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哥哥是□□》小梅饼

40、第 40 章

　　六月底结束期末考试，便迎来了暑假。
　　南城的夏季来势汹汹，带着闷热和潮湿，让人懒得迈出家门。

　　程衍在这边尚未认识新的朋友，又因为不住在学校宿舍，跟班上同学的关系更是惨淡。
　　孤家寡人一个，忽然闲下来，倒是起了几分寥落之意。

　　许洛白反反复复的加他的微信，他一遍遍的拒绝，却照旧每天都会雷打不动的收到好友申请。
　　不堪其扰，最终同意。

　　但两人的对话框一直停留在最原始的页面。
　　许洛白仿佛只是为了加回他，其他的什么都不做。
　　就像他自己强调的那样，
　　“我不会再打扰你”

　　许洛白从来都说话不算话。
　　这大概是唯一一次守约。

　　程衍去冰箱里拿冰镇可乐。
　　拉开冰箱门，一盒GODIVA静静地躺在搁板上。

　　他那天觉得可惜，于是又从垃圾桶里把GODIVA捡回来。

　　他是骗许洛白的，他从来，就没戒掉过巧克力。

　　剥一颗放进嘴里面，醇厚香浓，依然是喜欢的味道。

　　——

　　过几天，程衍接到文学大赛组委会的电话，告知他优秀作品要集结成书，希望他可以配合参加签售会。

　　时间定于7月到8月中旬，安排在十二座城市开读者见面会，程衍跟其他两位年龄相仿的作者分到一组，要跑其中的三座城市。

　　晚上跟陈舟视频，顺便说了这件事。
　　陈舟调侃他，
　　“看来小衍要成为大作家咯”

　　大作家的梦程衍尚不敢做。
　　但回到学校之后，他对于人生，对于未来，都具象出更清晰的目标。

　　不是小广告公司里没有名姓的文案某某。
　　不再被人逼着把自己写好的东西改到面目全非。

　　这世界上不必有一盏灯为他独亮。
　　但也要站在能够被光照拂到的地方，去书写属于自己的故事。

　　这本作品集结册的名字就叫做《新青年》，新书上市的当天，程衍奔赴Z城。

　　先跟同组的两位作者见面，是两个女生，一个高高瘦瘦，一个娃娃脸。
　　大家互相之间有些拘束，谨慎的先从作品开始切入话题。
　　“程老师的《黑夜》写的真好，感情细腻，隐喻也精准，很少见有男性作者能把文字雕刻的如此精致”

　　“对，刻画的太真实了——好像是发生在身边的故事，我看到最后一句，有种绝望的压抑感，像要化了形状，从文字里面跳出来……”

　　女生目光朝向程衍，
　　“冒昧问哦，是有原型吗？”

　　程衍太阳穴上“突突”跳了一跳，他抿唇淡笑，
　　“没有，纯属虚构”

　　其实是有的。
　　他把自己对许洛白所有无处安放的感情，全都放在了文中。
　　少年对母亲的畸·恋，对应的是他对许洛白无望的爱恋。

　　里面少年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他的心声，

　　“喜欢人并不犯法，可为什么喜欢你，却像是犯了滔天大罪”

　　“你不值得喜欢，我比谁都要清楚，然而可怕的是，我无法控制自己”

　　“这份爱该永远沉睡在我的心底，不见阳光，不见雨露，可扼死它的那一刻，我也会跟着一同死去”

　　……

　　下午2点钟，读者见面会正式开始。

　　几乎同一时间。
　　许洛白在书店里，从书架上找到了这本新上架的《新青年》。

　　他买了10本。
　　放到收银台上，店员好奇，
　　“买来送人啊？”

　　“弟弟的书”
　　许洛白语气里带上了几分骄傲，连他自己都没察觉，
　　“买来支持他”

　　他的小衍，什么时候，也变成了厉害的人呐……

　　回家捧着细细品读，恨不得把程衍写下的每一个字都吃进脑子里去。
　　却越读越疑惑。
　　小衍……是怎么把找妓*女的情节写的如此详细的？

　　他上网查，作者是如何描写自己不懂的情节的。
　　回答五花八门，其中有一条是这么写的，
　　“谢邀，据我所知，如果涉及到自己不了解的内容，许多负责任的作家，都会选择实地考察采风，亲身体验一番……”

　　“亲身体验”四个字，像一把重锤，震撼地捶在了许洛白胸口上。
　　万一……小衍也……

　　“不可能！小衍不会这么做的！”
　　他自己迅速否定。

　　可晚上躺在床上。
　　一闭上眼，浮现的全是程衍跟妓*女*交*欢的场面。

　　不行。
　　“嚯”地一下从床上坐起，开灯。
　　将艳*情画面从脑海中赶走。

　　许洛白酒肉朋友虽多，但交心的却没几个。
　　这种时候，能想起来的只有赵晨——

　　电话打过去，他急于求得认同，
　　“以你对小衍的了解，他干不出这种事情来的，对吧？”

　　赵晨裤子脱到一半。
　　烦的很。
　　他都怀疑许洛白他妈的是不是存心，要不然怎么能每次都大半夜打电话来？
　　自己没X生活，就不知道体谅点别人吗？
　　气不顺，
　　“我又不了解程衍，我怎么知道”

　　“你猜测下，可能性有多大？”
　　许洛白不依不饶。

　　“一半一半吧”
　　赵晨敷衍着，眼见陆眠套上衣服，又开始翻书——艹，春宵一刻，许洛白真会挑时候。
　　“你问我还不如找妓*女问问看”

　　许洛白一想也是。
　　外行看热闹，找一内行不就看得出门道了吗。

　　直接套上衣服去了夜总会。
　　正是喧闹的时候。
　　群魔乱舞，纸醉金迷。

　　叫了当晚最红的头牌。
　　进了包厢。
　　浓妆艳抹的女人问他，
　　“大哥，你要先洗澡吗？”

　　许洛白从怀里幽幽掏出一本崭新的书。
　　翻到程衍写的那几页，也不跟她废话，直入主题，
　　“你过来看看，这里面有跟你们职业相关的情节”

　　女人有几分讶异。
　　但出于职业习惯，脸上还是挂着笑，
　　“大哥要跟我讨论文学啊？”

　　“废话那么多！”
　　许洛白脸拉着，把书塞女人手里，
　　“快点看完”

　　他急于知道结论。
　　心里不上不下，被吊的难受。

　　过一会儿，女人把书合上，抬起头，
　　“大哥，这情节挺刺激的，是助兴吗？”

　　“……”
　　助你妈的兴。
　　许洛白忍了几忍，没骂出脏话来，
　　“以你的经验看，是不是得有亲身经历，才写的出来？”

　　“这不大好说”
　　女人依然丈二摸不着头脑，虽然奇奇怪怪的客人见过不少，但拿着一本书跟她讨论作者有没有嫖过妓的，眼前这位是独一份，
　　“大哥你觉得呢？”

　　“我他妈要是知道还能问你！”