑，
“你来这边才几天，都不知道谁是谁了吧”
他站起来，身材高大，压下来有居高临下之感，
“我是你哥哥，哥哥来弟弟家，算过分吗？”
他言之凿凿，有理有据。
以至于程衍都快忘了，他的哥哥许洛白，一直都是个泼皮无赖。
“你说过你不会再打扰我”
“反悔了呗”
许洛白自嘲，目光在程衍身上流连寻梭。
领口微敞，露出滑腻白皙的大片皮肤，还有伶仃的一字型锁骨，在灯光下闪闪发着亮。
锁骨上，一片暧昧的红痕，仿佛还留有热辣的温度。
任是谁看了，都会联想到一些龌龊的事情。
眼睛眯起来，散发出危险的讯号，
“刚才做了？”
“……不关你的事”
程衍一张脸泛着青红。
摆明是不乐意。
许洛白起了逗弄之心，伸手轻佻的在他脸上一刮，
“他好还是我好”
一步步走近，直到把程衍围困在两臂之间，
“他大还是我大”
程衍咬牙切齿的看他，像被逼急了的兔子，
“你还要不要脸”
“再不要脸的的不都做过吗？”
许洛白冷森森的笑，
“你要是不记得……咱们就再复习一遍……”
他的唇重重地落下来，辗转摩擦，不是亲吻，更像是昭示主权。
他得承认，程衍身上的痕迹，成功地，刺激到了他。
他被嫉妒冲昏了头脑，此刻此刻心中只剩下一个想法：
这该是他的小衍，只是他一个人的。
双手卡在程衍腰上，把他抵在墙上肆意亲吻。
亲完还不忘记嘲讽，
“你说你贱不贱，强吻你都能配合——”
他们两个人贴的这样的紧密。
可程衍只觉得冷。
北城的寒冬在这一刻再度来袭，刺骨的寒冰浸入肌体。
是他先不要他的，现在又不肯放过他。
白沉沉的一张脸，带着雾一般的迷茫，
“你到底想怎么样啊”
许洛白如果知道自己要怎么样。
他今天就不会在出现在这里。
深吸一口气，突然想起今天来的目的，
“我如果说，我只是想祝你生日快乐，你信不信”
“可我现在不快乐……”
两人说话间，“咚咚咚”的敲门声再度响起。
这一次是陈舟，
“小衍，门打不开了，帮我开下门”
听到声音，程衍整个人都乱了阵脚。
下意识地看向许洛白，在这种时刻，他竟然需要向他求救。
但许洛白怎么可能那么好心。
他热烫的唇贴着程衍耳畔，故意用牙尖磕碰啃噬。
程衍心跳的频率直线上升，结结巴巴，
“好、好的，你稍等……”
脑袋里面迅速做出了盘算。
他把许洛白往卧室里面推搡，拉开衣柜门，推他进去，压低了声音警告，
“别出声！”
“我凭什么——”
程衍拉上门，恶狠狠的，
“你要是不想我跟他现场直播给你看，你就闭嘴！”
“……”
这个理由太难让人拒绝。
啧，小衍真是长本事了。
躲在逼仄狭小的衣柜里，许洛白想。
客厅。
程衍给陈舟开门。
“抱歉，去的有点久，楼下便利店没有合适的尺寸，跑到超市才买到……”
陈舟脸上挂着笑，他什么都不知道。
程衍心里面泛起酸，
“陈舟……”
自己好像一个残忍的刽子手，即将一刀斩断陈舟唾手可得的快乐。
“嗯？怎么突然深沉起来了……”
陈舟捧起他的脸，明亮的眼眸中映着虚晃的影，
“又反悔了是吗？”
他是如此的通透，程衍任何一点细微情绪的变化，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对不起……”
程衍轻声道歉。
“没关系，我已经说了很多遍了”
陈舟好像从来都不会失望，他的耐心，他的包容，都像是无止境的。
“晚安，小衍”
他挥手跟程衍道别，
“这不是你的错”
直到听到防盗门再度关上的声音。
许洛白才从衣柜里出来。
客厅里只剩下程衍一个人。
他眼睛里面灌着水，看起来孤零零。
“这下你满意了”
只是看许洛白一眼，情绪就再也绷不住了。
眼睛酸胀，水雾很快模糊了视线。
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落。
一而再再而三的辜负陈舟，这让程衍有一种强烈的负罪感。
或许是感同身受，从前的他，也是这样捧着真心，一次次的被许洛白辜负。
他知道这有多难过，因而更加唾弃自己。
“你为他哭？”
许洛白眼眸收紧，心里面陡然升起恐惧和焦灼。
从前程衍的眼睛里面，望的到的只有自己，可是现在，他却在为另一个男人动情……
果然，他的心，他的人，都不再属于他了吗？
“说话！”
许洛白越是害怕，就越是怒不可遏。
用苍劲有力的右手扼紧程衍的下颌，
“你他妈哑巴了！”
“我说你滚啊！”
程衍突然爆发。
拿起手边的杯子朝他最熟悉的男人砸去。
躲不及，杯子砸在许洛白眉骨上，一行鲜血顺流直下。
伴随着杯子摔在地上的破裂声，扯动着两个人同样脆弱不堪的神经。
许洛白伸手抿了一把，湿乎乎的。
血腥刺激了他心中潜藏着的暴动因子，
“你为了个男人，打我是不是？”
“是又怎么样”
程衍梗着脖子跟他对峙，
“他才是我男朋友，你什么都不算！”
许洛白所有的理智都被这句话击得溃散。
他什么都不算，什么都不算。
什么爱啊，都他妈见鬼去吧。
他现在只要尽情的占有和破坏。
脸上带着嗜血的笑意，是十七世纪藏在古堡里的牙齿锋利的黑暗伯爵，唯一的目标就是咬断眼前人的脖子。
程衍被他的神情吓到，摸着手边所有能摸着的东西向他砸去，
“你别过来！”
“用力砸啊”
许洛白发着狠，还在逼近，
“有本事砸死我，像你妈开车撞死我爸那样”
程衍被这句话吓到。
手中握着的水果刀颓然地落在地上，痛苦地捂住脸，
“哥哥啊……你放我一条生路吧……”
生路？
他自己也没有生路，凭什么要放了他？
“一起下地狱吧”
许洛白将程衍捞起来，抱着他往卧室走去。
将他平放在床上。
脱去衣物。
长驱直入。
后者像死尸一般。
“你出尔反尔……”
“你这么脏，我还肯上*你，你该感到荣幸，小衍”
“你再也不是我哥哥了”
他早该明白的，他的哥哥，死在三年前，不会回来了。
黑夜遮蔽了一切的羞耻和罪孽。
许洛白长久没有纾解的欲*望，在沉沉浮浮中肆意挥洒。
无论发生再多的肮脏。
这个世界都不会坏掉。
清晨的阳光会照常升起，照在每一个人的面庞上，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充满了希望。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第 4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